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
“我们不吸毒的……”哲仁应话的表情像是很灰心,好像是功亏一篑的样子。
看他们的表情,我只能苦口婆心地说道:“吸毒、嗑药的下场都很惨的,你们……”
“要你多管闲事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好好的计画全被你毁了!”士谦竟然忿恨地骂起我来,“算了,这也不能怪他……”
“什么不能管他,我们……可恶!都是你!我们走!”
士谦一怒之了,硬拉着哲仁就往吧台那走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年头……
唉,人心不古,犯错被我制止,没半点悔改的神色,还气成这样。
真是白费我一片苦心,呜……手好痛。
真是狗咬吕洞宾,好心没好报!“真是他妈的!”骂了一声,就用力地坐下。
“哇!”一坐下又跳了起来!
痛死人了!他妈的,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没事练什么压破玻璃杯的功夫,弄得手痛得要命,现在可好,又被碎玻璃刺到屁股,运气背到底了!臭着一张脸走回吧台。
这时的吧台难得没半个人,虽然没打算喝东西,不过我还是坐到吧台前。“怎么了?不好玩吗?”一直待在这里的丝丽儿飞过来关心我。
“我就说嘛,这种地方的灵气杂乱,哪会有什么乐趣?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类挤在这儿,还很高兴的样子。不如我们先回去好了,你不是很想让植物长得很好,用灵力也可以促进植物生长喔!虽然是调节灵场的印契,不过只要练熟了,就能找到适合植物成长的灵场,只要调节适当的灵气,就能让你家的果园长得又快又好!”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亏我还帮你找到你最想要的印契,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啦,你的用心我很感谢,可是说话也得看场合,看人脸色……
算了,要你这个天使学会这些人情世故,恐怕还要花上几十年的时间。
“你说话啊!可恶,竟敢不理我!”
实在是没心情跟她玩闹,可是丝丽儿不是不理她就能打发的小麻烦,越不理她后果就越惨。这个道理我懂,可是现在真的没心情,只想一个人静静。
“怎么,玩得不高兴吗?”
突来的问话,我抬起头来,原来是这儿的酒保,好像是叫奇哥的男子。
“没有啦……”我无精打采地应着。
奇哥笑道:“马上就有精彩的,你还待在这儿?”
“精彩的?”
“嗯,竞舞要开始了。而且今晚第一场就由小舞来开舞,大家都挤到舞台前了。”“喔……”原来,难怪这里都没人了。
“没关系,在这里也能看得见,而且有椅子可以垫高,又不用人挤入,多好。”“哈,看来咱们是同好了。我也喜欢小舞,不过也不喜欢进去人挤人,远一点看虽然可惜,不过小舞的魅力也不会因而降低。”
“那我就在这陪你看舞。”
“甚好,来,我请你一杯。”
灯光打亮了舞台,两组人马已经登上舞台。
一边是小舞单独一人,另一边则是一对男女。
旁边的DJ把音乐停下,灯光跟着暗下。
过了几秒,舞台的众光灯再亮起,高分贝的音乐也跟着响出。台下一阵欢呼,台上的人也开始展现他们的舞姿。
那对男女跳的是热情劲爆的黏巴达,他们的腰像是软的,两个人黏得紧,却还能做出种种高难度的动作,这舞既热情又有活力。
再看小舞,先以小动作的慢舞开始,然后……
喂!丝丽儿别搞怪,明知我要看人表演,还故意在眼前飞来飞去,挡我视线!这小天使分明是在跟我赌气,不好好解决这个问题,我是没办法好好看那热舞。看准丝丽儿的动向,一把就抓住她。
她用力地敲我的手指,脚也不停地乱踢。
“别跟我闹了。算我不对,好吗?”
“哼!”丝丽儿赌气地偏过头,不看我一眼。
“不然……后天我好好跟你学新的印契,练一整天如何?”
“真的!”
“当然。”
“哼,那还不放了我?”
放开了,丝丽儿就飞到我的肩头,道:“这可是你求我的,不准反悔。”
“当然……”
被这一闹,小舞的动作改变了,她由慢舞转为快舞,随着音乐摆动,她的四肢与身躯,每个动作都展现出身体的力与美。
“小舞、小舞!”台下也传出了支持的呼喊。
音乐、呼喊、热舞交融,气氛被带到了最高点!
看到这舞,今晚总算是来对了。可是,丝丽儿却在耳边又打扰我享受这种气氛。“不对劲耶!”
“别吵,会有什么不对劲的。”
“不信,你自己用灵眼看清楚嘛。
啧,真烦,半刻都不给我清静。
看就看,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这是!怎么会!不可能吧?真的被我碰上了!
用灵视来看东西,在平常其实也没什么,看到的房子还是房子、树木也是树木、人就是人,只不过有时会多看到一些东西。比方说,古老的树木上容易住些精怪、曾发生过事故的房子常会带点怨念或冤魂、人的身边也许会跟着一些不干净的坏东西或守护着主人的精灵、天使;走在路上很容易看到别人看不到东西,有时候会不小心跟已经不存在的人打招呼,或者看到像是黑丧士这类的灵性体。总之,用启动灵视看到的,往往只会给生活带来不便,尤其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有所反应时,往往会会被当成常异类或头脑有毛病,所以没必要实在是不想用灵视。
只是我不想用,却还是无法忽视已经看过的灵性体。比方说哲仁、士谦与佳琪三人的守护精灵,就不需特别启动灵视就能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知是好是坏。
眼前的舞池则出现一种未曾见过的状况。
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舞池中几乎人人狂热地呼喊着、舞动着,气氛被小舞的热情舞蹈带到最高点,这样的画面原本只是一个很热闹、很有活力的画面。
在我眼中所却又是另一回事。
台下的人还是人,只不过他们除了实体的人之外,还有被拉长的灵体。就像是用电脑特效把画面中的人比例拉长,也许看到被拉长比例的图片没什么奇怪的,可是看到一群人除了他们的实体外,还有一个被拉长的身影附在他们身上,而实体的人像是一个活玩偶,舞着、动着、呼喊着,被拉长的人也是摇晃着向舞台倾去。人影幢幢,互相交叠,他们在狂乐着,在我眼中却像是鬼域般的景象。
眼中所见不只如此,那些被拉长的灵体还不断地被抽取灵力或灵质,亦或是灵体的一部分,反正就是由那些人的灵体中放出幽光点点流向舞台,集中到小舞身上。至于流出点点幽光的灵体则是渐渐变淡,好像渐渐被吸收而慢慢消失。更甚者有整个灵体被抽一部分,在天花板上飞啊、飘啊、转啊,最后冲向舞台上的小舞。
这时的小舞再也不是那位清纯可爱的女孩,她还是她,却不像她。身上冒出诡异的青色幽芒,三分似人七分似鬼,舞蹈依旧,在我眼中却成了恶鬼罗刹之舞。而她身上的灵气活力,在不停吸收舞群中为她鼓掌欢呼的人群的灵气后,越见充沛。
这种有如百鬼乱舞的影像让我流出了冷汗。
不该这样才对!
可是在几天前,一个小女孩才跟我说过,有一种药可以造成这种现象,要我追查。
回想起念尘的表情,还有她的自信,那种世间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我明白了,她所谓的两件事选一件,根本就是个幌子,我能选的也只有一件,而她会来找我,分明就是预知了今晚的事。
那位小舞会是制药的人吗?
那位可爱动人的女孩竟然是靠着吸收众人的生命而得到活力。
这真叫人难以想像。
“原来她的手环是用来吸收灵气与生命的道具,想不到在物质界也能见到这种东西。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无意识地将自己的灵给释放出来?”丝丽儿发话了。
“如果一个人的灵气释放太多出来,会怎样?”
丝丽儿纠正道:“不是灵气,是灵。”
“好啦,都一样啦!到底会怎么样!”
“什么一样,不一样啦。灵气是灵气、灵是灵……”
我着急地瞪了她一眼,她才打消说教的念头,把话转回我问的问题:“这可就严重了。一个人的灵被分割过多,起初会精神无法集中,而且会失去片段的记忆;而记忆力消退是当然会有的,还会渐渐变得痴呆。如果灵被削减过多,最后人就只剩一个空壳,因为剩下的灵无法支配肉体,也会退化成最原始的灵体,变得没意识,没有自我意志,只是纯粹的存在而已。”
我骇然道:“这跟死了有什么不一样?”
丝丽儿教训道:“当然不一样,就你们的生物学而言,还是活着的。就像中风或其他原因而成为植物人的人都还是活着。不过,有的植物人还会作梦,依然保有意识。”
变成那种状况是多么可怕啊!光是想像就让我不寒而栗。
而眼前的男女之中,就有许多人正一步一步走向这种状况。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念尘那小丫头提到的魔药,怎么可能在这些人之间流传?
这没道理啊!会有谁会在这种地方散播魔药?
啊!脑中浮现两个人影。
我急忙把口袋中的小药丸取出来。
这小药丸透过灵眼来看,果然不是一颗寻常的小药丸,上面浮现了诡异的幽光,散发出不寻常的灵气。虽然不是很强烈,不过依然能肯定这就是念尘口中的魔药——塔势利安。
该死,如果早点发现就好了。
依念尘所示,这种魔药会散发出强烈的灵气,可是在这之前,我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手中的这一颗也只是散发出淡淡的妖异灵气。
也对,要是药下得太重,人没吃两颗药,灵体就飞出体外回不来,而出现许多活死人,报章杂志就会出现一堆相关的报导。手中的药八成是经过稀释,刻意降低药效。
我不知道做这药的人有何企图,但是跟舞台上的小舞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那么我该怎么做?追查吗?
如果顺利找到制药的人,解决此事,不就等于让丝丽儿身上的佛印消失,那我隐藏风的好处不就要消失?可是不管又说不过去,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虽然觉得有种上当的感觉,可是放着不管,那些已经吃下药的人肯定会继续吃下去。这药是有成瘾性的,更何况士谦与哲仁也打算买这药来吃,我阻止得了他们一次,却无法经常待在他们身旁看着。要是他们变成……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得尽力找出制药的元凶。
眼前的线索就有两条,台上的小舞,还有那两个卖药的。
想到这,我左瞄右看,注意力不再集中舞池与舞台上。
在角落又看到那两人。这时他们不再寻找买家,而是坐在一旁欣赏小舞的热舞。二话不说,不理会丝丽儿的抗议,就拉着她往药头那走去。
我朝着那两位药头走去,还没接近他们,那两人就先行离开座位,走两步转个弯,就隐入一旁,正想追上去时,士谦与哲仁却也贼兮兮地先跟了过去。看他们两人的行动鬼鬼祟祟的,还是士谦先跟上,哲仁在外面先左右巡视,像是在确认没人注意他们的行踪后,才跟着进去。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像疯子似地随着舞台上的女孩飘舞,场面乱极了,哪还会有什么人注意到舞池中少了四个人(当然除了我之外)。
士谦与哲仁的行动让我更加担心。他们不会要再试着买药丸吧?那可不是一般的摇头丸,而是恐怖的魔药——塔势利安,我绝不能让他们吃下那种东西。
接近那四人消失的地方,才发现原来那里是通往化妆室的走道。
要进入化妆室走道大约有三公尺左右,而且用一个很不显眼的门隔着,虽然上面有一个蓝色的烟斗绅士的标一不,却依然不显眼,要不是有人走进去,我根本不会想到化妆室竟然在这里。
我三步作两步地疾走,赶着阻止他们的交易,还没踏入厕所,却先传来一声巨响!
“碰!”墙壁跟着震了一下。
“他妈的……狗养的……你……你们……嗯……”
“啪!碰!啪啪……”断断续续讲了几声,就被闷响取代的声音,不像哲仁也不似士谦,那就是药头的了?
意外的状况,让我停下脚步。
是买药不成改抢药吗?
想到士谦那种叛逆而自傲的个性,倒有几分可能。这可不成,打架也就算了,怎么可以抢劫!我非得阻止不可!
正要过去,又传来哲仁的声音。
“还是交给我吧,我想自己找出凶手。”
凶手,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毒品而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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