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我怕谁
司马威的回答令我很憋火,此时江彬急冲冲地闯入了客厅,如此举动,非常无礼,但江彬脸带急色,沉声说道:“侯爷,几个鞑靼奸细已经逃出城去了,戍守的兵士没能拦得住。他们经北城而出,已经近两个时辰了。”他喘了口气,又接着道:“侯爷请下军令,让末将带兵去追,把玲儿救回来!”
司马威不动声色地下令道:“江彬,你去传本侯的帅令。命各营名所的将士,严守岗位,不得有误,违令者军法处置!”
“可是玲儿……”
“江彬,你想做第一个违抗军令的人吗?”
江彬还想再说话,却被司马威喝了一句。军令如山,这位年轻的武将不敢再言,咬着牙退了出去。
司马威转头对我说道:“皇上,据老臣收到的最新探报,半月前,鞑靼各部落已开始聚集兵力,随时可能发动南侵。大同一境必会兵连祸劫,为了皇上的安全,还请皇上早日离开大同,返回京师吧!”
我反问道:“鞑靼人打来大同了,朕就避回京城去。若是鞑靼人打来京城了,朕又该避到哪里去?”
司马威沉吟了片刻道:“皇上自认比之汉朝武皇帝如何?”
我只是微笑没有作答,司马威接着侃侃而谈道:“汉武帝雄材伟略,手下卫青、霍去病两位当世名将,数次北伐匈奴,打得胡人一片溃散,可谓是功勋盖世。然则却是耗尽了文景二世积累的国力,只不过数十年,匈奴便又死灰复燃了,如此算来,汉武帝之北伐实在是弊大利。”他顿了顿,又道,“历朝历代以来,北方的游牧民族都是我汉人王朝的一大心腹之患。胡人逐草而生,我们汉人却是依城而治,这便是根本的差异。蒙人侵占我汉人的河山不可百来年,便被赶回了漠北,而我汉人王朝想要彻底的消灭北胡亦是不太可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由于北方游牧民族的性质差异,历代的汉人王朝和他们纠缠,永远只会吃亏。司马威有这样的认识,我对些十分认同。不过在听到鞑靼小王子已经抓了李凤姐和司马玲逃出大同府的消息后,我也没有兴致再和他探讨这些问题,只是说道:“镇北侯一点也不关心令女的安危了吗?”
司马威微微叹了口气道:“我那不孝女……把她关在家中,她却非要偷偷跑出去。老臣身负镇守边疆的重任,不敢因一己之私而妄废国家大义!”
“朕最喜欢义气用事了。侯爷等着我去帮你将女儿救回来吧!”
我没再多言,撂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理闻言愣住的司马威,转身离开了。
侯府大门外,我见到江彬闷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极度矛盾。没有玉玺、虎符,司马威手下的二十万大军,我一时是没法子调得动,但教唆一两个热血青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我大步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江彬,为了玲儿,你敢不敢违抗一次军令?”
江彬回头望着我,眼神火热。而我又说道:“朕现在要去追那鞑靼小王子。你若有种,就跟朕一起去!”
江彬紧紧握起了双拳,发誓道:“皇上,末将誓死要将玲儿救回!”
第208章 千里追击
北营校场之上,南风微拂,旌旗摇晃。江彬站在将台上,点起了他的本部兵马。两千骁骑精锐,这只骑兵是专为了克制蒙人的骑兵骚扰所组练的,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且曾有多次与鞑靼骑兵交锋的经验。还有一点就是,他们皆不满三十岁,拥有一股年轻的热血。
“兄弟们,玲儿小姐被鞑子的奸细抓走了,你们可愿随我一起去救她?”
众将士闻言一阵骚动,但并没有答话,江彬又提着嗓子高呼道:“这一次行动,并不是奉侯爷的帅令。违反军令的罪名,本将会一力承担,你们当中若有不愿同去者,本将亦不会勉强!”
下面几名将校互望了几眼,带头答话道:“将军一向待我等如手足,玲儿小姐往日亦待我等不薄。我等兄弟们皆愿随将军同去,就算是违反军令,也再所不惜!”
江彬的一阵呼吁,下面的军士很快被煽动起来。但大明的军规甚严,公然违反军令,结果很有可能是被砍头,虽然几名将校已表了态,但这二千人里并不是全都不怕死的。
这时候,我已登上了将台,亮出皇帝身份,朗声道:“众将士,你们都是朝廷培养的精兵勇士。鞑子潜入我大同府,公然掳走妇女,实在是欺我大明无人。朕已决定御驾亲征,北上追击,打鞑子一个屁滚尿流。血性男儿,保家为国,建功立业,众将士可愿随朕亲征?”
我这一番讲话,可是完全将校场上两千骁骑的士气激励起来了。跟着当今天子一同出征,就算是有违军令,也不用担心以后会被治罪,而且大有可能建立功勋,受到皇上封赏。因此在下面几名校尉的带头下,两千兵士一阵齐声高呼。
“吾等效死追随皇上!吾皇万岁!”
校场上喊声连连,气势震天。我心中也被激起一股豪气,想着终于有一天可以亲自带兵驰骋沙场了。而在这时,刘锦儿步到我身边,低声劝说道:“皇上,据密报,鞑靼人已经关外汇集大军,皇上万金之体,切不可亲身犯险。营救李凤姐以及玲儿小姐之事,还是请交给锦儿去办吧。”
马永成也是慌张地赶了过来,跪下劝阻道:“皇上,您三思……”
前以萍儿被红莲邪宗掳去,不知去向,我无法将她救回,心里只能是一片愧疚,如今明知李凤姐和司马玲被鞑靼小王子抓去了,不管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亲自去救她们。于是也不理马永成的劝谏,只是微笑着对刘锦儿道:“锦儿忘了朕以前说过的生平两个心愿吗?一个是要纵横风月场,另一个便是要驰骋疆场。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了,朕又怎么能错过?”
刘锦儿知道我心意已决,无法劝得动我,只得立刻召集她手底下所有能调得动的人手,准备随行护驾。
如此两千骑兵的调动,根本就瞒不过身为大同总兵的司马威,但他并没有出面阻止,可想而知,他对自己女儿的安危也非是一点也不担心,或许他也借希望于此能将司马玲救回吧?
我骑上了一匹骏马,身边跟着刘锦儿、楚江月、马永成等人,还有五十名大内士卫,一百名锦衣卫。江彬披上武装,带着他本部的两千骁骑精兵。浩浩荡荡的一行,开出了大同府,往关外驰去。
大同以北,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大队人马片刻不停,一直往北而驰,经过两天一夜的骑行,已经赶了近五百里路,出了大明国境。
出关之外,我没再催促队伍冒进,而是下令停下休整,一来连夜赶路,已是人困马乏,二来已到了蒙人的势力范围,如果不明敌情,只是急着往前追,搞不好不仅救不到人,还会落得个完军覆灭的下场。
江彬虽然年轻,但也算是个很有能力的将才,他指挥着队伍井然有序,下令安营休整,埋锅造饭,同时派出斥候轻骑,组队再往北三个方向侦察。
记得以前我和林月如被沧州五鬼追杀的时候,其中一鬼养得猎鹰追得我们无路可逃,想不到这种猎鹰在大明军中也有使用。江彬手下有个名叫王烈的副将便是专职训导猎鹰的,他在江彬的指示下,放出了三只猎鹰,相信不用多时,便能发现鞑靼小王子一行的踪迹了。
江彬命令将士严卫岗位,安排好一切后,这才步到我的身边,“皇上,我们马不停蹄地追赶了两日,相信抓走玲儿的鞑子离我们不会太远。但现在已身处关外,为策万全,必须小心行军。末将已将一切布置妥当,不知皇上还有何别的旨意?”
我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江彬,你做的很好。以你的能力,只做个参将,真是委屈你了。等回去以后,朕一定给你升官。”
江彬诚恳地答道:“皇上抬爱,末将愧不敢当。末将不奢求能得皇上封赐,只希望这次能成功救回玲儿!”
这时候,刘锦儿也整顿好手下的手马,提着水袋走了过来,“皇上,坐下喝口水吧。”
我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又递给江彬,“锦儿,都已经出了关外了,你不是现在还想劝朕回去吧?”
刘锦儿答道:“锦儿知道皇上救不到人是绝不会回头的,锦儿只能陪着皇上赴汤蹈火!”
我微笑道:“不用说的那么严重,鞑靼人的大军还没能汇集,不然那小王子也不会逃的那么快。锦儿放心吧,朕只是心切救人,但不会去干些不智的事。”
刘锦儿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北方,在草原的那一头,或许充满了巨大的危险,但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无论生死,她只会决然陪我去闯。
匆匆体息了一宿,整个队伍又充满了活力。派出的斥候亦未发现有敌情,于是我下旨再度往北追击,虽然稍为放慢了行军的速度,但一天之内,也赶出了近两百里。这回由于放出猎鹰在天空中侦察,已经成功地锁定了鞑靼小王子的行踪。
托尔多一行几骑,因带着李凤姐和司马玲,骑行的速度并不快,若不是这两日我方为了谨慎行军,现在已经追上他们了。不过就算如此,相差的距离也不过数十里了。
江彬在听过王烈的汇报后,又打马到我身边,向我转禀道:“皇上,鞑靼小王子一行已经停下了,不过猎鹰发现了一行鞑子兵的足迹,距我军大约五十里外开。可能是鞑子的先头部队与鞑靼小王子汇合了。末将已命王烈将猎鹰召回,以免被鞑子射杀。末将建议先暂停追击,以够被敌军发现,先派斥候往前侦察敌情再做定夺。”
我点了点头,勒住马缰道:“就依你所言行事,全军暂且停下休息,等到入夜再出现,趁蒙人未发现,我们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天色刚暗,派出去刺探情况的两名轻骑已安然返回了。他们果然发现了一队蒙兵,此刻正安营休息,警戒十分松懈。虽然并未打探到李凤姐与司马玲的消息,但这个情报仍让我非常高兴。
托尔多肯定也想不到,我竟会亲率两千骑兵,一路追踪他到关外。今晚正好给他发动一场奇袭。两千骁骑营的精锐,这几日连夜追击,已奔走了近千里,个个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也不用再作什么战前动员,大家都盼着能狠狠措一措鞑子的锐气。借着草原上明亮的月色,我亲率部队,悄然往蒙军的营地进发。
经过了近两个小时的行军,已能望见蒙军的营帐了。营内燃着篝火,大部分蒙军已经入睡了。江彬早已组织队伍,排好了进攻的阵势,只等着我挥手发令。
嗖!嗖!嗖!
一排冷箭射过,鞑靼人寻夜的士兵已尽数被放倒,当江彬领着两千骁骑冲杀入军营内时,鞑靼人这才如梦方醒。
刀光剑影,枪声四起,营内上千蒙军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当他们组织起战斗时,已被冲杀的只剩下数百人了。
我此时也没有杀敌的心情,带着刘锦儿等直接策马冲到了正中央的大营。营帐中传出女子的惊呼声,我已经确定了李凤姐和司马玲定是被关在里面。
在火光的映照下,大帐中人影闪动,接着又传出一蒙语的喝骂声。鞑靼小王子托尔多,衣甲不整,提着一根狼牙棒,带着他的四名亲卫冲出帐来,他抬眼见到我,不由地一愣。
“哈哈!小王子,你可让朕追你的好苦!”
托尔多一脸愤然,也不与我答话,提起狼牙棒,便朝我挥了过来。这时也不用我亲自动手,我御封的大内第一高手楚江月早已从我身旁飞跃而上,挥掌架开了对方的狼牙棒。
我向刘锦儿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带队入帐去救人,以免二女再被鞑子挟持。托尔多与楚江月交手几招后,发现形势不妙,也不多作缠斗,抡着狼牙棒,横扫了一圈,迫退了楚江月,同时高呼了几句蒙语,便又跳上了马匹,在四名亲卫的掩护下,收拢了残军,往背退却了。
江彬率从掩杀了一阵,大获全胜下,没有再下令追击,收起染血的佩刀,兴奋地来到我身旁,同我一起步进大帐。
“李公子?”
“江彬!”
刘锦儿已亲手解开了绑住李凤姐和司马玲的绳索。二女这些日了以来,被鞑靼人劫持着奔走了这么远的路,已是身心疲惫,刚才又受了这一阵惊吓,脸色都很苍白,不过见到我和江彬二人,心知已然获救,均是惊喜非常。
李凤姐体质柔弱,虽解脱了束缚,但仍倦曲在地上,而司马玲已是激动地蹦跳而起,欢呼一声,眼含着眼泪,朝我和江彬奔了过来。
司马玲虽然心性大胆,但毕竟还是个少女,这几日被劫持必须受了不少的惊吓、惶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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