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
茨乱狻!?br /> “这种人不用对他太好啦。真是的,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神父!”
“喂,我们走!”
“啊……是……”
“慢走,不送了……”趴在地上的神父竟然还不忘对我们道别。真是叫人吃惊的家伙。
走没几步,茹焰与茹雪又停下脚步。
两姊妹同时恭敬地对盘坐在上的一名道士说道:“道师,您好。”
这名道士戴着芙蓉冠,黄衣黄裙,紫帔上面绣有三十二条缝。长鬓两寸,背插拂尘,身前的矮几上摆满了各式的法器,剑、镜、印、笔、旗、令牌,琳琅满门。
这位仙风道骨的羽客拿着绒布正在擦拭一面镜子,看样子像是在进行装备保养。
这名道士亲切地说:“喔……你们回来啦。那位就是‘他’吗?”
“是的,他就是宝明大师找到的人。”茹焰恭敬地应话。
“哈,是吗?这下宝明兄可一偿宿愿了……”这名道士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感伤。
“小兄弟,往后可要辛苦你了。”
辛苦我?把我找来到底是为了哪码子的事,到现在我还是—头雾水。但看这阵势,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这名道士拿出了一只黄褂,随手一推,就将所有的法器扫入袋中。站了起来,说道:“我与你们一起去见会长吧……”
“是的,道师。”茹雪也乖巧地点头。
“喂!太不公平了。你们怎么可以对这个臭牛皮道士这么尊敬,对我这位上帝的代言人、世人的救赎者,就赏以饱拳!”
那名道士平静冷淡地说:“要人尊敬,就要拿出值得人尊敬的样子。”
“尹真人,你这么说就太伤感情了。我向来都是为了散播天父的大爱而努力着;为了世界的和平而努力夙夜匪懈;为了儿童的欢颜而奋斗;为了少女们的欢愉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为了……”神父一面慷慨激亢地高谈阔论,一只禄山之爪却也渐渐向茹雪胸部靠近。
“砰!”茹雪又给神父一记重击。
茹雪骂道:“别把诱拐少女与神父神圣的任务混在一起!”
“你是恶魔……不,可爱动人的茹雪竟然被凶暴的恶魔附身了。来,快进入神父,不……是进入天父的怀抱,让我为你驱除身上的恶魔……”
“你这家伙……”茹雪头上似乎长出了一对角,肌肉也涨了起来,身上似乎围绕著名为天罚的怒焰,举起拳头就移向神父。
“……”看到茹雪与神父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虽然神父好像被她打好玩的,但是却又连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这种相处的方式,真叫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茹雪……”身为巫子的姊姊,担心地看着猛力出拳打击的妹妹与沙包般的神父,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道士轻拍茹焰的肩膀道:“别担心,云是故意让茹雪发泄发泄。我们先走吧!”
“但是……”茹焰一副为难的样子。
“难道你要让会长久等吗?”
“好吧……”
“小兄弟,请。”
抛下神父与茹雪,我们又往房间的尽头走去。
我回过头担心地再看一眼。
那名神父虽然被打得像块破布,却还有空对我招招手,要我放心离开……
走到这间长条形的房间另一端,才看到原来这里还有一扇门。隐藏于此的似乎是间茶水间。一个相当典雅的茶水间,除去流理台与大型的热水器不说,这个地方不如说是小型的茶室。中央放了一只矮桌,上面也摆了一盆很美的插花,而桌子后面则挂了—幅达摩的水墨画。
只是这个地方没有其它的出口了。那位“会长”到底在哪里呢?
今晚我已经见识到太多意外,那些原本只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事物,一下子全搬上了我的现实生活。虽然之前也碰上了一些,也曾面临生死关头,但那都是我一个人的遭遇,事后回想,总有种作梦般不真实的感觉。而今天遇到的却是如此鲜明,还有这么多人参与其中,反倒更显得不切实际。虽然这个房间没有其它通道,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样子。要是茹焰或这名道士念个咒,把我们“传送”到另一个地方,我或许也可以接受。
不过,这种事当然没发生。茹焰只是走到挂画旁,将它掀起。
原来,它只是遮掩电子锁的道具。只见茹焰按了一组数字,又把眼睛移向上面的电眼。过了几秒,“确认无误”的电子声响起。
“嘶……”墙打开了!
整面墙就这么向上升起,出现一个三角形的议事厅。
这个议事厅相当大,三角形的两边各摆了十余张矮几。在每张矮几后方三、四公尺处,则又放了一张大的办公桌与数张椅子。每张矮几之间有至少四公尺的距离。
偌大的议事厅相当空旷,远远的另一端坐着四个人。那一边只放了一张矮几,后面有一位中年男子盘坐在地,他的身后则有一男一女。那两人应该是保镖或秘书之类的人物。只是,他们都带着墨色的太阳眼镜,让人无法看清脸上的表情。
男的是位彪形大汉,身高约略超过两公尺,身宽也许有我的两倍。虽然穿着整齐的西装,可是光是露出来的脖子,就已经显示他有着超人的肌肉。
至于那位可能是女秘书的小姐,长发披肩,朱唇盈润,配上深色的太阳眼镜,只让她变得更加干练精明。虽然也是藏身于相同款式的西装下,却难掩她那凹凸有致的身躯。
至于那位坐在地上的男子,穿着倒是相当随便。看起来只是套了一件像是日本浴衣那样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中国古代的服饰)。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这三个人基本上都还没什么让人太过不可思议之处。第四个人在这种地方出现,却显得很突兀。
第四个人是一名小孩,而且是位装扮很特别的小孩。以他的外貌来看,应该只是国小一、二年级的幼童,可是他却又身裹一袭高僧所穿的袈裟。要说他是僧人,却又留着长发——其实也不大能确定是长发,因为他梳着发髻,根本看不出来那是真的头发,还是戴在头上的假发。小孩的眉间有颗明显的红痣,看他的样子,老实说很难分辨男女,说是男生又显得过于秀气,要说是小女孩也有着凛然的浩气。
依我看来,他的样子到是像年前村子中扮观音的童子。只是他扮的可能是某尊不知名的神佛。
茹焰领着我,走到那盘坐的男子前面,就退到侧方。
“辛苦你了。”他的声音相当有力,却不大声。
茹焰没有回话,只是乖乖地回礼,就又端正跪坐。
“陈先生、尹真人请坐。不用客气。”
看到那名道士很大方地坐到坐垫上,我也就跟着坐在他身旁。
“你好,我是靖安会的统帅,东方正。你可以称呼我为东方先生。我想,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是,请你过来,并不是为了帮你解答那些问题。”
“这……”
不理会我发出的疑惑,东方先生继续说道:“事实上,请你过来,是有求于你。”
话虽这么说,但是,从东方正的语气中,并不能感觉到有求于我的样子。
“我们需要你。只要你能加入靖安会,你的疑问都将有专人为你解答。”
这是怎么回事?需要我?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会需要我的加入?
虽然我不是自暴自弃,但是也很有自知之明。像这样的一个组织,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的统帅亲自接见我,然后请我加入?听到他的邀请,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这几天你遇到了不少怪事吧?也看到了那不应存在、但确实存在的‘人’,甚至差点因而丧命。”东方正简单地说了。
他的话直射入我心。那果然不是梦,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我们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东西而存在的。”
果然……跟我预想中的一样,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就因为我碰上了,所以就要拉我进入靖安会?我那三名室友的记忆,一定是被他们用某种方法给消除了。
为什么不把我也比照办理呢?
虽然被人玩弄记忆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是与其拥有那些不愉快的经验,我宁愿过着平常人的生活。知道世上还有那种东西的存在,对我一点帮助也没有。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特殊的存在体,只有你才能真的与那些东西对抗。只要你愿意,这里所有的人都能成为你的俊盾,全力支持你。”东方正的声音充满了诱人的因子,也隐隐有一种不可抗性。
“你是说,那一大群人?”我想起了进到这地下城时,初见的大广场上那上千个忙碌的工作人员。
一瞬间,我的脑袋中浮现像007那样的特务的神采与风光。要我成为那样的人?简直是帅呆了。为了维护正义,保护无知百姓的安全而暗中活动着……
“希望你能将一己之力贡献出来。这个世界需要你。”东方正用很严肃而有力的语词再度向我劝说。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我飘飘然,好像真的要成为救世主似的。我果然是特别的存在。伯仁,你看,有我这种朋友不简单吧?还有那个暴力女,以后你可要成为我的助手之一……
等等,不对。这有问题。
差点就被“救世主”这炫丽的虚荣蒙蔽了理智。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位平凡的大学生,哪有这种能力。说运动,只是平常水准;说智商,虽然考上了国立大学,但这可是死拚活拚再加上运气才勉强给我蒙上的。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只是有一个天使跟在我身旁。但是又怎么样?一个烦人的天使,只会增加困扰的骄纵天使,不如不要!
差点要了我的小命的凶恶灵性体,还不是三、两下就被那对双胞胎给解决。
再说那个会变身、会吃人的女孩,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给解决的。这样的我哪有能力成为这种大组织的台柱。
想到这里,我又问了一次:“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需要我?你们不是早就已经人才济济了。”
在上位的东方正还没有回应,我身旁的道士就说道:“小兄弟,你看过那家伙吧?那些自称为‘选民’的怪物,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东西。即使是一般的枪炮,对它们的效用也很有限,而我们又不能用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对付那些妖物。所以只能找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针对它们的弱点下手。”
我疑惑地说:“难道没有对付那种怪物的武器吗?”
道士叹道:“也不是没有。给它一发战斧飞弹当然能取它性命。但是,这些东西都藏身在人群之中,难到要将飞弹射入大城市里?用数百倍的人命与无数的惊慌、动乱,换取一只妖物的性命?我们是为了保护市民,不是为了屠杀。”
“那也该找特种部队之类的,要我干什么?我不相信,以你们的能力无法研发出小型而有效的武器。”
东方正说道:“你的想法没错。但是常人的能力有限,光有武器,却没有伤害那些选民的能力,亦是徒劳无功。所以我们才需要你。”
“需要我?”连特种部队都搞不定,我又能派上什么用场?这个靖安会的会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道士又说道:“小兄弟,你可是宝明大师找到的人。拥有云体之人将是我们最大的利器,你一个人就比千百名特警更有用。对付那些怪物,人多徒增伤亡,却不见得会有用啊……”
“你的意思是说,找我加入,就是要我踏上第一线,与它们对决……”
东方会长应道:“是的。也只有你才能保证全身而退。”
太夸张了!要我再去面对那种半人半兽的怪物?不如叫我去自杀算了!那一夜在废工厂,那时候的校园一角、她的恐怖还不时化为梦魇,让我在深夜中惊醒。
好不容易才渐渐淡忘那个恶梦的存在,现在他们竟要我自找死路。
没得谈了,这种事我才不干。再怎么说,我只是个平凡的学生,毕业后准备回家振兴农业,保住我那快被银行拍卖的家园。会让我死于非命的事,我才不干!
像蓝波那种在枪林弹雨中还能把敌人清除,活着从战场归来的事情,只是电影为了突显英雄才捏造的故事。在现实中,除非敌人都低能到故意将枪口避开目标,否则,当英雄就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惨死。
我不知道他们安什么心,但是在我的生涯规划中,并没有成为为了芸芸大众暗中奋战的正义使者这一个项目。
“很抱歉,您的提议我没兴趣。”我就这么断然地回绝了。
“真是遗憾。你对我们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体。只是……既然你心意如此坚决,我也不再勉强,但希望你对今夜所见能视同未见。而基于立足点的不同,我们也不能对一名外人透露任何资讯。希望你多加见谅。”经过我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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