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婴
“谢谢姐!我从小在北京长大,不怕冷的。”在蒋劭杰想来汉城仁川和北京几乎处于同一纬度,气候应该差不多,他却没想到汉城比北京要冷的多。
从游艇上下来,把蒋劭杰吓了一跳,码头的通道上停靠了一溜黑色的轿车,具体什么牌子他不知道,每辆车旁都站着两个穿着像是黑色中山装的彪形大汉,蒋劭杰猛地想起了几部比较流行的韩式黑社会题材的电影,难道韩国的黑社会真像电影里描述的那样吗!
韩千慧毕竟是小孩子没见过这个阵仗,将身体掩藏在蒋劭杰的后面,在游艇上的一番交谈让她和蒋劭杰拉近许多距离。
蒋劭杰的心忽然跳快许多,他感觉到停靠在最前面的那辆车里有股死气,给人以悲观绝望,生无可恋的死气沉沉之感,让他十分的压抑。
就在蒋劭杰心中疑虑之时,那辆车门被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胖子,目测体重可达250斤,一张大圆脸剃着光头,虽然穿着厚实的衣服可依然能感觉到他那身肥肉在发颤,他实在是太胖啦!“大哥,我也是才知道小三竟然干出那等事来,真是让人痛心啊!”韩泰森脸上的表情确实很难过。
蒋劭杰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那辆车,因为在韩泰森下车后那种强烈的死气仍然存在,蒋劭杰都能嗅到空气分子被那腐败的气息所污染,令人作呕,可因为车窗贴着黑膜看不见里面究竟是什么。
韩泰炫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想和老二翻脸,面上还得过得去,就是不晓得老三在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后会是什么表情,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泰森,别在我面前提老三,你这个阵势是来接我的吗?”
韩泰森脸上有两个酒窝,因此总给人他在笑的感觉,就是不笑也有点笑模样,“大哥,我是来接嫂子的,和嫂子有很多年没见面了,怎么着也得让我这个做兄弟的表示表示才行啊!”
郑贤淑能当一个财团的副总裁自然有她独到的一面,不然就算是亲女儿她爹也不敢把身家性命交给她打理呀!“泰炫,难得泰森有这个心思,我们怎么能卷了他的面子呢!再说我还真饿了,真思念真知洞的炸酱面啊!”
韩泰炫和韩泰森的眼中有一丝光亮闪过,都想起了那如烟的往事,但也只是那么一闪念,现在的他们还有和解的可能吗?
蒋劭杰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都是外语嘛!他的心思全被那车里的东西所吸引,他们在对抗,蒋劭杰可以断定车里面的是他所不了解的一种能量,和萧羽枫他们的截然不同,因为他包含了所有人类最卑劣的一面,最黑暗的一面,最腐朽的一面,这些都让蒋劭杰心惊肉跳,蒋劭杰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慢慢的被他感染,未知的危险总是让人心中充满恐惧。
“小舅舅,你抓疼我啦!”被蒋劭杰握住小手的韩千慧不由呼痛,而这一声无异于天籁之音将蒋劭杰的心神从被渗透的边缘拉了回来。
蒋劭杰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同时也感叹着宇宙的伟大和神奇,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接触到了两个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生命,一个是那辽阔的大海,一个是面前车里的未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呢?真是让人充满了好奇的探索之心啊!
当然,蒋劭杰知道面前这个未知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又怎么会具有那样的死气呢!他很感激韩千慧,如果不是她,自己在毫无防备之下难免要吃亏啊!不由情不自禁地抚摸着韩千慧的小手,“痛不痛?来,我给你揉揉。”也许自己刚才真的握伤了她呢!
韩泰森听了郑贤淑的话,心中不由一阵冷笑,暗道只要你们夫妇跟我走,那么整个天下会乃至天下商社必是我囊中之物,“大哥,我们兄弟好久没有聚过了,今天一定要好好聊聊,请!”说着他将车门打开。
蒋劭杰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看见韩泰炫奔那辆车走去,忙道:“姐……姐夫!不要进那辆车!”情急之下蒋劭杰只能这么称呼他,反正也没错。
韩泰炫就是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叫住自己,虽然韩泰炫知道二弟对自己图谋已久,但他不相信二弟会明目张胆的将自己怎么样。郑贤淑的眼睛却是雪亮的,知道韩泰森没安好心,她对蒋劭杰这个新认的弟弟十分信任,就凭他能在失事的飞机上把自己娘俩救出来,这个本事就不简单,因此冲丈夫一使眼色,“泰炫,千慧一定不肯和我们分开的,那辆车又坐不下我们几个,还是换乘一辆好了。”
韩泰炫心领神会,素知自己的妻子断事分明,转过头来看着韩泰森,“老二,我们还是坐别的车吧!挤在一起反不舒服,镐哲,你把车开过来。”韩泰炫指了指旁边的一辆车说。这些都是天下会的人,韩泰炫出自天下会自然和他们大部分人都熟识。
韩泰森看蒋劭杰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一定是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哼!一会一定好好收拾收拾你。韩泰森心中虽恨但表面还是笑呵呵的模样,“这样也好,时候也不早啦!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最烦被人盯着看了,那种感觉真糟糕。”可不是吗!他们这个排场实在气派的可以,老百姓已经围上了很多,离的虽远但还是让人心理不舒服。
车子发动后,郑贤淑把坐在蒋劭杰腿上的女儿接过来,“劭杰,我倒忘了你是要去意大利的,等到了汉城我好好招待招待你,你不是没有什么急事吗?”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可一直没有机会。
蒋劭杰沉吟一声,“也不是很着急……!”他确实不知道在那里能找到那个丹尼斯,意大利只是一个笼统模糊的区域而已。
没等蒋劭杰说完,郑贤淑高兴道:“这就最好了,那你就在汉城多玩几天,一切费用都由姐姐支付,有你在呀!千慧也不会太寂寞,我都不知道把她往哪安排呢!”
韩千慧小嘴一噘,哼了一声,把她当成累赘她当然不会高兴。蒋劭杰之所以不着急走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也知道那个胖子和韩泰炫有矛盾,而那个胖子车里的东西他都有些忌惮,如果那东西对付韩泰炫一家,好象不会太费劲,自己当然不能看着新认的姐姐一家人出危险,帮他们度过这次难关再走也不迟。人都是这样,一报还一报,郑贤淑一家的真情对待当然能换出蒋劭杰的心来。
“大哥,这次你一定要小心,二哥最近很反常,连我们都很难见到他,也不知道他跟什么人混在一起,总之没有好事,这次摆的肯定是鸿门宴,他现在十分不信任我,具体的内幕安排我也不知道,大哥凡事都要小心啊!”开车的镐哲见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好心地提醒着韩泰炫。
第十四章 再生次元
韩泰炫心里热乎的很,拍了镐哲的肩膀一下,“谢谢你!我也知道泰森要对付我,只是辛苦了你们这些兄弟,泰森也知道我们的感情好,我想他不会派会里的人来对付我,这样我也安心不少,与昔日的兄弟为敌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啊!”
镐哲的鼻子一吸气,“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天下会,可弟兄们都知道你不会眼看着二哥这样胡闹下去,弟兄们都等着大哥回来呢!大家都说跟着大哥心里塌实。”
韩泰炫微微一笑,“泰森的事我也听说一些,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会长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我想他会知道轻重的,他如果真的闹的太过分的话,那几位叔叔伯伯也不会答应。”
镐哲摇了摇头,知道韩泰炫是有名的仁义大哥,要他回来和弟弟抢权夺利似乎不太可能,也就不再言语,心中却在祈祷韩泰炫能逃过这次的毒手,因为他有种感觉,韩泰森这次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必定是雷霆一击。
蒋劭杰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低声问郑贤淑,郑贤淑把谈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对这个弟弟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相交不就是贵在这份心吗!
蒋劭杰听后心中略微盘算,看来那个胖子所倚重的杀手锏肯定是那个东西,他也不由被挑起好奇心,想要见识一下那未知的生命形式。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孩子啊!从没想过能不能打得过对方。
韩泰森的车开在最前面,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所发出的车轮摩擦声让人的心仿佛揪起老高。韩泰森想着下个礼拜一定要换一辆进口车,虽然支持国货没有错可这车子的质量也太差了。
在韩泰森身后方,存在着一个模糊的黑色物体,像是烟幕但却比烟幕厚实,不知道在烟幕的包裹下面是什么东西。对于身后的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帮手,韩泰森有着三分的感激,三分的敬畏和四分的恐惧,自从他来到自己身边后,每件事都出奇的顺利,他从来就没让自己失望过,相信这次铲除韩泰炫也是手到擒来吧!但一想到他那恐怖的身手,刀枪不入的异能,韩泰森打脊梁沟冒冷气,胃部开始不规则地蠕动起来,韩泰森知道如果他想杀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臭虫还容易,有这个一个请得来送不出去的“高人”,确实让他夜里睡不好觉,时常从噩梦中惊醒,患得患失的厉害。
韩泰炫打过一个电话后表面上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实则大脑在飞速地运转,他知道今天是和韩泰森彻底摊牌的日子,自己要是不能把对方打垮那就是被对方吃掉,除此没有第二种结局。自己从天下会出来差不多快十年了,没想到命运女神最终又将他送到原点,难道这就是无法摆脱的宿命吗?
韩泰炫的天下商社表面上是个合法的商业社团,但道上的人都知道天下商社是一个经过漂白的黑社会组织,真正做到了把黑社会企业化、集团化,可以说在韩国,这是唯一一个警察没有办法端掉的社团,尤其是在韩泰炫娶了郑贤淑以后,警察在得知天下商社卷入某件案子后,那案子的卷宗保证会被送进落满灰尘的档案室。
“姐,一会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你和千慧一定不要离开我的左右,一定要记住啊!”蒋劭杰觉得还是先和大姐知会一声的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顾不过来。
郑贤淑还没说话呢,韩泰炫点头道:“劭杰说的对,我可能没有精力顾及到你们娘俩,还好有劭杰在,不然我可不敢现在就和泰森摊牌。”对于能在飞机上把自己的妻女救出来,韩泰炫除了感激之外,对蒋劭杰的能力也十分肯定,没有两把刷子可干不出此等事来。
“把我当成什么啊?花瓶吗?好歹我也是跆拳道高手啊!”郑贤淑见他们俩来不来已经把自己保护起来,甚是不满,虽然她口中所说的跆拳道高手和实际的高手有很大差距,但她还是不希望自己成为丈夫的累赘。
“大嫂,这个你拿着,也许会用得着!”开车的镐哲不晓得他们在谈什么,他将一把小巧的手枪向后递过来,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他可不想尊敬的大嫂有什么意外发生。
“镐哲,谢谢你!”郑贤淑接过手枪,她知道镐哲是丈夫的死党,正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几年来他没少帮丈夫的忙,韩泰森要不是顾忌着镐哲的地位和他还有用得着镐哲的地方,恐怕早就将镐哲五马分尸了。
一个小时后,车队驶进汉城市区,在一条老街街口停驻下来,韩泰森下车后看着记忆中熟悉的街景,十年了,这里一点都没有改变。
韩泰炫也在打量着街道的一草一木,他和韩泰森不同,他每年都会来这里看看,只有这里才能让俏淬鸬牧贾涝侗4孀拧?br》 “是你这个臭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啊?”一个小型商店里走出个半大老头,笑呵呵地骂着韩泰炫,可当他看见韩泰森时,脸色就是一变,“兔崽子也有想家的时候,真是怪事啊!”
韩泰森哈哈笑道:“我可是属鸽子的,不管飞多远都会回来看看,只是没有时间罢了,大头叔,最近生意还好吧?”记得小时候他们哥仨经常上大头叔的店里偷东西,没少挨大头叔的打,但也没短了得到大头叔的好处,不然他们三个怕是活不过来啊!因此这个大头叔是唯一一个骂韩泰森而他又不会生气的人,搁别人,早他妈的被扔进汉江喂鱼了。
大头叔看来很不买韩泰森的帐,指着他道:“你小子就他妈属白眼狼的,我还不知道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吧?记得办完事上我这来一趟,我这可有上好的烧酒呢!”
韩泰炫一拍大头叔的肩膀,“一定,就是希望大头叔别心疼喔!我现在的酒量可比去年见长啊!”
大头叔看见了韩泰炫身后的郑贤淑母女,“这是你的老婆孩子吧!啧啧!出息啦!你呀!就是比白眼狼强,我在报纸上还能看见你呢!哪像他,三十来岁的人了连个家都没有,一会你们一家一定要来啊!”
韩泰炫知道大头叔是关心他们哥仨的,别看他嘴里不饶老二,但对老二的关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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