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
绞>肮鬯淙蛔忱觯墒窃诨鸢训恼找拢聪猿黾阜止钜斓钠铡?br /> 更糟的是,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重,好像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沙子之类的东西。也许是气压的改变,压得我透不过气。
原本在我身边飞来飞去的丝丽儿不知何时停到肩上,靠在耳边,紧紧地抓着我,显得非常担心而紧张。
发现丝丽儿的异状,我开口问道:“怎么了,丝丽儿?”
“……”她没回答,只是抓我的力道变得更大了。
东方先生道:“不愧是来自灵界的天使,果然灵敏。”
“我们到底要去看什么?”
东方先生应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按下心中的不安,继续跟着东方先生又走了一会儿。应该是幽暗的地洞出现了光芒,那种柔和的光芒就像丝丽儿身上发出的灵光,只是强度不知强了多少倍;而且那光芒传出的不只是神圣的气氛,还有种幽暗不洁的感觉由那个地方传了出来。
终于到了!
光芒是由一个“人”身上发出。
那个人看起来好老,看到他,我不禁震了一下。
那个人的身体被一把长枪穿过,钉在地上。神圣的光是由他身上发出,而令人厌恶的气氛则是由那把枪流出。
那把枪就像是由天底下所有的怨恨集结而成,好像有许多怨灵环绕在上面,那些怨恨的聚集体不停地吸收那个老先生的灵气与生命力。
“这是……”
我的声音好像惊动了那位老先生,他骤然抬起头来,一张很难形容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眼中充满了智慧的光彩,脸上的皱纹道尽了世间的悲欢离合,长长的白须像是古老历史的展演,他的特殊还不只如此,只是很难用言语形容。长枪上已经爬满青苔,这个人不知道已经被钉在这多久,而他却还能动,头抬起、下垂的双手也举了起来。
不见他开口,可是声音直接敲进脑中,带着威严与强迫性的声音,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好久不见了,东方正。今天来找老夫有何贵干?”
声音并不大,可是,云神父脸上却出现痛苦的神色,好像听见穿脑魔音一般。
而这个老先生原本惨白没有血色的脸,突然在一瞬间变得红润,原本像是枯木般的手指也变得年轻了,整个人在刹那好像逆转了数百年的老化过程,生气与力量又注入了那具躯体。
然而,钉住他身上的那把枪却也在同一时间激烈地作用着,怨气妖氛四方弥漫,闪着妖异灵光的怨魅由枪身跑出,缠住那位老先生,不停地吸取他的生命力。
受到妖魅的伤害,老先生装出毫不在乎的神色,可是地面却震了一下。这时我才注意到,在这个老先生宽松古色的袍子下方,竟然还有长长的尾巴,地面的震动就是他(还是该说它)摆动那如同巨蟒的部分所造成的。
声音再次由脑中响起。
“哈哈哈,原来如此。东方正,你带这位小朋友来见我,是为了告诉他,所谓的神之使并非无敌的存在。像我这样的存在体,也会如此狼狈地被囚禁此地。可是,你不怕造成反效果吗?你们的先祖经过惨烈的牺牲,结果也只能把我囚禁于此,而且还是借用我的力量才将我留在这里。”
“用你的力量?”
“你……”东方先生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是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打上他的身躯,让他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光要让身体站立,就已经费尽所有的力气。
“丝丽儿?”
“他也是……虽然力量并没有上次见到的那个那么可怕,可是神性的本质并没有改变!这怎么可能!”
老先生狂妄地笑了。他的笑声让整座钟乳石洞为之震动。
“没错,我曾经是最为伟大的存在者之一。有人称我为神之使,但是我比较喜欢属于自身的名字。孩子,你可以叫我‘匏羲’。”
“你、你到底是……”
当他报出名字时,身体好像接受到了某种指令,产生了一种要跪下向他膜拜冲动,好像是身体设定好的指令,也像是存在于遗传基因中的本能反应。
只是身为现代人的理性,还有男子汉的自尊,让我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向他膜拜,可是,光是他这句话,就已经让我流下了大量的汗水,疲惫感狂涌而出,不只是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劳累更叫我难以支撑。
~第二十九章我的八字与这城市相冲吗?~
第—次见到神之使,这位自称“匏羲”的老头,身上散发出的灵气实在强得不像话,也因为这样,吞食他灵气的那把枪也流出异常强大的黑暗气息。
两种力量交杂的冲击,几乎快把我们击垮。
那把枪主要攻击的目标当然是被它钉住的人,可是散发出来的怨气,也足以让心志不够坚强的人心神丧失,而匏羲这个怪物直接承受它的怨气,却表现出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如果说这就是神之使,那么要我与这种东西对抗,不如叫我跳崖算了。
“喝!”一声充满正气的吼声震动了我的耳膜,同时带来一股浩然的清灵之气,瞬间布起一道有力的灵场,阻绝了匏羲与它身上那把枪的侵袭。
“你没事吧?可别逞强,觉得不行就快退远一点。”
开口发问的是云神父,不过,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是由我对他说才对。
这个神父分明就是在逞强,看他脚步轻浮,满身是汗,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真叫人担心。
东方会长这时手结法印,阻绝了灵力带来的压力。
看他神色凝重,汗水淋漓;同时对云神父使了眼神,后者马上领悟知意,开口说道:“你别装腔作势了!明明就已经虚弱得要命,还想搞排场吗!”
那位人首蛇身与女娲长得相当类似的匏羲,不以为意地笑道:“我,装腔作势?哈、哈,装腔作势的是你们吧?明明就知道绝不可能消灭为首的七人,却带这位小朋友来见我。”
云神父很吃力地反驳道:“你都被钉在这儿了,还敢大言不惭。真是不知廉耻。”
“我被钉在这里是因为我愿意被钉在这里。就算被钉着,有这把讨厌的东西在,要取你们性命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云神父吼了回去:“有胆试试看啊!我人就在这里!有办法就把我的生命夺走啊!”
我意外地看着云神父,现在的他真不像我所知道的他。这么激动易怒,与平常轻浮好色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就与陷入狂暴的哲仁没两样,而行动也快跟哲仁无异,见他骂着骂着,就想冲上去与匏羲拚命。还好云神父的体力不继,走了两步就乏力跪倒。要是他走出东方会长布下的灵场,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匏羲突然把注意力移到我身上,那一对深不可测的双瞳盯着我。它的凝视叫人非常不舒服,好像连内心被看透的样子。
然后它又笑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
它笑得豪放纵恣,激动无比,甚至引动身上的长枪,让它的身体再次流出鲜血,“原来如此,就是你了。”
“我?我又怎么了?”
匏羲挥挥手道:“没什么。你是来求知的吧?那我就达成你的愿望。”
“什么?”
“所谓的神之使,的确不是永生不灭的。我不是第一个将消失的神之使,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急忙喊道:“你在说些什么!”
它却不理我,自顾自地说:“神之使的灭亡有三种形式。第一是被取代。任何人只要灵格够高、有强大的意志,并且愿意就任神之使,在遇上任何一位神之使后,都可以提出取而代之的要求。不过,一点点小小的考验是免不了的。而被取代的神之使将会成为平凡的选民,不再永存。只是这个方法并不会减少我们的数量。”
“第二个形式则是被制裁,能够对神之使进行制裁的,当然就只有那个更伟大的存在。不过没有这种案例,可是,只要有三位神之使做下共同的决定,也等于神的旨意。只是这种事也未曾发生过。毕竟我们七个人几乎都是不相往来,没有什么友谊,更没有什么仇恨可言。要一位神之使同时被三个人痛恨,恐怕不易。更何况,这个方法也无法彻底将我们消灭,最后还是会留下三个人。”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匏羲答得理所当然:“你不是想知道。”
“啊,是啦……那么第三种方法呢?”
“别急,年轻人。你不是也想知道我怎么会被钉在这儿?”
“……我才不想知道!”
匏羲还是不理我,继续说道:“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还记得那个人满嘴仁义道德,视我们为万恶之源。为了对付我,还自以为聪明地与我进行交易。那家伙还真的有点智慧,很懂得利用法则的漏洞来对付我。不过,只是为了打造这把‘封神枪’,他牺牲了妻子、女儿,然后屠杀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用亡灵的怨气让这把枪得到封锁神力的诅咒,真可惜他还是没能杀死我。”
匏羲这时好似陷入了往事的回想,用充满嘲弄的口吻说道:“很可笑吧,既使是最凶残的选民也没他那股狠劲。假借虚伪的正义屠杀无辜之人,最后也把自己的性命陪上去,美其名为不愿意再伤害他人,那么他之前杀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八人又算什么呢?不过,他达成血腥的杀戮,我也应承他的愿望,让这把枪诞生。”
“你……你是说,这把枪吸收了十万条人命……”
“不,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嗯,也许不止,毕竟那只是它诞生的条件,在这之后,痛恨一切生灵的封神枪不知又夺走了多少人命。而用这把枪钉住我的人,就是靖安会的创始人之一喔,同时,也是那位自诩正义的杀戮者的儿子。”
“这……”我困惑了。
匏羲又笑道:“这把枪的力量是我给予的,所以我随时能将它的力量收回。不过,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上面的怨气将会四散而出,与其让它伤害我可爱的子民,不如由我来承受一切。”
“真……真的是这样吗?”
匏羲还是不理会我地说:“也许你们可以利用我定下的法则打败我,可是却无法消灭我。不过也够久了,我待在这儿也够久了。”
云神父这时紧张又激动地喊道:“你想干什么!”
“哈……现在公布第三个方法。要消灭处于顶点的我,真正减少神之使数量的方法,就是由神之使自我了结。”
“什么!?”我与云神父同时讶异地喊了出来。
匏羲却面带微笑,双手握住那把枪,使劲地扭动它,将它拔出。
“哈、哈……哈、哈……是时候了!”
喷薄的鲜血由它的身躯不停涌出,染红了地板。
而它还在狂笑。
“世代交替的时候到了。”
“风”四散,怨气流窜!
东方会长吃力地维持着灵场,人虚弱地跪倒了,可是手上的结印依然没有放开。
灵场之外,怨气、狂风震撼着整个钟乳石洞。我们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最后它把长枪拔出来了。它高举着它,狂笑依旧。
然后它挥动长枪,往自己的颈部划过!
血再次由颈间喷出!
它没有倒地,只是突然枯萎了,好像被压缩了几千年的光阴在这一瞬间爆开。它迅速风化,干掉,变为—具骨骸,又马上化为尘埃。
“当啷!”枪掉落,上面却再也没有可怕的怨气。
钟乳石洞内也不再有人首蛇身的匏羲存在。
到了星期天早上,我才告别云神父,坐着计程车回到宿舍。目睹匏羲自裁的那一幕,弄得我心神不宁,迷迷糊糊之中,离开靖安会本部与云神父一同回到教堂,在发呆与混乱的思考中度过了星期六,甚至忘了问士谦他们后来怎样了。
当云神父向我提起是否要回到大学宿舍时,我才有了一点回到现实的感觉。然后他帮我叫了计程车(车钱当然是他先帮我垫上),坐上车,我才又想到一起到PUB的龙九纹,还有其它人怎么了?不知道有没有受到选民的波及。
还有,他们问起我跑到哪去了,又该怎么回答?
唉,就算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也要面对普通人的问题,真是麻烦。
“你在想什么啊?好像很苦恼的样子,从昨天就一直这样了。其实,你可以找我商量的……”
丝丽儿的关心让我非常感动,毕竟这时候也只有她能当我倾诉的对象。
“我知道你没有指导别人使用风身的经验,不过这不成问题。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五个心,一切有我!”
她的话把我拉到另一个困扰中,不是我看不起丝丽儿,只是对于风身的运用,我还只有非常粗浅的认识,哪能教人,就算有丝丽儿在,恐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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