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记事本末
白的亚麻长筒套衫使人看上去显得郑重一些,但是她滑溜溜的双眼还是告诉每一个靠近她的人:最好离她远一点,这是个令人头痛的小姑娘。
“小爱芙,长得这么大了……”塔西佗叹道,“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他用手比划着。
众人看到他的比划,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得不齐声赞叹造主的神奇。
小爱芙得意地说道:“这有什么,我的射箭才是公认的好。”
塔西佗严肃地说道:“射箭射的再好,也不能用人来当目标。太危险了!”
小爱芙眼珠子一转,道:“你等等。”说着,她一溜小跑离开了他们。
真当塔西佗他们以为她去喊她的大人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箭上弓,没等塔西佗反映过来,她手指一松,那箭就像闪电一般劈头盖脑地朝塔西佗扑了过来。
塔西佗吓得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利箭朝自己刺来。就在一瞬间,箭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没命了。”一个念头反射般出现在他脑海中。
只听“铮”一声,那箭突然停下了,在离他还有一臂距离的地方。
加图单手把箭尾牢牢地握在了手里,箭头仍然晃动不已。
尽管知道加图的身手不凡,但是见到这样空手夺箭,众人还是为之一震。
“好快的箭速,差一点就来不及了。”加图皱眉道。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塔西佗发着抖,朝小爱芙大喊道,“太危险了,小爱芙!要出人命的!”说着,他快步走了上去,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弓箭。
众人都惊讶地望着他,谁也没有见过塔西佗这般的情绪失控,即使是在与五兽较量和抵挡泰坦军团攻击的情况下,生命几度陷入绝境的时候,他也从没有这样失态过。
“要是他不接住,我也不会射到你的。”小爱芙满面涨红地说道。她试图从塔西佗手中夺回弓箭,但是塔西佗牢牢地握住了它们。
小爱芙又急又气,几乎要哭出来了。
“爱芙!”一声断喝,从她身后传来。小爱芙好像被雷劈到了一般,立刻收回了手,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一边。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宽阔的肩膀上,还做着一个小男孩。
“啊,我亲爱的罗马朋友,你终于来了。”那男人朝塔西佗展开了双臂。
“西吉斯,我的挚友,很高兴见到你。”塔西佗也迎了上去。
两人拥抱了一下,塔西佗拍拍那个眼睛又大又圆,咕噜咕噜直转的小男孩的头,道:“这一定是我们的小阿庇安吧。”
“是的,阿庇安,快喊叔叔。”西吉斯催促道。
可是那个小阿庇安却害羞地抱着他父亲的脖子,把脸藏在了他的脑袋后。
塔西佗笑着用手指逗着他玩,一边感慨道:“上次我看到他时,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请原谅,他还是个怕羞的孩子。”西吉斯笑道,“一点都不像他姐姐。爱芙没有惹你生气吧?”
塔西佗望了小姑娘一眼。小爱芙眨着那双引人怜惜的大眼睛,目光中满是哀求。
“不,”塔西佗摸摸她的脑袋道,“她很乖。”
“那箭……”西吉斯望着插在他们身后石像上的那柄箭疑惑道。
“那是她射给我看的,小爱芙的射艺的确长进了不少。”
小爱芙得意地望了她父亲一眼。
塔西佗把弓箭递回给她,说道:“下次不要再在人那么多的地方射箭了,好吗?”
小爱芙重重地点了点头,欣喜地从他手中一把接过了自己的宝贝弓箭。
西吉斯满意地点点头,望了望塔西佗身后的众人,道:“对了,你还没有给我介绍过这些朋于呢。”
“哦,对,这位是你的老乡,希腊的狄昂,你们有的聊了。这两位是罗马的有为青年,加图和西多。这几位是来自远道自塞里斯国而来的客人。”
“塞里斯国?”西吉斯充满敬意地朝甘英等人点点头。
甘英他们也纷纷回礼。
“这位是罗马保民官莫比伦的千金阿维娜。”
“保民官莫比伦?久仰久仰,他刚正不阿的风范即使在埃及也是大名鼎鼎。”
阿维娜对他表示了感谢。
“还有这位——”塔西佗望着尼禄,停住了,他实在不知该作什么样的介绍。
“这位是我们的脚夫。”狄昂抢先答道。
尼禄面无表情地把脸转向了一边。
“他不会说话吗?”
“抱歉,他是个哑巴。”
西吉斯尽管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再深究:“欢迎诸位的光临,希望你们在亚历山大过得愉快!请随我来吧。”
众人提着行李随着他朝码头上走去。
“咦?为什么不把行李给你们的脚夫?”西吉斯道。
塔西佗回头望了望落在最后双手空空的尼禄,想了想道:“这脚夫生病了,这些行李暂时就由我们自己负担了。”
“真是典型的塔西佗式的怜悯啊!”西吉斯摇摇头道。
突然,尼禄弯下腰,提起了塔西佗放在身边的两个大包,健步超前走去。
塔西佗连同其他人都惊讶地望着尼禄这奇怪的举动。
“说实话,他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西吉斯嘟哝着。
有了尼禄突如其来的卖力,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西吉斯的住所。
“这是寒舍,请进。”
小爱芙欢快地跑了进去,在院子里奔跑着。
“给客人准备点心,爱芙!”西吉斯大喊一声。
“知道了!”小爱芙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小辫子消失在内门里。
甘英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甘将军?”阿泉道。
“你也被海风吹得头晕了吧?”阿琪也关切地问道。
“嗯?哦,没什么,没事……”甘英急忙道。他没有办法告诉他们他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是在很久以前,同样的是父母召唤孩子来招待客人,不同的是原来的母女现在成了父女,原来女儿的推脱和勉强变成了现在的爽快的答应。
“我记得尤里斯•;恺撒曾经一把火烧了亚历山大,真没有想到她能这么快恢复原状。”加图道。
“是呀。”西吉斯道,“罗马人殷勤地为自己弥补了过失,但是如果你看得仔细的话,还是可以在一些房檐屋角找到被火焚烧过的迹象。”
“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一座宏伟的城市可以建立在另一座同样宏伟的城市之上。”狄昂道,“人类的伟力居然可以逆转天神的意志。”
“你的花园修得越来越漂亮了。”塔西佗望着周围的景物,赞道。
“我写的东西现在开始小受欢迎了,因此,我就有能力修缮这有着古老历史的花园了。”西吉斯道。
“古老的历史?”
“其实说血腥的传说更为合适一点。”西吉斯道,“据说,这座花园的主人的主人曾经是托勒密的末代法老,克娄帕特拉的可怜的弟弟。他在这里杀害了被他诱骗的格涅乌斯•;庞培,而他自己也被他的姐姐毒死了。这里的人都认为这两位枉死的伟大人物的灵魂都被困在这花园中不得安息。而且,有人甚至说托勒密就是被庞培的阴魂加害的。而托勒密的阴魂反过头来又利用了屋大维除掉了自己的姐姐。只是因为这时的花园已经被焚毁了,克娄帕特拉的阴魂没有办法再报复屋大维,使他幸运地得意善终。”
“多么离奇的传说啊。”狄昂道,“我得说,这相当有想象力。”
“无稽之谈。”塔西佗不屑道。
“啊~~~”一声惊叫从里屋传了出来。
“爱芙!”西吉斯急忙跑进屋去,众人也急忙跟上。
小爱芙坐在地上,全身发着抖,指着对面的墙,颤声说道:“庞培,庞培……又出来了…”
~第一百零一章尤里斯庞培的传说~
“请进吧。”卢西乌斯•;尤里斯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谢谢。”图拉真推门走了进去。
与尊贵的元老亲自来开门同样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尤里斯的偌大的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仆人,连一名负责日常役务的仆人也没有。
图拉真想到曾经听说过的传言:卢西乌斯•;尤里斯不信任任何人,为了避免把他的秘密泄漏给家中的仆人,他把他们统统赶走了。
这时,突然闪现的一个人影打消了他的疑虑。
来人身着一身不合时宜的黑色长袍,,连同脑袋也被包裹在内,如果不是那双眼发出阴暗的光芒,图拉真几乎辨认不出他的面孔。
“托托,给客人准备点心。”尤里斯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那人微微一鞠躬就退下了。
“请进吧。”尤里斯冷冷地说道。
图拉真跨步迈进了昏暗的里屋。他左右张望着,观察起这幢很少被陌生人惊动的建筑物起来。
“不知阁下有何贵干?”尤里斯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也不顾客人有没有就座。
“嗯,”图拉真清了清嗓子,趁着这功夫也杜撰出了一条理由,“我刚从犹太省回来,听说皇帝陛下病重。阁下府上的福雷是罗马城内有名的医生,不知能否请他为陛下诊断一番。”
“马屁鬼。”尽管尤里斯嘟哝得只有自己听得见,但是图拉真通过他嘴唇的蠕动还是判断出了对方的鄙夷之意。
“对不起,你说什么?”
“这根本不用你操心。如果皇帝派人来召见他,我决不会拦着。”
“你的意思是……”
“皇帝没有召见他。”
“如果他病重的话,那照道理应该会遍寻城内的名医呀。”
“要么就是他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宫里的御医已经能够应付地绰绰有余了。”尤里斯道。
“但愿如此啊。”图拉真叹了口气道,“愿天神眷顾他老人家的身体。”
他没有想到求医问药的话题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两人陷入了沉默。
“你为什么希望皇帝的身体能够好起来?如果他死了,你不就能当上皇帝了吗?”尤里斯突然蹦出了一句。
图拉真警觉地望了他一眼,想了想,慢吞吞的说道:“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那要看你在想什么了喽?”
“我在想皇帝陛下的病。”
“我也是。”
“我还想到了皇帝陛下的病——尽管是我们莫大的哀痛——但并非也只是坏事。”图拉真一面说,一面注视着尤里斯的眼睛。
尤里斯也紧紧地盯着他。
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闪现在他们面前,把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托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尤里斯怒道,“跟你说过一万次了,不要不声不响地走到我的背后!把它放下吧,快走!”
托托不声不响地放下了点心,迅速地退下了。
“他会不会听到什么吧?”图拉真问道。
“托托是个哑巴,即使听到了任何东西也绝对没有办法告诉别人,这点你可以放心。”尤里斯道。
图拉真点点头又道:“那么,刚才你说了你对于皇帝陛下的病情好转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
尤里斯用古怪的眼神望了他一眼,道:“不,我没有这么说,那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吗?”图拉真好像糊涂了一般,摸摸脑袋说道。
“是的。”尤里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
“哦,是这样啊。”图拉真低下头,想了想,又道,“你说,这只是一个比方,尊敬的尤里斯,你说会不会有人趁着皇帝陛下病重而意图不轨?”
尤里斯沉默了片刻,道:“完全有可能。”
“你认为有可能成功吗?”
“按照目前各省军队的尾大不掉,皇帝的军权逐渐丧失看,这并非完全不可能。”
“可是近卫军长官克伦塞茨是皇帝陛下的忠实护卫,如果谁试图乘皇帝病危而作乱的话,他可不会坐视不管。”
“克伦塞茨的军力比得过你老兄吗?”尤里斯从铜盘子里捡了一块饼,慢慢得送到嘴里,咀嚼起来。
“我不鼓励你打这样不恰当的比方,亲爱的朋友。”图拉真严肃得说道。
“哈哈哈……”尤里斯突然大笑了起来,几乎要把嘴里的饼都喷出来了,“哈哈哈……好了好了,图拉真,笑话说够了,你这次登门造访究竟有什么目的,请直说吧。”
图拉真用脚尖在地上拖抹着,说道:“腓尼基—叙利亚的图利乌斯•;德西摩斯和达契亚的普布利乌斯•;提比略,这两个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德西摩斯和提比略?”尤里斯一边嚼着饼,一边皱着眉念叨着,“不,完全没有意义,他们都是阿维尼乌斯的走狗。是出了什么事吗?”
“如果你和他们真的没有关系,那你可少了一大堆的麻烦。”
“谢天谢地,但愿阿维尼乌斯这边的人整天都被麻烦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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