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障消长传
首先是使用令人难以查觉,却又快捷准确的手段,在警察部门的严密关注下,开始实施对维卢帮的吞并计划。维卢帮帮主遭到暗杀,新帮主上位,显然对各分部的控制已没有原来牢固。法尔卡鲁巴做多那教长老已十三余年,对一向敌对的维卢帮了解极深,再加上利用军事情报手段搜集到的个人资料,三天之内,从多那教指派出的千余名小弟又偷偷的跑关系,投其所好和金钱诱惑,维卢帮上上下下,都已被打通。这些决定跟随多那教的维卢帮头目,既对新帮主不满意,又惧怕多那教神出鬼没的暗杀手段,再加上多那教印度第一大势力黑帮的优厚待遇,在三重因素下,自愿接受花中仙毒素的注射。另一方面,王沛利用之前在中国国内的经验,继续挖掘多那教现有警察关系网的潜力,充裕的资金疏通,将所有能够收买的中低层警员都纳入了关系网中。
5469年8月29日,东亚十三国步步紧逼,联合海军已打到南海上,而由缅甸至胡南的边境战线上,联合陆军向前缓慢推进了五十余公里,进入中国国境线内部的山地地带,这时已是寸士必争,战事进入僵持阶段,范寅攸采用了全守之势,东亚联军就算想再向前推进一里,也绝无可能,二百四十万联军已增加至三百五十万,而中国的电子战部队,已为联军的进攻造成了极大麻烦,随着区域性的电子干扰和指挥系统失灵,常常有一两个东亚连队死于中国军的密集炮火之下。东亚虽然在军事技术力量方面与中国相比较差,但总是靠压倒性的兵力填补一些进攻漏洞,充当炮灰或是探路石。
出于对中国数量众多的战略导弹反击的恐惧心理,东亚也并不敢过分紧逼,一面保持目前所取得的优势,一面在国际上奔走,需求欧洲与美洲的声援。作为主导地位的梅国,也并不想与中国进行正面冲突,仅是暗中给予印度和苏联方面压力及诱惑。但一开始对中国使用的外交政策——诱使中国出兵东亚,国际中已开始流传一片怀疑的态度,均认为梅国出尔反尔,利用之后立即过河拆桥,仅是对梅国进行敷衍,并不想成为其手中工具。但实际上,梅国的目的已经达到,无论是中国或东亚,在这场战争中谁取得胜利都不要紧,两国实力必因这场战争而剥弱,战事拖得越长,影响也就越巨大。梅国将会是今后一直的真正主导国,能够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还是永远无人可以取代。再加上现在各国间互不信任的态度,将因这场战争的影响而扩大,不可能再形成足以对抗梅国的联合体。
在印度国内,也存在着两种不同的意见分歧:一种是顺应梅国的意思,从左翼协同东亚十三国联盟的进攻,彻底的打垮中国,享受世仇得到报复的快感。一种是对战事继续关注,等到恰当的时机再决定出兵还是暗中给予东亚支持。
9月1日,王沛让一名翻译留意着报纸上的重要消息,然后在他吃早餐的时候读给出他听,虽然要交给法尔卡鲁巴处理的事千头万绪,但还是要挤出时间来关注一下印度国内的侧面消息。那名翻译念完《亚洲战事走向预测》之后,读到了一则采访消息,这则采访是关于印度陆军第2军司令官皮尔瓦拉对东亚战事的发言,本来军队指挥人员在媒体上发言就十分奇怪,而这个四十岁刚刚出头的司令官在采访中居然胡言乱语,妄自断言中国在这场战争中将遭遇前所未有的惨败,而且叫嚣印度应该立即出兵,给一向在亚洲骄横惯了的中国沉重打击,给中国一个深刻教训。王沛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心道:“这人是个傻B,就这样也能成为一个军的指挥官?”可是喝完一杯牛奶后,心里忽然一动,要求手下立即通过保密卫星线路,把皮尔瓦拉的个人详细资料传过来。
看了资料之后,这才明白,原来皮尔瓦拉是印度前总统的儿子,借助他老子的势力和政界的支持,才在印度军中取得了不低的地位。皮尔瓦拉为人冲动,易怒,时常因头脑发热而触动他人利益,在军中人际关系恶劣,这次参与新闻评论,也是军中的其它人故意促使他出丑,眼看着他父亲以前残留的关系即将耗尽,在军中再混下去是日益艰难,却还不自知。由于万兴舟早就要求军部给予印度足够的重视,再加上印度一直以来对中国的虎视眈眈,军事、间谍言面的资料是相当完备的。所以当皮尔瓦拉这个名字一输入资料库之后,就连他的作息时间、生活习惯和一切良好与不良的嗜好,都完整的摆在了王沛面前。
就在皮尔瓦拉发言见报的当晚,皮尔瓦拉得到下级军官的通报,一个印度的黑帮首脑人物来到第4军军部拜访。本来皮尔瓦拉是不想见的,特别是经过军官的描述,那是一个打扮花哨光鲜的六旬老人,更是没有多少兴趣。黑帮时常会通过一些关系到军队来购买私人武装的枪支弹药,印度军人条件艰苦,这在印度军中早已是公开密秘了。平时的几十支步枪这种小交易,直接由手下人搞定,然后自然会把一部分好处交到皮尔瓦拉的手上。
但是等皮尔瓦拉接过属下呈上的礼品单时,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上面列举着:AK104突击步枪500支及5。56mm子弹若干;梅式M203B自动榴弹发射器30具及配射榴弹;M36式大面积杀伤手榴弹1000枚……这些弹药对于军队来说也并不算是稀奇的东西,可是对于黑帮的意义就绝不一样了。“这些人竟然不是来买军火的,反而来送军火?”皮尔瓦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法尔卡鲁巴坐在皮尔瓦拉的对面,显得有些局促,他之前做梦也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一天,与一个正规军的司令官面对面的坐下来,还要谈一些生意。权力又开始对他产生了麻醉作用,如果法尔卡鲁巴不是一个渴望权力的人,他又怎么会一坐上大长老的位子,就在上面久居三十年而不想下来。
皮尔瓦拉也不敢小视这个黑帮首脑,他还不清楚此人来的目的,便收起了平时的狂态,和颜悦色的道:“大长老送我武器干什么?不会是想要参加军队吧,这样罢,我看现在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你们能够有这么多武器,说明是很有办法的一类人,正好加入到我这里,也好壮大我的声势,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军里没有人敢反对的。”
法尔卡鲁巴心道,这人果然是一个草包,凡事说起话来都以自己为中心,乱放厥辞。又想到中国人这次竟然要自己到军部来,必然有极险恶的图谋,可是自己却根本无力对抗,这种司令官能在军中掌握重权,真是国之祸患。
可是就如王沛所说,如果法尔卡鲁巴不做,这件事自有人做,结果都是一样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沛给的条件是十分优厚的,每次由法尔卡鲁巴经手的钱,总会有同样多的一份汇到他的账户上,这时已累计有六亿多梅元了,这些钱就是赚一辈子也不可能赚到。一想到自己已近七十,法尔卡鲁巴总想给后代再多留下一些财产,让家里的人知道,自己一开始加入黑帮的想法是正确的。所以当钱转移到国外安全的地方后,法尔卡鲁巴开始习惯了这种被他人掌握的现实,六亿梅元,让任何一个印度人在选择出卖国家与否时,他相信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这种诱惑。所以时常的,法尔卡鲁巴就用不知道中国人的图谋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现在所做的并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法尔卡鲁巴将一本印度前总统所撰写的自传递了过去,说道:“我一直是您父亲最最忠实的追随者,对于他的政治思想,我真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可是选择了这条路,作为一个社会最下层的小人物,以前实在没有为他老人家出过什么力,在他老人家病重的那段日子,我多想再最后看他老人家一眼,可是我这种人又怎么可能走到他的跟前去呢?所以现在有了些力量,一定要对他的儿子来表达一些心意了。”
皮尔瓦拉有些迟疑的看着法尔卡鲁巴,说实话,至于他老子到底提出了什么有利于国家的政治思想,他压根儿也就没关心过,年青的时候,纵情享乐,年纪一大,便形成以自我为中心的习惯。法尔卡鲁巴以为他有所怀疑,立即转移视线道:“我对您的忠诚,你在自传的第一页就可以看得清楚了。”皮尔瓦拉不太情愿的翻开厚重的自传,当看到印有印度国家银行字样的几张大额存单,夹在第二页与第三页之间,这才留起神来,卢布的一个数字后面有很多个零。对于钱他显得很是精明,很快就估算出,那是折合一亿梅元的巨额资金。对于这笔巨额资金怎样才能稳妥的流入个人手中,皮尔瓦拉已具备丰富的经验了。皮尔瓦拉舞动他那对双浓眉下的小眼,放低了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法尔卡鲁巴暧昧的道:“我认为,只有司令官您,才是真正有勇气的人,也才真正有权力来做这个国家的主人,那些软弱的废物,长期占据着印度的统制地位,以至于我们还要受到领国的欺压,只要由你做上了印度最高统率——总统这一位置,我国才可能真正的迈向世界强国之列。当然,我这里也存在这小小的私心,你知道,多那教这段时间一直都有警察部在找麻烦,我们实在不厌其烦,如果您在身当大位之后,能帮我解决这一个小问题,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皮尔瓦拉怔怔的出了一阵神,忽然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大笑,他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法尔卡鲁巴面前,重重拍了一下法尔卡鲁巴的肩膀,笑道:“你才是最了解我的人,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叫跟随我的人失望的!”神情突然的变得极度高傲自满,仿佛这时的他已经是印度最高统率了。法尔卡鲁巴听见了自己骨头的脆响,忍住疼点头道:“皮尔瓦拉总统,您放心好了,如果有人胆敢在您前面挡路,我们黑帮自有黑帮的手段,只要您在背后给予我们一定的支持就好。”
***
王沛并不认为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能够兼顾大局,并保证每一个环节的畅通无阻,才能让可能性不大的事变成绝对。现在最主要的事,是针对每一个对皮尔瓦拉深恶痛绝的人进行策反,这些都要依照个人弱点来进行,如果遇到顽固不化的人,又使用什么方法来隐蔽而安全的除掉,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而且必须要准确快速的进行。至于怎么控制皮尔瓦拉那个草包,倒是位居最末了。本来直接控制印度总统,应该是最为快捷的办法,可是这么做却是绝不可行的,那个老家伙十分有主见,具备一个领导人应有的才质,无法控制,如果硬来,暗杀了他,只会引起政局动荡不安,而且事情闹大了,便无法完美收场。照现在的计划进行,虽然烦琐,却是最为稳妥,易于将真像隐藏在内部斗争之中。
9月9日,关乎印度整个国家的一场大变故,已有充分准备。这时东亚对中国的围攻,出现了转折,中国投入在边境战场的兵力大幅度增加,开始有些反攻的迹象了。
皮尔瓦拉这几天哪里也不想去,就连新德里最著名的肚皮舞会,他也没有兴趣参与,只有一些下级军官对他这种有违习惯的做法感到质疑,曾有想拍马屁的下属提出将两名新近出名美女悄悄送到军部来,先被他表现得义正言辞的态度吓了一跳,继而就被轰了出来。而一向喜欢抓小辫子的同级别司令官,却一反常态的没有什么话表露,媒体也在不失时机,以展现着皮尔瓦拉一些优秀的将军风范的事迹加以报道。
几名皮尔瓦拉的亲信,却一直频繁的在司令官私人住所中进进出出,各种有利的数据和政界大小政客的资料,如流水般的放到了皮尔瓦拉的桌上。皮尔瓦拉愉悦的表情中,充分带有满足与自信。他相信自己的亲信绝对可靠,并不是因为其在军中担任要职或是办事能力突出,而是这些人都是他年青时的玩伴,对于皮尔瓦拉的凑趣与投其所好,他们做得正如吃饭与饮水一样习惯而自然,而结朋带党,提拔自己所喜欢的狗肉朋友,也是皮尔瓦拉自认对权力的一个重要衡量标准。在这些亲信充满兴奋的语调中,皮尔瓦拉已经清楚知道,不论是印度所有黑帮,两个共和党派,还有警察部队与军队,很大一部分人都在暗中狂热的支持自己,这自然是法尔卡鲁巴的功劳,不,他还是认为,是自己强大的个人魅力,造就了这样的局面,至于所谓的很大一部分人到底是多少,他却不能清楚的说出来。
这天中午皮尔瓦拉坐在厚绒毛毯上,吃着丰盛的全羊大餐,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下十二名印度美女舞动丰满的身姿,他觉得,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处理了那么多的公事,也该娱乐放松一下了。忽然听到响铃,一个亲信进来报告说,法尔卡鲁巴秘密来访。皮乐瓦拉喝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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