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行者
皇!?br /> 猎手的手里绝对不会缺装载活的动物的笼子,就算是最坚固的笼子也花不了几个钱,在他用魔法控制住这些凶悍的猎狗之后,他才会让这些猎狗走出铁笼。
赫尔并不担心,那些凶狗能够违背他的意志,“低级动物控制”不是精神类的魔法,而是被归于召唤类魔法之中,前者仅仅作用于精神,受术者只要精神力强大就可以挣脱控制,后者则是强行将一个类似灵魂,却没有生命印记也没有自我意识的东西,加在原来的灵魂之上,能够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全都由那个类似灵魂的东西决定。
对于召唤类魔法来说,只要施术成功,就能够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第五章 大道和捷径
黑漆漆的地窖里面,只亮着一盏马灯,马灯那豆大的火苗散发出昏黄的光,这点光只够照亮马灯底下的木桌,那是两张拼接在一起的长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三只笼子,每一只笼子里面都关着一条狗,除了一条又老又癞的狗之外,其他的狗全都昏睡着。
那条老狗看上去有些奄奄一息,眼睛始终闭着,眼角堆积着浑浊的分泌物,老狗的鼻子是灰白颜色,从老狗的腹腔之中时而能够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声响,显然它已经饿到了极点,但是它却偏偏不肯去碰嘴边的一块一寸多厚两掌多宽的生牛排。
其他十二条狗全都静静地躺着,它们的脖颈上无一例外都套着一个奇特的项圈,那个项圈是由厚铜片弯曲而成,用特殊的锁扣锁紧,厚铜片上雕刻着一组普通人根本不认识的文字,在项圈上方的中央还顶着一块像是徽章一般的东西,徽章上的图案是六个由圆和三角组成的奇特几何图形。
一根极为纤细的橡胶软管和项圈相连,这十二根橡胶软管同时也和一个小号烧瓶相连,那个烧瓶里面装着一些微微散发着蓝光的液体。
无论是徽章上的几何图形还是那些神秘文字,此刻同样闪烁着异样的蓝光。
在地窖阴暗的角落里面,坐着一个漆黑的人影,这个人身上穿着厚重的连着帽头罩的长袍,他弯曲着背脊低着头,根本就无法看清面孔。
这个人的面前摆着一张类似祈祷用的小木桌,木桌的左侧放着一本书,这本书显得极为厚重,硬质的封面上印着暗金色的书名,书名同样是用那种普通人根本不认识的文字书写,木桌的另一边放着一排贴着不同颜色标签的墨水瓶,每一个墨水瓶上都插着一支鹅毛笔。
虽然光线极为黯淡,却丝毫不影响那个人阅读和书写,无论是书上印着文字,还是那些墨水全都闪烁着微亮的光芒。
大概一小时之后,那个人轻轻叹息了一声,将书本合拢,并且舒展身体打了个哈欠。
看书的正是赫尔,阅读这本书对于他来说,非常吃力。那上面的文字很多都不认识,所以只能一边查字典一边阅读,就算这样,翻译过来的内容,仍旧显得晦涩难懂。
随手翻了翻笔记,凡是他能够理解的地方,全都用另外一种颜色的墨水标记出来,并写上了注释,可惜他能够理解的不到百分之一,他唯一收获较大的就只有认识了不少单词,并且熟悉了语法。
赫尔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努力是否会有所收获,支撑他这样痛苦地学习下去的动力,或许就只是对于把握机会的渴望。
十几年前,他把握住了机会,成为了一个有名的裁缝的徒弟,正是这改变了他的人生,不过赫尔始终清楚一件事情,再出色的裁缝也只不过是个裁缝。
推开木桌站起身来,赫尔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大多数魔法师的身体都很孱弱,魔法师坐在桌子前面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一连翻了几个空翻,又练了一趟踢打术,直到大汗淋漓,甚至微微有些气喘,赫尔才感到稍微轻松了一些。
这套踢打术是他接受间谍训练得到的收获之一,赫尔不得不承认军事情报处并非他以往认为的那样一无是处,里面确实聚集了许多亚法各方面的精英。
就拿传授格斗技的教练来说,此人几乎精通所有的武器和各种格斗技巧,他甚至对非人类的一些格斗技艺都有所研究,赫尔就亲眼见过他运用传说之中的剑咏术,剑咏术是精灵一族独有的技艺。
踢打术可以算是这位格斗教练,替赫尔量身订制的格斗技,正好适合缺乏力量和爆发力,但是身形敏捷耐力也不错的他。
赫尔学到的是经过了精简又精简之后的踢打术,所有的动作力求简单直接,真正的踢打术肯定不仅仅只有这些。
围着长桌转了一圈,看到那条老狗仍旧碰也没碰那块肉排,赫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只得从旁边的盘子里又取了一块肉排扔了进去。
那条老狗翻了翻眼皮,仍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赫尔拿这条老狗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得转过身关注另外那十二条狗。
烧瓶里面的蓝色液体已经快要见底,赫尔随手打开其中的一个笼子,将手掌探了进去,轻轻按在那条猎犬的头盖之上。
随着赫尔的意识转动,那条猎犬时而睁开一支眼睛,时而动了动腿,时而又摇动一下尾巴。
看到自己能够控制那条猎狗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赫尔知道自己的第一次魔法试验终于成功了,和其他魔法师比起来,他的起点很高,别人一开始最多用老鼠或者兔子进行试验,他却直接用十二条凶悍强壮的猎犬。
现在唯一让他有点头痛的就只有那第十三条狗。
出了地窖出来回到大厅之前,赫尔早已经脱掉了那件长袍,他并不希望其他人看到那件长袍、魔法师、墨水盒以及他做的笔记。
恰好地窖里面有一个很隐蔽的小保险箱,赫尔将所有重要的东西全都放在了里面。
为了更加隐蔽,他用从军事情报处学来的技巧,对保险箱进行了一番改造,用一块隔板伪装成底部,真正重要的东西全都放在了那块隔板的后面。
之所以要进行这样的伪装是因为,只要有一个魔法学徒的帮忙,任何暗门和夹层都无法隐藏,检查的方法是用一种叫“秘门侦测”的魔法。
“秘门侦测”的原理,赫尔知道得相当清楚,那是利用声波在同一种致密材质之中传播速度一致,但是只要遇到缝隙或者其他材质,传播速度就会有所变化的原理,在墙壁或者地板上制造一场小型的爆炸,以检查是否存在隐秘暗门的方法。 能够用来对付“秘门侦测”的方法有好几种,秘门底下的秘门就是其中的一种,这同样也是间谍训练的结果。
不过这并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想要真正躲过“秘门侦测”唯一的办法,是将秘密入口设在水下,赫尔就打算这样做,他让工人拆掉了和浴室紧靠在一起的佣人房间,新的浴室有原来的三倍那么大,不过赫尔只让那些工人完成初步的工作,停工的理由是他已经没钱了,不过这也确实符合真实的情况。
大厅的桌子上放着今天的报纸,那是他雇的钟点佣工拿进来的,赫尔雇了十六岁的小女孩帮他整理卧室和清扫房间,他原本还有许多其他企图,却因为得知这个小女孩有六个叔叔、三个哥哥,堂表兄弟的数量加起来有一个排,而不得不忍痛放弃。
雪露特能够订到的就只有《布朗顿时报》和《密斯康经济周刊》,原本还能够订到《亚法日报》和《自由导报》,但是自从宣布割让三大行省之后,后两者就被占领者当局禁止了。
赫尔随手翻了翻报纸,突然间一条新闻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这条新闻正是有关贝鲁当局对占领区亚法人财产的处置,显然贝鲁人并不打算将三大行省所有的居民逼上绝境,同样也不打算放过那数额庞大的财产。
所以贝鲁当局将占领地的居民划分为七个等级,官员和世袭贵族被划入第一等级,控制矿山、钢铁厂、各类大型制造工厂的企业家,和经营大宗矿石、原料、金属制品交易的大商人是第二等级。这些人的财产无一例外被彻底剥夺。
赫尔反覆看了几遍报纸,确认自己并没有丝毫疏漏,不知道贝鲁当局到底是疏忽还是故意,前两个等级之中没有银行家的位置。
就连他都知道,银行的地位有多么重要,那些矿山和工厂,看上去经营者各自不同,实际上全都得看银行的眼色。
赫尔暗自猜测,这其中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幕后交易,不过这件事情应该用不着由他来管,他记得同时受训的人里面,至少有六个人选择了会计的身分,如何进入银行内部,查清楚内幕,想必是他们的使命。
将报纸放下,赫尔稍稍松了口气,按照报纸上的划分类型,他相当于第五类人,对于他们的财产,当局似乎没有打算没收,虽然最后还留着一个“按需徵用”的条款,不过赫尔相信,自己应该不可能如此倒霉,当局会徵用他名下的所有地产。
虽然是意外飞来的一笔横财,不过赫尔对于自己的财富一向都很关注,更何况这笔钱同样也是他冒险充当间谍的酬劳。
将报纸翻到布告栏,赫尔迅速扫了一眼,突然间他的眼睛一亮,布告栏里面有一个叫西米。克山的人名,那是和他约定的暗号。这条布告底下写着此人所埋葬的公墓的编号。
对于如何破译那上面的编号,赫尔早就被训练得纯熟无比,从解开的号码,他很快便找到报纸上的文章,那是一家商行开业的广告,按照在营地接受的训练,赫尔开始做起了文字游戏。
“组织抵抗”,将所有的字母拼接成为文字,得到的意思非常浅显。
赫尔猜测,贝鲁当局将亚法人分成七个等级的消息,同样也已经传到了国内,当初亚法暴发那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就是因为当时的君王将所有公民划分成三个等级。
或许国内打算,让亚法大革命为之重演,这样他们就可以不费一枪一弹,依靠民众的力量就收回三大行省。
甩手将报纸扔到一边,赫尔靠在了椅背上面,他用双手抱住头思索着。
赫尔是个相当小心谨慎的人物,当初他在军务官的位置上,凡是可能冒风险和可能留下痕迹的钱,绝对不贪图。
所以战役结束,亚法方面惨败,军队里面处决了一大批军需、军务官员,他却能够安然无恙。
此刻,赫尔同样在苦苦思索着,他在盘算执行这条命令,成功的可能到底有多少。
他能够参考的首先便是自己的心情,看到报纸上的这条消息,他首先的感觉是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可以猜想和他同样感觉的人肯定很多。
铭心自问,现在如果有人劝他站出来对抗当局,他肯定不会干,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不将劝告者出卖给贝鲁当局,已经算是一个爱国者了。
但是违抗命令同样也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采取的手段,在拨内巴大帝横扫整个大陆的时代,违抗命令的人最后只要能够成功,得到的就会是晋升,但是对于现在的亚法来说,违抗命令就意味着背叛。
现在的亚法上上下下已经再也看不到,如同拨内巴大帝那样胸怀广阔的人物,到处充斥的都是些目光短浅,却要部下惟命是从的家伙。
偏偏他们的顶头上司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这项命令就算无法完成,也必须去做。
赫尔匆匆出了家门,他要去找穆恩老头,几天前他拒绝了老头的要求,最为根本的原因是老头的要价太高,但是现在,他却已经不太在意这个价钱了,只要老头的经验确实有用,两千两百克朗或许能够换来他的一条性命。
对于赫尔相隔几天之后的再一次拜访,老头似乎有些惊讶,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显露出那老狐狸一般的笑容,眼神里面却彷佛多了一些东西。
支票早在赫尔出门之前已经签好了,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穆恩老头家的木桌上面。
“你去叫些人来,把所有的东西搬走。”老头咬着烟斗说道。
赫尔耸了耸肩膀,并不在意地说道:“我看这些东西最合适放置的地方,仍旧是这里,我已经买到了我所需要的东西。”
穆恩老头翻着那臃肿的眼睛看了看赫尔,片刻之后他把那张支票拿了过来。
接下来的一幕,让赫尔感到震惊,只见老头将支票轻轻撮成一个小纸卷,并且凑到烟斗口,随着吧哒吧哒一阵轻响,纸卷迅速点燃起来,转眼间两千两百克朗就这样化为灰烬。
那个老头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叼着烟斗晃着摇椅说道:“你是一个傻瓜,唯一一个愿意付钱给我的傻瓜,我可以告诉你,镇上的每一个新来的猎手,都听我讲过我的故事,同样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的交易,用两千两百克朗换取我多年来累积的经验。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那么做,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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