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
一看到他们两个,我的情绪就跟着快要爆炸。若不是还想问出伯仁的下落,我早就先行开打!
我用极为压抑的口吻问道:“伯仁呢?”
赤铁转向风伯,带着恶意的笑容问道:“他在问我们吗?”
“应是,擅闯吾辈之所,恶意杀戮,恶言相讯。人哉,此为人哉?非人哉?”
赤铁大声笑道:“我看他不是人。哪有人会像他这么残忍无情,为了一己的私怨,残杀无数无辜的生命,这种事果然只有低下的人类做得出来。”
我咆哮道:“少在那假惺惺,你们今天若还我一个完好的伯仁,我还能给你们一个全尸。”
“喔,我好怕啊!”赤铁装模作样地叫着。
“哈,笑哉。汝欲寻友,与吾等何关?唯可叹黎黎众生。”
他们的态度叫我更加生气。不坦白说出伯仁的下落也就罢了,还在那消遣我!
“哼!”一气之下,迅速出指,气流指剑划破空气,发出锐利的啸声,直取两人。但他们却不像之前的选民那样,像西瓜一下子就被我剖开。风伯以风制风,在他们身前化出一道风幕,我的气流指剑就像是涓涓细流进入大海之中,只留下一丝波澜涟漪。
“生气动手啦?风伯大人,赤帝陛下的指示是不准我们主动找他麻烦,不过,有人主动找上门来撒野,那该怎么办?”
风伯正气凛然地回答:“狂徒凶残,害我无数子民。理当处决,以昭天理。”
“狂徒?谁才是狂徒,你们这些没人性的选民,才该一个一个上刀山下油锅!”
“非也,非也,吾等循天理而行。汝残暴不仁,天理不容。”
“别在那里咬文嚼字,识相的就把伯仁交出来!”
“哈、哈、哈……”赤铁发出狂笑。
“呵!”风伯也用羽扇遮嘴,斯文地笑着。
“看来还有人搞不清楚状况,我们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人交出去。现在他可是黑翼公主看上的男人,就算我们也不知道他被带到哪里。你这家伙笨得可以,难得捡回一条命,还回来自投罗网。我这个当城主的,要是不能把你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处决,往后还有谁敢来这里住?”
“是也,罪证确凿。”风伯点头称道,同时羽扇轻挥,风声大作。
我站稳马步,准备接招,但是,风伯却不是对我展开攻击。似风一般的光由羽扇中流出,光采闪耀,在我与风伯之间刮起光的涡流。
光流渐渐组成鲜明的立体影像,其中有一个人满身狂态,瞠目切齿。他作风残暴,许多奇形怪状的人物被他用残忍的手法杀死。求饶的人没被放过,反而被玩弄后再无情地杀死。我好像看到祸虎屠村的翻版。
“很熟悉是吧?”
“此为汝之恶行恶状。”
赤铁嘲弄地问着我:“谁才是大坏蛋?你可不要睁眼说瞎话。”
“够了!那又怎样!反正你们今天是死定了!”
我老羞成怒地大声喊叫,雷电也伴随着怒气而落下!
怒火攻心!
他凭什么这样说!我没错,你们这些选民都该死,我只是替天行道!风伯,就算你能言善辩,那我就打得你那张嘴再也吐不出狗话来。
正义的天雷落下,紫色的雷光马上就要为伯仁讨回公道,严惩阴谋狡诈之徒。
电光围住风伯与赤铁,但在他们身外却似乎有股力量阻挡雷电,保护着他们。
“你的伎俩已经被风伯看透了。现在,就让我们帮那些无辜的选民讨回公道。”赤铁和风伯得意的脸色让我更生气。
“放你的狗屁!再吃我这招!”
十指连动,气流指剑不停打出,有的由正面直捣黄龙,有的迂回前进、左右围攻,每一边如利剑般的气流都威力惊人。
刚刚同样的方法已经不知斩断过多少选民的身躯,可是,风伯却处之泰然,甚至还撤除防御的灵场。气流指剑应该要将他斩成肉块才对的,可是,这些高速流动的锐风却突然脱离我的控制,在他身旁回旋绕了几圈,竟然又打向我来!
吃惊之际,我急忙跳离原地,同时也没闲着。冰魄掌跟着打出,我并不期待能将他们冻结,但是我运用寒息的目标是风伯的周围,要用坚冰将他困住。
“愚昧之辈!”
风伯羽扇轻挥,强风刮出,原本该在他周围起作用的冰冷水气被吹回来。空气中的水分一面结冰,一面向我这移动。风吹得好快,比我这拥有云体的人跑得还快,虽然我已经运用一线拳的原理刺激身体潜能,却还是慢了。
右脚猝然被冰给冻住!我就像是在急速奔跑中被人扣住脚踝,使我整个人向前倾倒。不成,如果倒在这里,那就完了,会被冰住的!情急之中挥手,狂风刮出,阻止冰湿寒气继续流过来,同时左脚用力踹向冰块,将冰踢碎。我以双手弯曲向前,弓身滚了两圈,双臂弹开,身体抛起,空翻一圈,落地时右踝吃痛,顿时“答”一声,脱臼的关节被硬卡回去。
“此子交吾。公以为何?”
“哈,那就交给大人。虽然我也很想活动一下,不过,难得大人有此兴致,我就不抢功了。”
他们的态度完全不把我放在眼中,像在分赃一样。
风伯走向前来,每走一步,由他身上发出的灵气就增强一分,整个大厅都笼罩在他的灵场之中。原本存在于此地的风因而受到排挤,遭到驱逐。我的风身应用的灵气并非源自于我体内,而是随手取用存在于所处环境的风,现在这里的灵气遭到排挤而大量减少,也就等于削减我的战力。
这时风伯高傲地说:“吾乃风伯,示风于汝。”
“混蛋!我管你是谁!”大吼一声,我再度出手,趁着还有灵气可以运用的时候,要赶紧将他打倒。
我召来雷电,汇聚于掌,同时向前疾奔。他也许能够制造隔绝电流的灵场,可是只要我硬闯过去,连同拳头与雷电打在他身上,看他还能怎么防御!
向前跑了几步,却发现狂风大作,我竟然无法向前!别说是要接近他,就连站都站不稳了!风伯召来狂风,阻我前进!
“吾乃风伯,此为狭风。”飕飕的风声中,传来风伯的解说。
为了避免被吹走,我不得不趴在地上减少接触面。可是,之前使用的冰魄掌让地面结上一层冰霜,致使阻力大幅降低,我就这么被硬生生地由地面上被刮起,随着狂风被抛向后!
“碰!”我撞上了墙壁,又贴在地上。风压让我呼吸困难,好似有千斤重物压在身上。
“止。”一字命令,风即消逝。我才摔落地面。
“可恶!”怎能让他如此嚣张!我才翻身落地,将坠下的力道挪移转向,便又奋不顾身地扑向前去。
“不智之至。风起!”
同样的招式再度施展,风伯再度唤来强风,可是这回我也有了准备。脚用力踏地,故意用脚尖向下猛击,每踩一步,就把石板地面踏碎,并将小腿刺入地,犹如落地生根,他再也吹不动我,虽然缓慢,却一步步地向前移动。
“可笑。吾乃风伯,示风于汝!”
狂风不息,但是空气却突然变得非常沉重,气压突然暴增!压得我胸膛都快凹陷下去,全身像是挂满铅块,别说要动,就连生气骂人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努力抵抗,在这种环境之中,勉强唤来数道风与他对抗,企图将这股高气压给移开。
“疾!”他再喝一声。
气压再变,沉重的空气顿时消失!
但情况却变得更糟!我唤来的风真的把高压给吹走,但是却把所有的空气也吹开了,由高压顿时变成低压!我就像一只深海鱼在瞬间被抓出海面,这种感受实在糟透,体内与外界的压力在极短的时间剧烈改变,造成微血管破裂,眼珠子好像要跳出眼眶,全身的血液像要向外冲出!
空气被抽走,气压消失的同时,四周的空气也迅速补过来,暂时的真空让周围的空气迅速流入,剧烈的气压变化让流入的风化为无数的刀刃,割裂处于中心的我。
才一下子,我就变成血人。
“此方为御风。”风伯得意地说着。
他走过来,将我抓起。
“尔敢以风对吾,班门弄斧。”
看到他的样子,我气极了,可是,身体却没办法动作。方才的攻击不但让我满身外伤,就连身体内部也遭到严重的破坏。可恶!难道这就是我的极限吗?我不甘愿,他就在眼前,却没办法给他狠狠的一拳!
“此乃北方凛冽之风。”风伯像是在夸耀自己的实力,又唤来另一种风。
北风带来冰冷的气息,幸好干冷的风没带来水气,不然我就要变成冰块。但是,这寒风也将我身上的鲜血冰冻。低温迅速消耗我所剩不多的体力,并快速啃蚀我的生命力。
“此乃南方酷热之风。”幸好风伯马上又召来另一种风。
南风炙热无比,好似置身烤炉。令我全身冒出雾气,因为汗一流出,就马上沸腾蒸发!
忽冷忽热,虽然让我受到极大的痛苦,可是他这张小人得志一般的脸孔,却叫我更加气愤!伯仁的仇恨越显鲜明。
“汝不若蠢虫!”
我眼红了。身体虽然残破不堪,报仇的心却更加坚定!
“风伯大人,该杀了这个家伙,将他的首级送到黑翼公主面前,使该傀儡的意志崩溃,公主就能完全支配傀儡。”
“以尔之命,害友之志。汝以身害友,残杀吾民,断首不足惜也。”
“够了……”
“汝应感怀谢恩。”
“我说够了!”
“喈!蠢尔,下下之辈,不知天恩!”
“你说够了吗?”
“咕?”
我才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风再次引进我的身体!
在风伯的攻击中,我的大脑也受到不小的伤害,但是,这个伤害好像也同时破坏钳制我风身的封印!仇恨的怒火更让我不顾一切。
在这一刻,风将限制我能力的封印完全破坏,沉睡于此的灵气被我唤醒,非但接受我的呼唤,更引来原本被挤开的风。
灵气由我体内不停流出。
我见到风伯脸色大变。
他要出手取我性命,我也想狠狠地揍他一拳。
灵力暴涌进入我的身躯,毫无节制,流过我每一寸肌肤,深入我灵魂深处。超强的力量不停挤入,完全超乎我能承受的极限。过量的风化为灼热的气息,开始破坏我的身体和精神。
灵力的作用完全失控,我只觉得好难受,大脑肿涨,头痛欲裂。
过多的灵气由我的躯壳渗出,形成强大的灵压,迫使风伯放开抓住我的左手。
他右手唤来风的刀刃,挥向我的颈椎,然而羽扇砍在脖子上,却什么也没发生。他脸色再变,黑色的双瞳中泄漏出恐慌。
他想退开,我在他脱身之前抓住架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
“嗟!异哉!非人!”
过强的灵力不但让风伯非常难受,我也不好过。
但是我不在乎自己,只要能让我发泄怒气就够了。
风伯这时也不停地释放出强大的灵气与我抗衡,但是,他似乎搞错方向。他不停地运用灵气召来各式各样的风,企图要将我杀死,可是就如同他之前的那一击,灵气召来的风才一出现,就被我释放出来的灵气给抵毁,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大人!别拘泥于灵力的攻击,快直接对他攻击!”
赤铁的喊叫提醒风伯,他马上改变方式,灵力依旧不停放出,不过却只是在对抗我放出的灵气,不让他遭受强大灵力的压迫。
他不停地对我拳打脚踢。我的意识正因为灵力的冲击而涣散,若不是心中存有一股恨,意识早就被强大的风给吹走。
他的打击有如当头棒喝,将我唤醒!
不痛,一点都不痛。比起我内心的伤痛,肉体传来“微弱”的感觉,反而能够转移注意力。身体早在风伯的攻击中严重受创,这时又惨遭灵力的蹂躏,能站着,恐怕是因为我还抓着风伯的手不放。
我笑了。
他距离我这么近,真是太方便了。如果是这种贴身的距离,就不用担心会失误。
这样的人最可怕?
不是敢打人,敢无情地残害别人的人,而是对自己所受的伤害毫不在乎的人最恐怖。不怕痛、不怕苦,身上流着血完全不在乎。连死都不怕的人最危险了,因为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一定吓到了风伯。
应该是垂死之人,却放出比他还要强大的灵力,任由他拳打脚踢,攻击伤口,挖深伤口,脸上却还露出笑容。这样的我,不可怕吗?
我在笑。
是的,因为我正在欣赏风伯的恐惧。
我在笑。
是的,因为我知道他逃不了。
我在笑。
是的,因为我可以为伯仁做点事,为他惩处这个在背后策划的阴谋家。
不需要用任何印契,我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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