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障消长传
万兴舟在门外听着,还真没想到最后竟扯到了自己身上。只听艾忠说道:“谁说不是呢,那邹杰也真是命里注定了,股票不但没上涨两倍,倒是跌了三倍,现下里再也无法抬头,加上原来基金会的钱,他个人负债就达到了1亿左右,我看真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了。说起咱们老板,现在已是世界知名的人物了,我……”
万兴舟懒得再听后面艾忠那些亮红心、表忠诚的话,直接走了进去,大伙七嘴八舌的声音立即就象被剪刀夹断了。
平日里万兴舟也只是过来看看羸利状况,并不与员工们说什么话,而地产公司中的这些员工也都是业内知名的房地产经济,冲着万兴舟极高的羸利分红集中起来,有的老手一年分红几乎可达6位数,自然不会偷懒混日子。
万兴舟走进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后,打电话把艾忠叫了进来。
艾忠心下不安,怕董事长会以工作纪律问题责怪自己,但一想到末了时说的那几句称赞的话语,又放下几分心来,走进万兴舟办公室,说:“陈董,你有什么吩咐?”
万兴舟示意他把门关上后,直接说:“小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所说的那个邹杰,现在怎么样了?找不找得到他?”
艾忠料不到董事长劈头就问起那个倒霉鬼来,一肚子的好话只好全都咽了回去,陪笑道:“董事长说的是那个倒霉鬼吧,他倒也硬气,现在背了一身的债,还照样活得好好的,他家我倒是不太清楚,但这人常去股民最爱去的尼罗河茶吧去厮混,那个地方通常可以听得到股市里的很多风吹草动,邹杰也常常去跟以前认识的散户借钱,可是现在根本没人信他,以前跟着他赚过钱的,偶尔会请他吃一盘烩饭,要是遇上了跟着他倒了霉的,说不准还挨一顿臭打,说起来这人活的也挺可怜的,象野狗一样有一顿没一顿的过。”
万兴舟倒真对这个人有了兴趣,一个人背了那么多的债,寻常人还上百辈子也无法还清,他还居然有能活着,而且不时的寻找再次发达的机会,这种人要不是疯子,那他一定会是个天才。“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看着艾忠走出办公室,万兴舟突然想去见见这个狂傲的天才,他只觉得眼前的帐目已丝毫引不起自己的兴趣了,跟在艾忠后面走出办公室,对着所有在场的员工说:“我差点忘了给一点奖励,艾忠这个月的提成加一个百分点。”
尼罗河茶吧是全天制营业,这时午后时分,吧内没有几个人。一个穿着整洁的男子伏在桌上小睡,未免有些不伦不类,吧里的男招待不耐烦的看着这个男子,低声骂道:“穿得人模狗样的,倒还真让人看不出是个穷光蛋,只可惜你这张脸实在是让我熟悉得想吐了。”
桌上小睡的男子仿似未觉,头依然枕在手臂上无动于衷。那男招待更是得寸进尺的拎起抹布,搂头给了那男子一下,说:“让开让开,我要打扫卫生了!”
男子抬起头来,毫不在意的梳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平静的说道:“你小心一点,等过几天我买下了这里,第一个就让你扫地出门。”
那男招待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来,“好,我等着你,只要我活的够长,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来买下这里。不过,你说的不要是下辈子的事吧,那可没个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穿着随便的男人踏入了尼罗河茶吧的大门,这男招待立时收住笑声,迎上前去招呼:“先生几位,喝什么茶?”
万兴舟四处看看,就近找了个坐位坐下来,这才说:“拿一壶好茶来。”
那男招待怔道:“好茶?不知先生要的是哪一种,我们这里的好茶多的是,您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万兴舟只觉这男招待实在有些讨厌,骂道:“放你的狗屁!要是我知道哪种茶好,还用你来罗嗦,你不会挑最好的来,老子又不是喝不起!”
那男招待被骂得一个激灵,却不知道万兴舟已过了很久温文尔雅的日子,这时向羽青不在身边,却是压抑不住的想说两句粗口。男招待抬头一瞧,却已认出了这个超级球星,立即又惊又喜,立即端上茶来,然后拿出小本子请求万兴舟签名,周围立即吸引了几支热烈的目光。
万兴舟火气消了些,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问道:“你们这里有个常来的,叫邹杰的客人吗?”
这招待笑道:“嘿,这种人也叫客人!陈先生是找他要债的吗?这个家伙欠了不知多少钱,我这里每天都有人来找他,喏,他就坐在对面那张桌上,要不我帮你把他给叫过来。”
万兴舟看了看那桌上睡姿不雅的男子,自言自语道:“他就是邹杰?看起来也没那么惨嘛。”对招待说:“不用了,我自己过去,你帮我把东西搬过去。
邹杰虽然没有抬起头,但还是知道有人已坐在了自己身前,声音从臂膊下传出,未免有些闷:“朋友是自己讨债吗,还是代人讨债,请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们的钱的。”
万兴舟不说话,看着这邹杰西装关节处已磨得很是光滑,定是穿了不少时候了,但却是干干净净,而他手边放了一副眼镜,想象不出这个传说中的倒霉鬼倒底是什么样子的。
邹杰见没什么反应,抬起头说:“不知道朋友能不能满足我一个要求,如果可以的话,还钱不是问题,我还可能向你透露一点儿内部消息。”
万兴舟等他戴起眼镜,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样子倒也随和,只是看起来锐气都已被重债压制起来,只有偶然并射出的光芒自镜片后的眼中透出。“哦!是陈磊!怪不得我总觉得要交好运了,原来是大人物到了!”邹杰忽然咧开了厚厚的嘴唇笑起来,那样子就象是一部刚刚加满了油的发动机,发出隆隆的有力声响。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当今最红的球星,但凭着敏锐的嗅觉,邹杰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正传 第五十八章 危机四伏
万兴舟盯着邹杰看了一阵,问:“你所说的小小要求是什么?”邹杰心里欢喜,他知道现在国内发迹最快的当属眼前此人,虽然最后一笔股票是亏在此人手上,但只怪自己消息不灵,失算也是理所当然。“我今天还没吃过早饭,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请我吃上一顿。”邹杰说这两句话时脸上依然流露着自傲的神情,仿佛说的不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万兴舟大笑,自觉如果这时将位置互换,自己也绝对说不出这两句话来,看来对于这人狂燥的传言不假,大觉有趣,说:“对,这个要求实在太小,你说说看,想吃什么?”
邹杰面容一肃,起身道谢:“我一个落泊之人,哪里还有什么要求,只求填饱了肚子就行,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一顿饭的钱,但那是你的钱,不是我的,谢谢你。等我有了钱,一定加倍还给你,我说到做到!”
万兴舟笑道:“没听说过,请客还要还的,请说,是想在这里吃,还是换个地方吃?”
邹杰这一招说得好听叫做顺藤摸瓜,说得不好就叫即得寸,可进尺,即然此人肯请自己吃饭,那么再进一步便要好办些了,但他怎么料得到万兴舟本是专程来找他的。这时说道:“不用太麻烦,还是就在这里吧,他们的东西我也吃惯了。”
万兴舟随手自衣袋里拿出了一叠百元大钞,邹杰虽也富有过,却还是没见过这么拿钱出来的,看他似乎从银行中刚提来的钱,封条都还没拆,就随随随便便的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又怎么知道自从在梅国养成了习惯之后,万兴舟这扔钱的习惯已改不了了。“喂,你过来,”万兴舟让那男招待过来,指着桌上的钱说:“听见没有,邹爷说了,他要在这里用餐,你马上置办一桌10000元餐标的饭食来。”
招待惊道:“我,我们这里可没这么贵的菜色。”
万兴舟道:“那我可不管你,从别处买也好,自己想办法做也好,快点弄来。”
茶吧老板这时早已从后面出来,站在一旁观看,这时走上前来喝斥道:“哪有生意上门还挡出去的道理!”把那男招待喝了下去,自己在一旁听候招呼,吩咐了店内的所有人立即去置办酒席去了,果然仅等了半个小时,一桌上好的酒宴已备齐了,虽然不像价值万元,却也色香俱全。
万兴舟一一请教邹杰现在的股市行情、走向,听邹杰说得头头是道,中间更夹了很多股市里的专业术语,又不时提问,而邹杰纵是纸上谈兵,却也大慰渴望重回股市的一番心情了,说的很是投机。等酒菜上来,万兴舟立时招呼邹杰吃喝,自己也倒酒相陪,只觉炒股这一门学问也是博大精深,片刻之间想要学会又谈何容易,索性不再想了解下去,只纯为博取邹杰兴趣而引他高谈阔论。谈话之间,发现这邹杰思路清晰,极具条理,更是精通于将各种大小消息、传闻分析整理出来,准确的用到股市评估里去。
邹杰虽然饿得发昏,但吃得却是斯文,吃几口菜,又和万兴舟聊几句股市行情,这段时间压抑太久,这时大快口舌,很是舒畅,万兴舟虽然话不多,但每说一句必是关节所在,谈得爽快之极,已是大有好感,吃饱喝足之后,觉得时机已到,开口说:“如果信得过的话,陈先生能不能借给我…”
万兴舟经过这一番交谈,倒认为这邹杰真是一时气运不济,也想借此人另辟一条生财之道,刚好和邹杰一齐说道:“我想出资让邹先生帮我…”
话没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万兴舟拿出支票本,开了一张500万的支票递给邹杰,说:“钱是少了点,但听说邹先生当年以5000元就赚到了千万身家,我倒真想见识见识,到时赚到了,咱们五五分成。”
邹杰自背负巨债以来,常常已是身无分文,所以有时会饿上一整天,今天本只想在下午时遇上一个认识的散户,就是谢天谢地了,可没曾想会遇到了财神爷,500万!这陈磊就这么轻易的交给了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已足见其大方不拘的个性了,加上这两个小时的谈话,实在是一个爽直的人,两人身上又都带了几分狂气,这时邹杰喉头一梗,说:“没,真的,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象是下了决心一般,接道:“要是你看得起我,别再叫什么邹先生,便叫我小邹,我叫你陈兄好了!”
万兴舟也觉臭味相投,自发达之后,已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了,不禁说道:“邹兄弟既然这么说了,我有什么不愿意的,这就么办,现在我真有些等不及了,不如现在就去股市里看邹兄弟一显身手!”短短时间,两人竟已有些知已的味道了。
因为以往种种和现在的身份限制,而且现在身家过亿,也自不必追求什么排场,万兴舟并不张扬,一个人行动时也不开车,出了茶吧,和邹杰打的来到了交易所。
交易所里人头攒动,大多数都是一个表情,略仰着头,目光机动灵活的在电子板上来回扫描。邹杰却仅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象是并不急于动手。
虽然交易所里有些杂乱,但万兴舟还是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目光偏转时,一个人影已从大厅门前一闪而过,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找到邹杰,将上衣口袋中的两万元现金拿给他,说道:“邹老弟,我有事要办,这点钱你拿去零花,过两天我再找你联系吧。”
邹杰看他话一说完,将钱往自己手中一放,立即走出了交易大厅,只觉老天待自己真的不薄,但只是一时之间,邹杰即刻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股市之中。
万兴舟跟着那人影走出,瞧那人影竟然站在街口一顿,又一闪身进了隔街的一条小巷,象是怕万兴舟追赶不上似的。
万兴舟心头大奇,看那人影小巧,心里先有了三分恼火,暗想多半又是目木人在捣鬼,本来就不想惹事,可这些人还是纠缠不清,看来以往的教训给还是不够深刻。一路跟了下去,那人远远的引路,行动之间敏捷无比,在下午熙攘的行人中穿梭自如,人们往往眼前一花,还没有所反应,早已擦身而过了。万兴舟通行之间却甚是霸道,一股柔韧的分子气流在前推行开路,将人流一分,从中穿行而过,被挤开的人更是不是所以了。
穿越了四、五条街之后,那人走进了一座停工待料的大楼之内,万兴舟跟着他走了进去,一股霉潮之气立时扑面而来,万兴舟将分子层遍布全身,安心跟在后面走入。
那人影在空荡荡的大楼中背向万兴舟站住,四下寂静无声,万兴舟快步走到那人影身后,刚想破口大骂这人鬼祟,却忽然发现这背影纤细,竟是个女人,不由得一怔。
那女人咯咯一笑,背对万兴舟说:“万兴舟,你样子变得好怪啊,不过还是原来的那副模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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