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障消长传
“谢谢。”伴随着一记侧蹬,在完全感受到黑暗之前,小胡子听见了自己的脸陷入脑颅内的碎裂声。
市公安局坐落在市中心的东平路上,旁边就是武警三支队驻地,可谓市警力密度最高的地点。万兴舟雇了一辆带司机的加长豪华轿车,大摇大摆的开进了市公安局。经过证件的审核和万兴舟大派头的表演,万兴舟以海外华商大投资人的身份坐进了市局局长的办公室。
“李先生怎么会想到要到我们局里来坐呢?”余明两个多月到省局开会,就接到了中央的内部通告,大意是有的执法人员利用职务之便,向海外投资者收贿索贿,更有甚者带执法人员以检查、审核等名义,随意阻碍、停止投资者的正常生意。特别通告要求立即肃清公安队伍内的不法分子,保护投资者的合法权益,以吸引更多的海外投资。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恐怕这位李先生又是来告状的。
“没有什么,只是想求贵政府给矛保护罢了。”万兴舟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余局长,也不仅暗暗佩服,四十不到,已做到了局长的位子。
余明心下一沉,果然,就是来告状了。心想得好好安抚一下,亲自端起茶杯,放到万兴舟几前:“喝茶,喝茶,你们大老远的来这里投资,我们这个东道没当好啊,真是没尽到责啊。”说着又从上衣口袋里掏烟。
“抽我的吧。”万兴舟从衣兜里掏出两只特制的古巴雪茄,递给余明一支。余明接过一看,装雪茄烟的小筒竟然是纯银的,好烟余明不是没见过,可这种市面根本就见不到有售。越觉得这李先生身份尊贵。
李先生抽着雪茄烟,慢慢的说明了来意:在城区内的一个叫汉尼酒吧的地方,竟然是黑帮窝点,一位姓洪的客人找到自己后,就约到汉尼酒吧谈生意,本以为这是个正经商人,可是到了最后才明白,他们硬要倒卖一些毒品给自己,并借各种手段威胁自己,只得留下了50000元的定金,约定今晚日落时交易,感到十分害怕,只得寻求贵政府的保护。
余明听完之后,舒了口气,只要不是内部出了问题,就好办多了。只是没想到市内,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些毒贩还如此猖狂。而中央文件的贯彻精神就是尽量的为海外投资提供便利条件。沉思片刻,起身说道:“那就这样,李先生先回去,我派两个警员保护你的安全。汉尼酒吧的事你放心,我会立即安排人着手侦破。”
“不,不不,我的意思想必余局长还不明白,你看,我随身行李都带来了。”说着指了指身旁的一大一小两个提包。“我就住在你们这里,有了贵政府的保护,我才安心。”
“住在这里?李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这里不是酒店,是政府机关,是中国人民政府办公的地方。”余明心头微微有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中国可不是他们那些污七糟八的地方。
“对的,对的,贵政府这里是有酒店啊,我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对了,你们叫的招待所就是。”
听万兴舟这么一说,余明倒真是想起公安大楼后面的武警支队里,是有一所武警招待所,只是只接待外地来视察的各级领导。“这样不好吧,我们的这个招待所是非营利场所。”听余明的口气略有缓和,万兴舟趁热打铁的说:“贵政府对待外宾一向是礼仪完备,常有警车开道护送,我也曾打听过,虽然我不是什么贵宾,可是我原意投资,也愿意为贵政府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这样罢,我为公安厅捐资100万人民币做为建设费,做为贵政府对我安全保障的抱答。”
“这……”余明一时间想到了这办公大楼的装修尾款,停车场的修缮费,警员食堂的炉具维护更新费。可当一想起中央刚下发的内部文件,心里却是一惊,“这样子岂不有向李先生索贿的嫌疑,万万不行!”
万兴舟察言观色,已看出余明的表情并非那么坚持,继续打动:“怎么能这么算呢,这并不是向任何个人做捐赠,而是向贵政府做的损赠,要这么算的话,那中国多少投资都要被划到行贿里面了。”
余明轻轻抹了一下额头,点点头说:“那实在是谢谢了,我代表政府感谢李先生的厚意。”接着拿起电话说:“陈警司,你进来一下。”
不多时,一个身穿合身警服的年青女警官走了进来,长相俏丽,可是给万兴舟以深刻印象的还是她那对大得夸张的胸部。
“李先生,这位是陈汝丽,陈警司。”又对陈汝丽说:“陈警司,这位是李先生,海外投资华人,请亲自带他去武警三支队招待所安排一下,尽量让李先生住得舒服一点。”说着和万兴舟握了握手,亲自把万兴舟送到了门口。
去招待所的路上,万兴舟边走边和陈汝丽调笑,可陈汝丽表情严肃,并不搭话,送至招待所后,略一安排,陈汝丽说:“李先生好好休息。”当即先进告辞。万兴舟看着陈汝丽的背影摇摇头,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真是毫无趣味,不过那对胸部还真是豪爽。
正传 第十一章 三面阻击
陈汝丽把万兴舟安顿好之后,到余局长处报到,陈汝丽这是几天以来第一次看见余明有了笑脸。“终于有资金改善一下弟兄们的工作环境了。”余明高兴的说。
陈汝丽为局长掸了掸身上的烟灰,说:“这种事局长就不要操心了,让下属去办就可以了。您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眼下还是案情重要,我看哪,那个李先生反应的情况比较有价值,你立即组织一下,派人到汉尼酒吧去看一下。”跟着把情况交待了一下,然后拍拍陈汝丽的肩:“小陈,放手去做吧,领导和国家就是你的坚实后盾。”
陈汝丽和手下的人早就憋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关节破坏者”案件毫无进展,连个目击者都找不到,根本无从查起。这时冒出了个毒品案,和陈警司一开会,决定组里的26个警员全部出动。
美人山山脚。
一家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农家庄子。
看起来唯一的不同之处是比较大,有过路的人就估量过,这一家人的房屋看起来不会比一个足球场小,然后就啧啧感叹,农民真的很有钱,房屋大得像城堡,可格局看起来饲养场。果然,再走近些,就能从围墙内听见传出来的犬吠,听起来最少也有一二百条。
可是当你进入屋内的时候,便不会再有任何饲养场的感觉,这里竟辉煌的像个帝王之家,可最宏伟的建筑和最华丽的装饰品却是在地下,面积足足比地面上大了三倍有余。在地下一间较小的偏厅里,整齐的,由高至低的坐了四十几个人。坐在最上首的是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人,听着下面的人说话,忽然站立起身,说:“够了,松涛,我并没有要你出去,你竟然就敢私自出宫?”
“是的,我主。”坐下首第6排的一个锦衣青年走上了几步,跪在阶下,竟是昨晚把万兴舟吓得魂不附体的杨松涛。“我主,我只是顾虑到夜长梦多,再加上霞儿受挫、学升受伤,不免有些心急。”第8排坐的希腊美女杨霞儿,和第9的杨学升不禁对望一眼,同时低下了头。坐下首第4排的一个黄衫女子咯咯笑起来:“松涛还真是大方,让人家把东西物归原主,为什么不当时就迫他取来,这样子可省事多了。”
“放肆!寒佳,我可没有征寻你的意见!”最上位的阴沉男子轻叱,转向下首诸人说:“松涛虽然没有得到我的同意,私自出宫,但是人活在世,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此行处置恰当,所谓取之有道,物归原主,我们再去取来,那小子虽恶,但善恶有报,自有收拾他的人,从他手上取来,那我们和他又有什么分别,所以姑且念其是初犯,暂时不作处分,下次再犯,一定严惩不怠!记住,诸位,我们大家都姓杨,我们杨家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青华帮。”
寒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阶下的松涛,却感受到一般无形的压力,抬头一看,心中却是一凛,只见主上目光似电,向她扫了过来。
“这次不得再出差错,由学升去取东西,松涛,”主上忽然转向坐在身旁的一个十八九岁的柔弱女子问:“思倩,你有没有看出,这霞儿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这个叫思倩的女子眉头微蜇,并不起身做答,显示其身份颇高。“我粗步断定这只不过是毒品的一种,可是看起来提炼的相当精纯,据我推测有很高很顽固的成瘾性,所具威害和其它药性还不清楚。”主上也是一皱眉,接着说:“松涛,你便去将解药找出来,其余的不准多生事端。”又向下扫了一眼,说:“就这样,议会解散。”
松涛的目光跟随着思倩而去,而思倩目不斜视的离开了偏厅。松涛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这次冒险出宫,其实最大的原因,不过是想引起大宫医思倩的注意罢了,可是思倩却连一眼都没了看向自己,一向沉稳的他也不禁觉得失落异常。
“师兄!”
“师兄!”
学升和霞儿走到松涛身前,齐声招呼,松涛脸色一肃,抬起头来,看了看一脸怒气的霞儿,柔声问:“怎么样,霞儿,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
“没什么感觉,我只是 气不过那个万兴舟,就是因为他,你受到了主上的责骂,还有那个寒佳!真是可恶之极!”
杨学升一把拉过松涛的手:“师兄,你真是偏心,我也受伤了,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
“学升,不要胡闹,你的只不过是外伤,可霞儿可是中了毒。”
“那还不是一样,今晚师兄出马,解药肯定能拿回来。可我的喉头还在红肿。”杨学升想起误认万兴舟为松涛师兄,脸上不禁有些发红,可是错不在己,听师兄早就说要出宫的,那知前日一到汉尼酒吧内,看到了被打破脸的万兴舟,正在为霞儿松绑,又看见院内众多的尸体,就存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师兄松涛。且松涛闭关三年,近期才得出关,难免就认错了人。
“说起这个万兴舟,对杀人确实是很有天赋,学升,你要是正常人,这一下子恐怕就要了你的命。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救了霞儿。所以,这也是我之所以放过他的原因之一。”
霞儿脸上一红,想起当日里闯入青华帮的内堂,却中了洪邵的诡计,等醒来时却只穿了贴身小衣,被牢牢的绑在了椅上,听洪邵说了很多污言秽语,原来竟被他下了春药,可是自幼修习内功,定力非常之强,洪邵见春药没用,又拿出针管,在自己身上打了一针,威胁说三天之内毒便将不治,那时身受千劫之苦。在说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后便走了出去。几分钟后万兴舟便进来了。
“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学升,你准备一下就快出发吧,这次一定要多加小心。”
正对学升说着话,忽然见厅口的艳霞探头探脑的向杨霞儿招手,然后霞儿也看见了艳霞,欢笑立时出现在脸上:“师兄,师弟,我先去了,你们一切小心。”说着立刻跟着艳霞奔了出去。
学升故作老成的摇摇头:“唉,这两姐儿,一碰上就什么都忘了,我们俩的安危早就抛在脑后了。”
松涛却是拍拍学升的肩,“你这小孩子脾气就是不改,否则论本事你不比霞儿差,不过如果这次任务没什么闪失的话,你也该升为8等了。”
两人看了看时间,不再进行交谈,走出偏厅,穿过弧形的华丽走廊,打开一道沉重的大门后,一条笔直的大道出现在前方,在道的两方壁上,挂满了历代家主的照片,一共248幅,这是不是表示这个神秘的组织竟已传了248代之久?
在大道的尽头,是白色的重重帷幕,打开帷幕之后,来到了一座白色的世界。在一座高达2米的纯白大理石石台之上,一个全身素白的少女端坐在中央。
两个一齐跪下:“雪容公主,在出宫之前,我们乞求得到您的平安祝福。”
雪容公主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摊开双手,只大约两、三秒时间,双手中白色的一种像气流的物质在翻滚着,流动着,然后渐渐地化分为两道,分别注入了的头顶。
“你们可以出宫了,愿你们平安归来。”雪容公主如同一尊雕塑,连嘴唇也不见开合,如果不是这屋子里只有三个人,真要让人怀疑这话并不是从公主身上发出了。可是学升和松涛却早已习惯,出宫对于他们来说,不但是一种家主的信任,更是一种奖励。从雪容公主的左边打开一道门,退了出去。
17时50分,陈汝丽带了26个干警赶到景德大街,在汉尼酒吧的对面四周布了伏,一个小时之前就已接到了线报,汉尼酒吧的二线交易确实牵涉大批量毒品,而且据当地干警蹲点观察,汉尼酒吧附近至少多了80…90个可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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