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我怕谁
冷笑了一声道:“杨大人,您此说可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杨一清全然不惧道:“是非自有公论,安化王所发的檄文已经从西北传到了京城,不知刘公公想不亲眼看看?”
杨一清也是早有准备,他说罢便是从官袍中掏出了那份檄文,呈在了刘瑾面前。如此的争锋相对,殿下众官的脸色都显得有些紧张了。
刘瑾显然处在了一个不利的局面,但他却是监危不乱,冷哼了一声道:“杨大人,这些乱臣贼子的胡说之词,根本不值一提。造反之罪,大逆不道,咱家相信皇上自有定夺!”
刘瑾这么一说,众臣的目光便是纷纷向我投来。我心想,历史上,西汉时期,七王之乱,景帝杀了晃错以平理,现在这些家伙分明是想借此让我杀刘瑾。说到底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付刘瑾,我能当这个皇帝,还是他带给我的。而且我也知道刘瑾的势力之大,根本不是一句话就能杀掉的,于是说道:“诸位爱卿,关于檄文一事,朕心中自有分寸,诸位皆是忠心于朝廷,但有人叛乱谋反,是绝不能辜息的。现在请大家来商议一下出兵平乱之事吧。”
李东阳和杨一清等人见我含糊了两句,便将此事揭过了,均露出一丝失望之色,都没再说话,而兵部尚书柳先开上奏道:“起奏陛下,安化王突然起兵作乱,虽然已攻占了一州两县,但据兵部所得的情报,其兵力不足为惧,微臣以为只要朝廷立刻发兵西北,便能将此次乱事扑灭,以避免祸乱扩大。”
“嗯,言之有理。”我点头道,“那就说说发兵之事吧。柳大人认为朝廷该派多少兵马前去平乱?”
柳先开又道:“回禀皇上,据悉安化王的共聚约八万军马,其锋正锐,已有向东挺进之势。微臣以为陛下可先下旨,命西北的安定卫、肃州卫和凉州卫联合发兵压制安化王的叛军,将乱事压制在陕西一省,然后朝廷再派遣一支十万人的大军,便可获胜。”
吏部尚书开口道:“皇上,臣以为此举有失妥当,若从西北三卫所抽调兵力,以造成边关防线削弱,恐怕会让北方鞑靼有可趁之机……”
柳先开自信地说道:“近年来边关平静,胡人虽有南侵之心,但北有大同总兵司马威枕兵二十万,镇守北疆,鞑靼又焉敢轻举妄动。臣以为抽调北西三卫的兵力相助,便是为了能快速平息此以叛乱,否则若让乱事扩大,漫延出陕西行省,便怕是一时难以收拾。到时才会真正给鞑靼以可趁之机。”
我听柳先开说的有理,便又对其它人问道:“几位诸位大臣还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这时,李东阳才开口道:“陛下,臣等也赞同柳大人的提议。”其它几个内阁大臣也分分点头表示赞同。
经过一翻商讨后,我已经基本定了下发兵平叛的细节,最后柳先开问道:“皇上,您决定由谁担当此次平乱的主帅?”
我想这种仗随便派个人去都能打赢的,要不是嫌西北太多了,我还真有点想去御驾亲征玩一下。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人,不由微笑道:“柳大人,你们兵部有个叫做王守仁吧。”
“回禀皇上,确有此人,他现在担任兵部主事一职。”柳先开愣了愣道,“难道皇上您是想……”
“嗯!朕之前看过他给朕上的一道折子,觉得此人很有材能,所以想重要此人,此次朝廷发兵去西北平叛,朕决定让此人做主帅!”
殿上大多数人都对我这个旨意感觉有些莫名奇妙,只要李东阳等三人脸色有异,而我身边的刘瑾更是沉下了眉头,似乎在猜测着我让那个曾经上折子弹奏过他的兵部小官去当此次平叛的主帅到底是何想法?
就在众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我微微一笑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决定吧。明日早朝朕就下旨出兵!”
~第一百二十一章刘瑾的把柄~
我由刘瑾和小诚子陪着,从弘德殿走出来,此时已是月上高空了,刚才那么紧急会议,一开就是几个小时,搞得我都还没有吃晚饭。
众臣都已经散去了,准备明天早朝的事宜。而在大殿外,“八虎”中的高风、罗祥、魏彬、丘聚等四个太监都略带不安地等候在外面。
他们四人向我叩首行礼后,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刘瑾已是不悦地扫了他们四个一眼,冷冷地说道:“哼!皇上不在京那段时间,你们四个都干了些什么?引得朝廷上下不满,陷咱家于不义。咱家说过你们多少次了,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安化王还以此为借口,犯上作乱,矛头都指向了咱家,幸好皇上明英,不为流言所动。若不然咱家便是万死也难辞其罪!”
刘瑾当着我的面,将高风四人怒斥了一通。他这么做一半是因为生气,另一半怕就是在我面前演戏了,一下子就将责任全部推卸到了手下四人身上。我知道若不是上头有刘瑾撑腰,他手下的“八虎”又有什么胆子敢胡作非为。
高风、罗祥、魏彬、丘聚等四个太监平时也行横行一世,但此刻却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还不敢说半句话,只是像哈巴狗一般连连点头,又向我叩头认罪。
我负着手没有表态,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刘瑾见我不说话,便是哼了一声道:“你们四个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若日后再敢这么胡作非为,陛下不砍了你们的脑袋,咱家也绝不轻饶!”
“奴才告退……”惶恐不安的高风、罗祥、魏彬、丘聚四人,求饶过后,各自擦了一把汗,屁滚尿流地退下去了。
刘瑾骂走了四人后,又下跪地对我请罪道:“皇上请息怒。这都是老奴平时疏于管教。才让下面的人这么无法无天,才闹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来。老奴真是难辞其咎,还请皇上降罪。”
我也知道这是刘瑾表面上的说词,于是回答道:“刘公公也不必过于自责了。你前段时间为了朕的事如此操劳,有所疏失也不能全怪你。况且朕清楚那安化王造反的事,更是与公公你无关。”我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
刘瑾一脸感激,又跪下向我叩头道:“皇上圣明,皇上对老奴如此信任,老奴真是纵死无憾!”
这时候,太后那边管事的老太监秦公公过来传话,“陛下,老奴奉太后懿旨,请皇上和刘公公去慈宁宫说话。”
这太后也不简单啊!什么消息她都知道的这么快。叫我过去,可能是问问情况,不过叫上刘瑾,肯定是要训斥他了。想到第一次入宫时,刘瑾在太后面前的模样,心知他这回有得受了。
来到慈宁宫,我却没有见到刘陵,可能是太后要和我们单独谈话,所以让她回避了吧。等我和刘瑾向太后行礼问安后,太后面色平静地对我说道:“皇上,事情哀家已经知道了。皇上对此已有对策了吗?”
我回答道:“母后,刚才儿臣已经急召了列为大臣们开会商议,已经决定了明日就出兵平叛。还请母后放心。”
太后听了我的回答,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刘瑾,眼中已是泛起了怒气,“安化王所发的那篇檄文,哀家刚才已经让刘贵人读给哀家听过了。刘瑾,哀家现在想听听你有什么说法?”
刘瑾闻言,露出一脸委屈之色,再次拜倒在太后面前,大呼道:“太后娘娘,老奴冤枉啊!”
看见刘瑾的反应,我心里感觉有些奇怪了,虽说刚才他也向我认罪了,但说得都只是些表面话,而且明白我不会把他怎么样,而在此时,我却发现他的眼中真正闪过了一比惊惧之色。看来他不怕我,却是真的怕太后。
太后缓缓问道:“刘瑾,你为何要喊冤?你是说安化王冤枉你,还是想说哀家在冤枉你啊?”
刘瑾又叩了一个头,带着哭腔道:“太后,老奴伴驾多年,伺候皇上……老奴对您和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太后合了合眼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别跟哀家讲这些废话。哀家叫你来,不是要听你表忠心的。”
刘瑾又说道:“太后,奴才这去年,一直在外忙于找寻皇上和下落,到至疏于管教下面的一干人,高风、罗祥他们总是以为老奴得到皇上与太后的宠幸,就有所依仗,做了一些出格之事,以至发展到横行无忌,才会引出如今的事来。这些归根结底都是老奴之错。老奴甘愿受罚,还请太后降罪!”
“降罪?”太后瞪了刘瑾一眼道:“哀家砍了你的脑袋,就能平息这次的叛乱了吗?”
刘瑾毅然答道:“太后明断,老奴愿一死以报皇恩!”
太后摇了摇头道:“哀家只是担心安化王谋反之事,与北方的鞑靼有所关联。”
刘瑾松了口气道:“太后请宽心,东厂的密探一直在秘密监视着北疆的情况,到目前为止,北方的鞑靼人并无异动。安化王此次造反,纯属仓促起事,对朝廷并无太大的威胁。”
我心想,刘瑾手里掌握的情报机关,还真是遍布了全天下,可能这次安化王造反之事,他才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
太后点点头又道:“北疆有镇北候司马威的大军守着,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不过这次的事,哀家听说内阁的众臣工们都对你刘瑾大表不满,为召平天下之理,也为了不能让皇上难做,你必须尽快有个交待。”
刘瑾应声道:“太后,老奴明白了,明日早朝,老奴愿自领廷杖一百,以示惩戒。老奴当众挨了打,不仅可以封住众内阁之口,也是给老奴手下那些人一个敬示,相信他们日后一定会有所收敛,必不会再给皇上和太后添麻烦了。”
我听刘瑾说他自愿请罚,心想这胖太监倒是聪明,砍头和被打屁股比较起来,后者自然要便宜许多。太后闻言,这才稍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哀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她顿了顿又道,“西北安化王作乱,虽然眼下对朝廷来说,只是一场小风波,但哀家可不希望这场风波会扩大。刘瑾,你记得加派东西厂的手人,严密监视此间其它几位蕃王的动静,尤其是宁王的反应。这些事不用哀家来教你做吧?”
“太后圣明!”刘瑾又连忙答应道:“老奴知道该怎么办。老奴一定瑾遵太后您的旨意,绝不会再出什么纰漏。”
“那好吧。”太后挥手道:“你先下去做你的事吧。哀家单独和皇上说几句话。”
刘瑾接受完“教育”之后,匆匆退了下去,只殿内只留下太后与我。太后叫我坐到她身边,语气平和地说道:“皇上,哀家知道自从你回宫以后,这几月确实改变了许多,不再贪图玩乐,一直勤于朝政,这令哀家很欣慰。”
我和刘瑾一起并叫过来,他挨了一顿臭骂后灰溜溜地走了,而我却得到了太后的表扬,心中自暗高兴,口里却谦虚地答应道:“多谢母后夸奖,其实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儿臣因为失忆忘了以前的事,不过却牢记了母后的教训,所以儿臣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做个好皇帝,决不让母后您失望。”
太后欣慰地道:“皇上您能这般努力,先皇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此次安化王在西北作乱之事,皇上对此也不必自责,自古以来,不忠之臣,必不会有好下场。皇上只要尽早决策,将此次乱事平息,以免祸事扩大便好了。”
我又应道:“母后放心,关于发兵平叛的事宜,儿臣刚才与众臣们都商议妥当了。明日早朝便下旨发兵。”
太后舒了一口气道:“其实在各地的蕃王之中,哀家最担心的还是宁王。昔日先帝登位,继成大统,自认能力出众的宁王必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先皇不在了,朱家的天下就交由皇儿您来担当。江山社稷,任重道远,哀家只是个妇道人家,帮不了皇上什么帮,一切都还得靠皇上自己。”
我微笑道:“母后您可别这么说,儿臣我还年轻,好多事要靠母后您指点哩。而且母后您可厉害了,呵!就拿刘瑾来说吧,除了您之外,天下间怕是还没有一个人能把刘瑾收得服服帖帖的。”
我听刘瑾说,弘治帝给太后留下有遗诏制约宁王。那么想来我“父皇”对刘瑾也防着一手。因此这时我心里很想知道,刘瑾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太后手里?
太后闻言,所有所感沉了半晌,才缓缓说道:“皇上,当年先皇当正值壮年,却不幸驾崩,你继位大统之时,年纪尚幼。朝中的局势不稳,除了少数忠于先皇的大臣之外,其它如宁王等人都怀有异心,当时我们孤儿寡妇,处境可说是什么艰难……”
我不知道太后要告诉我些什么,只好点了点头,没有插话,但听她接着说道:“当为对付妖后,刘瑾也算立过功劳。先皇在时,就曾赞许过刘瑾此人,说他胆大细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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