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高手在异世 作者:莫默
唐风和刑不名两人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着,一边慢慢地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时间倒也过的很快,就是这旁边空气的味道让人实在是难以忍受。不过刑不名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早就将这里的味道视若无物,唐风有重任在身,自身忍耐力也是极强,适应了片刻也就释然了。
两坛酒并不多,而且两人都是善饮之人,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喝了一坛。
唐风本不想做什么打草惊蛇的事情,但是眼看着刑不名脸不红心不跳,精神正在亢奋之中,根本没有沉睡的想法,唐风也不得不动一点小手脚了。
说来也是,一坛酒水而已,一个地阶高手即便一口饮尽,恐怕也不会喝醉。
趁着掀开坛口泥封的时候,唐风手指轻弹,往酒水里扔了点迷药。随即给刑不名满满地斟上一杯,再给自己来上一杯。
你来我往,半坛酒水又下肚了。唐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这才摇摇脑袋道:“刑兄,你今天带的这个酒,后劲好足。”
唐风现在一身的酒气,脸色也有点红润,分明是有些醉酒的样子。
刑不名也在那摇摇晃晃的,点头道:“是啊,可能是陈年老酿了,可是以前怎么没感觉劲头这么足?”
因为以前没加料,唐风心道。
“不行,我得眯上一会。”唐风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杯放在桌上,伏了下来,呼呼大睡起来。
“我也……”刑不名更是干脆,话还没说完,脑袋直接磕在了桌子上,发出碰地一声,还微微弹了几弹,这才稳定下来。
过了好半晌,唐风才眯起一双眼睛,直起身子,先前的醉意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两只明亮的眼睛在昏暗的水牢中炯炯有神。
自己下的药有多少分量,唐风还是很清楚的,一个地阶程度的修炼之人,印了半坛子,肯定会被麻倒。
至于唐风自己,早在天秀长时间饮用七情菇泡制的药酒之后,本身的毒抗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了,自然不会惧怕这点迷药。
站起身来,唐风朝水牢那边走了过去。
往下又下了一个楼梯,这里才是水牢真正的所在,一脚踩下去,已经不是潮湿的地面了,而是蔓延到脚踝处的积水,积水上漂浮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臭味比上一层更加浓郁。
水牢和一般的牢房格局差不多,都是一些一个个隔开的牢房组成,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牢房里面大多数都是空着的。
再往里面走,是一片黑漆的黑暗,即便以唐风的目力,也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唐风伸手从一旁取下一支火把,趟着积水,慢慢地朝那边走过去。
在马长生的记忆中,这个水牢里只关押了三个人而已,这三人马长生只认识一个人,剩下的两个是一男一女,被关押在一起,到底是谁他却不知道。
才走到半路,左边的牢房里突然窜出一道身影,一双枯槁的手穿过铁栅栏,一把抓住了唐风的胳膊,随即牢房内传来一阵桀桀的怪笑声。
唐风无动于衷,将火把往牢房这边凑了凑,下一刻,一张扭曲的脸印入唐风的眼帘之中,这个人年纪不小,一头乱发披散在肩膀上,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择人而噬的邪气,一嘴黄牙伴随着他的怪笑声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个人一身功力全失,但是本身的力道却根本不象这种枯槁的双手能够爆发出来的,唐风用力扯了两下,才将胳膊从他的束缚中扯出去。
这个人仰天长笑一声,神态放浪不羁,朗声道:“滚去告诉谢雪臣,等老夫脱困那一日,便是他的死期”
唐风摇头叹息一声,昔日的高手变成现在这幅落魄模样,也只能说他身有傲骨。
这个人,是黛雪宫三宗两楼中天谴宗的前宗主属于汤非笑和断七尺那一辈的人物,实力已经到了天阶上品境界,只因不服谢雪臣统管黛雪宫,就被下毒手害成这样。而且谢雪臣还不杀他,只是废去他一身经脉,将他永远关押在水牢之下,这一关就是三年时间。
废去一身实力,经脉尽毁,这种伤害远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恐怖。但是这人不但没有屈服,却还依然叫嚣着要杀了谢雪臣,确实很让人佩服。
虽然同情他,可唐风却没准备搭理他,这次来,主要是窥探水牢的究竟,查看一下老宫主是否被关押在这里。
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唐风突然又回头看着他问了一句:“前辈,老宫主是否被关押在这里?”
这人脸上狂放的表情顿时一凝,阴沉不定地看着唐风,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点端倪来。
唐风嘴角微微一挑,也不等他答话,就迈步走开了。
他的表情已经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老宫主确实就被关押在这里,否则自己问出那句话之后,他不应该表现出警惕的表情,而应该会激动地问自己是否老宫主没死?
这个人,是忠于老宫主的,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导致了他的不幸。但是黛雪宫内,不止他一个人忠于老宫主,肯定还有更多的人,唐风从他身上看到了希望。
第四百二十七章 老宫主
水牢并不大,里里外外加起来,总共也不过几十间牢房而已,趟着漫过脚踝的积水,唐风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马长生从未走到过这里,毕竟这里的环境太糟糕了,一般人哪会没事走到这里来?所以在他的记忆中,唐风查不到最里面的信息,只有那个每天送饭的人,才会走完整个水牢。
但是让唐风失望的是,即便是走到了这里,也依然没有发现老宫主的踪迹。
难道说,他并不是被关押在水牢?或者说,老宫主根本早就已经死了,乌龙三使传达的信息是假的?
皱着眉头在四处仔细地查看了一翻,并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正当唐风失望之余想返回的时候,脚底下却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唐风耳朵一动,连忙俯下身子仔细倾听了起来。脚底下确实是有一阵阵水声传来,而且说来奇怪,水牢最底部的这一块范围,地势要比别的地方高出一截,所以这里并没有积水的存在。
晃动着火把仔细地寻找了一番,唐风蓦然发现地面上有一个圆形的拉环。
原来机关在自己脚下,唐风心头一阵激动,这里的光线太暗,环境也相当糟糕,自己只顾着在四周寻找了,居然完全忘记了脚下那一片范围。
蹲下身子,伸手拉住圆环,微微一用力,一阵咔嚓嚓的声响从侧旁传了过来,唐风扭头朝那边一看,发现原本平整的地面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大窟窿来。
举着火把走到那个大窟窿面前,唐风发现这不过是一截往下蔓延的楼梯而已,只不过浑浊的积水已经淹没了大半截楼梯,探头往里面瞅了瞅,这俨然就象是一个水窖。
仔细地感知了一下,并没有从这里面感觉到任何生命的痕迹。
唐风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有些难以取舍。如果说老宫主还活着的话,被关押在这里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在自己的感知下,里面并没有任何人的存在,所以唐风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去一探究竟。
沉默了片刻,唐风毅然决然地举着火把,往下走了进去。
不亲眼看一看的话,唐风实在有些心头难安,毕竟老宫主的下落关系到笑叔他们的所有计划,所以唐风必须要全力以赴,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脏不脏的问题了。
这底下的积水比上面的要深很多,唐风还没走完楼梯,积水已经淹到了他的大腿根处,继续往下走去,一直等积水淹到腰间,整条楼梯才走完。
这个水窖里面黑咕隆咚,借助火把的微弱光芒,唐风的视力也仅仅只能窥探到方圆两丈的范围,好在水窖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
仔细地查看着水窖的每一寸地方,直到唐风走到最后的一个角落的时候,移动的步伐才突然停止下来,高举着的火把不停地跳跃着,唐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骇的表情,双眼眯起,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一个怪物。
说他是怪物有些过分了,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此刻的情况已经不是用一个惨字能够形容了。
他一头长发披散着,脑袋低垂着,长发直直地飘落在积水上,随着唐风走动带来的涟漪上下翩跹。他整个人的身体被固定在这角落的一面墙上,瘦弱的皮包骨头,他的个子比唐风要高出半个脑袋,骨架很大,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个人应该是比较魁梧的那种类型,但是此刻,他浑身的骨头就如同乱石一般嶙峋突兀,皮肤呈现出一种及其不健康的惨白色,估计也是在水里泡得时间太久的缘故,身上更是有一些浮肿。
而他的两处肩胛骨,更是被一对从墙壁上延伸出来的铁钩穿透,粗大的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将他牢牢地固定在墙壁上。
估计是唐风走动的声音惊动了他,他突然缓缓地抬起了脑袋,惨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唐风甚至忍不住有些骇然。
这双眼睛……是何等的富有侵略性,霸道,张狂,即便眼前这个人已经被折磨的惨不忍睹,可这双眼睛却没有丝毫屈服和认输的味道。
唐风定了定心神,试探性地开口询问道:“老宫主?”
对面那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用一种嘶哑而又虚弱的声音道:“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你是谢雪臣的手下么?”
他的声音很难听,仿佛两块生铁在摩擦。
唐风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过心头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去。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老宫主的下落,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如果没有以假乱真这个能力,即便实力再强,也不可能这么轻松。
“你是谁?”老宫主用那嘶哑的声音开口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是汤非笑和断七尺他们让我来寻找你的。”唐风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走了过去。
老宫主嘴角一挑,呵呵笑了起来:“两个小兔崽子了,不枉我把他们养大。”
话音刚落,他突然张口对着唐风一吐,一道犀利的水箭从他的嘴中射出,转瞬间就钉在了唐风的胸口上。
唐风如遭雷噬,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仿佛被一柄大锤锤中了似的,仰面就倒飞了出去,直接跌在水中。
老宫主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嘲讽道:“谢雪臣,跟我斗你还嫩了一点。”
哗啦一声,唐风从水里冒出了脑袋,使劲揉了一下胸口,怒视着老宫主,反观对方,枯槁的面容上却浮现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短短的时间内,唐风也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下毒手了。
“你怀疑我是谢雪臣派来的?”唐风伸手接过从天空降落下来的火把,满腹的郁闷。若是旁人这么偷袭他一下,他绝对会反击,但是这个人不一样,是老宫主,是养大笑叔和断叔的人,是妃小雅的亲爷爷,所以尽管心头愤怒,可唐风还是压了下去。
“你居然没死?”老宫主上下打量着唐风,目光定格在他的胸口上。
唐风懒得跟他在这种事情上纠缠,刚才那一击威力庞大,完全不像这种行将就木的老人能够发出来的,而且他还没动手,只是用嘴吐出一道水箭而已,可以想象,如果他真的动起手来,那瘦弱的身体能够爆发出多大的杀伤。
“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次来主要是打探你的下落,汤非笑、断七尺、笑一叶和妃小雅他们要准备对谢雪臣发起总共,所以必须要探知你的下落。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在这稍微再等一段时间,他们杀了谢雪臣之后就会来救你出去。”唐风说完也不等他再有什么反应,举着火把就往来路上走去。
万一这老头对着他的脑袋再来几下,唐风可没把握躲得过去,在这个鬼地方,行动太不方便了。
一直等到唐风离开,老宫主也一言不发,过了好半晌,才充满邪气地笑了一声,嘴上喃喃道:“谢雪臣,老夫绝对会拧下你的脑袋当尿壶”
顺着来路走出去,又把水窖的入口关上,唐风一个劲地揉着自己的胸口,别提多郁闷了。
走到水牢处,远远地看了一眼,刑不名还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唐风摇了摇头,正准备走过去装睡,蓦然左手边的牢房里却传来了一个人的呼喊:“这位朋友,请等等。”
声音很虚弱,是个男人的声音,唐风突然想起整个水牢里除了老宫主之外,总共就只关押了三个人,天谴宗前宗主和不知来历的一男一女。
此刻喊他的人,正是那个男人。刚才在去里面寻找老宫主的时候,唐风曾拿火把照了一下他们的牢房,那个时候两人正蜷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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