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传说
郭振笑够了拍拍我肩膀:“咱能不能讲一个不冷的笑话?”
“好啊。”
“你讲。”
鲁倩回头,大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盯着我,期待我讲不是冷笑话的笑话。
我看大家都很专注,也不废话,开始讲。
“从前有个小孩,对着热锅讲了个笑话,就不是冷笑话了。”
“……”
鲁薇又停了一次车。
****
到了榆林县地头,我发现这里又多了一些建筑和工地,看来现在还真是房地产热……但我知道,97之后,很快就该降温了。
这种话不可说不可说,我一边数着各种工程项目的优劣,一边随着车到了学校。
鲁薇是学校的名誉校长,门卫拦市长也不敢拦她——市长可从来没为他的下岗做过什么。我们进了学校,我看着郭振:“怎么样?还不错吧这里。”
郭振这个早就打算跟学校决裂的人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好。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和继续扩建,学校的绿化和保养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小树林郁郁葱葱地茂密起来了,估计给不少狗男女勾搭提供了好场所。体育馆也开放了,图书馆也扩建了,唯独和其他学校不同的是没有什么主题雕像,一个名人雕像没有。这个是我的意思,我觉得搞这种形式主义特别没意思,挂一点给人类社会做过实际贡献的科学家比什么都实在。
当然,没挂杨振宁的,挂了邓稼先的,一样是做出伟大成就的人,我更钦佩能让自己受委屈的人。社会和当时的情况可能对他们曾经不公过,作为后人,我们就应当多传诵一些。
周广成在学校也没少交狐朋狗友,一到操场上立刻就有人来认亲了。当着鲁薇这个名誉校长的面,大家都不敢太放肆,也就是说说话互相使个眼色什么的,我还看见周广成对着鲁倩得意地挤了下眼睛。
果然,即使是官宦子弟,也脱不了这个俗套,在美女面前摆弄这些玩意。须知,如果女人对你没兴趣,你把孔雀屏开得再满也是白搭,勾搭异性不在于落力在各种方面表现自己,那种程度的表现只能勾到自己期待值以下的异性。对于自己想勾且觉得有难度的异性,耐心和观察力都是必不可少的。
大概也是周广成一贯以来习惯了追一个成一个,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钱和口才都不成为优势的时候,又怎么可能通过主动表现来博得美人芳心?
我在心中暗暗为周广成的表演叹息的同事,也很高兴一件事:这至少代表周广成还没把鲁倩上手,而且鲁倩对他兴趣确实不大。
我让鲁薇先带着鲁倩回班上报道一下,郭振在操场上蹲着看姑娘,我和周广成各自回到宿舍去看一眼。
宿舍里没有人,我用钥匙开门进去,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这个宿舍我一天都没住过,估计其他人也不是都那么守学校规矩老实这里住。我翻了一下自己电脑桌上的抽屉,翻出一些之前留在这里的书,随便用一个落满灰的帆布口袋装满,拎着就出了宿舍。
这里的一些书是我还没来得及看的。我很久以前就有这种习惯,在各种自己可能出现或者停留的地方撒下大把的书,厕所、床头、课桌、汽车后坐、背包……正是这种一分一秒抢时间的方法让我有时间每年都读无数的书。我非常赞成雷锋的一句话,时间它就是挤出来的。
我刚走出去,迎面而来一个身高极其魁梧的大个子对我呼喝道:“嘿,你干嘛的?拿着什么东西?”
我被这一叫吓得够呛,往后退了两步,难道被人当成贼了?听说女生宿舍经常丢内衣,他们抓那种贼怎么没这么精神?
我看着目光咄咄逼人的大个子,迅速恢复冷静:“我是这里的学生,来拿自己的东西。”
“我也是这里的学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大个子看来认准了我是贼,一点不为所动。
“你想怎么证明?”我报了班级和姓名,看他的反应。
“胡扯!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班有你这个人?”
我心说我还不知道我们班有你这么个人呢,老子可是过目不忘的人。仔细想了一下立刻豁然开朗:“你是新来的吧?”
“我来半年了,不是新来的。”
我苦笑,对我来说,半年内的新生当然应该是新来的——最近半年我几乎没来学校,看来这个误会还真不小。
我正打算说什么,因为在宿舍的露天楼道上争吵引得不少人围观,郭振也赶到了。
“怎么回事?”郭振看见一个一脸不善的主对着我扯脖子吼,二话不费伸手就去推对方。
大个子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在体积悬殊的情况下跟他较劲,也伸手去抓郭振。
我看过香港50年代白鹤拳弟子陈克夫挑战吴家太极掌门宗师吴公仪的录像,那是新派武侠小说的最初开端,也是东南亚武术热的一个新起点。但从录像上来看,两大高手很似在那里互相摸来摸去,完全不好看。眼前郭振和这个大个子就有点这个意思,郭振手推过去,那个大个子仗着自己手长,要去抓郭振的肩。但郭振只是手这么一错,整个人就向后退了两步,那个大个子不仅没抓到他,伸出去的手还没法收回来了。
我看郭振下手有点过了,拍拍他肩膀:“行了,留点余地。”
郭振点点头,又向前一步,抓起大个子的手腕轻轻一推,喀吧一声,对方脱臼的手恢复活动了。那个大个子看郭振身高不高,手臂上都是肌肉,知道是个扎手的主,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郭振是手痒故意找一个身材高大看起来很耐疼的来试招,无奈地摇摇头:“哥哥,你爽了,我有得解释了,来,给我电话。”
打电话给鲁薇说了宿舍发生的事之后,我让鲁薇意思意思给我记警告处分,这种事不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记过我又没时间在学校里“表现良好”消除记过,一个警告差不多了,且那个叫黄英南的大个子也有错,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质疑别人——当然,其实我觉得他一点错都没有,换成我也会这么问提着口袋从宿舍里走出来的陌生人。
经过这样一个小小插曲之后,我拎着帆布口袋回到了班上,李洌员呋故歉隹瘴弧O衷谡窍驴问奔洌谀峭婺猩娴摹禬ith You·流行版》,看丫对着手掌液晶屏流口水我就知道,这小子养的一个是个美少女。
我凑过去一看:“切,还没成形,看你这样我还以为已经进化到能换泳装的形态了呢?”
李洌癖徽朐剿频亩读艘幌拢茨茄坪醪畹闵亮搜撬醒矗俊?br /> “你别像个幽灵似的,吓死了。”
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With You》的白金限定版:“嘿嘿,要不要来交换道具呀?”
****
重新回到学校听课的感觉还真不错。人生就是这样,除非有强烈的热情和信念,否则就不要一样事做到底。什么都是会腻的,同理可证,任何事一段时间不做也是会有兴趣的。现在在我看来,学校老师们讲的每一句话都几乎能赶上张小桐半夜给我唱的歌一样宛如天籁了。当然,只是几乎,离张小桐的歌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李洌辉趺刺危槐吣米攀终朴蜗坊粑业母呒兜谰咭槐呶饰遥骸澳愀陕锶チ耍恳蛔呔褪钦饷闯な奔洹!薄?br /> 我听课听得正爽,随便挥挥手:“一个字忙,俩字很忙,三个字就是忙。”
当然忙,攻城略地,美国人嘴里夺食吃,澳洲人手里抢钱花,跟日本狼一起跳舞,还有法国鬼子一条绳俩蚂蚱……能不忙么?
我心满意足地听课一直听到下午两节课上完,鲁倩就坐在我前边不远处,偶尔回头看看我,见我貌似一脸全神贯注的地听讲,她也不表示什么。等到自习课的时候,此人恶狠狠地把目光里积蓄的攻击力转化成纸团砸在我脸上。
哟,上课丢纸条,好久没玩过了。
打开看,上书:“周行文,晚上陪我去逛街好吗?”字写的还不错,比我当年强多了。
我撕了一页作业本的纸,写上:“没问题,不过我想拉鲁姐一起去。”用力丢了过去。
纸团非常不配合第砸了鲁倩的胸口上,鲁倩斜了我一眼,小脸通红。李洌г谂员咛乇鸩豢鄣厮盗艘痪洌骸懊幌氲侥阈∽尤又酵呕雇ψ肌薄?br /> 我学徐鲁倩的眼神攻击力瞪他:“你是不是不想要那些道具了?”
李洌Я⒙砝鲜盗耍屯芳绦谂吆妥约旱某栉铩!?br /> 鲁倩的纸团再次飞过来,打在我脸上。
“不许带我姐,要不然我找周广成陪我去。”
“连自己姐都不认了啊,真毒。别跟周广成出去。”
“我姐不爱逛街,我那是体谅我姐。”
毫无营养的对话通过纸团飞来飞去,很快我的作业本就快被撕光了,鲁倩也好不到哪去,在翻书包。
我觉得这也太过分了,就算来学校怀旧也没有这么怀的,赶紧又扔了一个过去,这次比较乖,砸在鲁倩腿上——还好,天气还凉,没到穿裙子的时候。
“姐姐,咱们这么浪费纸张有罪啊,下课说吧。”
鲁倩回头看看我,点点头。
我从帆布口袋里抽出一本书,是《阿甘正传》的小说,我很喜欢其中阿甘痛苦时坐在自己家房子外面仰望星空的那一段描写,从头开始翻,翻完整本书,下课了。
我收起书,拎起帆布口袋,跟鲁倩并肩出了教室。
****
现在榆林县的晚上比以前我所知道的晚上热闹得多,我很喜欢逛城市的夜市,灯光和热闹有点人类对抗黑暗的意思。当然更重要的是夜市的东西极为便宜,盗版磁带和烤铁板鱿鱼并存,什么人都有,什么东西都卖。整条街都很热闹,人走去就能发现无穷的乐趣,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组成生活的一部分。
鲁倩喜欢零食和服装,我们两人人群中穿梭,有时候太挤使得她不得不拉着我的手。倘若换一个年纪,换一种心境,甚至换一个时间,我都会对这种有意无意的接触有一点心动。但现在我脑子里有一大部分装的是张小桐,还有一点小小角落装的是艾琳,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鲁倩了。
我看见周广成跟鲁倩在一起,心里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但我对这个美丽的小姑娘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目前最想做到的就是让周广成尽量别得手,他对别人家姑娘下手也就罢了,鲁薇的妹妹还是不要动的好。
鲁薇很宝贝她这个堂妹,我自然也要向着鲁薇。为了鲁薇和鲁倩,我是不在乎跟周广成翻脸的。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正在跟鲁倩买棉花糖,周广成居然也出现在夜市里,而且还看见了我们。
我倒是大意了,全榆林县就这么一个夜市,晚上无聊的人都来这了,说不定一会还能碰见李洌悄兀芄愠沙鱿值比辉僬2还恕!?br /> 周广成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站在夜市里看着我,阴着脸:“行文,这什么意思?”
我心里一凉,妈的这麻烦还真是说来就来啊……
那张纸条赫然就是我扔给鲁倩的,上边写着“别跟周广成出去”的字样。
鲁倩倒毫不在乎,用没拿棉花糖的左手勾住我的脖子:“周行文是我哥,他说什么我听什么。”
我扭头看了鲁倩一眼,我什么时候成她哥了?
周广成表情不变地看着我:“行文,我把你当朋友,你还是一直把我当外人啊……”
我还没等说什么,一只手从周广成身后的人群中伸出来,一把勒住他脖子。
我皱了下眉,那只手看起来最少应该是30岁左右的人才会有的,周广成从来也没有什么超过30岁的仇家,这人能是干嘛的呢?
那只手勒住周广成之后,从周广成身后的人堆里出来好几个人,单独看每个人都没什么特征,合起来看也没什么特征。这些人目的很明显,冲注意他们的我和鲁倩就冲过来了。
我心中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绑架!
妈的……没见过在闹市区绑架的,这榆林县当真是个无政府主义强者云集的地方了,我拉起鲁倩的手,扭头就跑。
鲁倩不傻,当然看出来对方的意图,跟着我一起跑。周围人多,我们个子都不高,钻得倒也轻松。
然而事实上我们逃跑的速度依然赶不上后面追过来的速度。没跑多远,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
身边有一个鲁倩,我不能放手不管,回头看追过来这几个人,我心里一沉:难道我就这么被人绑走了?
正在我近似于绝望地打算跟追过来的这几个成年人拼一下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
尾随周广成赶来的郭振说,要和平。
于是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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