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记事本末
在他那充满信任的力量的手臂中,塔西佗表现地格外平静。
“我们还是走吧,让雅敏休息吧。”他说道。
“好,我收拾一下。”说着,西吉斯蹲了下来,把一些祭祀的器皿安放了起来。
“小爱芙还在小屋里关着吗?”塔西佗问道。
“嗯。”西吉斯哼了一声,道,“没有了她母亲后,这个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如果再不管教,恐怕她日后要闯大祸啊。”
“她应该有14岁,还是15了?”
“再过两个月就15了。”西吉斯叹了口气道,“家里的事现在我就让他慢慢打理起来了。再过几年就会有人上门提亲来了,事实上,爱芙她已经出落的像个18、9岁的大姑娘了,走在大街上,小伙子们的目光经常会在她身上转悠。不是我自夸,这个小妮子长得还算水灵,在这一点上她和她像她母亲。”
“的确,她太像她母亲了。”塔西佗喃喃道。
“真的,塔西佗,如果你再年轻几岁的话,我真想把爱芙许配给你,以补偿你失去了雅敏的损失。”西吉斯道。
塔西佗脸一红道:“你胡说什么呀,西吉斯。收拾好了,我们快走吧。”说着他拎起一个小包裹就往山坡下走去。
“等等我,塔西佗”看着他飞快的脚步,西吉斯纳闷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急于离开。
当他们到家的时候,已快中午了。
“谢谢。他还听话吧?”西吉斯从阿维娜手中抱过了小阿庇安。
“我没有见过这么乖的小孩过。”阿维娜笑着说道,“狄昂在给他讲历史故事,他听得津津有味,一点都不哭不闹。”
“张大了,他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历史学家。”狄昂用手指逗着小阿庇安说道。
“哈哈哈。”西吉斯大笑起来,“那好啊,到时候倒要请你来调教啊。”
狄昂料想他只是玩笑话,也就不再说了。
可是,小阿庇安突然叫道:“我要狄昂叔叔教我!”
西吉斯一愣,不知该说什么。
狄昂开心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好啊,以后叔叔每年都来教你三个月,怎么样?”
“小孩子的话,你不用当真……”西吉斯急忙道。
“不。”狄昂突然严肃地说道,“亲爱的西吉斯,亲听我说,这个孩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如果调教好的话,很有可能真的成为一位大家啊。”
“大家?”西吉斯苦笑道,“不要说什么大家了,我只希望他以后不要像爱芙这样调皮就行了。当然,如果你真的愿意不辞行苦地来教犬子,我一定会竭诚欢迎的。”
狄昂满意地点点头。
小阿庇安也开心地笑了。
“塔西佗呢?”在一旁甘英问道。
“他去看爱芙了。”西吉斯道,“我去给他们送饭吧。”说着,他放下了小阿庇安,拿起了一篮面包和一壶羊奶离开了。
当他来到小黑屋的时候,爱芙还在哭泣。
“怎么样,她没有烦扰你吧?”西吉斯对塔西佗道。
“不,正相反,是我在劝她。”塔西佗小声道。
“你吃点东西休息吧,我来和她说。”
“不不。”塔西佗挥手道,“我来吧。她现在不会听你的,你留下食物,剩下的我来吧。”
“这……”
“没事的,你走吧。”塔西佗道。
“那——拜托你了。”西吉斯望了爱芙一眼,放下了食物,走出了屋去。
当他来到前堂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用好了午餐。
“贵地的面包也是出类拔萃啊。”狄昂道。
“还不是小麦的功劳。”阿维娜道。
尽管已经接触过这样的异乡食物,但是甘英等人还是为面包的美味所折服了。
“太香甜了。”阿琪禁不住赞叹道。
“如果你们要继续探险下去的话,我可以为你们多做几个带去。”西吉斯道,“对了,塔西佗告诉我你们还要去孟菲斯?”
“是的。那儿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既然塔西佗已经告诉了他他们在执行皇帝的秘密任务,西吉斯就不便再问下去了,只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要去看金字塔嘛?”
“是的。”狄昂一愣,道,“怎么了?”
“不,不,没什么,只是最近在南面的沙漠里,也有人发现了类似金字塔的建筑,而且比孟菲斯的还要大。”
“怎么可能?”狄昂不敢相像世上还有比孟菲斯的金字塔还要宏伟的建筑,“史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沙漠里有过这样的建筑。”
西吉斯耸耸肩道:“我不知道什么历史,不过从南面来的和黑人打交道的商人发誓见过那里的大金字塔,据称有三个孟菲斯最大的金字塔那么高。人们还传地纷纷扬扬的,说那是天神留下的遗物。”
“为什么怎么说呢?”
“一些商人带回了那里的残垣断壁的碎片,其中有些文字经过一个老祭祀解读,认出了上面有‘神灵降临’,‘太阳神’,‘阿吞’,嗯,还有,好像是——对了,‘众神之神’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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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莫比伦忒勒马克斯~
吃晚饭的时候,图拉真一直在考虑图卢斯说的话。他发觉自己越想下去,就越多了一点对涅尔瓦的不理解。为什么当初他会那样轻易且毫无怀疑得就把自己这个阿维尼乌斯阵营中的人拥到自己的怀里?为什么他会那么宽宏大量地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而且还把无以至上的军事大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地任命自己为继承人和养子,将整个罗马帝国交到自己的手里?为什么……?图拉真狠狠地晃了晃头,好像要把那么多的疑问都甩出脑袋外面去。
如果他真的是装病……图拉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会有什么目的呢?他手中的酒盅停在半空中不动了。追求更大的权力显然不是正确的答案,他已经是罗马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了。那会是什么呢?是财富吗?或者是要报复某个人?
图拉真摩娑着手中的酒盅半天,最后猛地一饮而尽,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会为这样荒谬绝伦的问题伤透脑筋。
他走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本来可以明天再去拜访莫比伦的,但是他知道如果整理不出一个头绪的话,今晚他是无法入眠的。但是为了尽量减少这位公民权利捍卫者对军人的天生反感,图拉真脱下了军服和铠甲,换上了一套再传统不过的托伽袍,而且这是他看上去最陈旧的一套。他庆幸当初没有扔了它。
莫比伦显然也不太习惯在夜晚接受这样突兀的拜访。
“不知阁下深夜拜访,有何贵干?”保民官挡在门后面冷冷地说道,似乎有意把来客堵在门外面。
“抱歉,高贵的莫比伦,我刚从外省回来,不得不这样晚来照访。我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主要……”
“阁下可能有着足够的闲暇时间消遣,可是鄙人明早还要早起操办公务。请你想好理由再来吧。”说着,莫比伦用力推门,打算把它关上了。
“等等,等等。”图拉真急忙挡住门,“我真的有事找你,莫比伦!”
“什么事?”莫比伦皱眉道。
“我,我……我想捐一笔款子给济贫所。”图拉真急中生智道。
看得出,莫比伦的态度稍稍缓和了下来:“为什么晚上来捐款?白天不是更好吗?”
“白天我要事缠身,恐怕没空亲自来跑一趟。”图拉真应道。
“你可以叫你的手下来。”
“不不,高尚的莫比伦,我希望亲自表达对罗马的贫民们的关心。所以,请你原谅,不得不这么晚来打搅你。”图拉真道。
莫比伦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对于贫民的关怀总是受欢迎的。”说着,他打开了门,让图拉真走了进来。
“你打算捐赠多少?”他问道。
图拉真想了想道:“一万塞斯退斯。”
“一万?”莫比伦一惊,并不是所有的富豪大家都是那么慷慨大方的。
“太少了吗?我还可以再加一点。”图拉真唯恐他再一次把自己赶出去,急忙道。
“不,不,事实上,你已经相当慷慨了。”莫比伦一边引他如内厅,一面说道,“我只是不明白,像你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贫民的利益屈尊亲自来送捐赠款呢?”
“事实上,我有不仅涉及贫民,也涉及元老,还包括了你我的大事要找你商谈。”图拉真道。
“这么说,捐款只是你骗我放你进来的诱饵喽?”莫比伦停下来,说道。
“我会说话算数,这笔款项明日就会送到你的府上。”图拉真道。
莫比伦盯着他的眼睛望了一会儿,道:“我希望你要谈的真的是重要的事,否则的话,你立刻收回你廉价的怜悯,离开这儿!”
“罗马的安危悬于一线,怎么会不是重要的事呢?”
莫比伦听他论及如此之大的题目,狐疑地领他到了内厅。
内厅的桌上摆满了书籍和各种杂物,看上去,莫比伦并不象他所说的,正准备休息。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因为在暗处,图拉真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是还是可以从他的形体上判断出来,他长得相当地瘦。
“你怎么还在这儿!”莫比伦朝那个人低声吼道。他迅速瞥了图拉真一眼。
图拉真好像正观望着保民官府邸的室内装潢,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那人匆忙地收拾了一下,抓起几卷书和几样东西,低着头就要从他们俩身边挤过。
突然,那人不知为什么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尽管他最后成功地控制住了身体的平衡,有一样东西,还是从他怀里掉落了下来。
图拉真立刻注意到了这个黑色的方形物体。他觉得这东西非常眼熟,总觉得再那儿见到过。在他有机会仔细端详一番前,那人象猛虎扑食一般扑到地上,捡起那黑色物体,慌张地跑了出去。
“请原谅,懒惰的仆人。”莫比伦好像很无奈地摇摇头。
“或许是仁慈的莫比伦太过照顾他们的福利而使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义务了吧。”
莫比伦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揶揄,就叫他入了座。
“说吧,你要谈什么?”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有足够可靠的消息来源,他们证明,有人打算趁着皇帝陛下病重的时候作反叛乱。”图拉真说着,紧紧地盯着莫比伦的眼睛。
莫比伦的眼中掠过一丝惊恐的惧意,尽管是一瞬间的事,但还是被图拉真抓住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希望你能为我提供一些线索。”
莫比伦抬起头,目光与图拉真的相交了一刻,立即回避开去,低声道:“为什么你认为我能够给你提供线索?”
“以阁下在平民中的人脉,我想或许会比我们这样常年驻扎在外地的匹夫要广地多吧。”
莫比伦低下头,用手指的关节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儿说道:“不,你错了,图拉真,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能耐。与平民们接触是为了更好地为他们的利益着想,而不是从他们那儿盗听更多的流言蜚语。”
“这么说来,你真的完全没有听到过有关的消息喽?”图拉真咳嗽了一声,说道。
“一点都没有听说过。”莫比伦坚定地说道,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事关罗马的安危,我倒愿闻其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知道的也不多,或许只是谣言而已。我也但愿如此,如果从内部进行攻击的话,罗马未必有人们想象地那么坚强。”图拉真顿了顿又道,“既然此事与阁下无关,我就不多打搅了。”说着,他站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谣言,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莫比伦说道。
“谣言总归是谣言,再说今天已经麻烦你够多的了……”
“不,不,”莫比伦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反正已经晚了,幸亏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又说道,“请你不妨把要说的说完吧。”莫比伦道。
图拉真惊讶不解地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保民官突然会对叛乱的事件如此感兴趣:“据我的耳目报告,驻守行省的德西莫斯和提比略突然领病朝罗马进发,目的不明。因此我们怀疑是有人暗中指示他们这么作,目的可能就是叛乱。”
“德西莫斯和提比略?”在一瞬间,莫比伦似乎松了口气。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吗?”图拉真问道。
“不,不,我只是在想,”他又紧锁双眉,思考了片刻,道,“他们的军力能对罗马构成威胁吗?”
“据说加起来两人的兵力超过了8个军团。”
“可是据我所知,他们的这些军队都是当地招募,装备极差,训练马虎,战斗力更不不能更不能和罗马人组成的正规军团相提并论。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图拉真,现在正掌控着罗马帝国的核心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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