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
地走上这个大楼梯,是连想都别想的事。而且侯爵家的佣人是一天三班制地交替。”
“一天三班制。呵!”
艾赛韩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的。每八个小时就换班一次。所以听说无时无刻都有佣人在走动。而侯爵的房间,听说是在三楼,但是这又是个大杰作。这栋建筑物虽然有楼梯连接一楼和二楼,但是没有楼梯连结二楼和三楼。”
“什么呀?那么侯爵是怎么上去的?”
“在这里,二楼中央的房间里施有魔法。好像是有一个空间传送术永久存在着,可以连接到三楼中央的房间。嗯,就是这里这个房间。因此,进到二楼这个房间之后背出起动密语,就会咻地往三楼的房间移动。实在是酷毙了!而且,当然,只有侯爵一个人知道起动空间传送术的咒语。听说三楼是只有侯爵一个人使用的楼层。”
“哎唷,真不得了!那么三楼是不是当然都没有任何一扇窗户?”
我听了艾赛韩德的问题,摇了摇头。
“不,听说因为考虑换气的问题,所以有很多大窗户。窗户大到几乎像落地窗一样大。可是这些窗户也是不简单的东西,要爬到这些窗户,一定得爬墙上去,可是就连盗贼公会所认识的几个攀爬专家,也无法爬上去。因为墙上永久施有油腻法术。”
杉森歪着头想一下之后,弹了手指头。
“这法术我听过!伊露莉曾经用过,就是那个会使东西滑溜的魔法?”
“嗯。”
亚夫奈德叹了一口气,说道:“万一要是用飞的飞进去呢?”
“那些窗户看起来很平常,但是听说全部都施有警报法术。”
亚夫奈德又再叹了一大口气之后,为大家解释说道:“警报术是一种只要有任何人经过,就会发出响鸣声,用来警戒的法术。”
“有没有办法不被发觉呢?”
“不是幽灵的话,谁都没办法不被发觉。即使是用隐形术大概也会被发现。”
杉森大声叫着:“还有没有别的?”
“到此为止是盗贼公会他们所知道的。没有人进得去三楼内部,所以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魔法!”
大家全都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卡尔面色凝重地看着亚夫奈德所记录的那张纸,其他人也都用虚脱无力的表情看着那张纸。杉森说:“哎呀,干脆去袭击盗贼公会,不是比较好?”
卡尔摇摇头,说道:“不行,说不定妮莉亚小姐会因此变得很危险。而且,我想那本书应该是存有非常大的秘密。”
“为什么呢?”
“涅克斯的行为看起来像是那本书比红发少女更重要。那么说来,可以想见的是,那本书藏着的秘密一定非常大。”
杉森把手往两边摊开,无奈地说:
“可是又进不去侯爵家!”
“进不去……可真是伤脑筋。我想想。亚夫奈德先生,可以使这些魔法无效吗?”
亚夫奈德摇了摇头。
“我没有亲眼看到,无法确定是不是可以使魔法无效,但如果是龙所施的魔法,应该是非比寻常强大的法力。像我这么逊的巫师恐怕拿它们没办法。”
卡尔又再努力地盯着那张纸。随即其他人全都以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再次盯着那张纸。过了不久,卡尔说:“虽然会对哈修泰尔侯爵很抱歉,但我们实在是需要那本书。”
杉森看了看卡尔。
“既然需要那本书的话?”
“那当然就得偷出来……要不然怎么办?”
“怎么偷出来?”
“要竭尽所能。”
对呀!当然要竭尽所能才可以偷得到!
※ ※ ※
天空沉重地蒙着暗灰色的云层,像是在严重警告冬季即将来临的事实。搞不好过几天就会下雪也说不一定。
哈修泰尔宅邸的宏伟模样在我眼前出现了。真壮观!现在我们站在大门前面了,但是主建筑物实在是太远了,简直远到快看不清楚的程度。暗灰色的天空低矮地压迫着大地,哈修泰尔宅邸的建筑物正好像是贯穿了天空的模样,耸立在前方。
卡尔以一个精力充沛的动作,下了马匹。
他的样子可真够瞧的。卡尔的衣服在个性比较直爽的人看来,都会直接称这是破烂衣服。为了要做成这件衣服,今天早上买了一件旧衣之后,杉森就把它拿来当球玩,先揉成一团之后,又是踢又是踩的。然后艾赛韩德还擤了一把鼻涕,吉西恩则是拿着衣服去了一趟厕所。可以想见那件衣服是什么模样了吧?卡尔用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穿上了那件衣服。再加上卡尔的脸上轻轻地抹了一层炭灰,做了一番化妆,整个腰都弯着,看起来像是当场就要从嘴里流出口水似的。
接着,杉森也下了马。
杉森看起来好多了。今天早上杉森跑去旅馆的马厩,跟在他身旁的吉西恩则是努力地帮他打气说着“你可以做得到!提起精神,杉森!哦!我们的希望杉森!展现贺坦特男人的真气概吧!男人不是用容貌,而是用行动来表现自己!”等等没啥意义的话,杉森就这样勇敢地把头塞进马饲料的桶子里,直接洗了一遍头发。在一旁看着的马僮,眼睛差点跳出一肘之远。杉森以这种状态一进到旅馆,独角兽旅店的老板黎特德就一副想杀了杉森的模样,所以杉森只好在外面吃早餐。虽然没有糟蹋到衣服(杉森很宝贝衣服,因为很难买到符合他尺寸的衣服),但取而代之的,他采取打破常规的穿法。裤子的一边塞在靴子里,另一边露在外面,并且解开了皮带,改用绳子系着裤子。他的一条斗篷则是慷慨地用艾赛韩德的斧头弄得破破烂烂的,然后围在身上。
可是,哦!该死的!再怎么样,他们两个人也比我好。我还无法下马。呃!我的屁股快痛死了!我以前还不曾侧坐在马鞍上。
杉森看到我的表情,像是要爆笑出来,可是又勉强忍住了。我瞪着杉森,简直像是要把他吃下去似的。杉森则是用过分郑重的动作低头看,对我说:“这趟遥远路途,您辛苦了,修琪莉亚小姐。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哦……天哪。修琪莉亚!他也太会取名字了吧!
没错。我在胸部塞了两大团的棉花,用绷带绑紧之后,还戴了一个非常娇艳的胸罩。腰上则是穿了一件束腹,在束腹下面还用吊袜带穿了丝袜。妈的,我在刮掉脚毛的时候还不小心刮伤,到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而且我还穿了一件朴素但很漂亮的白色洋装。洋装!我的天啊!我老爸要是看到现在的我,一定绝对会不认我这个儿子了。这就是卡尔所说的‘竭尽所能’吗?
我,天哪,男扮女装了!
真想一头撞死!
※ ※ ※
卡尔一站到大门前,就立刻有一个门房跑了过来。那个门房从纱窗般的铁门缝里看了看我们,说道:“请问你们是……”
那个门房还没有把话说完,就一直失神地看着我。哦,不行。
虽然太有魅力是我应该承担的宿命,但是也请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目光看我,真是的,那个门房可能是看到我的一头红发才会如此惊讶。很漂亮吧?这可是亚夫奈德千辛万苦才做出来的杰作哟!一头的红发!如火花般妖艳无双且突兀的颜色,煞是迷人吧?
我的天哪!我原本就有这种倾向吗?我低头不语,像是看到门房的目光感到害羞似的表情,低头看着下方。卡尔说:“喂。听说这个家族在找红发的丫头,是吧?”
卡尔的说话声音很粗暴,而且完全都沙哑了。真酷的语气啊……卡尔可以说简直就像是在某条后巷混了很久之后,刚才不久前才出来的语气。那个门房呆愣地看着卡尔,随即,卡尔又再说道:“是吧?不是?我从北方林地把她带到这里,不是要来听你说不是。嗯?”
“是,是的。请等,等一下。”
那个门房立刻跑到里面,不久之后又再跑出来,打开了铁门。
“请进来。”
卡尔立刻抓着曳足的马缰走了进去,杉森则是一手抓着流星的马缰。另一手抓着杰米妮的马缰,跟在卡尔的后面。至于我呢?当然是低头不语,窈窕淑女般高高在上地侧坐在杰米妮上面。我完蛋了!
我们横穿过长长庭院的时候,周围的模样尽是秋天的情致,寂静且庄严。庭院两边有二座非常大的喷水池,可能是季节所致,里头都没有水。可是庭院里有许多大树,落叶漂亮地覆盖着地面,铺着石头的路上却不见任何落叶。在落叶之间立足的摆置非常地精巧。铜像大多是龙的模样。虽然不如实际的龙那般巨大,一在当场就要吼叫着朝我奔来,然后对我喊着‘你根本不是女的!’哇啊,不要掐我的脖子。
我们沿着那条路一直走,接着就看到了主建筑物。
我们一到达主建筑物前面,立刻有马僮和其他佣人跑出来。杉森看到马僮跑过来,先是对我投以狰狞的视线,然后到我的马鞍旁边,跪下之后伸出手来。他可真是周到啊!妈的!我小心地踩着杉森的手走下去。那些马僮随即就将我们的马带离开了。他们的速度好快,我想原因应该是卡尔和杉森发出的味道所致吧。
那些佣人引领我们进到里面去。这建筑物真是金碧辉煌!可能是因为建筑物的墙上施了油腻法术,所以建筑物的墙上一尘不染,闪闪发亮着。主建筑物正门上方有一个巨龙脸孔模样的浮雕。
我试着尽量低头走路(却不是件容易的事。真是的,皮鞋太小了啦!)。我一进到里面,就看到大厅宽敞的模样。大厅的地板铺着磁砖,正前方是通往二楼的大楼梯,而两旁则有一些门。我看到天花板的那一瞬间,吓了一大跳。
天花板上有巨龙的头骨所做成的吊灯挂在上面。哇啊!巨龙的头骨!真不愧是三百年间与龙同甘共苦一路走来的家族才有的气势。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让自己的嘴巴不要张开,可是杉森却一直张大着嘴巴。
有一个看起来可能是执事的人物走了出来,看着我们。他是一个中年的男子,半白的头发全都往后梳去。他虽然对于我们散发出来的那股恶心味道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很沉着地说:“我是负责哈修泰尔家族事务的魁海伦。请跟我来。”
卡尔很郑重地说:“啊,真是荣幸。我叫卡尔。”
执事魁海伦露出稍微不悦的表情之后,又再严肃地说:“不过,您们是从哪儿听到我们家族在找红发少女的?”
“什么?啊,是乔告诉我的。”
魁海伦一听到卡尔乱七八糟的答话,显得有些失去冷静的模样。
“乔……他是谁呢?”
“啊。是我的朋友。乔,帅哥乔。那家伙是这么说的,说有一个哈修泰尔家族在找红发丫头的呀!”
“那位名叫乔的人是从那里听到的呢?”
“叫什么来着?啊,对了,他说他是从玛莉那里听到的呀!”
“……玛莉是谁呢?”
“我只知道,她是乔这家伙不知在哪儿交到的酒女,还跟她一起睡过。那家伙,实在是很会拐骗女人!功夫好得不得了。不管是哪一个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眼的,那天就得解开裙带了。要说到这家伙的功夫……”
魁海伦执事郑重地举起手,阻止卡尔继续念个不停。天哪,卡尔。你真的好厉害呀!执事说道:“请各位先进来这里。”
他引导我们进去的地方是位在大厅旁边的一个会客室。这不太好耶!如果能到二楼去,岂不是很好,可是偏偏却在一楼。不过,卡尔面不改色地,用力迈步跟着执事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满是美丽装饰的华丽的会客室,卡尔很是用力地坐到沙发上,随即杉森更是用力地,像是会压坏沙发似的坐了下来。卡尔还在沙发上用屁股一直咚咚地跳着。
“呵!这东西好软耶!”卡尔……哦,拜托。连杉森也无法跟着他这么做。可是卡尔肆无忌惮地对执事魁海伦不停地唠叨:“在墙上的那个东西是真的金器吗?哇啊,这副肖像画得真好看。应该很贵吧?这窗帘很白耶!比丫头的内衣还要白吧!咦?你的内衣是不是也是白色的?”
执事魁海伦以超人的自制力忍了下来。就连他看到卡尔把刚才和茶一起端进来的银茶匙藏到袖子里之后又掉出来的模样,他也依旧保持温和的态度。坦白说,我真想拍手称赞他呢!卡尔表情尴尬地把茶匙放到桌子上。
“请问这少女的来历是怎么样的呢?”
魁海伦如此郑重的问话却得到全然不郑重的解答。
“噗哈!来历?问来历干嘛这么郑重?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是我在做牛只生意的时候。喂,杉森!你还记得吧?唉,那时候是我意气风发的时候呀!我赶着牛,如果经过北部林地,每家酒店的酒女都会为我痴迷!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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