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传说
张小桐依言把手按在我胸口,听见了我的心跳,果然很快。这是没错的,因为我确实很激动。
听了几下心跳,张小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我的心跳和你一样快。”
我瞄了一眼她呼之欲出的胸部,干笑道:“我就不用实践证明了。”
张小桐明白我所指的是什么,以她的聪明分明可以反击,却不说什么,只是把手按在我胸口上幸福地笑。
这一天的美国加州阳光真好,张小桐看起来真漂亮,我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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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种可笑的姿势没能维持多久。长辈们已经从大厅里出来了,我俩立刻恢复成乖乖好孩子的样,一左一右站好在那里海阔天空地开始谈工作。我还倒背着手给张小桐讲起了E3的起源。
1994年以前,各种展会当中以美国电子消费展CES为最大,芝加哥和拉斯维加斯交替着各半年举行一次,不过那时候卖游戏的和卖游戏机的地位都不高。因为自从当年雅达利因为自身经营策略问题葬送了美国的电子游戏的霸主地位之后,电子游戏在美国一直特别不受待见,理由很简单,当时基本上都是日本在向他们输出文化。美国人不服气,却还是得乖乖掏钱给人家创造效益。后来MD和SFC的16位游戏机之战开始之后,数年里电子游戏消费市场连着往上涨,美国本土的游戏业也渐渐行了,到1994年,美国游戏厂商已经受不了这种在自己家还得受气的局面了。互动数码协会为此特意创办了E3,定位就是给卖游戏的这帮人一个跳舞的场所。1995年首届E3非常成功,96年这次扩大规模,500多家公司,1700多款游戏。基本上这次E3是三足鼎立时代的最后一次会战,在这之后,SEGA算是没什么希望可以继续玩下去了。
我们俩工作狂一样的交谈显然没能引起大人们的注意,我们妈在跟小姨聊最近街坊邻居之间的趣闻轶事,小姨父则在给我爸讲美国这边的事,譬如赌博合法的拉斯维加斯,譬如各个州法律的不同,譬如在国内不常见的同性恋……我和张小桐乐得不受关注,继续说着工作上的事。其实我现在不在乎自己说的是什么,我只知道要不断地跟张小桐说话,那么长时间不见,说什么都好,只要是跟张小桐说话,有没有营养的对话我都愿意继续下去。
这就是相思了,我不是第一次知道。
我们一行六人,张小桐开车载着我和我父母,小姨两口子自己开一辆车,从国际机场出去,也顺着刘明耀他们的路线到了Downtown,又向北去过好莱坞,圣佛纳多山谷和好莱坞之间停住了。
我爸很是不解:“怎么住郊区?”
我笑着给他解释:“西方人就是这个习惯,自己住郊区,城里都是酒店和商业街,还有公司。他们不像国内人那么多,住的宽绰。”
我爸看了一下,哦了一声:“怎么跟国内似的,自家围墙上都是玻璃刺儿?”
张小桐解释到:“这里法律不同,在这里小偷要是因为偷你家东西被狗咬了或者被你打伤了,他也能告你。所以大家都在强上插玻璃刺,还要写上牌子——‘有犬,巨恶’,其实多半都是小哈巴狗……”
张小桐说的这些我倒是都知道,美国的混蛋法律就是这样,所以我一点也不怀疑当年日本人在夏威夷被椰子树砸死的那个赔偿官司能打赢的真实性。我妈和我爸对这些事显然闻所未闻,听得开怀大笑。
我附和道:“要不怎么说美国人律师多呢,美国人民痛恨又离不开律师,已经到了自相矛盾的地步。”
张小桐把车开进车库,停车:“说到到律师,美国的律师费还真不便宜,最近收购Ebay没花多少钱,律师事务所拿的倒不少。”
我微微一笑:“没关系,让他赚,等美国人民只会用律师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张小桐愣了一下,用两秒钟体会我这句话当中的恶毒,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呀……”
我爸和我妈没听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我也不解释,大家跟着张小桐到了房子的客厅里。
张小桐人不在洛杉矶住,所以在这里准备的房子也是简单的双层别墅,装修摆设无一不透着朴素的味道,除了面对院子的一排落地窗之外毫无奢华味道。
张小桐招呼我们坐下,给我们找喝的,我杯子还没拿稳,小姨和小姨父也到了。
这种家庭聚会式的谈话我最怕了,但是为了维持礼貌,我还是微笑着坐在那当旁听。张小桐坐在我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喝一口东西,看一眼我,笑一下。
长辈们的谈话是乏味漫长的,听到一半我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大概跟时差也有关。张小桐在旁边看我上下眼皮经常接吻,拍拍我的手:“上去睡一会?”
我抬头看她:“不……总睡觉是倒不过来时差的……”
张小桐爱怜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之动人:“听话,去睡一会,等会我去叫你。”
我爸和我妈也发现了我即将倒下的事实,朝我挥手:“听你姐话去睡一会吧。”我妈还非常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小桐,看着点行文,这小子睡觉也不老实。”
我心说这都什么对什么啊,在张小桐的“搀扶”下,吐小半口血去看梅花——哦,错了,是上楼去睡觉。不过说跟张小桐上楼睡觉听起来也挺别扭的……
如果说楼下的摆设让人觉得朴素的话,楼上的房间就稍微小资了一点,张小桐带我进的这个房间看起来有一点似曾相识——不,是非常熟悉。我记得有一次她电话里问起我装修房间应该是什么样的,我随口就说出了当年我在深圳的房间布置。那时候布置房间买家私之类的事都是艾琳替我做的,所以尽管事隔多年,我对那个房间的印象依然很深。
但是我完全没想到,张小桐竟然真的按我的说法布置了一个房间出来,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我一下就不困了,站在门口:“这,这……”
楼上没人,张小桐亲热地靠在我肩上:“周老板,感觉如何?”
我呆了半晌,脑子里一片混乱。
“有,有点震撼……”
张小桐笑眯眯推着我进去:“来,看看睡着习惯不习惯。”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立刻逼自己调整过来了,转身一把抱住她:“有你在,怎么可能不习惯。”
被我抱住的张小桐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着我的脸:“来,听听我的心跳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她,女孩羞涩中带着鼓励的眼神比世界上任何的诱惑都更能打动人。我安静地低下头,把头紧紧靠在张小桐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服,很软,可是那不是吸引我的。我听见激烈的心跳声,那速度仿佛要与我心跳同步。
张小桐已经羞得不肯松开手让我看她了,小下巴抵着我的头,她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我一样想你,一样激动呢。”
我被张小桐的话击倒。
面对种种变化,面对未知,能够这样一心一意的人,放眼全世界,找到一个就够了。
不过我没有像张小桐所想的那样去吻她,拍拍张小桐的背,我轻轻地说:“小桐,又很想躺在你的腿上睡觉了。”
张小桐还羞着呢,忍不住推了我一把:“小坏蛋,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人家今天穿的可是短裙。”
我嘿嘿嘿地笑了:“穿裤子不就成自我保护了么?说实话,最近没少穿套装高跟鞋吧?”
“没有。”张小桐搂着我走到床边,“我自己一般不出面,我讨厌套装。”
“能少穿就少穿。”我蹭了蹭她的脸,躺在她旁边而不是腿上,“我可不希望你这么早变成职业妇女。”
张小桐靠着我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会变的。”
我坐起来,拍拍她的脸:“别傻了小桐同学,您还没当我的新娘呢,怎么能说这种泄气话?”
新娘两个字让张小桐脸上升起一抹红云,她有点迷茫地问:“行文,我们在一起会很困难吧?”
我仰头也叹了口气:“有一点难度吧……不过相信我,一定会解决的。”
“嗯。”
张小桐轻轻抚摸我的脸,把我的头搬到她腿上:“好好睡一觉吧,晚上我还要带你去见一个有趣的人。”
我闻着张小桐身上的香味,慢慢睡着了,这一次,没有相思的梦,也没有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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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张小桐也睡着了,她脸侧在一边,头发有点乱,双唇微张,一呼一吸间胸脯起伏,在光线微暗的房间里形成很是诱人的一幕。
轻轻抬起头,没有惊醒她,我坐起来找了一口水喝,然后坐在旁边看着张小桐发呆。
睡梦中的张小桐周身罩着一层似乎可见的薄薄气息,那是一个成熟少女散发出来的甜蜜香气。只要是个心智成熟的男人看了都难免心动,何况是我这种曾经的色狼?我也就安静地看了她不到三分钟,已经打定主意要过去低头学一学睡美人的经典桥段。
可惜时不予我,就在我即将沾到张小桐的嘴唇、已经闻到女孩呼吸的芬芳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小姨的声音在外面问:“小桐,行文醒了没有?咱们去吃饭。”
我向后退了一步,迅速调整表情,大步走过去去开门,笑着对站在门外的小姨说:“老姨,小桐姐睡着了,让她再睡会儿吧。”
小姨看了一眼正靠在床头熟睡的张小桐,点点头:“等会把小桐喊起来吧,咱们去吃中餐。”
我疑惑地看了小姨一眼:“这里的中餐……味道能行么?”
小姨拍拍我的头:“行文还真是什么都懂啊,有好的,就是贵点。”
“啊,那没事,咱现在穷的就剩钱了。”我学暴发户的满嘴喷口臭的样跟小姨耍贫,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惶恐。刚才我可是要非礼人家女儿的人。
小姨自然不能跟我一般见识,又交代我一会一定要喊张小桐,全家都在等她了,就下楼了。
我把门关上,回头看床上的张小桐:“别装了,同学,再装我真去非礼你了。”
张小桐娇笑一声,原本紧闭的眼睛睁开,忽闪忽闪地看着我,我觉得这眼神儿特别有杀伤力。
“早醒了吧?”我问,“我总觉着你特别敏感,刚才我起来的时候你就醒了?”
张小桐伸了个懒腰。还没伸完,我朝她努努嘴:“姐姐,您下面走光了。”
张美女小脸一红,不过红是红了,却没采立即取相应措施。
“小坏蛋,从小到大你也没少看……”
我摸摸鼻子:“是啊,要不怎么总贫血总营养不良呢?都是您害的。”
说归说,张小桐还是把我推出去,让我在门口等她换衣服。我其实很想问她能不能在房间里参观来着,考虑她很有可能说YES,还是别问了……
女孩子换衣服的时间一般来说都颇为漫长,我做在门口摆弄了很久《With You》之后,张小桐才把门打开。
我当时就傻眼了,这这这这是什么?这是谁啊?
张小桐换了一套非常正式的晚礼服,淡蓝色的,像罩在云里的那种,脖子上挂了一钻石项链,耳朵上依然带着那只看起来土气笨拙的耳环,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
看我注意到那枚戒指,张小桐笑笑对我解释道:“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都用这个挡驾了,不然很麻烦。”
我笑着点点头:“小桐,来,亲我一下,送你一样东西。”
穿着晚装的张小桐也不怕走光,很自然地弯腰,送上绯红的唇——让我想想,当年《绯红少年》这个名字不是我看着她的嘴唇YY出来的吧?
我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她的红唇,从口袋里掏出准备了很久的东西:“换上吧,我差点一不小心掉太平洋里了。”
张小桐瞪大眼睛看着我手中的戒指,用定格般的动作一下下从我手里接过去。
我笑着耸耸肩:“其实我这人最反感送珠宝了,不过电视天天放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什么的,我觉得也是时候给给你戴上了……”
话没说完,我嘴让人堵住了,这次她没让我郁闷地想怎么不用嘴堵这种无聊问题——她就是用嘴堵住了。
短短几分钟里,我的舌头尝到了世界上最甜蜜的滋味。
和张小桐一起下楼的时候,谁也没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换了一个。
而张小桐的微笑,非常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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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桐让家长们去吃饭,声称我们还有公事要谈。天大地大赚钱最大,在这种指导思想下我们逃离了父母的监控,独自驾车朝西好莱坞玫瑰大道而去。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等待我的这个人以前我见过,若说起年头来,还真是老朋友了。
在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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