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记事本末
“我觉得有戏了。”塔西佗道。
“你是说……”
塔西佗点点头,也跑了下去。
甘英打量了他一下,心里有一种钦佩之情油然而生。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这几天见过几次,但是像这般近距离的观察却还是头一遭。塔西佗的身材并不魁梧、壮硕;相貌也绝非奇异;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怎么开过口,但即便如此,甘英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魅力。他的高贵的气质,睿智的头脑和时刻保持镇静的作风都无法掩藏地散发在他的四周,一般的人或许会感觉不到。但是对甘英来说,有这样与众不同的气氛流动在空气之中,他怎么会熟视无睹呢?
“尊敬的使者,请你看看这些字。”甘英对塔西佗道。
塔西佗也一早就注意到了甘英的不同寻常,但是他的性格只允许他对这个值得尊敬的人点了一下头,行了注目礼,然后就走到了石柱前,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塔西佗看了一阵子,然后回头朝狄昂招招手,示意他下来。
“有你足够了,塔西佗。我恐怕倒时候上来难啊。”狄昂望着泥泞滑溜的堤岸说道。
“你不会后悔的,亲爱的狄昂。”塔西佗说道。
狄昂只能小心地走到了石柱边上。
“瞧,这是什么?”塔西佗指着那文字道。
“我的天!”狄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几下,又看了一下,“不可思议,居然是希腊文。”
“对了,希腊文!”塔里也叫道,“曾经有一个短住在宫里的西方来的术士向我展示过这样的文字。我几乎都快忘了。”
“希腊?”甘英皱着眉头咀嚼着这个生僻的词语。
“上面说了什么?”塔里问道。
“……于是,天神怒火中烧,用末日般黑暗的雷电将这个无知愚昧的城市抹平……”狄昂看着文字,翻译道。
“像是古代的传说。”塔里道。
“更像是祭祀的祷辞。”塔西佗道。
“或者是异教徒恐怖的寓言。”狄昂补充道。
“不管是什么,这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发现。”甘英道
“王子殿下,这湖建了有多少年了?”塔西佗朝塔里问道。
“嗯,这湖应该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据说原是前朝居鲁士国王所修的运河一段,后来被我朝在建造宫殿的时候截成了这么一个大湖。”
“居鲁士?有500年了呀。”狄昂惊道,“这500年里这些石柱就从来没有现世过?”
“啊,我想起来了。”塔里说道,“我们宫中有一段这样的石柱,难怪我总觉得似曾相识,没错,传说150年前,有一个宫女跳湖,被人搭救上来,连同打捞上来的还有一段莫名其妙的石柱。后来有外邦人,或许就是个希腊人解读了那石柱上的字,大致意思也与这块差不离,就是天神啊毁灭啊之类的。”
“真的?”狄昂惊道。
“是的,那个西方术士也懂得希腊文。他就是指着那上面的字念给我听的。”
“那石柱现在在哪里,王子殿下?”塔西佗问道。
“已经有十几年了。恐怕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那石柱了。”塔里道,“宫里的人尽管觉得新奇,但是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丢了也就丢了,从来没有人过问过。”
“将军,这会不会与我们要找的线索有关。”阿泉问道。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阿泉。”甘英几乎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觉得怎么样?”狄昂小声问塔西佗。
“没错,我们的判断是对的,这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没想到它竟然埋藏在这湖底。如果不是要打捞国王的尸体,恐怕他们永远难见天日了。”
“总算,的大门向我们敞开了。”狄昂得意道。
“你说什么?”甘英一听,立即瞪大了眼睛,向狄昂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狄昂望着这个惊愕的人,不尽倒退了一步。
“你刚才是不是在说‘’?”甘英进一步逼问道。
“是……”狄昂皱眉道,“可是……”
甘英抽出了怀里的那只手套,说道:“你们可认识这手套?”
这下轮到了狄昂和塔西佗倒抽一口冷气了。
“你……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知道你们的朋友也有这样的一只,但我保证这一只不是他的。”甘英道。
“你……”狄昂还想再说,塔西佗拉住了他的手道:“什么破手套!还是先看看这些石柱吧。你如果一定要找到那另一只手套的话,待会儿我们帮你一起找。”说着,他朝站在一旁望着他们不知所云的塔里瞟了一眼。
狄昂和甘英立刻心领神会,有把头凑到了石柱边上。
可是塔里似乎听出了他们话里的不寻常之处,正要问道:“诸位在说……”
这时,一个士兵在岸边叫道:“国王陛下,那是国王陛下!”
塔里猛地一怔,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不出甘英所料,当湖水渐渐褪去的时候,国王的尸体当真就显露了出来。
塔里立刻扔下了这些外邦人朝他的父王奔去。
“待会儿到我们房中详谈。”塔西佗小声地对甘英说道。
甘英点点头。
他们也都朝老国王的尸体走去。
躺在寒冷的湖水中几天,沃洛吉西斯的身体已经被泡地惨白。鼻孔和嘴里被水草占据着,双眼翻白,无神地望着天空,但却永远不可能再看见。
塔里跪在了泥浆里面,双手撑地。
“父王……”不用很敏锐的听觉,也可以清楚地辨认出他的声音在颤抖。
甘英望着这个曾经用尽最后的力气给自己留下线索的老人,也垂下了头,替他默默地祈祷着。
“父王……”塔里把头埋进了他父亲的身躯里面。就像一个孩童拥抱自己的父亲般抱紧了他的父王。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不为这样的场景唏嘘不已的。
塔里小声地诉说着什么,好像在讲给他父亲听的悄悄话。
“你知道我想起了哪出悲剧?”狄昂道。
“不知道,狄昂。”塔西佗答道,“我不在乎希腊的什么悲剧,我只是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在人间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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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了水滴在了脸上。
他吃力地睁开了眼,眼前是一片滴昏暗。籍着几点微弱滴灯光,他明白了自己身处的不论是何地必然不是富丽堂皇滴王宫大院。
形状狰狞的石壁和潺潺的水声,还有自己喘息声的回音。加图用双臂支持起了自己的身体,四处张望着。
“喂,你醒了啊。”一个熟悉滴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扭过头去,之间西多蜷着腿靠在石壁上,望着自己。
“我们是怎么了?”加图用手托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问道。
“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知道。”西多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贪吃懒做被天神一下子打入了地狱了。没想到,过不了多久,你也来了……”
加图没有力气让他明白正是因为要寻找他,自己才被牵连进来的,只是缓缓地说道:“我们在哪儿?”
“你们救在我的府上。”一个声音从深邃不见底的黑暗中传来。
西多警觉地站了起来,加图也用使劲让自己麻木的身体往后挪去。
“不用怕,年轻人。不用怕,在我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是不会伤害你们半根汗毛的。”那个声音说道。
“你是谁?”加图问道。
“现在对你们来说,这个问题还问地太早了。”渐渐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为什么你们不问问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加图看清了,来人正是当时把自己诱骗到那个花园中,最后让自己在那条神秘的小路陷于险境的人。
“如果你是一位有教养的人的话,应该不会采取这样粗鲁的手段把我们劫持到这种地方来的吧。”加图道。
那人轻轻一笑道:“罗马人,不要以为只有恭恭敬敬地行礼才算是教养。论这样的教养,你们有哪个比得上苏撒王子?”
加图心里一惊,暗自思忖道:莫非这个人还是与苏撒这件事有关?
“不,我和苏撒完全没有关系,和刚发生的任何事都沾不上边。”那人说道。
在这样无法看清表情动作的黑暗中,他居然能够看穿我的心思?加图愈加疑惧了。
“所以你最好不要想些不该想的东西。”那人又说道。
我的天,加图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他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他会读心术?加图立刻联想到了很久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来自东方的邪教中的一种不可思议的法术。
“喂,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相对我们做什么。我建议你立刻把我们放了,否则的话,让你尝尝本大爷的拳头。”西多之所以敢说这样的话,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个头脑简单的年轻奴隶看到对方没有同伙,就认定2对1的人数是一个决定性的优势,希望能够利用这一点令对方折服。
但是那人显然没有打算理睬西多,继续对加图说道:“只要你们不作出对我不利的举动,当然包括想法在内,那么你们自身的安全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加图仰望着这个难以捉摸的人,感到了自己额头上淌下了豆大的汗珠。
但是,西多对于对方的这种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态度气愤不已,大叫道:“你再不照着我的话说得去做,我马上要你好看!”
那个人朝西多望了一眼。然后,他,消失了,没有错,他的身影在空中完全不见踪迹了。即使在灯光昏暗的这个石洞内,这一点还是可以确信无疑的,那个人的确消失了。
加图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个人曾经站着的地方,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回头一望,只见西多已经双腿跪地了。
“是哪个无耻的胆小鬼偷袭我,给我站出来!”西多破口大骂道。
加图恍惚见仿佛看到了一个速度极快的影子掠过,然后,西多就趴倒在地上了。
看到他没有动静,加图相信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一个声音在他四周响起:“这个聒噪的小子,先休息休息吧。”
加图立刻想起了在那条花园门口的小路上听到的似神似鬼的声音。
他咽了一下口水,定了定神,说道:“这位高人请显身吧。我照你说的就是了。”
“哈哈哈,”那个声音笑了起来,“看来你是个明白人。”
然后,加图感到自己的肩上有人搭着。他一看,正是那个衣装古怪的人。他的脸上被奇特的油彩涂满着,鼻孔被一个金属环穿过,脸颊上也有几个圆环扎着。
“奇怪吗?你想知道的答案我会告诉你的。”那人又一次知晓了他的想法,“驮上这个人,跟我走,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加图没有说话,也尽量不思考,就拉起躺在地上的西多,随那个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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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理我,吉尼西亚,我……”米希提坐在小溪旁,抱着头说道。
吉尼西亚轻轻地抚着他的头,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米希提王子,但是我们马上要走了,就让过去的过去吧。”
“不,不……,吉尼西亚,我不想……,真的,你不知道……”米希提的手快要把头发扯下来了。
“哦,米希提王子,米希提王子……”吉尼西亚使劲地把他的手扳开。
“吉尼西亚。”米希提突然抱住了吉尼西亚的肩膀,叫道,“你快走,快离开这儿,吉尼西亚!”
“怎么了,米希提王子!”吉尼西亚地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你不需要知道,不!求你快离开这儿,吉尼西亚,你留在这儿每一刻,都会是我的心被毒虫咬啮的时刻……,吉尼西亚,如果你不想让我痛苦的话,请快离开!”米希提哭叫着,把她使劲地推开。
“米希提王子……”
“快走!”米希提低吼道。
“米希提……”吉尼西亚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飞也似地逃开了。
“吉尼西亚……”米希提喃喃地念叨着:“这下,我真的……,我没有办法再和你们一起去游走四方了……,我,或许应该留下,留在这儿,这个污秽肮脏的宫殿里。”
“对了,污秽的人正适合这里。我应该留下,我属于这儿……,”
他望着清澄的溪水,自言自语道:“真的吗?”
“米希提王子。”一个深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不要理我……,走开。”米希提头也不会地说道。
“抱歉,王子殿下,恐怕这次你非得注意一下了。”
“你这个奴才,胡说八道什么!”米希提怒道,他一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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