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风云录
想明白这些的我,此时自然不会说出任何关于这些阴谋的残言片语,否则只是拉了紫纤一起下水而已,想到穹魄已经被我阉割,也不会再对紫纤有企图,我放下心来,在四面十字弓的利箭下,我放下了手上武器,轻笑道:“我承认。”
四面士兵冲了上来,将我粗鲁按倒在地,像对待动物般将我四肢一起绑住,顺便再拳打脚踢,我劳累他们奔波良久,现在当然要出几口恶气。
然后我被两个士兵用一根粗树枝穿过我系在一起的四肢抬了起来。
见我被如此对待,再想到刚才在我背上时我挺身帮她抵挡树枝的情景,紫纤心中不知怎么有了黯然的感觉。
倒垂的我看着紫纤那单薄的身影在树林的阴风中瑟瑟发抖,在心中对她悄悄说了声珍重和永别,我已经明白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命运。
我一点也没有后悔对穹魄的那一道真气球;我现在只希望她以后能一生平安,不要再被文宇和穹魄那样的卑鄙小人所欺负。
而对翠儿我此时连想都不敢想,我觉得我在风云大陆短短数月内最惭愧的一件事就是不能实现我的诺言,娶了她并和她白头到老……
~第四章 地下监狱~
这是红天城北区监狱地下死牢,我被关在死牢单间第一号。
我手脚上的镣铐是用稀有的寒铁晶打制而成,有吸收真气的特殊能力;另外手上还有一对封魔环,也是万金难求的宝物,专门用来对付魔法师,据说就算圣武士和圣魔导师被如此铐上也不能逃脱,算是囚犯中的最高“待遇”了,看来是因为基治被我击伤让穹魄对我的能力产生了过高的估计。
每天行刑手都会在早、中、晚三个时间来“招待”我:先是抽上一百大鞭,再就是用烙铁在我身上“亲吻”数十次,而晚上就会送来唯一的一餐粗糙晚饭,给我敷上最好的药剂,并请治疗师来给我治疗,这自然是二皇子穹魄的吩咐。
在漆黑的牢房里,除了吃饭和行刑,其余时间应该就是我一生中最后的奢侈了。
此时老头也许正焦头烂额吧,他的色狼儿子“强奸”了叶罗世家的小女儿,龙狱再好脾气也会生气吧,老头在上朝时将会被众大臣狂轰乱炸,第一宰相的宝位看来是岌岌可危了。
如果贾南·道格荣升为第一宰相,在政治方面有道格世家的贾南,军事方面有凯特世家的古拉,商业方面又有淡云世家的埔惠,叶罗世家的龙狱孤掌难撑,大势已去,伽斯特帝国的皇帝宝座看来就会顺利落在这个被我阉割了的穹魄身上。
想到这里,我不禁啼笑皆非。
对于穹魄来说,他积蓄到今天的实力肯定花了很长的时间,其实就算不挑拨叶罗家和清风家而直接发动政变也能够成功,只是帝国政权的过渡将没有如此平稳。
这条计策也不能不说是一条好计,只是落于他们彀中的这个他们瞧不起的猎物却发生了变化,是他们所料想不到的,结果便导致穹魄这个未来的帝王失去了男根,这件事自然会被他隐瞒,基治和那天参加了行动的全部士兵说不定都会被秘密杀害,否则让支持他的手下们知道他失去了生育后代的能力,他人心立失。
此刻穹魄应该正急着策画政变吧,伽斯特的天将要变了,只希望翠儿他们能够平安。
地下死牢区位于很深的地底,通过一条深长的垂直井道与外界相通,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牢房,因为我的这间牢房只有一条狭窄曲折的甬道与井道相连,给我感觉仿似这深深的地下就只关着我一个人。
每次用刑时,才有光亮让我观察这间牢房。
这是一间很小的牢房,两手臂向两边平伸绝对可以碰到两侧的墙壁,而向上伸手也可以摸到房顶;除去门那边,其余五面都是巨大的黑色石块砌成,石块之间的缝隙肉眼几乎难以看清,可见它们的紧密;门也是一整块的黑石,只在门下边有一仅能容小指的洞来通气。当门被关上后,留给我的是绝对的黑暗和静寂。
在这仿似地狱的牢房里,我才知道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不是对人身体的折磨,而是心灵的封闭和孤单。
四周狭小厚实的空间给我压逼,混浊稀少的空气让人烦躁,静静的空间里永远只有自己的心跳,衣服碎片的摩擦声,和偶尔自己口水的吞吐声。
除了这些,没有其他,没有阳光,没有清风,没有人群的欢笑和交谈。
这真是最厉害的刑罚,如在这里关一辈子,真是不可想象。
我惟有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闭目炼功中,但因为内力圈的原因,体内的内力和真气仿似也永远没有变化,内力的流转永远都是这样不多不少,如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而一旦停下运功,睁开眼又是这令人发疯的黑暗和静寂。
我曾尝试着将元素发出体外,封魔环不能阻止元素的流出让我大喜,可令我失望的是,因为寒铁晶镣铐的禁武效果,包着元素的真气在手上被阻挡;而没有了真气的包容,元素刚流出体外就立即消散一空,火元素在体外连火星都产生不了。
我尝试着冥想,以精神力去控制体外消散的元素,却发现元素一逸出体外,我根本连踪影都感觉不到,那次在火云洞里之所以能感受到火元素和它的密集程度有很大关系,这样说来等于我的伪魔法也被寒铁晶镣铐封了,此时的我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了。
于是我把自己投入了回忆中,回忆与亚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和翠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这时才发现人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拥有一段深刻的回忆,不管它悲伤也好,幸福也好,当那一幕幕在脑海中播放时,才让你有活着的感觉。
我渐渐变得期盼用刑,因为只有此时,才能见到人,见到那微弱的光,连那发着红光的烙铁也被我如斯期盼,我期盼那种炙烫的刺激,因为这样才能感觉到变化,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而不是掉入一个永恒的静寂。
每当晚上用完刑后,我就在垫于身下的污脏干草上折下一段草茎放在墙角。
当我再次见到阳光时,墙角已经摆有七十多根草茎。
当第一缕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时,我紧闭的双眼眼角流出了热泪。阳光温暖的触摸,清风温柔的轻抚,让我心情激动。
一个穿着御史台特有制服的御吏用一块粘粘的皮条把我的嘴仔细封住,几个城防军士兵压着拖着镣铐的我向前走去,很快就来到了一栋府邸的大门前。
大门上有一块褐色匾额,上有金色三个大字——御史台,门口有两排御吏笔挺站岗。
进入御史台大门后,我被直接带到了御史台审判犯人的律庭之上,并被强行按倒在地上。
律庭的审判席上坐着帝国首席监察使、文宇之父杰科·拉斯伯爵,我曾在新年舞会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还非常巴结地向老头问好;坐在他旁边的还有几个穿着和他同样官服的监察使。
看到律庭侧面穿着金色日月星袍的穹魄时,我心头狂震。
虽然在地下死牢里我已推算了很多次伽斯特政局的变化,都得到穹魄会迅速发动政变的结论,因为一旦他被阉的消息泄漏出去,那些原本压注在他身上的三大家族(除叶罗世家),可能会转而去支持大皇子,毕竟如果让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来做皇帝,帝国的未来将是一片黑暗。
但我还是存着一丝侥幸,不过当真正看到穿着皇袍的他时,我心底仅剩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了,不知道老头和叶罗一家的命运如何?
这时,从律庭另外一个入口处,老头也被压了进来。
他身上华丽的锦袍如今成了几条仅剩的破烂布条,暴露出身上的嶙峋瘦骨和满身被鞭笞后的紫青伤痕,他的嘴上也被粘上了皮条。
看到我,老头眼中冒出怒火,狠狠盯了我一眼,显然怪我不知轻重去动紫纤,给清风家带来灭顶之灾;但是看到我满身密密麻麻的伤疤后,他眼里自然流露的怜惜让我心头温暖。
身后的御吏给了他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我心中内疚,老头他本来指望我给清风家带来辉煌,我却给他带来了灾祸,让他由昔日的第一宰相沦落到今日的阶下之囚。
坐在前台的杰科用请示的目光看了看穹魄,穹魄阴沈点头。
杰科起身,开始宣读他手上的判决书,上面列举了老头这几年里犯下的四十多条罪状。
大致分为以下几种:贪污,受贿,私立捐税,剥削平民,强占红天城外农田建造庄园,淫人妻女,草菅人命等。
令我惊奇的是,这些罪状全部有理有据,时间、地点,当事人都列得一清二楚,老头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看来这些全是事实,穹魄做的工夫还真细致,老头身边必有内奸。
听着这一堆堆坏事,我心头颇不是滋味,老头做的坏事的确不少,四十多条罪状里牵涉了十多条人命,都是平民。
本来以老头的地位,这些对他并无大的影响,平民根本被贵族们视如家畜;而当官受贿,以权谋私在伽斯特官场更是平常,两袖清风反而是很少见,这些罪状在以前对老头根本构不成威胁。
但是穹魄政变成功,作为原先支持大皇子的老头现在自然被棒打落水狗。
宣读完老头的罪状之后就是我了。
我的罪状则几乎全部与女人有关,总共强奸民女十一次,而且十一人中有三人事后自杀身亡,两人发疯。
十一次里面也包括了翠儿,羽凝,和紫纤那三次,还有八次脑海里略微有点印象,看来也是事实,而证人大多都是亚瑟等狐朋狗友。
果然这些家伙和爱索交往就没怀好意,这些坏事应该都是他们在旁推波助澜下发生的。不过里面却没有紫纤的口供,看来是因为龙狱的原因而没有当堂宣读。
读完父子俩一共五十多条罪状后,杰科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清了清喉咙继续道:“你们认不认罪?”
老头无力点头,明摆着要对付你,就算不承认也无补于事,何必再受刑吃苦。
我也点头承认,无论如何,穹魄是不会放过我的,承不承认结果毫无二致。
杰科满意继续读道:“清风父子罪大恶极,本应处以极刑,但念在巴曼·清风曾对帝国立有功勋,新皇仁慈,给予特赦,现宣布判决如下:剥夺清风家所有成员一切爵位封号,贬为平民;全家游街示众一天,永世在家思过,不得出府门一步。”
听到判决如此之轻,老头脸上露出一丝希望;而我不禁疑惑抬头看向穹魄,他看着我露出阴阴的冷笑,仿似告诉我好戏在后头。
当对清风父子审判的皇榜和他们的罪状被贴出来的那天,红天城轰动了。
作恶多端的红天一霸和红天之狼终于倒台了,无论是平民阶层,骑士阶层,还是各等级的贵族阶层无不兴高采烈相互传达和庆祝。
巴曼·清风样貌丑陋,不学无术,却靠奉承献媚,一步登天,高居帝国第一宰相近十年,早就惹得贵族阶层嫉恨;再加上他作恶多端,几乎所有针对平民的苛捐杂税的宣布文书上,都签署着老头的大名,因此有“清风扒皮”之称,更是让广大平民阶层恨得咬牙切齿。
而红天之狼,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多次强抢民女,并且冒天下之大不韪,侵犯了红天城素有清名、卖艺不卖身的羽凝,简直让对羽凝怀有企图的广大男人军团恨之入骨。
红天城的广大市民们均盛赞新皇穹魄的公正、仁慈和英明。
当听说这对父子还要被游街示众,红天城的蛋类和果类食物的价格立即暴升,到了最后百金难求一蛋!
而造成菜市价格动荡的父子俩,此时正一起坐在监狱死牢的干草上面面相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碰谁都行,为什么要去强奸紫纤?”老头怒道。
我详细和老头解释穹魄和道格兄弟如何以紫纤诱惑我,而我看在和叶罗世家的友好关系上如何把紫纤救了出来,只是隐瞒了紫纤未被强奸的事实,改成为解除紫纤春药而侵犯了她。
因为现在说出来不但于事无补,一旦被老头因为不忿泄漏出去,反而会将叶罗一家牵扯进来。
听说穹魄被我阉割了,老头震惊万分,抬起带着镣铐的手在我身上乱砸,边砸边道:“你管那个死丫头死还是活,没什么本事还要英雄救美,把老子也拉下水!”
我无言低头,任他发泄。老头最后无力颓然坐下,显是知道结果将会如何。
“爸,都是爱索不好,连累你受苦了。”看到老头的沉默和满身的伤痕,我内疚在心。
老头沉默片刻后摇头沮丧道:“这一切早已注定,也怪不得你,现在只不过提前而已,穹魄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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