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狂匪
眼里,把我的话不算话,我还奈何不了你们几个了不成,来人,把她们拨光,把酒淋到她们的身上,然后押到外面吹干!”
几个女子很快就被押下去,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当然,亚历他们的这顿饭又泡汤了,押送官一脚下把桌子全踢翻了,满桌的酒菜散了一地,韦伯看着地上的食物两眼发直,口水直往肚里吞,要不是亚历一直盯着他,他一定趴到地上吃个过瘾。正在此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亚历的面前“母后?赤皇后?你们怎么也……?”
“哦,没什么,天皇说怕你们父子两孤单,所以就把你的老母和爱妻给一同押来。”一同出现的使节轻描淡写。
半醉半醒的押送官借着酒性当着众的面从身上脱下数十件衣服,泥污上下,令赤皇后洗涤,皇后一个人不能在限定的时间内洗完,太后和她一起洗,亚历和韦伯也去水边各自洗起衣服来,冰水,雪水冷得赤皇后和太后直发抖,双手通红,通红,像被火烤过的萝卜。才驻扎下来,北边又匆匆奔来一骑,送圣旨给一同返都的使节,命令迅速北上。
又走到一小山坡上,雪已融了大半,死尸堆积,腐臭不能靠近,雪狼正在咬嚼尸肉,见人惊慌乱作一团,狂奔而去。队伍整日在荒野中行走,饥渴难耐,两人渴得实在不行,十个冻得血肉模糊的手指捧起地上的雪就往嘴里送。
一路向北行走,所见到的都是旷野荒郊,一派荒芜的景象。拘押也很严密,就是大小便都也必定持刀跟在其身后,入夜后,一干人等住在一富豪家,主人为使节和押送官备酒,命令自己的爱妾三四人出来陪酒作乐,自己也是笑脸相迎,生怕得罪了他们。他们在里屋饮酒取乐,亚历、韦伯四人被捆缚在庭院里,时不时有狗啊猫的进来嗅嗅这舔舔那,时间一长,惹得他们尿意极浓,又不好解决,大冷天的要是尿在身上,那难受劲就甭提了,所以只能苦苦地忍着。
陪酒的都是些绝色美妇。酒席散后,听到妾们相互窍窍私语:“我与你们都是皇孙女,以前伯伯当皇帝时,我们好事也不知道是好,身在福中不知福,今日落到别人家当奴婢,何日能出头?”泪流不止,片刻之后又被人高声唤去了。
路经一个小村庄,极其荒凉残破,只有房屋七八间,城墙倒塌。路旁有一女子,年约二十岁,垂泪说:“我是林京城守海尔威的女儿,因为生病大军把我丢在了这里,独自一人无法活命。”她向太后跪拜说:“请带奴一起走。”太后无法带上她,押送官赶来,仔细打量了一翻眼前这个女子,微笑着说:“一同走。”遂命令左右扶她上马,在一个野寨落宿下来,押送官乘着酒醉,将这个女子奸淫了,淫秽丑恶的声音,不忍听闻,亚历父子、赤皇后和太后都不敢睁眼。此后,遇见有酒食,押送官必分给女子,并正儿八经地对赤皇后说:“你妈的不如她,她妈的更紧,更有味。”
颠簸数天,终于到了阗玉古都,亚右父子二人入朝拜见辛克,两人身穿青袍,头带巾帕。太后和赤皇后身穿平常衣服在殿下向北拜见。辛克传旨,封太子韦伯为地水郡侯,亚历为地水郡公,各在阗玉古都赐住宅居住,亚历四人谢恩后被押至将军府,关在一间小室内,说是住宅,里面连最起码的生活用品都没有,板凳也没有一条,只有二三块脏得不得了的砖头,韦伯惊恐不安,饮食不进,每天只喝三四杯水来维持生命,太后和赤皇后哭泣不止,多次想撞墙自尽,都让亚历阻止了。
门外时时都不有守监的十来余人,每日有粗饭四碗,亚历、太后相视不能下咽,赤皇后有冷疾,躺在地上,连日呻吟,监视者还动不动就责骂。没过几天,赤皇后就死去了,年四十八岁,亚历含泪在眼,韦伯和太后哭得死去活来,小小的屋子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信息一传出后,有数个穿白衣的人把赤皇后的尸体抬了出去,用旧旧的草席卷上,由一直监守的其中几个人拖走,韦伯哭得更为厉害,但不敢高声,生怕监守者喝斥或遭毒打。
此事一过,辛克下来诏书:“亚历父子,不守信用,企图行刺孤王,姑免死刑,更令迁往寒水国最北端月洲居住。”然后剥下韦伯的上衣坐在地上用“柳条棍”鞭打四十余下,韦伯泣泪如雨,痛晕过去,很久才醒来,命令上锁,立即离都上路。
韦伯的鞭伤溃烂发腐,腥臭不可闻,卧在所宿的亭子中央痛楚呼号,不能坐起,夜深,狼牙月升空,亚历三人才得到少许的粗饭井水,三人分食,韦伯由于太过悲痛,又遭鞭打,喘喘一息,人之将死,监押人取来干枯却又被雨雪淋湿的稻草、树枝铺在地上,让三人卧在上在,说是可以隔开地湿,以免没生病的人生病,已经生病的人病得更重。
一天道路坎坷不平,日行六十里,亚历和太后腿脚肿裂,寸步难行,韦伯差点就没气儿了,都由人背负着前行,渐渐进入荒漠之地,举目凄惨荒凉,寒气逼人,太后年纪大了,又饥寒交迫,至此一病不起,三人皆是病骨支离,别说可口的食物,就是饱肚子的东西都没有,骨瘦如柴,变得像鬼魅一样,押解人只得做了担架,上面盖层草,抬着走,三人才不至于身亡。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大雪只了几尺厚,室中寒冷难耐,亚历父子和太后都把下巴支在膝盖上把成一团,声颤不能说话。韦伯被鞭打之后,病慢慢的加重,头发落了也不再生长,模样像僧人,与和尚剃光头一样,天冷、缺粮断食,手脚也麻木,不能活动自如,伸直都吃力。越往北天气越寒冷,亚历实在受不了对押解的人说:“辛克为何要让我们如此的受苦,浪费人力物力,不如就在此地把我们结果了。”太后完全走不动了,押解人让人找了个大树桩,劈成两半,让太后蜷在上面,套了根麻绳托着就走,拂晓,亚历叫太后进食,发现没了声息,用手一触鼻孔处已没了呼吸,仓促间,在路旁用刀掘开些雪,把太后扔进去埋了,亚历失声痛哭。
到达月洲后,住在人造的巢穴里,由于哭太后,亚历一只眼睛生翳障失明,终日坐在室内呼喊大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亚历对韦伯说:“我祖宗千年的基业就这样被人夺了去,而且是被像辛克科洛蒂这样的小人夺去的,祸都是由我不听信忠言,逼走屠非造成的,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在我身边,其它的亲人,骨肉流离四方,做奴做婢,不知下落。哎……人生苦短啊!”
在辛克全面进攻罡火国和傀土国的那一天,韦伯醒来向亚力请安,发现他父皇已僵硬死亡,号啕大哭。有人提议就在此地安葬了,押解之人说不行,此地不兴土葬的,凡死人都要用火葬或是天葬,可这是冬天,天葬也不宜,就只能用火葬了。
火葬时把人烧到一半即刻埋入洲北的石坑中,这样一来水坑中的水便可以做灯油。很快,有人进来用杠木棒将太上皇架出,韦作跟随在后面,来到石坑。把尸体架在上面,用茶郁木焚烧,将近一半焦烂,又用水浇灭。用大木贯穿残骨,拖拽丢弃在坑中,坠入坑底,沉没不见。
亲眼看到自己的至亲之人一个一个的死去,韦伯悲痛欲绝,郁郁郁寡欢,不言不语,没等到辛克完全攻克罡火、傀土两国就病死了。
亚历及古木国一系列王宫贵族的死向征着古木国从此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除名,成了寒水国一个名副其实的附属国,而科洛蒂也只是辛克手下的一颗棋子。
当辛克哪天用不着了的时候,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说白了,他现在所谓的皇帝,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亚历、韦伯和他深爱的喀秋沙都是为他开路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延着那条路走下去。
那一条通向天堂也通向地狱的路。
“峒哥,这些天怎么没看到娇娇的影子?是不是又上哪疯玩去了。”
“那还用说嘛,你都没看到她,我就更不用说了,我这个宝贝女儿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变乖一点,再这样下去,铁定是没哪户人家要的。”嘴里叼着水烟的乌派峒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这么说樊绿可不高兴了,虽说乌娇娇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一手带大的,比亲生女儿还亲。“看你说的什么话,哪有做爹爹的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的,娇娇哪有不好了,不就是贪玩了点,性子直爽了点,那也还不是像你,都这么大个人,还整天和那些脏兮兮的老鼠崽子混在一起,我呀,怀疑你是不是就是个小老鼠精投的胎。娇娇的事就不用你担心,她才多大,十七岁的小姑娘,长得那一副万里挑一的脸蛋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女红我都给教出来了。你还别说,娇娇那孩子学什么都快,通常是我教一两遍她就会。你呀,就看到了她玩世不恭的那一面,真做起事来她比谁都认真。”
“绿,你这是什么话吗,我说半句,你顶我十来句,知道娇娇是你的心头肉,她好,她好,行了吧,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乌派峒就怕樊绿来这招儿,一说起乌娇娇的好那就没个完。
心头肉,心头肉!樊绿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科洛蒂,那个认识了很久的小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他了,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怎么,想你的那个宝贝小弟了?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认的一个小弟嘛,非亲非故的,那么关心他,就不怕我把地窖里头的那坛坛罐罐的醋全给喝光?你要是那么喜欢他,那就干脆把我们家娇娇许配给他得了。”乌派峒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樊绿眼睛睁得大大的,靠着乌派峒坐近了点,正儿八经的说道:“峒哥,你真的肯把娇娇许配我们家洛儿?”
这下轮到乌派峒瞪眼睛,“你们家洛儿?绿!你怎么叫他好像叫自己的儿子一样,比叫娇娇的时候还叫得贴心?当然不是了,我和你说着玩的,娇娇那小妮子哪配得上你那小弟,人家现在都是古木国的皇帝哪。绿,我觉得你变了,我总觉得你有些事情瞒着我,我并不是怪你不和我说实话,只是感觉你这样一个人扛着会很累,我爱你,所以我想为你减轻一点负担,为什么你连这点权力都不给我呢?”
有一个问题一直缠绕着乌派峒,明知道辛克是个恶魔,为什么樊绿还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帮助他。
“没有啦,峒哥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那个……那个长兄为父,我这做姐姐的也就当是半个母亲嘛。嘿嘿,你是说着玩的哈,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么大方要把娇娇许配给科洛蒂这小子呢,今天晚上给你炖鸡汤吧,天冷,寒气重,给你好好补一补才行。”樊绿僻开乌派峒的问题不答。
“绿,你别转移话题,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告诉我啊。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解决嘛。”乌派峒看出樊绿在房间逃避。
“没……没什么……”
“教主,圣女的飞鸽传书。”
樊绿暗自吸了一口气,乌派峒明白,刚才的追问又泡汤啦,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被他女儿一个飞鸽传书给打乱,更郁闷的是她信上的内容,说是她现在人在罡火国,那里很好玩,可能一时半会的不会回去,还叫他在家里不要欺负樊绿阿姨,叫乌派峒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拿着信坐在那傻傻的,水烟啥时熄灭的都不知道。
“你说我这女儿讲的是哪门子的道理,要我不要欺负你,你不欺负就很不错啦,哎,她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自己的老爹不帮,倒……”乌派峒说笑着。
“倒什么?倒帮起外人来了是吧,原来这么久了你还是把我当外人看,我始终都不能代替娇娇她娘在你心中的位置是吧,还说我有事瞒着你,是你根本就没把人家当自己人看,就是有事我也不和你说,更何况是本来就没什么事瞒着你,这么多年来,算我樊绿瞎了眼,看错了人。”樊绿说着就要抹起眼泪来,这下乌派哪还有心思追究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女人的眼泪就是男人最大的制命点,乌派峒是男人,当然就逃不过这一点,赶忙放下手中的烟,挖空心思的想着怎么去安慰樊绿,不让她生他的气。
樊绿心里那个乐呀,刚才在乌派峒的步步追问下,她正好不知道怎么找个台阶下呢,乌娇娇这飞鸽传书来得真及时,不但让她下了台还趁机向乌派峒撒了下娇,嘿嘿,女人嘛,就这样,在别人的眼里可以是坚不可摧的,一旦到了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就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计较一翻,让男人急一下。必要的时候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那些个臭男人团团转,转得越快就说明他越在乎她,那么以后的日子里她就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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