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婴
蒋劭杰应了一声,将头枕在妈妈的腿上,他原以为妈妈会生气呢,现在开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啊!
蒋芙凝手抚儿子的头发,心中暗想,劭杰长大了,谈恋爱了,那他是不是就要离开自己了呢!她的心里隐隐有些发酸。
回到自己房中的蒋芙凝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在他们母子之间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有可能将儿子从自己身边带走,那份感伤是那么的强烈,也许单亲家庭中的父亲或母亲多少都会这样吧!蒋芙凝索性伏案工作,以便冲淡心中的惆怅。
蒋劭杰躺在床上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确实是真正的梦乡,因为他又做了梦,梦境很逼真,蓝蓝的天空,一望无垠的大海,景色优美,使人有心旷神怡之感,接着,一个小岛出现在梦境里的海中央,蒋劭杰的灵魂也跟着坠进这个小岛,在一个很宽大的四面都是白色的房间里,他看见了一个婴孩,依然是那个像极了自己儿时的模样,在玻璃罩里婴孩四肢被固定住,全身都被插满了管子,他似乎很痛,在极力地挣扎着,看不清模样的几个人在周围忙碌着,通过管子向里面的婴孩注射着什么。婴孩张大了嘴像是在喊叫,但却没有声音传出来,他似乎很愤怒,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让人生畏,他的小手在奋力地往身上的管子伸去,希望将它们拔掉,然而一切是徒劳的,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他的小手便使不上力气了。
“咔嚓!”一声,罩住婴孩的玻璃罩出现了一道裂痕,让周围的几个人惊慌失措,而玻璃罩里的婴孩却面露喜色,他像是大力地吸了口气,接着,玻璃罩龟裂开来,面带着诡异的笑容,刚会走动的婴孩挣脱开手脚从碎裂的玻璃罩里爬出来。
离婴孩最近的一个人被他抓住,他似乎力大无穷,只是那么一扯就将那人的胳膊生生折断下来,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在婴孩将房间里的人都折肢断臂杀死后,房子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强劲的水柱喷涌而进,和着死人的鲜血,尸体慢慢漂浮起来,景象异常恐怖。
忽然,蒋劭杰感觉到那个婴孩在向自己游来,脸上微带血星的笑容,邪异的双眸,慢慢伸向自己那血淋淋的小手,将蒋劭杰吓的大叫一声,从梦境中惊醒。
窗外,柔和的月光洒到床上,蒋劭杰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仿佛身临其境的恐怖场景让他
嗓子干渴的要命,胸口起伏急速地喘息着。
门一下子被推开,一脸关切的蒋芙凝冲进来,打开灯,看见满脸都是汗珠的儿子,刚才儿子的叫声是那么的使人摧心裂肺,令还在工作的她心房突地一紧,连鞋都没顾得穿就跑来了。
“怎么了?”蒋芙凝一摸儿子的脸,汗水成流顺着自己的手掌淌下来,触手处滚烫的很。
蒋劭杰身子一颤,见是妈妈,猛的死命地抱住蒋芙凝的腰,将头紧靠在妈妈的胸膛,可感觉手还是使不上多少力气。蒋劭杰真的是被吓到了,以往看恐怖片像《午夜凶铃》之流都没这么胆颤心惊过,看着那几个人在自己面前被杀,死的那么惨,还有那个像极了自己的婴孩,蒋劭杰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做噩梦了吗?”蒋芙凝双手轻轻抚着儿子的后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过了几分钟,逐渐平静下来的蒋劭杰慢慢放开妈妈,堆躺在蒋芙凝的腿旁,“妈,帮我倒杯水。”
蒋芙凝见儿子的嘴唇泛白,脸色也难看至极,赶紧出去倒了杯水递到儿子的嘴边。
蒋劭杰一口喝到底,“妈,再给我来一杯!”蒋劭杰喘息着说。
连喝两杯水的蒋劭杰略感好过了一些,“妈,对不起,吓着你税桑 ?br》 蒋芙凝看着儿子没有血色的脸,心疼的不得了,“究竟怎么了?是做噩梦吗?”
蒋劭杰就把这两天晚上自己做的恐怖奇怪的梦告诉了妈妈,蒋芙凝听罢,眼睛一瞪又略微收缩了一下,抚着蒋劭杰的后背,“只不过是个吓人的梦罢了,别这么紧张,来,把被子盖好,躺着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她把蒋劭杰的头挪到自己腿上,尽管这样压着她自己很不舒服但儿子会感觉好受些。
后脑勺传来温暖的体温,令蒋劭杰心安不少,有妈妈在身边,感觉就是不一样,踏实多了。
看着蒋劭杰闭着双眼的脸,蒋芙凝抚着儿子头发的手不由有些颤抖,劭杰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呢?她的心里有着些许的不安。
过了半个多小时,蒋芙凝觉得儿子已经睡了,便把他的脑袋挪到枕头上,她的大腿被压了这么久感觉都已经酥麻了。
“妈,你别走!”蒋劭杰脑袋一动,睁眼拉住了想要离去的蒋芙凝,“我……有点害怕!”
“妈不走,我去穿双鞋换件衣服再过来陪你,好吗?”见儿子突然醒了,蒋芙凝安慰他道。
蒋劭杰此时才感觉到身上也是粘粘的难受,见妈妈出去后他也换了套睡衣,刚才那套几乎都能拧出汗水来。
打开床头柜,蒋劭杰记得自己的影集就放在那里,找到之后,他慢慢翻开,第一张照片据说是自己三岁的时候照的,油黑的短发,白皙的仿佛姑娘家的脸蛋,乌溜溜的黑眼珠,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小家伙。蒋劭杰看着看着,错觉中,照片像是生动起来,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忽然变成了噩梦中的那个随意可以杀人双手血腥的恶魔,吓的蒋劭杰立即合上了影集。
换了一套洁白睡裙的蒋芙凝手端半杯牛奶走进来,“把牛奶喝了吧,我刚冲的,有助于睡眠。”
“谢谢妈!”蒋劭杰真的急需补充体内缺失的水分,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光了,他觉得奶粉冲出来的牛奶要比鲜奶好喝,起码没有那股难闻的腥味。
将杯子放在一旁,蒋芙凝见儿子手里拿着影集,过来倚坐在床边,“怎么想起看这个了,妈妈给你照的相片很少的,好象连这个影集都没有装满吧!”记得多年前,看见儿子的同龄人都照了厚厚的一摞相片,她还嫉妒过好一阵子呢!同时也深深地埋怨自己不能让劭杰像他们一样快乐,好在儿子十分地懂事,从没有因为物质生活上的东西向自己哭闹过。
蒋芙凝随手一翻,那是一张蒋劭杰十岁左右的照片,小孩子十分地精神,但却显得有些瘦弱,看见这张照片,蒋劭杰忽然哭了,那是自己动手术前不久照的相片,他清楚地记得妈妈为了能把那笔手术费凑齐,不但去卖血,而且还在医院院长家门外跪了一天一夜,因为还差一千块钱,可妈妈却无论如何也凑不到了,最后还是那个好心的院长自己掏了一千块钱帮妈妈垫上,这才算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每每想起这件事,蒋劭杰的鼻子总是酸酸的,胃部也抽搐般难受。
蒋芙凝马上把影集合上了,她同蒋劭杰一样,一旦回想起与儿子相依为命的那段艰苦岁月,她的情绪会立刻跌入低潮,毕竟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一想起来就像是把旧伤口又重新割开一样,很疼。
蒋芙凝没有掉眼泪,因为她是打心底里高兴的,儿子再有几年就大学毕业了,自己熬这么多年总算熬出了头,往后的日子也只会越来越好,想到这,蒋芙凝不由往儿子身边靠了靠,“傻孩子,已经过去的事还想着它干什么,生活是要向前看的,一个人如果总沉湎在回忆里那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你不是很欣赏那句话吗,人不能改变历史但却可以创造历史,咱们母子俩能够有今天完全是脚踏实地一路走过来的,虽然苦过累过,可我们从未停止过脚步,明天,会更好的,不是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思及这么多年来受苦挨累的母亲,蒋劭杰那强忍着却不听话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记得自己上小学时,见妈妈实在太累了便逃学去火车站拣易拉罐,希望能帮上妈妈一点忙,可当自己将易拉罐换回来的钱交给妈妈时,得到的不是妈妈的赞扬而是妈妈的巴掌和她的眼泪,妈妈那时说的话他始终记忆犹新,自己那样做虽然能帮她一时但是耽误的却是自己的一生,她就是再苦再累,只要自己把书读好了,有出息了,便是对她最大的帮助。所以从那以后蒋劭杰在学习上从没让妈妈操过心,可对于自己不能帮妈妈减轻负担他始终耿耿于怀。
蒋劭杰和妈妈紧紧相依在一起,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妈妈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妈……!”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有的只是那颗赤子之心。
蒋芙凝替儿子擦掉挂在脸上的眼泪,笑着说:“都这么大个人了,动不动还哭鼻子,羞不羞人!要是让你女朋友知道了还不笑死啊!”
“我只在妈妈面前哭,谁也不知道。”蒋劭杰擦着眼泪说。
母子二人聊到很晚才睡,可以说是近几年来少有的一次长谈,对增进母子之间的感情不无裨益。
早上柔和的阳光抚在蒋劭杰的脸上将他叫醒,睁开眼睛一看才知道昨晚忘记挡窗帘了,目光回落到眼前,妈妈面向着自己躺着,背后的阳光映衬着她像是生了一圈金边儿,连头发都有些泛黄,因为熟睡,在发际周围渗出一层细碎的汗珠,美艳白皙的脸孔则越发显得水灵。
蒋劭杰轻轻地为妈妈把汗珠抹去,被子大半都被妈妈抢去了,怪不得她会睡出汗呢!蒋芙凝“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将被子也蹬开大半。她睡衣上面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两个,春光乍泄,一大片雪白的胸肌露了出来,米白色的文胸因为姿势而向下拉着,多半个酥乳呼之欲出,那一点樱红眼看就要伸出头来。
第四章 魅影初现
面对着一幅诱人的美人深睡图,虽然无限美丽的主角是自己的母亲,但蒋劭杰还是情不自禁地挺拔起他那男性的象征。脸似火烧的他轻啐了自己一下,慌张地用被子为妈妈盖上微露春光的娇躯赶紧逃离令人脸红心跳的温床。
蒋芙凝经被子一压,睁开惺忪的睡眼,正看见离去的蒋劭杰,轻揉了揉眼睛说:“劭杰,帮妈妈烧点水。”当她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身体有些微异样,向后背一摸,低头一看,不由手捂香口,生怕自己会尖叫出声来。原来,她的文胸后面的钉扣不知为什么开了,文胸的扣带耷拉下来,难怪她觉得异样,可是那钉扣是很牢靠的,自己平时想快些解开都急不得,它自己怎么会开呢?再看看自己衣扣半开的睡衣和衣内旖旎的风光,蒋芙凝使劲地摇了摇头,因为她不愿去想会不会是劭杰做的,虽然她坚信劭杰不可能非礼自己,但睡梦中的事谁又能主导呢!
蒋芙凝整理衣衫,来到挂在墙上的镜子前,镜子里的面容因为熬夜略显憔悴,但却依然美丽,她的手不由覆上镜子中自己的脸,不禁感叹时光流逝,韶华渐衰的无奈,她是成熟妩媚的,三十多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她生命中最灿烂的时节,可颠峰下去必然是低谷,往前走迎接她的是无法抗拒的时光催人老的自然规律。
蒋芙凝忽然笑了,她觉得自己有些幼稚,自己如果永远这么年轻美丽,那么儿子又怎么可能成长成熟呢!
当蒋劭杰将水烧开的时候蒋芙凝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速食面,“今早就将就一下吧,谁让我们都起来晚了呢!你去洗脸吧,我来做。”
走在上班的路上,蒋芙凝想着母子之间固然要亲密无间,但也要有些尺度,今天早上这样的糗事让她思绪有些纷乱,以至于朱昕宇的车停在她面前她也视如没见,险些撞了上去。
摇开车窗,朱昕宇示意蒋芙凝上车,他原本是想亲自下去为女士开车门的,无奈此地不宜停车太久,让他少了几分绅士的风度。
蒋芙凝根本不想上他的车,尤其是柳副总的那档子事让她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和朱昕宇的距离,可朱昕宇开着车亦步亦趋跟着,弄的周围的人纷纷注视着自己,蒋芙凝只好钻进车去,免得自己体温升高。
“朱总怎么会在这里呢?您不是住在北面吗?”对于朱昕宇出现在此地,蒋芙凝有些疑问。
“一天没见我们怎么这么生疏了啊?”朱昕宇见蒋芙凝公式化的问候和微冷的语气,颇感受挫。
蒋芙凝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面对自己的老板,又知道他有那个意思,言语的把握实在太重要了,既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不能接受他的爱情又要不伤害(得罪)他,颇有难度。
见蒋芙凝不说话,朱昕宇将方向盘一转,“今天我们不用去公司,因为害怕你多走冤枉路,所以我才会在那里等你的。”
“不去公司?”蒋芙凝有些疑惑,不去公司那他们上哪去。
“我带你去认识一个朋友,你绝对会感兴趣的,恕我卖个关子,到了地头再给你一个惊喜。”朱昕宇一边驾车一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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