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风云录
孟风和玛花站在最前头,从两边小心翼翼向飓风狼包抄过去,飓风狼向他们放出裂空刃,但是被他们灵敏闪开。
尤其是玛花,因为修炼风系真气的缘故,她的速度惊人,只要发现母狼张嘴,她就能立刻改变位置,因此她很快就靠近了母狼。
公狼的嚎叫更加急促而烦躁,母狼似乎在尖叫呜咽,可依然没走,不停放出裂空刃阻止着朝陷阱靠近的玛花和孟风。
终于玛花到了近战的距离,一边闪避着裂空刃,一边开始了攻击。
陷阱里公狼的嚎叫声更加凄厉,母狼的应答声也愈加频繁幽咽,可是依然在陷阱边不肯离去。
玛花和母狼的身影都变得模糊,母狼再也没有闲暇放出裂空刃攻击其他人,因为玛花的速度和它相差无几。
龙牙的众人包括我在内,都只能看到一团红色的影子与一团银色的影子,在这幽暗的森林里纠缠舞动,完全插不上手,这时众人才真正意识到玛花一定早已是高级武士了。
这时,身边的翠儿在我耳边说道:“这只狗狗好可怜。”
“狗狗?可怜?”我拥紧身旁的翠儿。
它们的确没有什么错,只是为了生存而已,但它们的生存和拉泽村村民的利益发生了冲突。
正在这时,陷阱里传来公狼三声似乎要吼破喉咙的长嗥,啸声中充满了绝望,然后陷阱下响起撞击声,公狼从开始一直没有停过的嚎叫声消失了,我心中一沉,难道公狼自杀了?
这时母狼也发出一声划裂长空的嗥叫,瞬间跳离了陷阱边飞上了树顶。
母狼这一瞬间的速度之快,连玛花都追之不及,唯有眼睁睁看着站在树顶的母狼,防止它发出裂空刃,看来我们是无法捉住这匹母狼了。
明亮的月光洒在它的身上,此时我们才能仔细看清它的模样。
它有一个小巧的黑鼻头,脖颈上一圈白色的绒毛衬托出它的高贵,偶尔森林中的微风吹过,它银丝般的长毛似乎被梳过一样飘动,不知道为何此时我脑中竟然出现了飘逸这个词。
它乌溜溜的双眼,似乎留恋地扫了一眼这个它成长的森林,湿润的眼里仿佛要流出泪来,带着某种绝望。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我们这边的人群竟然有一小段时间的恍惚。
然后仿如这森林的精灵,它踏风而下,朝陷阱这边冲了过来,嘴中似乎有青光冒出。
“翠儿!水极天轮!”我潜意识觉得不妙。
“柔净之水神斯兰丘,如吾所愿,于水之轮回中见证汝之坚韧!”
翠儿小手抱圆站起,随着清脆好听的语音,翠儿的手心好比平静湖面荡漾起波澜的中心,一圈圈淡蓝色的水纹平空呈现,越来越密集地汇聚在翠儿的手心,少许散逸的水元素带动翠儿水蓝色的长发如在微风中飘起,此刻的翠儿好像水中的精灵,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
随着咒语念诵完毕,翠儿无比欢欣地将手向半空伸去,水元素欢呼着向四周荡漾开来,一波波水纹在众人面前不停晃动。
此时母狼嘴里已经呼啸出无数的裂空刃,随着她口中的鲜血一起飞出,以致那淡青色的风刃带着一丝的殷红,瞬间内和翠儿的水元素波纹激荡出无数的漪澜,那淡淡的血丝却融合在那天蓝色的水纹里。
空中的水纹越来越淡,我担心的凝视着翠儿,果然翠儿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对于才学了魔法没一个月的翠儿,能用出这个水系七级魔法已非常难得,而母狼的这个裂空刃,显然已经超出了魔法界能解释的范畴,任何帝国的资料都显示飓风狼只会单一的裂空刃,而这种或许可以称为裂空刃。舞的魔法,也没有在任何魔法书籍上出现过,却如此奇异地在这只飓风狼身上展现。
终于,翠儿噗嗤吐出一口鲜血,往地上倒去。
身后的我连忙将翠儿抱于怀里,所剩无多的裂空刃,呼啸着穿过我们身后的树林,身旁传来惨叫声和痛苦的怒喝声。
我转头看去,原来漏掉的裂空刃无情划裂了几名佣兵的身体。
母狼此时已从半空中摔下了陷阱,我跟着愤怒的佣兵们冲到陷阱旁。
公狼脑浆四溅,撞壁而死,母狼此时站在公狼尸体边,鲜血汩汩地从嘴边流出,浸入脚下的泥土中,然而她的眼睛却似乎带着藐视,无惧地盯着我们这一群人类。
愤怒的弓箭手们将箭向那只母狼射出,母狼没有躲避。
寂静的森林里,一片枯叶飘落,似乎想掩盖住它们的尸体……
拉泽村的村民兴高采烈欢迎着我们,然而众人心里却不知为何开心不起来,狼的尸体,我们是就地掩埋的。
我们杀死飓风狼的证据是它们的魔核,公狼的魔核完好无损,闪烁着风系青色的元素光芒,应该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而母狼的魔核却已经裂为五小块,这也许就是它能用出最后那个魔法的代价吧,魔核一裂,魔兽自然会死。
回到流光城,拿着拉泽村民的证明信和那一好一破的二颗魔核,孟风去佣兵行会领到了这次行动的报酬——二十金币。
去的时候是我和孟风一起去的,办事员带着贪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那颗完好的魔核,以及随便看了一下那封信。
令我意外的是,孟风却没有将那颗完好的魔核卖掉,而是带着佣兵们回到了恶狱森林我们伏击飓风狼的地方,将那一好一破二颗魔核,放进了我们埋葬这对狼夫妻的坟墓里,然后离开了这个飘着落叶的地方。
坟墓里埋葬的似乎并不是二颗魔核,而是两颗心,依然在跳动的两颗心。
注一:魔咒师:专精于单靠咒语于物品上产生巨大魔力的魔法师职业,可看作魔法工匠。级别从魔法师类推得到——咒术师:见习魔咒师-初级魔咒师-中级魔咒师-高级魔咒师-大魔咒师-大魔导咒师-圣魔导咒师。
~第四章 恶魔微笑~
恶狱森林对飓风狼一战,死亡三名,重伤两名,这让我意识到了龙牙佣兵团和其佣兵团级别相符合的实力。
看到将死亡佣兵埋葬在流光城外树林时大家的悲戚,我暗暗下了个决心。
这时流光城的佣兵行会,已无适合龙牙佣兵团的任务了,于是这个流浪佣兵团又开始向下一个目的地——尼托卡郡的首府月华城流动。
在去往月华城的路上,我找到一个和孟风单独相处的机会,将我想对第二小队进行训练的想法告诉了孟风。
孟风仔细询问了我这个图谋已久的练兵计画后,大喜过望,立刻提升我为龙牙佣兵团的教官,全权负责龙牙佣兵团的日常训练计画。
当孟风召集众人当众宣布这项任命时,第一小队的中年队员内心虽然不是很赞成,但因为是团长的任命,也就默认了。
而早已看我不顺眼的第二小队青年队员则面面相觑,他们想反对,但这个任命却出自团长之口,于是都把目光投向平时因为玛花而最痛恨我的原二小队队长丁可。
在队员眼神的怂恿下,现二小队副队长丁可站出来道:“要想来训练我们也可以,但是至少要让我们服气,是男人的话就站出来和我比试一下。”
孟风显然也想对我了解多一点,所以没有出声阻止丁可。
站在我身旁的玛花急道:“我替大哥和你打。”显然她知道现在的我根本不是丁可的对手。
丁可对玛花道:“玛花姐姐,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现在是想知道,这个人有没有资格当我们的教官!”
我伸手阻止了玛花的发言,笑道:“想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当你们的教官,很容易,我就让这个我只教了一个月的徒弟和你过过招吧。”说完,我喊来了舒尔。
舒尔显然对想让他姐夫出丑的丁可很是讨厌,现在听说我让他出手,便兴高采烈地蹦了出来。
“你……你竟然让这么可爱的小孩出来替你应战?”丁可显然对我的无耻程度估计不足,一时间,所有在场的佣兵团员都摇头不止。
“什么小孩?我舒尔可不是小孩了!你们想和我姐夫比试,就要过我这一关!”
挥舞着手上几乎和他一样高的长剑,舒尔给激得满脸通红。
我在场外摇头,毕竟对舒尔训练还不足够,被别人一激就生气了,忘记我给他的教导:身处战场第一要务就是要冷静!
看看站在我身旁正盯着自己看的玛花,看着激动的舒尔,丁可暗叹了一口气,退了下来,怎么玛花和舒尔都对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毫无魅力的老头这么信服呢?
还有那位被他骗上手的美丽年轻的未婚妻——翠儿,丁可觉得遇上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虽然没有如愿看到我表现出暗藏的实力,但毕竟手下们暂时都没有异议了,虽然让所有人闭嘴的方法,连孟风都觉得有点卑鄙,但是一想到我说的那些完善的训练方法,以及玛花对我的信服,他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于是,在没有反对的情况下,我成为了龙牙佣兵团的现任军事教官。
在我的要求下,孟风对龙牙佣兵团的基本编制进行改变,最小军事单位不再是小队,而是十人一分队,设立正副分队长官衔,五分队为一小队,而玛花被任命为副教官。
然后我开始我的就职演说:“我冰剑·丹尼流浪漂泊,承蒙大家收留,感激不尽。
加入龙牙佣兵团后,多次得到大家的帮助,总想为大家做点什么;这次孟风团长这么信任我,给予我佣兵团教官一职,我也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做好。
“可能大家要问,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大家还记得前几天恶狱森林与飓风狼一战,那些在最后死去的战友!”
说到这里,我眼睛往下扫去,欣慰的看到大家的眼里隐约有泪花涌现,于是继续说道:“如果大家修为高一些,反应快一点,我想说的是,当时的损伤完全是可以避免的,这样就不会让亲人和战友哀戚,让龙牙损失掉最宝贵的一份实力。
“而且如果大家实力提高了,我们龙牙也能接更高难度的任务,这样得到的酬劳也能更高,也能更好的改善大家的生活。大家都是热血男儿,为何不能靠自己的努力和汗水提升自己的能力,来改善目前贫困的生活?
“大家以前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现在我告诉大家,我虽然落魄至此,但是以前也是个贵族,所以我能传授大家更高级的武道和魔法,只要大家能听从我的建议来进行训练,我想我们的明天会更好!”
听到这里,玛花和孟风带头鼓起掌来,被我打动的听众们也浑然忘记了平时对我的厌恶,鼓掌欢呼。
玛花看着包裹在黑色魔法师袍里那个瘦弱的身影,心中充满着说不出的感觉。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明锐的双目可以看到他额头上加深的皱纹,帽沿下越来越花白的头发,因为演讲时挥动而被她发现的瘦骨嶙峋的手臂,还有那眼睛中越来越明显的银白。
生命的流逝,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在她身边展现,死神是如此坚定而残酷地将某种东西一缕缕从这个瘦弱的身体里掠走,看着即使是他在演讲时,也安静站立在他身旁乖巧的翠儿,她痛恨为什么上苍是如此的不公,想到这里,玛花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所模糊。
他们因误会而结识,从她被他击败的那一刻起,不知为何他在她眼中就显得不一样。
至今她也不明白,是什么让她会陪着只见过一次面的他一起逃离红天城,这也许会牵扯到她自己家族的安危,可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这就是朋友吧,玛花默默的想。她想起自己的童年,父亲对自己的严厉,母亲在暗处的哭泣,那个畏缩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从小父亲就是对她特别照顾,当别人家的女孩还在玩家家酒的时候,父亲就让她习练武道,苦读兵书。
梦境中,依稀可以回忆襁褓时父亲的笑脸,可这自从她懂事时就成为了奢侈,日复一日的重复,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是女孩子……
而自幼的苦练,也让她武道高强,在同龄人中已经找不到对手,而那次被他击败,让她大受打击,但是同时也让她体会到了一种很新奇的感觉,而他离开前说的话也让她想了很久很久……
这一段时间虽然过的异常艰苦,可她却觉得生活从来没有如此充实而多采过,而以前的日子是如此苍白……
第二天,天还黑蒙蒙的,我已经吹响了集合哨。这个哨子是用木块雕成,很是简陋,不过效果却很好。
本来佣兵团是由号角来集合的,但号角显然没有哨子简单而省力,当狼嚎般的尖叫响彻整个营地时,依然睡的迷迷糊糊的佣兵们,立刻拿着放在枕边的武器,狼狈飞奔而出。
当看到站在营地中间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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