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传说
几天收了几个小弟,没跟我打招呼就出来瞎闹……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您大人有大量……”
沈昆瑞摆摆手:“给他们几个松了,让他们把周家小子送过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明白沈昆瑞为何不问具体是谁指使的,这是不成文的规矩,问了就越了出来混的底线了。当老大要服众,该放的地方就要放。
被松绑的几个人看自己老大这么不顾身份在那低头认错,知道自己惹着狠角了,一个个不作声。那个被勇哥叫做小林的低头走到勇哥跟前:“勇哥……”
我和郭振在旁边抱着手看着,这小子似乎没挨多少打,脸还是端正英俊,很能讨女人喜欢的那种长相。
勇哥不管这套,当着众人面狠狠抽了他两个嘴巴,本来挺英俊的脸立刻肿了。
“妈的,这种事也好干么?你以为你是谁?”勇哥在那演给众人看,“赶紧让跑那两个小逼崽子把人送回来,要不我跟你没完!”
小林不傻,赶紧接过电话,给自己兄弟打电话。
没多久,周广成回来了,脸上不少淤伤,看见我和郭振的架势知道是我们把他救回来的。原来看我的眼神还是有点敌意,不过扫了一圈周围这帮神色不善的人之后,他也非常聪明地什么都没说。
沈昆瑞看了看把周广成送过来的那两个小青年,应该是这些人里年纪最轻的,摇摇头:“年轻人有胆是好事,但不能有胆无识。”
勇哥吓得连连点头:“是是……”
沈昆瑞看看周广成:“小勇,你们把这位小朋友打成这样,也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吧?我给你面子,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点面子?”
勇哥扑通一声又跪下了:“沈叔,您划道吧,只要饶了这几个孩子,您说什么是什么……”
沈昆瑞问周广成:“小朋友,你觉得怎么办好呢?”
周广成咬着下嘴唇,眼睛转了无数圈,最后还是一摇头:“算了,让他们走吧。”
沈昆瑞冷冷地瞄了一眼勇哥:“看见没有?你们啊……还不如一孩子。赶紧滚,以后再捞出西柳海城那一片,我肯定没今天这么好说话。”
勇哥知道好歹,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两扎百元钞票,也不管周广成收不收,按到他手里:“兄弟,哥哥在这里替这些不懂事的弟兄们给你陪不是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这些混饭吃的穷鬼们计较……”
周广成状态恢复很快,他冲勇哥淡淡一笑:“您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该找谁。”
沈昆瑞笑道:“现在的孩子比我们当年真是强太多了啊,小哥几个晚上谁也别走,我做东,咱们去喝两盅。”
我看看周广成,又看看郭振,心中生出极为怪异的感觉……
****
有郭振挡着,一顿酒下来,我脸还是没红多少。周广成比我实在,他特佩服打架打的好的人,跟沈昆瑞手下的几个人喝了一圈,几乎是被人扛着离开的。
坐在鲁薇来接我们的车上,我把解酒的罐装茶递给郭振:“晚上一起去鲁姐那住吧,房间正好够。”
郭振也不推辞,看了一眼旁边死猪一样的周广成:“今天喝酒的时候他有点不对劲啊,怎么像拼命似的?”
我含糊了一声:“可能心里不痛快吧。”
郭振笑着看我:“为了什么事?”
我低头嘀咕了一句:“用不着问这么仔细吧……”
郭振笑着拍了我一下:“等他酒醒吧,问问怎么对付那个掏钱想绑他的。妈的,见过买凶杀人的,没见过买凶绑架的。”
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难说,现在这帮土鳖农民企业家,真以为有钱了就什么都能干了。你见过暴发户没有?我见过,真镶一嘴金牙,在粤菜馆门口要‘澳菜’……”
郭振笑着摇摇头,继续喝茶。
我问在前面开车的鲁薇:“鲁姐,你妹妹还好吧?”
“啊,”鲁薇看了一眼后视镜,“小倩好像给吓坏了,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我对鲁薇道:“鲁姐,这事我们自己来解决就行了,您就不用跟旁人说了。”
鲁薇点点头:“今天跟你们一起喝酒的那个老头是谁啊?三哥父亲?”
我和郭振一起笑了:“鲁姐眼神够好的,三哥跟他爸长得还真像。”
车到了鲁薇的住处,我和郭振把周广成给连抬带拖弄到楼上,丢到以前我住的房间,我住张小桐以前住的房间,郭振住鲁倩的房间,鲁倩和鲁薇住一个房间。安排妥当之后,我想了一下第二天该怎么面对周广成,在充满张小桐回忆的房间里睡着了。
半夜,我被敲门声惊醒了。
开门,我看见周广成红着眼睛站在门口,明显是心情不好加喝高了之后的脸色。
“行文,我能不能进来说两句话?”
我揉揉眼睛,回头看了一张小桐的眼房间:“不用,我到你房间吧。”
我们俩走到客厅中间,发现郭振也出来了。
“半夜约会啊?”郭振走过来,“门敲那么大声,聋子也听见了。”
我微微一笑:“得,一起吧。咱们先谈谈这个打算绑广成兄的强者,私人恩怨放放,好不好?”
第八十九章
我们三个进了房间,这是我的房间我最熟,顺手把灯打开,又拧开了音响,比约克的歌粘粘乎乎地飘出来,我看了看周广成和郭振奇怪的表情,还是换了一张西班牙民乐的CD。
这次就顺耳多了,俩人表情正常。我又从床边的小冰箱里抽出三罐红茶,一人一罐。
我对周广成说:“今天的事儿我再给你复述一遍,就是你没来之前的——说完怎么解决你自己想办法,我能做的也就到这了,你对我的个人意见咱们再说。唉,最近一段时间挺忙,本来回来学校是想跟万校长他们见个面吃个饭,没想到碰上这种事了……”
郭振轻轻咳了一下:“说重点,说重点。”
我不知道是老脸一红还是小脸一红,总而言之是低头也跟着咳了两下,大概讲了一下今天问到的具体情况。
等我讲完了,问周广成:“明白了?”
周广成拿着罐装茶放在嘴边没动地方:“明白了……”
我也不跟他多废话:“广成,是非进退,你自己心里比我有数。今天出了这种事,我也不奢望你再当我是兄弟。但鲁倩是我的亲人,我站在亲人角度想,绝对不会答应你们之间的事。你不爱听我也说,你现在的成就有一半是你爸给你的,你现在的年纪、性子,都不足以承担什么。你对兄弟有情有意那是另外一回事了,鲁倩不是兄弟,是我妹妹。我考虑的角度和你不一样,你不理解我也没办法。”
周广成现在还是只知道快意情仇这个概念的年纪,虽懂人情世故,我这番话能听进去多少,听进去后他能从旁人角度为别人想上几分,都很难说。郭振尚未说话,坐在旁边看这着我们,我说完话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大家的呼吸声。
周广成想了一会,起身去床头把外套拿起来,穿在身上。我明白他的意思,也不阻拦他。
郭振见我不动地方,也不说什么,看着周广成走出房间。
我头都没回,大声说:“叫你们家老爷子小心对付,敢对你动手就证明他们没什么怕的了。还有,以前我跟你说过什么,有时间可以想想。有解决不了的事来找我,我和你一样的话,火里来水里去,不二话!”
周广成静悄悄地把两层防撬门关上,走了。
我伸手把CD机按关了:“郭子,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郭振摇摇头:“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做得对。”
我苦笑一声:“算了,睡觉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郭振站起来和我一起往外走,走到客厅的时候,他忽然回头:“不对。”
我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不对了?”
郭振摇摇头:“这事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对……”郭振说,“我觉得没这么容易完,肯定还有蹊跷。”
我和他对视一眼:“那……”
我们两人几乎是一起跑向门口,拉开门,朝楼下奔去。
我一边三步一跃地下楼梯一边问郭振:“周围有兄弟在吗?”
“有,”郭振跑得比我还快,“楼下有几个在车上守夜的。”
听郭振这么说,我心算放下了大半。
我们俩赶到楼下的时候,周广成还没走远。我和郭振像两条体超负荷运动的狗一样追过去。
周广成听见我们喊他的声音,回头看我们,目光一点也不友好:“干嘛?”
我喘了口气——这么多年的锻炼怎么跟没有作用似的的呢?
“跟我们回去,明天天亮再走。”
“不用,再让人抓了是我自己活该。”
我怒了:“妈的,你能不能让人省心点?郭,绑他上去。”
郭振一共用了三下,就把周广成的手给反擒住了,还空出一只手来吹了声口哨。
我被郭振的口哨声吓了一跳,做贼一样环视四周,幸亏现在汽车报警器不流行,不然这一声口哨之后可有得瞧了。
停在小区停车位上的一辆面包车里跳出几个人来,其中有我们白天见过的那个小二。
郭振按着周广成朝他们走过去:“二哥,让这小子在你们车上呆一晚上,明儿把他送回市里去,麻烦您了。”
周广成被扭得生疼,骂骂咧咧地问候我郭振的各种女性亲属,我们也不理他。跟人对骂的年纪我早就过去了,郭振更是务实到从来只跟人动手而不叫骂。郭振过去又嘱咐了几句,我们才回头往楼上走。
从停车位到楼口这一段路,抬头能看见那个象被人打了眼睛泛起繁星的夜空。我想起多年前我跟郭振曾经有过的一次对话,转头问他:“想有钱么?”
郭振愣了一下,点点头:“想。”
“有钱了干吗?”
郭振摇摇头:“还不好说,买个岛国,搞点军队,晚上开着搭载核弹头的B2去美国上空看夜景?无所谓吧。”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回到楼上,我看见鲁薇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看见我们进来,她淡淡一笑:“人走了?”
我知道,刚才我们那么大声音,聋子都听见了,装睡这种拙劣行径才不是鲁薇的风格。这种事不好解释,解释也多余,对她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在楼下,明天找人送他回市里。”
鲁薇点点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我整理一些东西,你们先睡。”
我朝她灿然一笑:“您也早休息,明天开始,事儿不断呢。”
鲁薇端着咖啡杯朝我微笑。
****
第二天早上,郭振接到电话,周广成已经被扔在市区他的娱乐中心楼下了,我估计他会第一时间联系他爸,那么这件事我基本上不用管了——尽管我和郭振都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但谁也说不上什么不对。原来围着张小桐转的几个姑娘剩下了两个还在北关没走,我干脆喊过来给鲁薇当护驾。鲁薇对我的决定不是很抗拒,估计也是为了鲁倩的安全着想。
我们上午联络了一下万博琛,约他中午吃个饭。整个上午鲁薇都在忙着公司的事,我看着鲁薇来回奔走,几个秘书像飞行射击游戏里的僚机一样跟着鲁薇。
等鲁薇忙完了,万博琛也到了,我们一起去榆林县开发区的一个五星酒店吃饭。
席间,我对第三方财务监督的事提出了一些想法,现在鲁薇的担子太重,公司的部门依然繁多,各种财务问题很让人头疼。我推荐了安永。对世界第一大的PWC——即著名的普华永道,我很有一点怀疑。世界人都知道中国某个著名企业曾经因为轻信他们而导致损失千万的案例,01年财务丑闻的时候也只有安永会计师事务所比较门儿清,选择它们意味着能远离一些丑闻。虽然我肯定要做假账,不过不能让人看出来……
吃饭的同时,我还提到一个事,那就是我想把学校做大做多,配合那个创业基金,让学校的人才资源和基金之间形成互动。
这事没什么可反对的,也就是个宣传上的噱头而已。我这次来主要是代表张小桐来给万博琛庆功,最近一段时间学校搞得不错,而且前途一片明亮。对于这个教育上的事我很看重,能够给更多很可能是优秀人才的人竞争的机会,让他们加入到目前的社会竞争中去,比赚了美国人和日本人钱更爽。
我其实挺不齿国人对外张牙舞爪对内也青面獠牙这一套的,有那个时间喊什么国际地位之类的废话不如对自己家里人好一点,一边挖着脚上网一边在网上大骂各种社会问题的人真就不如肯躬身投一个硬币在公益募捐箱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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