重生传说
张小桐正在玩游戏,我抬起头能看见她一双雪白的藕臂在眼前晃来晃去,赫然明白了那些脑子里幻想着女人的作家们为什么都喜欢把半截手臂或者小腿做了意淫的对象,这种近在咫尺的雪白诱惑确实有着无法言表的吸引力。
张小桐正在玩的不是别的,正是一直风靡Windows操作系统的杀手级游戏“扫雷”,这个游戏从80岁老太太到8岁小弟弟都通杀,有着绝佳的用户群,号称历史上除了俄罗斯方块之外最伟大的游戏。当然,俄罗斯方块的伟大在于它是卖钱的,而扫雷是附送的。
我看着张小桐手腕上下翻飞,那枚戒指她戴着明晃晃地耀眼,心头思绪飞扬。
“姐姐。”
“嗯?”
“我有事跟您说。”
张小桐悬空的手停下来了,慢慢放下,扶住我的头笑问道:“有什么事?这么正式。”
我坐起来,看着张小桐的眼睛:“我有个决定。”
“什么决定?”
我看着张小桐略有期待的小脸,忍着笑低声说:“我得让三哥找几个人去一趟德国。”
张小桐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啊?去德国?怎么忽然要跟我说这个?”
“我的意思是,”我拍着她的手笑道,“刚才那件事不是我的决定,我的决定是……等我到20岁好不好?”
“啊?”聪明的女孩脸上飞起一朵红云。
我抓起戴着戒指的手:“20岁啊,涉外婚姻的年纪刚好够。您觉得呢?”
张小桐没出声。
我笑了笑,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下去:“其实这么多年了,我自己觉得,形式不形式真的是无所谓,你我之间应该不用说这些。不过我一个人的想法对你来说似乎有点不公平,所以,张小桐同学,再过四年,我们结婚好不好?”
张小桐红着小脸推了我一下:“我,我订婚戒指可不是自己买的。”
我嘿嘿一笑:“还有四年哦,很多事不好说呀。”
张小桐正想说什么,电话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我妈的号码。
“领导什么事?”
“行文,最近不怎么忙了吧?”
“还行,怎么?”
“我和你爸想跟你谈点儿事。”
我叹了口气:“你们说话怎么跟我不是你们儿子似的?你们现在要回来么?”
“晚上吧。”我妈说,“我现在和你小姨出去一趟。”
“好。”
挂了电话,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张小桐:“姐姐,好像……好像不是很好的感觉。”
张小桐笑眯眯看着我:“你怕了?”
“不怕。”我昂首挺胸,就是有点中气不足,“小桐树下死,做鬼也风流……”
……
趁晚上我妈回来之前,我出门去找郭振谈了谈关于安排人去德国的问题。三哥人在大庆,家里这边的事大多数都是郭振来帮忙主持了,他也就是偶尔回来,人总在北京或者上海转悠。
郭振回来之后,我们俩去了我们最初相见的地方,这里的房子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路口的那个水井还在。几年前依然有人把家里的泔水倒在水井口,堆积一堆污物,现在这里已经整洁无比。
人都是喜欢怀旧的,我和郭振站在这里,几乎都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那一点失落了——当这个世界改变的时候,我们明明知道一切都在朝着进化的方向走,却依然忍不住去怀念那些脏乱而无序的年代,并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们曾经经历过。
在那里站了一会,郭振回头看了我一眼:“以前养狗的日子真不错。”
我无奈一笑:“臭水沟旁边的大排档也不错。”
郭振大笑:“这次还打算请我吃大排档么?”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没有没有,怎么着也该你请我了。我其实正琢磨着,该不该给你介绍个姑娘。”
郭振一梗脖:“我可是正经人。”
“妈的正经人就不找女朋友?”我搂着郭振肩膀,“凭我们郭大少的英俊潇洒才华横溢,找个姑娘陪着难道不正常么?”
“观念不一样。”郭振目光扫过曾经很熟悉的街区,“在咱们国家,十几岁谈恋爱是早恋,二十出头找女朋友是不务正业,等到年纪够了,妈的,非得火烧火燎似的相亲,到头来还是跟旧社会一样。”
我很少听见郭振骂人,当时就一愣:“哟,哥们,怎么?以前受过伤?”
郭振摇摇头:“没有什么了,都过去了。”
我说不出来什么,拍了拍他:“行,我不多废话了,咱们干点来精神的正经事儿。”
郭振笑了:“什么事?”
“能不能找几个身家透明,没什么可查的人混到德国汉堡大学去?”我拉着郭振从路口往右转进尚未改造的平房区,城市一些古老的风貌还存在于这里,“我总对中东那些人做的事有一点不放心,我们留一点眼线在那边,为求自保。你觉得如何?”
郭振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我看着他:“完全保密,除了当事人和你我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可以么?”
郭振犹豫了一下,非常坚定地点头:“没问题。”
我再次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我就是防患于未然,没别的想法。”
郭振咧嘴一笑:“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么?”
我嘿然道:“胡说,我王二从没偷过……”
郭振大笑,拖着我去吃街头三块钱一碗的兰州拉面去了。
……
吃了东西,晚上回来,我进门发现我爸我妈都在,老两口表情很古怪地看着我在门口换鞋。
我被这两人看得心里发毛:“呃,两位领导晚上好……”
我妈看见我这被吓着的样,噗哧一乐:“行了,进屋再说。”
我进到客厅,我妈开口了:“行文,其实我和你爸以前就想跟你说这个事,那次你有事,后来你忙,就算了。”
我想起来了,那还是尚方闹出抄袭事件的时候,那天晚上本来有事打算问我,后来一连串的事一直到现在,我都没给老两口机会。现在应该是要么觉得事态严重,要么觉得终于得出空来了,非要跟我谈谈否则不能放心。我觉得是前者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显露出对女性的危险系数来了。
我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平放于膝上,目不斜视,表情端正,态度严肃,一脸社会主义好少年的样:“两位领导说吧,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虚心接受错误诚恳接受批评……”
“别耍贫嘴。”我爸这个时候做出威风来了,“听你妈说。”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等着爹娘发招。
“行文,你和你小桐姐……”
我翻了翻眼睛,打断我妈的话:“我和小桐姐怎么了?现在公司上下大小事还不是我们一起忙?”
“你少打岔。”我爸一瞪眼,“让你妈把话说完。”
我做了个哆嗦的表情:“是是是……”
我妈没说我,继续说下去:“你和你小桐姐……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我听出意思了,闷声没说话,装傻地看着两位领导:“我们最近赚了一笔大钱,正考虑怎么花。”
“这孩子,又打岔。”我妈说着就笑起来了,“赚了多少钱?跟我们说说?”
我一看就笑,心里最少有了底,腆着脸小声赔笑道:“也,也没多少……您二位先别着急喝水,我,我向你们汇报一下。”
我爸早就被我打击完了,直截了当地问:“能有多少?”
我战战兢兢说:“把,把钱都还了,还有差不多两百多亿……”
我终于又一次用金钱问题成功地转移了父母的注意力,我知道这种事是个人听了都疯……好在之前俺们的成就已经给父母打了相对良好的预防针,终于没酿成两个因为金钱问题而崩溃的突发精神病例。
接下去的两个小时里,我给父母讲起亚洲经济危机,亚洲失业率大增等等事,讲起波澜诡异的金融投机事件(实际上自己什么事都没干……),讲起亚洲几国首脑开峰会时焦头烂额地承认自己的经济体制有问题,讲起我们欲收购韩国第一银行……又一次讲得老两口目瞪口呆。
其实我就是还有一点小孩子做了坏事洋洋得意的心情,这种事不能跟别人说,只好找自己父母来炫耀。张小桐在电视上做讲演那一次全家人都看见了,但我们背地里搞货币投机生意就没几个知道,现在说起来,就把老两口惊得够呛。
说到底,这次危机就这么被我化解过去了,不过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还是抽时间跟几个长辈们谈谈的好。谈话这种事对我来说自然是轻车熟路,尤其现在我赚钱,有了经济地位就等于有了话语权,长辈们自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心里也就特别有底。
当然,这件事我还得详细考虑一下,这么直接了当地说给他们听,多半会被轰回来……我还没活够。
我半夜偷偷给张小桐挂电话诉苦:“唉,想把人家养了20年的大姑娘抢走真不容易……”
张小桐也不说话,就在那里吃吃地笑。
……
熬过四月底,拍卖韩国第一银行的日子到了。
第一百二十章
1997年末总结世界各国境外投资总额的时候,美国投资额远超第二名一大截。美国政府和企业在面对亚洲市场的时候最重视的是韩国和日本,尽管这两个国家互相不对头,但都算是山姆大叔在亚洲扶植的好苗子。这一次韩国政府拍卖第一银行,美国人自然少不了要来凑热闹。
不仅是美国人,日本人的大藏银行和仙台银行也对这件事很关注,派了专门的人到韩国。劳动人民节日这一天在韩国无数各种关心此事的人云集在汉城,期待着一个结果。
我对于这种一群精英站在一起比谁腰好的事儿特别没兴趣,把决定权扔给周世昌,自己和张小桐躲在旁边看热闹。周世昌虽然苦笑,其实心里还是高兴的,什么时候有人干过这么长脸的事儿啊?前几年还在为了一个一年几亿人民币的销售额苦恼,现在已经摇身一变去收购韩国第一银行了。很多跟周世昌同时起步的“知名策划人”看见同行有这种风光,心里都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国内已经有人开始主动找周世昌研究“写自传”,我跟周世昌说,千万别答应,你还没到三十岁就写这个,这简直是毁自己名声。况且,要写也得来找我写是不是?我收你八折好了……
周世昌小心翼翼问我:“您的收费标准是多少?”
我笑呵呵回道:“没多少,也就是您一年的年终奖……”
周世昌冒出一脸冷汗,什么都没说。
收购韩国第一银行我们基本上是志在必得,周世昌4月就到韩国,跟当地官员进行了“广泛而友好”的接触。韩国人别的本事不行,就擅长作假,假球假赛假惺惺做人这一套玩得特别油,别的不说,单看88年奥运会和02年世界杯地球人都知道这国家连体育尊严都得靠作假来撑,其官员到底有多假也就不太好说了。反正我所见过的韩国人都有人工修饰的痕迹,足以证明这个国家的人也一样喜欢假东西,不过就是技术差了点,整容出来的人都长一个模样。
据说前几年去韩国旅游兼整容的人还挺多,后来都改去非洲了,就是因为韩国整容出来的人都一样,被人一眼就看出来是韩国出品,容易被嘲笑。
周世昌到了韩国,第一件事是送礼。韩国贪污也很有历史,总统带头贪,往下一路下来基本上没什么好人,政府活动不送礼那不是找死么?美国人对这个不是很熟悉,不如亚洲文化源远流长有独特的谨密性,所以从胜面上来看,日本人和中国人的胜面比较大。
周世昌走后第二天,我把金融风暴里做了主力的巴林银行团队都喊过来,让鲁薇跟他们宣布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就是让他们负责重建韩国第一银行的工作,当鲁薇宣布这一消息的时候,站在会议室外面的我能听到高亢而热烈的欢呼声。那是一种梦想达成的激动,一种回到过去的快感宣泄。
人是不能没有目标和梦想的。
蔡青在我身边,看着我脸上的微笑,轻声感慨道:“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笑着看向她:“不是早就明白了么?”
“不,”蔡青摇头:“不一样的,帮一个人实现梦想,帮很多人实现梦想,帮无数人实现梦想,完全不一样的。”
我轻轻点头:“好像有点道理,我当是恭维好了。”
身边的姐姐嫣然一笑。
……
周世昌到韩国之后,我接到索罗斯的电话,自从金融风暴过后,这个老头越来越喜欢用电话而不是传统的信件,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作风其实一点也不老派。
索罗斯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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