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障消长传
万兴舟看了看两人,等两人都停下口看着他,这才说道:“我插一句,这次我们进兵的目的是用绝对武力优势迫使胡南政府投降、签字,我想没有必要和他们进行什么巷战,刚才我也到城中看过了,那里几乎没有什么平民,不如直接用轰炸机将他们移为平地。”
“这。。。。。。这恐怕不太好。”冯华心中一惊,然而看万兴舟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沉吟道:“如果这样做的话,国际影响太大,国外媒体和舆论必然会攻击我国。。。。。。”
范寅攸道:“我倒同意万将军的看法,战争已经爆发,而且是先由胡南向我国投下核弹,我国不采用核报复手段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要是让我必须将兵士送进危险的境地,不如将危险一次性清除,这时不必管那些舆论什么的,我们在尽快结束战争,而政府应该为我们提供有利的条件。”万兴舟心中一喜,他忽然觉得看到了一个与范寅攸的共同点。
“啊。。。。。。”一时间冯华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老了,对于现在的年青军人实在看不透,“我们应向司令部请示一下,对于鲛珠市的控制,势在必行,这对于谈判的筹码和对于胡南士气的影响不言而喻,至于如何着手行动,我看司令部会做出明确指示的。”
范寅攸点头道:“冯将军说得没错,我们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等司令部的指示下来后,再做出详细的行动计划吧。”
万兴舟仔细的观察范寅攸,他那两道细细的眉毛仿佛嵌在了大理石上,一动也不动,显示出对上司命令的绝对服从,也点头道:“我没意见。我说过,对于战事调度我一无所知,只要行动定下来了,在人员和战术安排上我一切听从上校的指挥,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参加行动。”
三人在车中饮了一壶万兴舟带来的好茶,却再也没有什么闲聊的兴致,冯华发现话不投机,起身告辞,自回第14军指挥部。
范寅攸在第一仗试验了13军的胆量,面对多于己方数倍的敌军攻来,第二装甲旅稳稳驻守在规定防线之中,没有退缩或混乱,虽然这多少归功于己方装备的优良为士气打下良好基础,而暴露出的问题也不少,遇敌之后大部队行军略嫌混乱,炮火攻击时或紧张,或兴奋,延误时机,炮火落点未校准就匆忙开炮的大有人在,也可以看出久处“和平年代”的军人在实战时必然要出现的问题。范寅攸召集营级以上指挥官开了一个简短会议,敦促各部加强战场控制管理。
对于己方只在损毁两辆装甲车,7名士兵轻伤、1名士兵重伤的情况下就完胜了对方422辆装甲坦克和200余架火炮,13军全员欢庆,而范寅攸指挥时那种恢宏气度,虽然不慌不忙,却又滴水不漏的运兵方式,已经小小显露出来,并不像很多人预测的那样,要派出空军协助作战,甚至于连第四直升机攻击旅也没有派出,就像是一个刀法精湛的雕刻艺术家,几刀下来,已初具形态,不会多花一分不必要的气力。万兴舟在请示军区司令部的空当,走到车外散步,保养机械枪支的兵士们虽不敢指指点点,却也在低声议论,这个在13军战地军衔最高的军人显得太过神秘,让所有人都既敬且畏,从步兵师传来的消息在军中快速发散,万兴舟携带近200公斤的武器装备,一个人干掉了24名胡南特工,爆破了两辆自行迫击炮车,自身毫发无损,几乎是一个神话。
看到万兴舟走过来,两名坦克手呆呆的盯着少将的脸看,发现那张脸上荧荧发光,心中暗叹:“果然不是一般人,气色竟如此之好。”直到旁边的车长重重的给了两个小子一个爆栗,这才回过神来,敬礼大声叫道:“万将军好!”
“好,战士们好!”万兴舟呵呵笑道:“你们几个,说实话,刚才有没有害怕?”看到这么多“自己人”热闹的聚在一起,万兴舟只觉得十分愉快。
看万兴舟爬到两米来高的坦克上坐下,“喔~~~”周围的十几名兵士大声起哄,除了军衔,再怎么看他也不像一个将军,两名坦克手也算是老兵了,要不是发生战争,就要退伍,其中一个眼睛大大的,皮肤白得象个小姑娘的士兵,说话可不像小姑娘,大笑着伸出拇指和食指一对:“就只有这么一点。”
万兴舟眨着眼大笑:“什么!就这么一点勇气?”
那大眼睛急忙摇头:“不是,是只有这么一点点害怕,小过步枪口径,但将军来了以后,我就更怕了!”
万兴舟笑道:“为什么,你有那么怕我?”
那大眼睛笑道:“不是,是怕将军你把坦克坐坏了!听说你昨晚随便就弄坏了两辆胡南坦克,我怕将军屁股底下也藏有反坦克导弹,一不小心发射出来,那我还不得跟着这坦克回去大修!”
万兴舟笑骂:“小家伙,真有你的,小心我真拿屁轰了你!”军中生活枯燥乏味,士兵们都喜欢来点粗笑话,这时听万兴舟和大眼睛士兵一唱一搭,竟放胆开起玩笑来,不由得都聚拢了过来一齐大笑。
“喂!喂!你们都不要停下手中的工具,该加油的还是加油,该修的还是要修,我说话嗓门大得很,不用围过来也听得见嘛。”万兴舟坐在坦克顶上叫道,但众兵士又几时见过这种将军,听他口气并不严厉,仍是不散开,一时间围陇了百十个人。
“让一让!让一让!”唐介容挤了进来,对待一般兵士和他统领的保安,根本没有人可以看得见他的笑容,这倒和万兴舟截然相反,所以制军之严,已近乎苛刻。“万将军,司令部的命令已经到了,范指挥请您过去商议。”
“结果怎么样?”
唐介容摇了摇头。
万兴舟哼了一声道:“果然不出所料。”
指挥部军帐已经搭建好,范寅站在室外看着万兴舟胡闹,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自语道:“好奇怪的人,可以再一次肯定,他最多只能做一个军人的朋友,却不能做一个好军人。”
万兴舟远远的看到范寅攸转身走入指挥部,对唐介容道:“你先回去,告诉范指挥我随后就来。”站起身大声道:“大家还是快散了吧,要是‘黑面书生’生了气,不要说你们都要被纪律处分,我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黑面书生是谁?”有的兵士不解的问。
那大眼睛兵士小声的传了出来:“咱们的老大除了他还有一个人,那是谁?嘿,虽然脸黑黑的,但细眉细脸,你自己想想吧,嘿嘿,不愧是我们的将军,这个外号也真叫得妙。”
“黑面书生”立即成为了范寅攸的军中地下代码,倒是这个范指挥始料未及的。
万兴舟笑道:“明天后勤部的人就送补给来了,我和他们可是熟得很,大家有什么需要,可以先跟我说说,至于战时补贴,每个人每天加两百,我这个人来战场,对你们没什么大帮助,但物质方面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们就把我当作军中财政部长吧。”兵士们震天欢呼,当时一个普通二等兵的月工资仅是700元中国币,这样一来何止翻了数倍,而所谓的后勤补给关系,实际由万向集团全权提供,当然是万兴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万兴舟很勉强的去探望了受伤的几个士兵,对于这种景象他很不想去面对,觉得太惨痛了。说到这一点,他也发现自己实在有些怪异,对于自己的人受了一点点伤,他会暴跳如雷,对于其它无关人等的死活,就算是由他自己动手,他却也一点不放在心上。说到底,他也知道自己太自私。
血狼星纪元第5438年6月17日,司令部命令第13、14军遵守国际人道主义规则,避免或减少胡南的平民伤亡,并且要“有效、迅速、全面的控制鲛珠市,促使胡南政府尽快在和平协议上签字。
看到残肢断体躺在病床上硬挺着见他的兵士,万兴舟令运送伤员的运输直升机尽快将人送回国内医治,心里还是相当的不快,这时听范寅攸正式宣读司令部的命令后,冷着脸不说话。
范寅攸也不理会他的态度,宣读完之后,便开始作进攻计划。
目前鲛珠市已被完全合围,但城中还有多少胡南军人,这谁也说不清,无人机发回的图像显示各个街区都有人在走动,从模糊的图像上看来,又都是平民打扮,象是一个小型的自由贸易王国。但就在几个小时前,里面都不知从哪里钻出了5个装甲旅和2个野炮团。
经几个参谋讨论,范寅攸决定18日天明时再行动,今日天色将晚,夜里行动起来更具难度和危险性,到时由地面步队和直升机攻击旅配合行动,但今夜必须派出一批特种队员进入鲛珠市摸清敌情,然后才能制定详细计划。
“西南猎鹰”得到命令,立即着手准备,只要天色全黑,便是行动之时,万兴舟听了范寅攸的初步计划后,终于开口道:“我也去,不过是单独行动,有什么情况,我会先反馈回军指挥部。”
范寅攸呆呆的看着他,“你?你可以保证安全回来吗?”马上又补充道:“作为一个将军,要是被敌人俘获,我军会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鲛珠市市内大小水道纵横,除去一些细小的淌流,其余的多由鲛珠与东面南海间的两条入海口衡生出来。
6月17日晚8:30分,鲛珠市灯火通明,中国军队并没有切断胡南人的供电系统,而他们竟也就安逸自然的享受这战地平静。范寅攸站在崎横山脉的中峰,远眺四方,第13集团军第一、第三、第四、第五、第十、第十二师,第四、第十六旅,约12。8万名官兵,对鲛珠市以北形成包围;第14集团军第二、第六、第七、第八师,第十二、第十五旅,约7。4万官兵,对鲛珠市以南形成包围,铁钳已经合拢。
鲛珠市是一个拥有220万人口的中型城市,位于胡南北方,对于这样的枢纽城市,竟然没有出现大集团军力协防,而只是出动老旧装甲部队一战,在此之后,胡南其它地区也相当平静,令人奇怪,这里在战争一开始,似乎就被胡南所抛弃,又或者这里本来就是一粒棋子?
速战速决,迟则生变,现在首要的事是让胡南政府在和平协议上签字,至于幕后的核黑手是谁,可以暂时不作理会,只要这一仗完胜,就能给予敌方威慑……想到这里,范寅攸的拳头忽然握紧,“这种明明白白的事,还偏偏要装作不知道!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抬起头来做人!古语说:‘主优臣辱,主辱臣死。’国家受到了侮辱,作为一个军人,真是让人羞愤欲死!”
“小胡南,既然你们愿意为人作嫁,我会成全你们的。”计划在心中渐渐成形,范寅攸转身道:“回指挥部。”坐上直升机,命令道:“小丁,你立即和司令部取得联系,印制传单,内容如下:……”
天越来越黑,除了一阵隆隆的直升机声掠过天空,数十里外的鲛珠市相对平静,所有交通已经被切断,包括两条通向南海的河流都已设置了河障和警戒触网。
鲛珠市就像一团案板上的面团,揉他的手虽然是只有20万兵士的中国军队,但使用的却是太极推手,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是抡带搬盘的毫不费力,只是这面团里究竟藏有多少根会刺破手掌的尖针,倒要令人小心在意。
***
河水浑黄,万兴舟潜行在水中,只露出两只眼睛。
河水温暧,不需要呼吸换气,不需要摆动四肢,就像鸟儿滑翔在天空,运转着水分子在身上流动,引导自己前进,这种时候,心中也应该会充满了温柔。
进入城区之后,河道两旁的椰树多了起来,两个伏在木楼上的胡南特工并没有发现河流有什么异常,万兴舟遵守与范寅攸的约定,并不暴露自己的行踪,悄悄的潜入。
在一片水田前的木楼上岸,楼中漆黑一团,万兴舟借助微弱的月光观察,楼中非常杂乱,小孩子的澡盆和玩具也随便放置在梯上,呱呱,两只鸭子在楼板上寻找食物,发出的叫声更显得楼中寂静。
大略的看了一下四周,这里应属于郊区,十几所木楼都是空荡荡的,和不远处的城区中热闹影像形成鲜明对比。
穿过水田,再越过一个乡村小学,前方灯火通明,万兴舟慢慢的褪去水分子的掩盖,走入了行人之中。
街中挤满了行人,差不多每个人手中都抬着杯子,就像是约定好了似的,没有人顺着柏油路上走到郊区的土路上,街边的各种小吃摊点放着蕉叶煎鱼卷、肉骨茶、猪脚冻、焖猪手、酸辣万寿果等等美食,如同一次盛大的聚会,每个人自由的抓住自己想吃的东西,就着手中的米酒或啤酒填入口中,花花绿绿的衬衣和这些食物的香气漂浮在空气之中,万兴舟抬起一个杯子,在行人中穿行,偶然看得见一两辆摩托车飞驰而过,疯狂的笑着将酒洒向空中,对于西南猎鹰的行动,万兴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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