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传说
上市仪式当天效果一般,围观的人虽多,但大家都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第二天效果开始显现,几乎全国的网站和报纸都报道了这个事儿,中国人便有着把各种话题说来说去的习惯,浪费大量粮食洒酒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容于社会,看起来又气派,各个新闻态度不一,弄得全国人尽皆知。
之后事就好办了,等于是别人替我们宣传,有心的能从新闻里看出有个新品种的酒上市,而且很似财大气粗的样,估计品质和价格当中该有一种可取之处,也有的人能看出在这个市场推广背后有一个还算可以的策划团队在操作,这种公司不管请的是外包团队或是自己的策划部都满有前途。没几天业务量开始上升。这就是成功策划的例子,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侥幸因素。
有过这种经验,让我拿钱实打实地去做宣传,我总觉得有点不舍得。毕竟我们现在还挺穷。
中国的策划界曾经有个极为牛逼的例子,浙江某集团在一个知名策划人的勾兑下,以每年近4亿的巨资买断中国大多数地区省级电视台黄金剧场冠名权,我就不明白,这钱居然还可以这么花。当年我们说起这个例子的时候都对那位策划人佩服到死,认为此人定然有说服别人把自己女儿嫁给他的天赋。换成我肯定做不到,全国价最高的广告标王也没这么多钱……
02年末从策划行业脱离之后我开始极厌恶写策划这个工作,这是所有侍候老板的工作里最不好玩的一项。如果是让做工作总结,打预算,或者做报告报表,这些都能忍。问题是策划行业一般不是直接侍候老板,跟老板手下打交道得考虑对方是否会把你的想法拿走占功,还有对方企业领会你的意思之后不给钱自己去执行,或者执行出现偏差对方要你负担责任等等等等……前段时间给张小桐写过的那些策划是逼到那个份儿上了不能不写,现在手下有人了,干脆让他们写。
跟鲁薇和刘明耀开电话会议,我嘱咐他们去手下找些表达能力强的部门主管和经理,一人一人命题作文上来,最好做到互相不知道对方写的是什么才好。然后分别把宣传类的一些命题发下去,让两人记下。
刘明耀自己对这些命题也很有兴趣,他老人家自告奋勇也要写一份,我嗤笑一声:“不许找蔡青帮忙哦。”这人立马就蔫了。
我在电话这头能听见鲁薇促狭的笑,当下干咳一声:“你们两个,加上现在跑外的蔡青你们三个,去给我写一份关于公司目前弊端的总结出来。别总让我们自己动手,你们也知道,这学校的学习工作其实挺忙的……”
刘明耀怪叫一声:“你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吗?”
我没好气地说:“翻白眼对吧?”
“我靠,这你也能猜到?”
“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说到一半,意识到旁听的还有两位姑娘,赶紧打住,“现在运作这么长时间了,越是容易赚钱的公司毛病就越多,你们赶紧吧,咱们一分钟几十万上下这时间都是钱啊……”
“小财迷,”张小桐在旁边说,“别听他的,工作优先,报告月底前全部交上来就行,公司员工自愿署名或者匿名。”
我配合地在一旁感叹:“唉,这钱越来越不好赚了……”
张小桐笑眯眯地看着我:“业务重心方面的变动你不要提前打招呼么?”
我一拍头:“哟,光顾着看书了,真丢人,还过目不忘呢……哎,那个刘同学呀,你把旗下一些人手分调出来支援咱们的‘太阳红茶’,不用管他们有没有行业知识,我相信你挑的人一个月内都能把工作理顺。还有那个鸡精的宣传,可以暂时停一停了,掏钱赞助个全国少年征文比赛吧。我们让张小桐同学出赛,自己拿奖能省不少钱吧?”
最后一句当然是开玩笑,不过我习惯了有时正经有时不正经,几个人都没吭声,显然在思考我所说的可行性。这可不好,我赶紧打岔:“行了行了,别听我胡说。征文可以搞,奖学金可以搞,有奖销售业可以搞,但是绝对要避免自己人参与,真落下人话柄就怎么都说不清了。”
末了,为了加强语气又画蛇添足了一句:“中国人的本事就是三分说十分,好事行,坏事让人这么说,就很痛苦。”
大家纷纷称是,现在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听我老头子一样罗嗦不停,反倒没人考虑为什么一个小学生能说出这么多大而无用的漂亮话。我觉得这也挺好,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我身上这些令人疑惑的东西总会消失不见,所有的秘密都将被永远隐藏起来。
我最后的指示就是尽量把之前“少年梦想家”系列上市初期的一些代理权收回来,我们自己产自己卖。刘明耀此时适时地提醒我,我们自己的技术团队他已经在组建当中了,首先要搞的是品牌电脑多样化。这一点上他和我不谋而合,卖概念,卖创意,卖外观,卖价格。随着个人电脑的市场逐步扩大,市场细化绝对是必然,单一品牌和卖点肯定很快就要吃不开了。
不过我也不着急,太阳电子的大头在组装机和散件上,这方面我曾经反复叮嘱过一定要做好,为的就是94年全国兴起的电脑房装机热打基础。记忆中94…95两年里装机业务疯了一样涨,满大街的电脑房和仙剑大富翁。其实现在太阳电子的发展已经超过我最初的预计了,当初我想的也只是在黄金期浑水摸鱼跟着小赚个千八百万就扯,没想到能做现在这么大。可能我疏忽了一点,国内很多行业的都是94之后慢慢成型的,我用他们总结了快十年的知识和发展趋势去和人竞争,当然赚的比较离谱。
交待完重点之后,我又让张小桐给董庆华去了个电话,《绯红少年》现在发行渐好,他功不可没。张小桐这个挂牌主编除了给杂志枪稿子之外基本上什么都不做,《太阳软件》完全是另外的团队在操作,我们根本不插手,估计那个团队都未必知道我和张小桐这号人的存在。张小桐又给了董庆华一个上万的红包,感谢他跑发行,然后请董庆华给她办一件事。
董庆华现在快成条件反射了,听见办事肯定眼睛就发光如黄鼠狼一样:“什么事?你说。”
张小桐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想让董叔帮我联系一下您认识的几个省级电视台的人……”
董庆华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哦……你是想给《绯红少年》做宣传?”
张小桐承认:“我看过大部分电视台的青少年节目,专访嘉宾哪一种形式都无所谓,我想让编辑部的这些编辑们去做一次宣传。”
这倒出乎董庆华的意料之外:“不是你做?”
“我现在幕后黑手呀,”张小桐一脸天真地笑,“我们的编辑形象都不错,上去也不丢人。”
董庆华想了想,自己在给《绯红少年》做发行,宣传好了自己好处也不会少,连忙点点头:“我下个工作周给你联系,争取给你上寒假特别节目或者春节特别节目。”
挂了电话,我捏着自己鼻子怪笑:“看见没有?个人利益高于一切才是王道。”
张小桐“切”了一声:“你就坏吧,说不定哪天连我一起算计了。”
“咦?难道我没算计你吗?”
“你哪里算计了?”
我低头掰手指:“好像有一天晚上叫平安夜,我知道某人会……”
没说完,嘴给张小桐用手堵上了,我心里好一阵郁闷。这丫头怎么这么没情调?用嘴来堵呀……
第二十四章
寒假前夕,小姨和小姨夫回来了,两人生意做得顺风顺水的,带了无数俄罗斯的好东西回来给亲戚们分发。他们带的大部分东西我都没兴趣,唯独对那倍数巨大的望远镜爱不释手。一直以来都过得太充实,就忘了还有这么个偷窥别人的好东西。我也不好开口向小姨要,一个望远镜少说也有人民币500多,张小桐冷眼旁观知道我心思,替我要下了。
要到望远镜我才大呼后悔,现在是冬天,除了窗花就是厚厚的窗帘,想偷窥也有难度。
张小桐亦看出我想拿望远镜做什么,在一旁冷笑着:“等夏天吧。”
一句话把我吓的跟什么似的:“姐姐,您就明察秋毫了……”
“谁让你给我看了那么多闲书呢?”张小桐满不在乎拿起望远镜,“想看就看吧。”
我赶快扯开话题:“拿这个看也就是看看臭皮囊,真正好玩的偷窥是偷窥别人内心。”
张小桐眨眨眼,没说话。
我说:“譬如,咱们公司几个主事的,你觉得自己了解他们吗?”
张小桐笑嘻嘻捶了我一下:“你不是看几个姐姐漂亮,见色起义吧?”
“哪儿的话,”我抽鼻子做闻醋状,“这个色字怎么也轮不到她们吧对不对?看过沙朗·斯通的《偷窥》(注1)没有?去年上映的。”
“看过了。”
三个字说完,张小桐脸就是一红,《偷窥》好歹算色情片,女孩子说自己看过色情电影的时候总要配合情景脸红一下,表示自己其实无罪。
我伸了伸大拇指:“好演技,好本事。”没等张小桐掐我,紧接着问:“你觉得女主角坐在监视器前看邻居生活那段怎么样?”
张小桐想了一下,没说话。
我又问:“换成是你,你会不会看?”
这次没犹豫:“会。”
“所以人性其实基本相通,”我总结,“假如有可能,你当然也不会拒绝窥探别人的机会。我们大家在这方面都差不多。”
“嗯……”
我伸出手指晃了晃:“所以说……你不觉得我们公司几位高层对我们姐弟都很有兴趣么?”
张小桐这次点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越熟悉就该越奇怪,我们都算够奇怪的了。”
“正解!所以现在我们讨论的不是偷窥的心理问题,而是如何利用这种心理,继续取得这几位同志的信任?”
张小桐不解地问:“他们对你的决定都很叹服吧?”
“对决定越是肯定,对我的好奇心也就越大,”我解释道,“你觉得能在短短时间内把咱们这些想法一一实现的人都是白给的么?除了工作能力,一个人的反应、思维、应对能力和旺盛的好奇心都是必不可少的。他们肯定早就自己好奇个没完了,不过估计还没到交流的地步。”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本来是打算岔开偷窥的话题,结果我扯到了公司员工的现状,尤其是刘明耀鲁薇蔡青于春荣等人的想法。我觉得现在必须有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让他们在信任我们的决定之外尽量减少好奇心。
因为这些人从进到公司来为止都一直在忙,而且是各忙各的,所以以只没什么心思想更多的事。如今大部分业务渐稳,有了扭动好奇心的时间,我得趁这个机会把问题先解决一下。就算不能解决也得缓解一下,否则实在是不太放心。
张小桐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耸肩:“还能怎么办?逐个安抚不是办法,开个私人交流会,开诚布公谈一谈。大家既觉得自己受重视,又显得平等。”
“一起?不会造成混乱么?”
我展颜一笑:“咱们好像连高层会都没开过,开个先河吧。”
考完试当天,我趁许佳佳没注意张欣没留神打车就跑,数分钟后我和张小桐在太阳电器城会合,顶楼的会议室里,一干人等正襟危坐,等待我们的到来。
我和张小桐是最后到的,圆桌旁两把空椅子,正是我们的位置。我大咧咧坐下,现在这把椅子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大,使我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滑稽。
在座的都是老战友了,会议室按我的构想目前只是个大家交流的地方,还不用弄一条长桌看起来高深莫测那一套。看见我努力拔了拔身子,所有人脸上都有了忍不住的笑意。
我一边坐好一边看他们说:“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挺滑稽的。”
这么一说,大家表情也都轻松了。
这次来的人不多,刘明耀,鲁薇,蔡青,于春荣,还有原来的味精厂厂长徐军,经过一段时间磨合,现在也算是我们自己人了。
加上我和张小桐,也不过是七个人而已,离亚瑟王十二骑士圆桌会议尚有距离。
本来今天也没什么议题,主要目的是给大家解惑,我就当仁不让地先发言了:“大家其实心里都有数吧?”
几个人点点头,都不是笨人,能猜到几分。
我把手上的一份东西扔过去:“你们最大的疑惑我也只能解释到这个程度,之外的,你们尽量问好了,今天是年末最后一次开会,这些问题就当是过年给大家送的礼吧,有问必答。我们之间应该是无可保留的信任,你们说是不是?”
我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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