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策_派派小说





  妖妖(叹气):朔雪老大说了,虽然阿执比较不着调,但看珊的面子也要给她们留一个。
  宝宝:王太傅——
  妖妖:这个人选倒是很好,但是想想太傅的口才……T^T我的头啊……就疼得跟……
  宝宝(响亮):太傅好!
  妖妖:嘎?
  王太傅(从车后走过来,微笑):两位姑娘好。
  妖妖(眼睛亮闪闪):太傅,我们是昆仑电视台的记者,请问能做一个您的访谈吗?
  太傅(微笑微笑微微笑):在下事物繁忙,恐怕……
  宝宝(眼睛亮闪闪):没关系没关系,凑太傅的时间就好,什么时候太傅有时间了,就算夜半三更我们也会扛起摄像机奔过去的!
  太傅(微笑啊微笑):这位姑娘说笑了,在下怎敢让二位违抗公子的宵禁之令呢?
  妖妖(整张脸都亮闪闪):太傅放心,我们这样的小小电视台,哪里敢惹祸上身,绝不会牵涉任何机密的!
  宝宝(整个人都亮闪闪):而且不是用作者那个疯女人做访谈哦~
  太傅(叹气):二位言尽至此,在下安能再推辞?子瞻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妖妖(整个人光华四射):多谢太傅!
  宝宝(整个人闪耀如同太阳东升):太傅乃真是大好人!
  太傅(微微笑笑笑,拱手):在下还有事务缠身,不便久留,告辞。
  妖+宝(闪啊闪):太傅再见!
  太傅的车子渐行渐远,直到车影人影都不见。
  妖+宝(熄灭,击掌):耶!
  妖妖(按额头):太傅就是太傅,真难搞……
  宝宝(叹气):就是啊,看奚将军多好骗……
  
  众人回到电视台之后、
  
  阿执蹲在角落里抄着度娘赞助的“抑郁症(Depression)是躁狂抑郁症的一种发作形式。以情感低落、思维迟缓、以及言语动作减少、迟缓为典型症状……”,时不时幽怨地抬起眼,楚楚地望朔雪一眼。
  朔雪淡定地在夕夕碗里放了一块铁板烧汁茄子,又在木叶碗里放了一筷子芝麻牛肉条。阿执抽抽鼻子,低下头。
  夕夕说:“老大,糖醋里脊皮不够酥啊!下次别在这家点这道菜了。”
  木叶说:“还有清泉水煮鱼也是,鱼肉居然过油,一点也不够鲜软嘛!”
  
  Carol小声说:“阿执怎么这么乖,一声不吭啊!”
  龙小声回答:“她回来倒是拖着声音喊一雪啊老婆啊啥的,可是刚打了一个滚,惩罚就从‘抄一百遍忧郁症的症状’变成‘抄一百遍抑郁症的症状种类病理等一百遍并且在我们的饭桌旁边抄并且不抄完不准吃饭’。”
  Carol崇敬:“哇哦,老大威武!”
  龙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浅浅小声说:“果然啊,在阿执出外场时,绝对不能留在电视台啊!哪怕是去喜马拉雅找雪人也绝对要跑啊!”
  青青点头,伸手:“聪明人。”
  浅浅握住:“彼此彼此!”
  青青:“客气客气。”
  
  珊:“饭菜不错,风光不错。吃得真尽兴。”
  


第二十一章 明月心【奉送恶搞番外一章!】

  长长的队伍护卫着一列华丽的马车,出了阳谷关。
  烽烟和血腥气已经散尽,炽白的太阳在昏黄的天上显得死气沉沉,秃鹫盘旋着,寻找猎物。夷水在薄薄的冰层下流淌,哗哗哗,像秋风扫过落叶;可落叶有一天还可以归根,而离开故国的人,却不能再回来了。
  广袖博带的谋士策马跟随着马车,微微俯身,低低道:“公主,出阳谷关了。”
  马车内寂然无语,好像根本没有人。
  隔着一道薄薄的木板,却隔开了咫尺天涯。
  简歌默默垂下双眼,执辔的双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公子怀璧的大军已经先行,他们与梁国被俘获的奴隶是最后出发,由女将军白璧晖率三千骑兵护卫。他作为梁国旧臣,奉公子怀璧之命与公主一道奔赴凉州;而一直到从梁国宫室出发的时候,才终于又见到她。
  他那么早就来到了公主寝宫外面,在宫中值夜人还远没有醒来的时候。积雪还没有融化,惨淡的月色映着墙角数枝梅花,他就在那里几乎站了一夜。他知道她肯定没有睡,因为,那扇琐窗里的一盏明烛,一直是亮着的。
  但是她肯定不知道,他一直静静地站在外面,隔了一个结了冰的湖沼,隔了一座回旋的木桥,隔了一道粉墙,隔了一扇雕窗——站在那十里春风桥的尽头,隔着夜色,看着她。
  尽管什么也看不见,哪怕是她的影子。
  上一次在这座桥上,是在这里与她拜别;那个时侯,他以为此生再也无法看到她。
  那十里春风桥,他们走过了多少年?
  
  当东方微微发白的时候,白璧晖来接公主銮驾。他动了动在积雪中冻得麻木的双脚,躬身行了长长一礼;他低着头,感觉到她似乎慢慢走出来,走上木桥,走过湖面,走过他面前——他看到她细薄的宫锦曳在地上,在他面前轻轻滑过,似乎有微微的梅花香气又似乎没有,就这么走过去了,走过去了,静静地——她从来都是静静的。
  当他站在夜色里,望着那盏彻夜不灭的明烛,他就在想,她在做什么,她在与陪伴她二十年的侍女拜别?她在收拾琴谱行装?还是在轻抚着那把古琴乌沉沉的弦,会不会有一颗泪珠,悄悄地滴落琴弦上,颤动着,碎成几瓣?
  可是那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静静的。他沉默在夜色里,看远远的那盏明烛,孤独地闪烁在夜色里,寂寞地爆开灯花。
  咫尺天涯。
  
  但现在那种静是可怕的,那是一团死寂,让人察觉不到生命脉搏的浮动。
  而他能做的,只是就这样陪着她;隔着一座马车,一张垂帏,相见又不见,相识如不识。 
  短短数月,天翻地覆,一切都不一样了。山河破碎,沧海横流,他们每个人都在这个庞大的漩涡里挣扎,苦苦无力;随着强者的翻手为云覆手雨,随波逐流,为了一些每个人都必须承担的负重——或是生存、或是欲望、或是权力——或是那些烙进你灵魂深处、永远无法逃避的东西,用尽心血去算计他人,或者算计自己。
  他成了被万众唾骂的叛国贼子,她成了国破家亡的公主;当家国破碎,那纯洁无辜的少女毫无选择,她是那样柔弱无助的羔羊,成为横陈在雄狮滴血的祭坛上的献祭——
  他从不曾想过她会落在公子怀璧的手里。在他在十里春风桥上与她一别的时候,在他那一步永不能回头的棋落下去的时候,他以为那会是永世无法重逢的生离,她会远远离开,哪怕带着对他这个印帐碌形蕹苤降耐春蓿欢久挥邢氲焦够嵊兄胤辏夷敲纯臁?br />   她为什么没有走呢?如此重逢,不如永不重逢!
  简歌握着马缰的手骤然握紧,猛然闭上了眼睛。
  风住风起,云卷云灭。一只苍鹰掠过昏黄的天空,远去了。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一切似乎都变了。
  
  “请马车停一下。”那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简歌身体一震,张了张口居然说不出话来,顿了一顿,敛首低声道:“是,公主。”
  他深吸一口气,策马追上前面一身火红软甲的女将军,拱手道:“白将军,公主要停下歇息。”
  白璧晖皱了皱眉,挥手让车队停下:“传令下去,诸军停进,休整片刻。”她策马走到公主的马车前,低声道:“公主,有什么事吗?”
  “我们已经出了阳谷关了么?”鸾姬公主的声音像一缕袅袅的烟,似乎会随风飘渺而去。
  白璧晖淡淡道:“对,前面就是夷水。”
  里面的人沉默一会儿,轻轻道:“能否请白将军,为我汲取一瓶夷水的水?”
  马车侧面,谋士白玉般的脸上面无表情,他慢慢垂下了眼眸。
  白璧晖怔了一下,轻叹道:“好。”
  左右武士包括随行的简歌都退到了一侧,垂首肃立。马车门的垂帏被慢慢拉开,公主素服挽发,端坐在中央。她轻轻抬起清澈眸子,双手捧过一尊羊脂白玉瓶。
  这不是白璧晖第一次见到鸾姬公主,却还是忍不住为之赞叹。那不是容貌上的惊艳,她的年龄和白璧晖相当,容貌或许还比不上白璧晖的明艳,更不用说随行的简歌;但那个身影就像雪地里的一枝梅花,又像深藏山中的美玉,那样的清幽,又是那样的高贵;她的人就像她的琴声,一曲悠悠古调,清音皓质、羞惭霜雪。
  
  白璧晖不喜欢这个护卫公主的任务,让她一个将军去保护公子怀璧的女人,她是极其抵触的。
  公子怀璧从不为女色所惑,这次却为了这个女人不惜得罪帝都特使,拒绝把公主送回帝都。特使没有办法,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说公主得了恶疾,不好面圣;但事实如何,怕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诸位将军正在私下聚伙喝酒庆功,白璧晖也在。云渊不以为然地说:“公子府中姬妾那么多绝色,这个女人也不算什么。”
  奚子楚的反映则是皱起秀美的剑眉,神色凝重:“君子之道,下不言上。只是当心耽于美色误大事!”
  王览只是挑一挑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其他将军的反应更是匪夷所思:“梁国公主怎么了,还不是得乖乖做公子的女人……”
  “公子怀璧的女人”——这个称呼像一根刺,狠狠刺了白璧晖的心脏一下。而之后,这根刺就时时存在于她的心脏上。
  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公子怀璧居然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也会贪恋美色,太让她失望的缘故。所以,她十分抵触让她护卫鸾姬公主这个红颜祸水随军奔赴凉州,尤其在所有将军都紧张筹备要与五胡一战的情况下。
  
  而面对这位公主的时候,她却无法讨厌她。尤其是现在,她捧起一尊羊脂白玉瓶,轻轻说:“能否请白将军,为我汲取一瓶夷水的水?”
  公主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只这一句话,白璧晖的心里突然一阵酸楚——那不过是一名,和她年纪相若,而国破家亡的孤弱女子。
  马车的垂帏被放了下去。白璧晖接过那只白玉瓶,瓶子散发着幽幽的暗香。
  她亲自策马到夷水边,选择一处薄冰的地方,跪在岸边把浮冰轻轻拂开,为她汲取一瓶清澈的水。
  这是她家乡的水。
  公主隔着帷帐低声道:“多谢白将军。”
  她不过是一名国破家亡的柔弱女子,却还要向毁了她家园的人道谢。
  白璧晖眸子闪了闪:“这是我的职责,不必言谢。”
  
  她抵触她、讨厌她,居然还怜惜她!女人,真的是复杂的动物。
  白璧晖轻轻一笑。她也曾是名门千金,却在本应踩着晨雾、采摘滴着露水的花朵的时候,换下长裙握起长剑;在本应捧着五陵少年筵席上偷偷递来的情诗羞红双颊的时候,束起长发奔赴沙场。
  她本来可以像这位鸾姬公主一样。
  她们的年龄似乎差不多,可是,命运却如此不同。
  每个人都有自己永远无法逃避的命运轨迹,她也一样。所以她无怨无悔,甚至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放弃一位少女所应该拥有的一切,征战大漠黄沙,只为重振白氏荣光;但是,她只是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她也会脆弱,也会无助,也会害怕,也在深夜里抱着双膝偷偷地哭——心脏里的那根刺,又轻轻扎了她一下,隐隐尖锐的疼痛。
  她静静地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牵着马慢慢地走。拐过车队转角的时候,突然听到两名武士的窃窃私语:“据说这梁国公主可是个美人儿,还是个大才女,弹一手好琴……”
  “有咱们白将军漂亮?”
  “差也差不到哪里!啧啧,一个艳,一个雅,公子真是好艳福!你猜公子更爱哪个……”
  
  白璧晖来不及羞怒,心头掠过一丝情绪,她恍如雷击,突然呆在那里——
  士兵警觉地一回头,看到一身软甲、腰佩长剑的女将军,顿时吓得三魂走了六魄,趁她沉默不语急急忙忙逃窜,女将军居然没有察觉。
  那是嫉妒,心头的那根刺,让她隐隐疼痛的刺,是嫉妒。
  她嫉妒鸾姬公主,纯粹女人对女人的那种嫉妒。
  她嫉妒她拥有着她所得不到的一切,她清晨滴着露水的花朵,她床头洒下的明月光,她可以捧着诗集轻轻吟读,她可以随意哭泣表现她的脆弱……而这些都不是重要的,这些只要她想,也会不难拥有;而重要的是,就像鸾姬公主可以拥有,而自己却不能拥有的——
  公子怀璧。
  鸾姬公主可以拥有公子怀璧,而白璧晖,永远不能。
  
  “白将军,白将军!”
  一声呼唤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