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记事本末
尼禄,整个人被吊在屋梁上,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模样了。他的腿被绑在折到背上,脚跟几乎碰到脑袋了,要做到这样的姿势,他的腰一定已经被生生折断了。同样,他的双手也被折到身后,相信肩骨也一定断了。这样看来,尼禄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肉球一般被悬挂起来,加上布满全身的鲜血,他现在就像一个红球一样吱嘎吱嘎地摇晃着。
塔西佗一看这样的景象,也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过了很长时间,没有人敢进屋。
傍晚夕阳的余辉透过门上的透气窗照射进来,在尼禄的身上投下了一个十字的影子。
这时,尼禄——没有人会想到他还活着——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夹杂着绝望的哭腔:“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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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复仇与逃避~
“喂!黑木。”
“什么事,班云姑娘?”黑木应道。
“我要那串珠子。”班云指着一个小摊上挂着的一串玛瑙珠子,说道。
“好,好。”黑木一边应承着一边套着钱袋。
“我还要那块头巾!”班云看到那块颜色绚丽的头巾开心地蹦了起来。
“好好……”
“还有那把梳子!啊呀,这里的好东西真多啊!”对于班云来说,一个热闹的手工艺品集市不啻于是一座小小的天堂,在大漠边关,她父亲的帐下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接触到这样的集市的。
而对黑木来说,陪伴班云做这样的游玩简直比上阵打仗还累。至少,拿着刀剑上战场不用和那些语言不通的人罗嗦,也不用大把大把地掏钱给他们。
尹离乐呵呵地走在后面,看着班云颐指气使地把黑木指挥地团团转,而黑木又笨嘴拙舌地和摆摊的贩子比划着、争论着,暗自庆幸班云没有找自己的麻烦。
“嘿,你们瞧!”班云突然朝着人群中指着。
黑木和尹离依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是什么?班云姑娘?”黑木木讷地问道。
“啊呀,你这个呆瓜啊!那不是甘将军嘛!”班云跺着脚说道。
“嗯?”黑木又张望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啊,班云姑娘,你不会看错吧?”
“本姑娘会看走眼!”班云气地鼻子歪到了一边,“尹离,你看到了没有啊!”
“嗯,嗯……,我也没看见啊……”尹离小声道。
“啊呀!你们这两个人!”班云丢下他们朝着街头跑去。
“哎,班云姑娘……”黑木知道她是决计不会听自己的,只好跟着跑了过去。
班云跑到了街口,左右张望了一会儿,但是根本没有甘英的半个人影。
“班云姑娘,哪里有甘将军啊?”黑木气喘吁吁地说道。
班云不喜欢别人戳她的蹩脚,她愤愤地说道:“还不是你们两个,慢地象乌龟爬一样!要不是你们,我已经追上甘将军了!”
“可是……”黑木还想辩解几句。
“不要跟着我!你们两个!”班云狠狠瞪着他们两个,“我自己去追甘将军!”
黑木不明白就住在隔壁的甘英,一个等到吃完饭的时候就可以再见的人,有什么必要这样心急地去追寻。他想跟上去,但是班云回头甩给他一个严厉的眼色,他不得不敬畏地停住了。
“怎么办?”望着班云远去的背影,尹离着急地说道。
“远远地跟着她,不要被她发现。”黑木摇摇头道,“大将军的千金啊,我们可不能有个闪失啊!”
班云的两个忠实跟班被证明无法完成这项让他们两相为难的任务,他们在转过两个街角后就将班云跟丢了。
“她会没事的。”黑木安慰道,“班云姑娘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一两个男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只是贪玩了一点,没事的。”
“那我们怎么办?”尹离道。
“我们会旅店吧。她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既然没有别的的更好的主意,尹离也只好点头同意了,对于班云肚子行动的能力,他和黑木有着相同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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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把尼禄放下来时,他气若游丝,随时可能会断气。
“尼禄,喂!尼禄!”狄昂拍着他的脸叫唤着。
尼禄丝毫没有反应。
狄昂又听了听他的心脏。
“暂时还死不了。”他抬起头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样把他平放在床上?以他现在的残肢断臂,稍一动弹就会伤筋动骨。来,塔西佗,帮我一下。”
在罗马人把小心翼翼地把尼禄抬上床的时候,阿泉也把阿琪放在了另一张床上。
看着两个遭受着非同一般折磨的人,塔西佗叹道:“真是难以置信。”
“没有道理,”狄昂说道,“完全没有道理,我们只是刚来到这个城市,怎么会遭受这样的惨祸?”
“或许尼禄说得没错,这是座受诅咒的城市。”
狄昂摇了摇头,他伸手去整理尼禄沾满血污的衣服,突然,他停下了。
“是什么?”塔西佗问道。
狄昂递给他一块沾满血迹的破布。
这块布看来是从尼禄的衣服上扯下来的,上面写着几个字,用的是尼禄的血:不想遭此下场,速速离开本城。
塔西佗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阵子,说道:“向罗马人宣战,这不是个好主意。”
“我的所有的问题只能归结为三个字:为什么?”狄昂道。
“好问题。”塔西佗赞道,“只是,我想地更多的是:这个狂妄的人是谁?”
“如果这座城市里还有可能认识我们的人的话……”狄昂停下来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说会不会和那个老头有关系。我是说那个把尼禄吓破胆的老头,那个每次都出现在我们身后,而我们却无法找到他身影的老头。”
“可是这样的一个老头是不会对尼禄构成威胁的,更不用说把他打成这样了。”
“他有自己的帮手可能是最合理的解释了。”狄昂道。
塔西佗点点头,道:“尼禄应该可以告诉我们一点事,可是……”他低头望着象死尸一具的尼禄。
“看来,我们非把他找出来不可了。”狄昂道。
塔西佗回头看了看躺在另一张床上的阿琪,她的情况比尼禄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惨白,双目无神。陪伴在一旁的阿泉跪在地上,把头埋在床上。
“他们两个有着很深的感情。”狄昂小声说道。
“阿泉现在要做的事控制自己的感情。”
“塞里斯人似乎不擅长此项。”狄昂想起了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甘英,“不过,说到底这又怎么样呢?难道我们这样故作镇静的矜持真的比塞里斯人不知后果的感情发泄来得有价值吗?”
塔西佗摇摇头,道:“狄昂啊狄昂,你的诡辩又来了。得了得了,希腊人,还是发挥你的医术吧,来,我们一定要尽快把尼禄治好,只有他能够帮助我们。”
“只是,甘英把耶米里掐死了,对阿琪姑娘下手的人我们没有办法追查出来了。而他又这样鲁莽地去追索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事情还是一件一件解决为好,我们一解决掉那个竟敢威胁我们的胆大妄为之徒后立刻回过头来对付这个侮辱了阿琪的恶贼。”
“等一等。”狄昂突然说道,他的瞳孔迅速扩大,脸庞的肌肉剧烈地扭曲起来。
“怎么了?”塔西佗感觉到了不妙,急忙问道。
“阿维娜呢?她在哪里?”狄昂呼吸急促地说道。
塔西佗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瞬间涨大了许多:“见鬼!”
由于尼禄的事件太过惊人了,他们居然把阿维娜的存在抛到了一边。
“她会去哪里?”狄昂惊恐地说道。
塔西佗的喉结紧张地滑动着:“不,一定是躲起来了。一定是尼禄让她躲起来的……”
“那个……那个……”狄昂指着塔西佗手中的血书颤声道。
塔西佗赶忙把那块布反复地翻了几遍,然后抬起头来摇了摇。
狄昂松了口气,道:“一定是跑出去躲起来了。”
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或许,我们早听尼禄的话,速速离开耶路撒冷,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狄昂叹道。
“如果不是尼禄不肯透露他究竟在害怕什么的话,我们应该可以避免这些灾祸。”
狄昂又叹了口气,摇摇头,开始检查起尼禄的身体来。
塔西佗左右来回地望着,无论是血肉模糊、骨架粉碎的尼禄还是神情恍惚,似生似死的阿琪,还有不知所踪的阿维娜,都给他以作为一名领袖一位领导者的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往自己的脑袋窜。
他闭上了眼睛,定了定神。
或许,狄昂说得对,发泄可能是个更好的途径,至少对肉体而言是如此。他想道。
“不论我们要找的人是谁?”狄昂抬起头来说道,“要把骨头打碎到这样的地步……”他叹了口气道,“真的,塔西佗,我不知道这个人与尼禄究竟有多少恩怨,但是谁,都不应该遭到这么慘的下场,即使是曾经犯下天大罪行的暴君。”
“他还有救吗?”
“即使天神眷顾,他也不会有机会在离开床了。”狄昂道。那么一刻,他几乎觉得自己在为尼禄而悲痛了。
突然,他觉得地面仿佛震动了一下。他以为过度地疲劳和惊乍让自己头晕了。
这时,塔西佗说道:“你感觉到了吗,狄昂?”
“不是我的错觉?真的是地面在震动?”狄昂奇道。
塔西佗没有回答就推门走了出去。
他在门口站住了。
“什么事,塔西佗?是打雷还是怎么了?”狄昂问道。
塔西佗还是没有动弹。
“你在干什么?塔西佗,出了什么事?”狄昂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塔西佗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狄昂紧张地朝塔西佗走去。
“是什么……”狄昂走到没口,嘴才张了一半就僵住了。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还有末日的话,那就是今天了,他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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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的人大声呵斥着,甘英把他一把推开了。
看门人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
“这楼上的暗室是怎么回事?是谁的?”甘英把他拎了起来,大声问道。
“你疯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门人叫道。
“装糊涂?”甘英的手猛地一抖,看门人好像一个木偶一般四肢乱颤,仿佛全身的骨架都要散了。
“没有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时,看门人带着哭腔说道。
甘英估计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既然是密室,那么看门的人不知道它的存在也不足为奇了。甘英把他扔在了地上,自顾朝礼拜堂走去,丝毫没有理会身后看门人的叫骂和围观者猎奇和责备的眼神。
礼拜堂里的几个僧侣跑了出来想要阻止他,但是他们哪里禁得起甘英的拳头,没有几下就东倒西歪躺倒了。
甘英走进了礼拜堂,直接跑上了顶楼。穿过黑暗的秘道后,他走进了那间曾经关押过阿琪的石室。
他已经恢复了一点平静,即使这点仅有的理智也足够他作出正确的判断了。既然阿琪被关押在这里,那么那个恶徒没有理由不回来。他总归还是要在这里露面的,这就是甘英的逻辑,他确实要比塔西佗对他估计做的好。
但是,当他迈进石屋的一霎那,他就感到了气氛的不对。
原先死寂阴郁的石屋亮着光,比原先一点微弱的火光亮了不少。空气的振动告诉进来的人里面有着人在呼吸。
甘英一个箭步冲到里屋。
屋里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甘英倒吸了一口凉气。
并没有人吓他。相反,正是因为没有人,他才感到极度地惊惧。
被他亲手掐死的耶米里到哪里去了?
甘英打量了打量屋内,除了灯火更加明亮之外,灯的位置明显有过移动,曾经铐着阿琪的铁链本已被阿泉斩断散落在地上的,现在也不知踪影了。
他已经回来了。这个念头乍一晃过,甘英立即感到了胸中难以抑止的悲愤往上涌来。
他立刻来回地扫视着屋内。
石屋本来只有两间,站在隔墙中间,就可以一览无余。确实,屋里再没有人了。
一间这样隐蔽的密室只有一个出口,这本身就不是寻常的事。而不管这个人是谁,籍着这条暗道在这幢建筑那出入而又不为看门人察觉,这更不在常理之中。
甘英立即意识到,如果涉及这套秘道的人够聪明的话,那么一定还有另一条路可以从这件石屋了出去。他定了定神,开始在墙上摸索起来,暗道入口的发动装置启发他在那些不容易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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