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障消长传
的声音连串响起,眼中已是满天红霞,雾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了。
牢门上钥匙转动声,武警推门不开的声音,外面的喝骂声,像是从天边隐隐传来,牢中的八个人眼睁睁的看着梅义忽然全身爆开,化成片片血雨,四散溅射,而万兴舟双手连挥,风姿飘逸,不沾染一点尘污,恐怖感令脑中尽成空白。
此时的万兴舟攻、防能力都足以和当世一流高手比拼,悟性的突破,在新在境界中颇有登高而小众山之感,众生之无奈、悲喜渐淡。将梅义爆死之后,已不想再作杀戮,但梁可本是阴险小人,怎料万兴舟会放过自己,在众人一呆之时,只求把握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运足全身功力,将最为瘦小的苏平抓起扔向万兴舟,自己脚在身后墙上一蹬,如一支脱弦利箭,挥掌射向万兴舟。
万兴舟伸掌自血雾中一抓,以分子灌注,顿时凝血成刀。此举只为更加固化空气分子,防止和高手身上的护身内力相互渗透,而影响分子刀的锐利程度。梁可弹射而出,谋以万兴舟不备之时,再拿苏平做护盾,只要对其造成一定伤害,那时合众人之力就可有杀灭万兴舟的机会。谁料身在半空,忽觉凉意袭体,身前的苏平已是如风裂布,断为两片,二把两米来长的血刀迎面劈来,未及应变,已瞧见自己由肩至腰,被血刀切落在地。
万兴舟一脚踢飞射来的半个梁可,持刀拄地,屹立当场,剩下七人颤栗不已,王召指向万兴舟鼻端,颤声骂道:“你这恶魔!”
万兴舟哈哈大笑,“你以为你是好人?要是你有我这身本事,只怕要比我恶魔十倍百倍!我虽不善,也不与你们同流,即然你这么说,我就恶给你们看看!”巨长分子血刀左右挥出,嚓嚓数响,王召和他余下的三个兄弟都是双腿俱断,转身对立在一边,强作硬汉之色的唐介容三人说:“看在你们也是受人所托,我不想杀你们,但请不要再和我为难。”说着自倒地的王召等人身上喷涌而出的血液略作牵引,全身上下由薄转厚,制成血衣,片刻之间,万兴舟已变成了一个血凝于身,全身通红的怪物。接着分子血刀挥出,然后是一声闷爆,狱墙轰然而倒,已是飘然奔去。
唐介容三人看着四周一片血腥,听着王召四人断腿之痛的惨呼声、牢门外武警的打门声、怒骂声,只觉全身虚脱,坐倒在了地上。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不错,自然运转,四时更替,都是天道使然,而所有问题,只要用心正法,应天行事,无不可解决,回首自己以往的经历,不全都是见招拆招,水来土掩么?想到这里,万兴舟只觉信心百倍,自己身上的毒必然可解!
牢房外早已灯火通明,万兴舟从破墙中一跃出,数道探照大灯齐刷刷的罩住万兴舟全身,塔楼上打灯的武警都是一怔,不知灯下红通通的人形究竟是何怪物。但还是照例喊话:“下面的人听着!不要动!我们已瞄准了你,你必须原地等待我方警员到来!”万兴舟纵声长笑,在这静夜中显得异常刺耳,举步向内院落通外的监门走去,正对万兴舟的塔楼上三人都相视惊疑,只两痤塔楼上神枪手呼吸均匀,枪口不离万兴舟胸口心脏位置。
“下面人听见没有,再走便要开枪了!”打灯武警看那怪人越走越快,空气骤然凝重,断喝:“开枪!将其击毙!”
左右塔楼双枪齐发,准确打中那怪人胸口,那怪人却浑然无事,快速奔跑起来,神枪手又一次瞄准开枪,只见那血红怪人将手中血色大刀一挥,叮叮一陈轻响,钢条铸就的大门碎成一堆废铁,直奔大院里去了。神枪手脸色煞白,他曾梦到过最可怕的恶梦,就是当面对敌手冲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手中枪已变成一块木片,而此时就象恶梦重演。
吴俊友带领二十六个武警队员守住了监狱大门,狱中警报响彻云天,万兴舟奔到大院之中,吴俊友早已令手下布置防线,等逃犯入围。
万兴舟奔出后院,来到前面大院,远远就看见了隐在灯后的持枪武警,那二十几人队容整齐,一字排开,俱伏身凝神,手中机枪对准了自己。只听吴俊友沉声喊话:“快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巴连弟半夜惊醒,连警帽也不及戴就提枪冲了出来,26号死囚室出事,铁定了是那个万兴舟,迅速组织警员从内院向外赶了出来,远远瞧见那血红的人影,便带头来了枪,“犯人越狱!当场击毙!当场击毙!”心中是又恨、又惊、又怕。
万兴舟血衣护身,子弹击中身体立即弹开,只当是给蚊虫撞了一下,吴俊友听巴连弟已喝令开枪,又见那血红怪人手持长刀,一步步走来,当即下令开枪射击,瞬间三十来只枪口齐吐火舌,弹道飞射,直扑万兴舟,要将他钻个千洞百孔!
巴连弟和吴俊友一众都只道那血人要立时倒地身亡,却见无数子弹划过夜色,击在那怪人身上,叮当乱响,溅出无数火星,那怪人哈哈大笑。
万兴舟此时只觉似暴雨倾盆,而自己身披暖厚雨披,在雨点的摩挲下极是舒服,不由得发笑。看眼前这些人更加疯狂扫射,颇觉恬躁,看了看前后院的两个高达十五米的塔楼,暗笑:你们可不能怪我,身子登时快逾奔马的快带跑动起来,挥刀围两个塔楼分别一绕,刀峰暴长,切入砖石如切豆腐一般,在上面绕了两个斜圆,塔楼上几人忽觉脚下移动,接着有缓缓下滑,地动山摇,不由得大惊狂呼,地上诸人也是脚下震动不息,相顾变色,只见双塔越滑越快,隆隆巨响,如平地滚起闷雷,众人身躯跟着大地震动起来,哗啦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塔终于同时倒塌,石土飞溅,尘烟漫天而起,砸倒了一大片监狱围墙。
两座塔楼上连带两个神枪手一共7人,同时想到,今夜要命丧此处了。在塔楼倒下的那一瞬,忽觉身体被绳索拉扯,再次睁眼时,已好生生的落在了地上,耳中只听人语:“你们和我无仇,也不用伤你们啦。”
万兴舟趁着烟灰满天,从监狱倒塌的破墙之中跳了出去,如风驰电掣一般跑了个无影无踪。
陈汝丽也是半夜被电话惊醒,当得知市二监的重大变故之后,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应对,完全清醒之后,长叹一口气,只恨刚刚抓住的线索又断了。
(鲜:四处看看,还是起点的支持者们最狂热、最令人感动!谢谢!天鹰不知为何会转少了一些章节?)
正传 第三十四章 大泰之象
万兴舟出得狱来,城中已满是警笛呼啸、警车奔驰,一部分直奔二监,一部分沿路设岗,盘查过往车辆,严防逃犯乘车奔逃,市内上千警员积极调动,誓要将这破牢而出,又用奇怪爆破方法将监狱严重损毁的在逃犯抓获。
但万兴舟脚程极快,不理会倾力而出的全市警员,捡着郊外小路而行,掠袭夜中凉风,思索解毒之术。
刚才身在狱中之时,被七大高手内力猛逼,竟尔吐出一口毒血,这才脑清神明的击败对手,说明这解毒之术也得着落在阴阳变理之中。但一时半会也没有太多头绪,只是心中隐隐觉得要找到一个阴阳变化至极的方法,那就能把毒素清除个干净,但想来时日还多,也不放在心上,在路边停下,将身上血衣一化,洒于沟中。
夜色温柔,凉风牵摇衣角,路旁农屋之中偶尔传出梦中呢喃,似又瞧见拜年而来的至交老友,含糊招呼,万兴舟垂首遥想,过了半晌,这才抬起头来,举目远眺,从这西郊至内陆海所在的南郊大约二十余里,思潮涌动,在黄土大道上,如骤起骅骝,惊起一路轻尘,直至内陆海边。
香冢隐于填平的乱石下面,长时间不来,竟也长出些细草来了,“小圆,你还好么?你在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万兴舟在尖棱的石子上跪下,暗叹良辰美景一梦过,两轮日月如梭,那日初见,她艳妆长发落入凡俗,游戏人间几回,转眼又只身去了天上,已是人鬼殊途。万兴舟跪立神伤,只觉这世上诸多不平,就如自己,恶事做尽,到头来还不是逍遥于法外,又何必再去寻什么天理,求什么善恶?寒露渐重,湿透全身,东方也开始有浮白之象,掬了一捧黄土洒于冢上,拜了几拜,转身离去。
万兴舟此时必须要换上一身衣物,才像个常人,但寻常人家,他也不想惊挠,记得自己前妻曹珍离己而去之后,与一个有成男人共筑爱巢,退了单位分房,在海边买了一所别墅,那时最后一次见面,找了一个有车的朋友,把家中所有能让自己想起她的家具物品拉来扔在了她家门前,然后大笑离开,再直接到酒吧买醉。
这时心里想:看她来探监时日子也不好过,去她家里看看,再借一套衣物,也把这身囚服换了。于是直接来到临海听涛园别墅区,翻墙进入小区。
当日心中负气,并不觉得这里的景色如何,踩在精过细细修整的草地之上,四周亭台楼阁,水声清悦入耳,极尽设计之道,也感到依山临水的清丽气息,虽然天色不明,但每幢三层小楼墙边都装有射灯,把房楼映得高大舒展。
三个巡夜的物管保安只瞧见什么东西一闪,就不见了踪影,心底发毛,悄声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另一个说:“呸!大吉大利,大过年的不要乱说!”
万兴舟来到前妻住的12号楼,直接攀上三楼,分子刀割开楼顶,轻声把割破的窗户放于楼板,顺着楼梯走到二楼,看卧室里的灯亮着,也不去理会,自到衣帽间取了衣物换上,那男人的衣物虽然光鲜,却是短了一两分,万兴舟也只好将就穿起,还好鞋子却是合适。然后又找着冰箱,从里面拿出冰啤和小食品,长条躺于沙发上吃喝。
书房中烟雾弥漫,那男人对着电脑,熬得双眼通红,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关上电脑,伸展开了腰,走出房门,哐当一声,手中的玻璃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万兴舟把啤酒放下,说:“你是叫孔令是吧,曹珍呢?”印象当中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叫错。
“万,万兴舟?”那叫孔令的男人也曾见过曹珍的这个前夫,前几天看报后,已知道万兴舟早被抓捕归案,而且确认就是曹珍的前夫。这时在自己家中见到,怎不心惊。万兴舟说:“来来,坐下,怎么都快天亮了,还不睡?”
孔令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多少也锻炼了一些胆识,在心中转了七八个念头,还是故作镇静的坐了下来。
万兴舟又自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打开,然后从几下拿来杯子倒好递给孔令,倒似他是此间主人。看孔令喝了两大口酒,神色稍安,问:“打挠了,不好意思,暂借了你的两件衣物。曹珍呢,你们还好吧?”孔令点燃一只烟,吸着不说话,万兴舟笑语:“如果不想说就不说,不过我前两天在探监时见着她一面,看她气色很差啊。”
孔令原本惊惧,但细细观察颜色,也没有发现万兴舟有什么恶意,听他问起前妻,胸口却是一滞,吸了两口烟,说:“没在一起了。”
万兴舟奇道:“怎么?我看你俩的感情原是不错的嘛。”
孔令沉默不答,万兴舟看他仍是不安,说:“你不用怕,我也只是顺路来看看,本想悄悄就走,但不想她不在,而那天见她确实不是很好,我们只谈几句,我一定就走。”又说:“我并不想问罪于你,只是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和她也算是昔日故人,只想问一问她的近况,以后不会再来打挠了。”说着眼望孔令。
孔令瞧万兴舟脸色真诚,忽想到自此之后,他亡命天涯,还有多少时日好活,也隐隐有怜悯之情。喝了口酒后,说:“早在四个月前,我们就吵翻了,还好也没有打证,所以分得干脆极了。至于吵架原因,还有你一份。”
万兴舟奇道:“因为我?”
孔令说:“她总是说,我没有你会关心人,虽然钱多些,但这世上有钱的人多得是,要是个个都像我一样只知做生意,白天要跑业务,晚上又上网代理国际贸易,过得那么无趣,那整个世界都要闷死了。我一怒之下,让她去找一个来给我看看,她竟说,找就找!吵得几回,感情也就吵得淡了。”
万兴舟笑道:“那是小孩子心性,你也不用跟她计较。”
“我不和她计较,她却要和我计较,自己拿了钱,搬了出去做生意,听说钱也让人骗光了。”说着竟叹了口气。
万兴舟见啤酒喝完,又取来几罐,说:“好好一段感情,你不可惜吗?”
孔令喝着酒说:“那有什么用?我赚这钱容易吗,可她根本不当回事。我从以前一文不名到现在,也是经过了多少努力,付出心血的,以前没时间,没钱恋爱,现在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可她放弃得是那么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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