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尸找尸
可是谁都知道,这是人祸,这水就是赵汹放的,日姓偿自然感激不起来。
就像是如果有人帮你家盖套房子,那么你肯定会感激。
但是如果这人先拆了你家的房子,再原样给你家盖一个,那不骂街就已经算你修养好了。
赵汹摇摇头,好人难当。
这还好人?没错!如果赵汹一个都不通知,直接放水淹了,然后就说是天灾,那些平头百姓懂什么军国大事,很自然地就给骗了。
虽然死的人肯定更多了,可是赵汹付出地救济也少了,而且假如有人说赵汹的不好,剩下的那些人直接就拍死他,这里又不是什么民主国家,连要求调查真相的人都不会有,有也宰了。
“还是心太软,上位者当的时间还不够长。
赵汹给自己下结论,好人不是不能当,但是当了好人非但不讨好,反而吃亏,那就要检讨一下了。
赵汹此时在后方处理水攻的后续事宜,因为他觉得这个比追杀光明大陆军队更加重要。
他认为,光明大陆的军队精气神已经散了,已经成为一群丧家之犬。
别看光明大陆军队剩下十分之一,依然比赵汹的部队要多,而且论起兵员素质来说,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精锐,但是他们根本无心恋战,现在不要说正规部队,就算是民兵,或许能几个人赶他们一串。
光明大陆的残军在土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他们运气好,这两天没有接着下雨,天葛以北的水基本上都褪去了。
不过这里的道路可没有什么水泥柏油的,大水退去,土壤里面依然蕴含了大量的水分。
甚至来说,这种半湿不干的土地更难走,随着士兵一个个的走过,泥土被搅来搅去,越来越细腻,也越来越粘。
一脚踩下去,起来的时候,脚底上已经多了厚厚一层泥,几步一走,脚下已经不知道有了多少粘泥,这里连块硬点的土地都不好找,就更别说往下蹭了,而且,即便蹭掉了,几步一走,马上又这个样子了。
这样腿的负担自然重很多,走到后来,不管是不是有功夫在身,都垂头丧气,没有一丝神采,似乎变成了行尸走肉,一个个看起来比僵尸还像僵尸。
天上挂着大太阳,散发着无穷的热量,地上湿漉漉的,每一步都像是如虎年龄的女人,直似要把人榨干,热腾腾的水汽从下面升起,腌得人裤裆生疼。
前方突然间马蹄声响起,在烂泥地里,马蹄声听起来有些古怪,不是那种“得得得,.的脆响,倒有些像是敲破鼓动静。
溃兵死沉沉的,似乎并没有因此有什么惊惶,倒不是他们已经无视生死,真的无视生死,他们就不用逃了,只是他们意味这不过又是一群来趁火打劫的民兵。
这一路上,捡便宜的民兵山贼来了不止几批了,民兵毕竟不是正规军队,他们也就是来捡捡便宜,抢一点东西也就走了,此时对于这些士兵是负担的盔甲兵器。
对这些农民来说却如同宝贝一般。
有的时候,双方还能达成一些交换协议,为了能更方便的获取战利品,他们甚至愿意提供一点饮水和食物。
将官对这种私下交换并没有严令禁止,甚至有些暗中鼓励的意味,因为很多人认为,民众和山贼获得这些军备之后,对以后赵汹的统治也会造成一些麻烦。
可是这次有些不同,敲破鼓的声音显得过于密集了,所谓民兵不过是一个村子的壮汉,又哪里有这么多人,更不会有这么多马匹。
天边出现一条暗线,迅速的向前推进,这里面有接连经历几次大战的老兵,也算是命大了,才能活到现在,他们惊声大叫:“是赵汹的骑兵。
不错,就是赵汹的骑兵,顺着大山的山洞,转到了天葛城的背面,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虽然是溃兵,赵汹也不大算让他们回去,这些人都是经历了生死的老兵,一旦被他们把精神修养过来,那一个个都不好对付。
尤其是那些将领,见识过赵汹和救赎的接连斗法,只要不是笨蛋,都会有不小的成长,赵汹不一定了解他们跟救赎的师生情,但是至少知道,不能养虎遗患。
骨马的蹄子上都包裹着油布,有了这层油布,虽然立足有些容易打滑,但有效避免了粘土粘在蹄子上,而对于骨马来说,也不存在体力的问题,所以在泥地里,他们依然能呼啸来去,不失骑兵的风采。
骑兵队的前锋,象征着骑兵风采的马刀已经举了起来,几乎与此同时,一群箭矢如同出巢的黄蜂从队伍里嗡嗡的飞了出来。
箭矢真的如黄蜂一般,仿佛是会认人,不管怎么躲避,总有无变箭冲着过来。
自超强弩之后,军工社又研制出了连弩,专门用于骑军,给骑军提供中程攻击能力,一弩十三箭,一举放出来,真如雨点一般,骑军集团冲锋的时候,勿需瞄准,反正前方一块,就算是出了娘胎没奶吃,整个人洗了澡不到二十斤的超级瘦子也能分到三支五支的。
这连弩射程不行,但是在首轮压制过后,骑兵冲前,再来上这么一轮,还能有勇气反抗的敌军已经不多了。
而且骑兵队很多骑乘的不是骨马,而是骨马弓手,那些骨马弓手死了之后,一直浸淫在弓术中,单论起射术来,还真的没有几个人能比它们强。
就算是正常状态,这么一只没有弓弩的步兵队碰到会骑射的骑兵也是死路一条--弓弩早就被水泡坏了,更不用说如今这些人早已没有了战斗的勇气。
几个将领,想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可惜,他们手中的剑根本找不到对象,一个个骑兵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手中弩箭不要钱似的往他们身上招呼,因为角度的关系,这些弩箭都是向斜下走的,就算是射空,也不会对自己人构成威胁,骨马不怕箭,所以即便互相已经混杂起来,这些骑兵也没有顾忌。
除了亡灵法师,个人地武力再高。
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也不值一提,最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
而现在,这些人的体力也已经耗费大半,就算是让他们逃命也做不到了。
图鲁斯卡向前跳跃两步,手中的宝剑从一个敌兵身上拖过,回过身来,磕飞了背后射来的几支箭,可是突然间。
感到背心一阵疼痛。
回身望去,眼中是一张狰狞的笑脸。
图鲁斯卡栽倒在地,顷刻之间,被疾驰而过的马蹄踩到烂泥中,再也没有人注意他。
他虽然把那马上地骑兵斩落,可是他没想到。
在骨马的另外一侧还挂着一个骨弓手,那家伙正好在玩高难度的蹬里藏身。
而这个骑兵只是借骑在它的骨马身上,召唤这骨马弓手的另有其人,所以骑兵死了,它却没事,翻过身来,顺手就给了图鲁斯卡一箭,这么近的距离,图鲁斯卡已经来不及有反应了。
图鲁斯卡也是冤枉,他地本领不错。
可惜没有跟亡灵骑手战斗的经验,这里的一切跟光明大陆都有些不同。
而跟赵汹有限的几次接触,他又没有机会亲临前线。
等到切身体验到底有什么不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图鲁斯卡从烂泥中起来,他浑身都糊满了黄泥,如果不细看,真的会以为这是什么新品种的怪物。
战场上除了他,已经没有了站立着的人,一具具尸体或卧或扑。
散落在平原上,几只食腐肉的小鸟在尸体上跳跃。
嘴尖上还沾着鲜红的血丝肉末。
地上还散落着一团团地烂肉,这些肉1即便是最不挑食的秃鹫也不愿意去碰,有那么多好吃地,碰那个干什么。
图鲁斯卡现在知道,那些肉就是从新召唤的僵尸或骷髅上掉落下来地,看来这些士兵也已经被赵汹那个魔鬼废物利用了,等到下一次交锋,这些都会是他们的敌人。
下一次交锋,图鲁斯卡苦笑,还有下一次交锋么,就算是有,应该也没他什么事了。
仰天长笑几声之后,图鲁斯卡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天边走去,身边环绕着的是仇恨的烟雾,如果赵汹知道,一定大叫可惜。
能把仇恨凝聚成烟幕实在是太少见了,当人在这种状态下被杀死,所炼制出来的亡灵是极其强大的,甚至能发挥比生前更强几倍的能力,按照图鲁斯卡现在地能力,会变成一个大剑圣级别的护身干尸也说不定。
至此,西南战事暂时告一段落,剩下地就是后续处理,要怎么才能让水灾地区的民众忘记这件事情,恐怕不是一点小恩小惠,或者是几年的时间能办到的,谁叫赵汹心软来着,说不定以后这一带会变成赵汹的心腹之患。
赵汹甚至想过模仿解放军,弄出政委来了,做思想工作政委可是很拿手的,当初如果有几十个政委帮着忽悠,也许形势会好很多。
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赵汹比较喜欢自己的一言堂状态,真的把那此家伙的平等思想忽悠起来,跑来跟自己要求什么民权民主什么的,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无其是闹女权运动的,一定要掐灭在萌芽状态中。
赵汹狠狠的挥挥手。
“好痛,老公你干嘛。
阿兹拉娇嗔。
‘1哦,没什么!
赵汹发现自己想的太入神了,居然冲着小美人的咪咪用力挥手,难怪她不满意了。
不过赵汹马上又想到女权运动,可不能给她有这个念头兴起,“怎么,老公摸摸都不行么?看我怎么罚你......
与此同时,教皇陛下的日子却不大好过。
赵汹可以不在乎一时一地的得失,玩诱敌深入,玩制服诱惑,玩冰火两重天,甚至对着大陆有名的雄城又是滴蜡又是皮鞭的,可是教皇不行。
按理说,赵汹上面还有人管着,他应该更加顾忌,可是事实偏偏不是那么回事。
也许这就是地位越高,责任越大吧,教皇下面一群人顶着,他不能做的事情就越多。
教皇不能败,他一败,就会受到怀疑,他是神在世间的化身,神怎么可以败给伪神光明,更不用伪神光明连化身都没来。
但战场的局势并不按照一两个人的意志来转移,不管教皇付出了多少努力,亡灵教会的部队还是不可避免的后退了。
不是战略撤退,是真真正正的败退。
教皇也不能失态,那影响他作为神化身的形象,可是他真的想要骂街,骂大陆西南的赵汹、骂自己前线无能的指挥官、骂那些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鼠目寸光的城主、骂在自己身边心怀叵测时刻想取自己而代之的那些混蛋王八蛋。
教皇的威望在教廷是至高无上的,可是现在,他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因为他没办法把他骂的那些人都干掉。
有的时候,外界的压力会让不团结的内部团结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自己不团结就没有活路。
可是,有的时候,外界的压力会让有了裂缝的东西更早裂开,教皇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他本想要接着光明大陆这次增兵把自己内部先团结起来,大家搁置分歧,共同抗敌,可是事情偏偏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也许那些人以为,把他搞了下去,更有活路吧。
在这种情况下,教皇不得不做出自己最不愿意的一个选择,亲自到前线鼓舞士气,御驾亲征。
没办法,失败总是要有人来承担责任1就算是教皇,也互不住自己的亲信,前线指挥官已经被就地解职。
部队总是要有人来控制,可是教皇手里已经没有信得过的得力人选,如果是以往,他可以迭择一个年轻的,有才干的,其他家族的英才,可现在这种局势,他无论如何不能把最大的兵权交托到任何一个家族手中。
前面几次的动乱已经告诉他,除了自己的家族,已经没有一个家族是可靠的了,他的行为已经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有些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虽然到前线去,意味着离开了中央,意味着给那些鼠辈更多动手动脚的机会,可是教皇陛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吧,只要手里面有兵,那么无论他们玩出什么花来,都能抹去,知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道理的并不仅仅是太祖一个人。
教皇离开吉天城那天,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那是相当的壮观。
只是这么多欢送的人,所怀着的心思却各不相同。
百姓中有希望教皇借助自己能力和神的力量扭转战局的,也有因为他离开而欢欣鼓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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