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障消长传
“啊,还真是有些恶心。”万兴舟厌恶的看了看街中两半流血不止的尸体,用分子在鼻上做了一个夹子,堵住了鼻孔,然后在尸体上摸索,找出一个手机,看腕上的一串绿珠子绿得扎眼,不同得多看了两眼。只见最大的一颗珠子上刻了一个黑体的“青”字。猜想是青华帮的信物,接着又掏出花领带的钱包,里面竟然鼓鼓的装了8600多元。拿出来装在身上。可找来找去找不到车匙,回头一看,却是早插在车上了。伸脚在花领带的半边脑袋上一踢,“还真有钱啊,开本田车,看来混黑道钱来得容易。”
低头一看,鞋上却沾上了块脑浆。“啊哟!”又伸脚在花领带西装上擦了个干净。
上了花领带的丰田车,车门一关,接着猛踩油门,哐的把前面停的桑塔那倒车灯撞了个粉碎,绝尘而去。
街上的二十几人看万兴舟一走,哗的一下就围了上来,女的捂住了鼻子踮着脚往里张望,胆大的拼命用眼吸收这地上的一大堆精华,以期成为日后最大的谈资。
万兴舟两年前就学的驾照,可由于自己没车,实际驾车的经验很少,这时刚一上车,颇为生疏,但他根本不在乎碰撞,所以很快也开得大胆而熟练了。一面开车,一面拿出花领带的手机翻看,在已接来电里查到刚刚接过的一个电话是41开头的,正是环海路附近,刚想拨通,那边又打电话来了,万兴舟接起来一听:“喂,是庚哥吧?”
“你他妈的!我在这都等了十分钟了,你们到底他妈的在哪?”万兴舟先给了对方一顿狂喷,使得对方根本就没想一想是不是认对了人。“啊,我们一直都在天人娱乐城啊,庚哥你到底在哪,没见你人哪。”“知道了,我马上就到。”挂上电话,万兴舟调了个头,直奔天人娱乐城,只在找着了青华帮,就不愁找不着洪邵要解药了。
天人娱乐城是一家开了五六年的老型娱乐城了,对于万兴舟已是相当熟悉,刚开张的时候就常和友人一起去打台球、玩老虎机,但后来一些新的娱乐场所开张后,便不常去光顾了。回忆只得片刻,车已到了天人娱乐城门前。
天人娱乐城门前没有什么人,两个小弟站在大堂门前,等万兴舟的车一停稳,其中一个便走上前来帮万兴舟打开车门:“庚哥,你终于来了,大哥在里面都等得心焦了。”忽然发现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你是谁?你~”只见万兴舟一扬手,走上来的这个脑袋一飞,颈上鲜血狂喷,接着被万兴舟一脚踢倒尸身,手上的分子刀一扔,将刚要掏枪的另一个钉死在大理石的砖墙上。
上了二楼,是一个长形的大厅,里面密密的放了两百来台游戏机,只有两个壮汉抱膝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万兴舟绕到两人后面的一排游戏机前,轻轻抽出一把180公分的长的分子刀,伏低了身子挥刀横扫,两名壮汉连着游戏机一起被斩成了四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空气中只听得见电子线路“辟啪,辟啪”的短路声。
万兴舟用分子刀破坏了通往台球室门的锁舌之后,轻轻将门开了一缝,说话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这小庚也实在不像话,这么多人等他一个,让他明天不用到公司上班了!”另一个声音说:“舵主,要不我不是打个电话问一下,也许庚哥又让什么事给耽误了一会儿。”舵主哼了一声:“你自己去办吧,他总仗着她姐姐,所谓持宠生娇,再这么我非得拿他开开刀!先开始吧,把东西搬上来。”万兴舟在门外一怔,忙把花领带的手机掏出来,关了机扔在一旁。
从门缝里探头一看,里面十分的干净明亮,原来的破旧台球桌上都罩上了厚厚的暗红色绒布。里面只有5个人,一个干瘦的年青人拿了手机在角落里拨号,在窗下的阴影里坐了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男子,手托下巴,漆黑的眸子微微闪动,坐在另一面的是一个拥有庞大身躯的半老头子,侧面着万兴舟的方向,在悠闲的用小挫刀修指甲。双方的助手将箱子放在较为居中的一张球桌上,互相交换后,打开箱子验货。
坐在阴影下的男子向胖子说:“公孙先生远道而来,等交易完了,不如由我做东,安排一些小节目为先生接风如何?”
“随便啦,听说张舵主近来平步青云,赚了大钱啦,我就算多吃你几顿也应该!”胖子一张口说话,立即就让人有说不出的反感。
万兴舟仔细一看,却是大失所望,洪邵看来是真挂了,却又冒出个什么张舵主,不由得心里一沉,眼下也只好先治住了这个张舵主再说了。
不多时,钱货验清,两个助手分别向各自的老大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咣”的一声响,落地窗的玻璃幕墙忽然就完全粉碎了,张学明一翻身,已滚到了一张球桌的下面。万兴舟只觉得人影一闪,松涛气定神闲的站在大厅中央,手中一把45公分的短刀上淋下两滴血珠,向侧面一甩,墙上被画上了两朵梅花。
再看四周,万兴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胖子和两个助手喉咙冒着血向地上倒了下去,而那干瘦的青年看着落在地上握着枪的手发怔。
正传 第十五章 圈套套圈
只听张学明一阵大笑,只是声音发自桌下,不免有些滑稽,“不错,不错,你终究还是来了。”松涛眉毛向上一挑,“怎么?张舵主不如出来,让我直接拜谢张舵主赐金大德。”
“好好好”只见十数张桌球的桌布一齐翻起,四十多人自桌下钻了出来,众人手中的枪一指松涛:“把刀子扔掉,不然让你马上躺下!”
松涛手一挥,利刃挟着风声如电光一闪,夺的钉入身后的桌子。”张舵主也太客气了,想不到为了我这个无名小卒,来了这么多的朋友,倒真是令人钦佩。”松涛知道今天的事已不能善了,但脸上却丝毫不露惧色。
张学明站在4个如铁塔一般的外国壮汉身后,这时一拍手说:“我花了那么多钱把你们从德国请来,弟兄们一直都不服,现在也让他们看看你们到底值不值这些钱。”
4个德国人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说话,走上前去,重拳同时击出。松涛闪开上两路,中下两拳也同时到了,只得用手脚一挡,但4个德国人配合妙到巅毫,4脚又同时到了,只得已身体硬接,一瞬间,只听得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牙齿发酥。松涛吐出一口血沫,蜷缩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万兴舟正在考虑怎样才能安全脱身再次寻找解药的方法,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已经晚了。后脑被硬物一顶:“站起身来,慢慢的,走进去。”万兴舟身不由己打开门,走进了桌球厅。后面那人翻转了枪柄在万兴舟后脑一击,接在腿弯里一脚,把万兴舟踢倒在地。
“张大哥,这个人在外面贼头贼脑的,想来不是你帮中的兄弟吧?”踢倒万兴舟的那人抬手扶了一下警帽,把枪插回腰间,原来竟是一个警察。
“付警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来张某人命里真是有贵人相助,寻常小人想要害我也不容易啊,哈哈哈哈。”张学明笑起来,亲热的拉住付警官的手。付警官脸色一正,“景德街刚才发生了一起重大抢劫杀人案,经死者特征和被抢劫的丰田车确认,死者是陆庚水,而目击证人证实,杀人的是一个脸色焦黄的怪人,我看就是这小子,而且你有四个手下也死在外面,多半也是他做的。”
张学明闻言大怒,一把扯起万兴舟的头发吼道:“你胆子不小!我的小舅子你都敢杀。”转头对付警官说:“这个人留给我处理吧,如果你觉得需要对上头有所交待的话,这里的两具尸体就可以随意处置。”说着打开松涛未能抢去的皮箱,从里面抽出大约20000元钱,塞给了付警官。
付警官也不言谢,低头看看一分钟前还在和张学明谈生意的胖子和其助手,向张学明略一点头,说:“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我的人进来清场。”说完将钱往腋下夹的黑皮手袋里一塞,转身走下楼去。
张学明走到娱乐城入口的一面,向下张望,只见下面停了4辆警车,一些警察紧张的介备,另外几个在陆庚水车里查取证物,张学明安排手下迅速清理了现场,便带人自后门全部撤出。
万兴舟低着头没敢动弹,这四十多人行动敏捷,又全部持枪,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青华帮的强大,但唯一觉得奇怪的是那个付警官,为什么对自己下手这么轻?万兴舟当时只是为了避免重蹈松涛覆辙,才就势倒下了。
出了天人娱乐城,万兴舟和松涛头上被罩了黑布,一小时后,万兴舟才感觉被推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手也被反绑了。
四周一片漆黑。“你是谁?到底跟本帮有什么过节,要以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我帮众?”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煅练,万兴舟的感觉细胞已极为敏锐,他能准确的探知有三个人站在身前两米的地方,本想用分子刀轻轻割开绑住双手的绳索,但不确定对方是否有枪,所以还是不敢妄动。
“你只要说出来,说得有理,我们不会杀你。”看万兴舟不说话,那人继续诱导:“本帮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得罪过你的地方,所以你才采取这么极端的报复手段?”万兴舟搞不清楚这些问话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还要问下去,刚杀了他们5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是那张舵主的小舅子,这时被他们抓了个现行,多半是死定了。一想到死,心中不由大悔,为什么不再多杀些人,体会那种爆爽的感觉,为什么不花掉那1000多万再死,免得受这么多苦,到头不得享受就死。
说话的人看万兴舟不为所动,放缓了声调,更为耐心的说:“咱们的前舵主为人是有些刻薄,别说你们这些外人,就是自己人有时也觉得心里难平,你积下这么多的怨气,也在所难免。你看我们现在的张舵主…”
“洪邵,洪邵在哪?”万兴舟猛然想起自己毒发时所受的苦楚,想起焦黄的脸面,想到自己因他的一支毒针落到如今之步田地,愤恨的大吼起来,却不曾去想自己的跋扈飞扬。
“洪邵已死了,电视里也报道过,说是黑爆竹工厂失火给炸死的,难道你竟没看新闻。”
“那解药呢?我的解药怎么办?”万兴舟将凳子摇得邦邦作响。
“什么解药?”
“洪邵给我注射的毒针的解药!”听说话人的口气缓和,万兴舟的胆气和怒气也随之增强。
“哦,你是中了毒针…”说话人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对另两个人说:“先关起来,我问过舵主再做处置。”说完便走了出去。
※※※
万兴舟知道解药不是那么容易拿到,但性命暂时无忧了。可还是很奇怪他最后这句本应很小声的话说的声还是很大。
“操!”两人一脚连着椅子蹬倒了万兴舟,似乎嫌这差事很烦。然后将他拖起来,上了两层楼,这才取掉了头罩,又搂头搂脸的给了他几拳:“听清楚了!舵主不发话,你就是我俩的东西,别想跟我们玩什么花样!”万兴舟感觉这几拳只是在给他按摩,不禁笑问:“两位的大嫂贵姓啊?”两人同时一怔,“你什么意思?”万兴舟大笑不答,心里说:我不是你俩的东西吗?那总我该知道每天倒底都进了谁的身哪,至于玩不玩花样,却是要看两位技术如何了。但不想太过激怒两人,是以也不说破。
楼上是一间间废弃的办公室,从一两道半开的门可以看见里面安置了一些铁笼,笼里放了一箱箱的货物,而笼上却锁上了重重锁链。两人找了一间未放置货物的铁笼,解开万兴舟手上的绳索,便将他扔了进笼内。万兴舟说:“我尿急,怎么办?”一个在铁笼上蹬了一脚,“真他妈事多!”拿出短刀,把一个喝完的可乐瓶颈口一削,扔进笼里,说:“你他妈别到处尿,这里可不是专门的牢房,没那么齐备,要是叫我闻见了味,我就把你的屎打出来叫你吃。”两人骂了几句,锁好笼门又关上了门便离开了。
万兴舟想用分子刀将牢笼割开,但一想到出去之后也无法得知解药的下落,只得又放下,这时只能耐心等待,也许不用多久,那个张舵主便来了,到那时制住了他,不怕他不拿出来,但听刚才那人的口气,似乎不须用强也可以拿到解药,只是不知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忽然想起那一千多万,万兴舟觉得自己明白了,他们只要拿到钱。
百般无聊,只得练习自己的吸收释放分子的能力,一边练却是一边在想,若是自己还没有拿出分子刀来,那边枪里的子弹已打过来了,怎么办?心中一动,分子刀能砍开任何东西,那就能挡住任何东西。这念头原来想也不敢想,人力怎么可能挡住子弹?可经过这两天,万兴舟对自然的看法有了些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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