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朵梅花剑
梅华笑道:“杀伤云中四子是我,我当然会去作个交代。”
费长房大笑道:“只要老弟肯出面,我相信一切都不会成问题的!”
说着一径走了,梅华却神色庄重的轻叹道:“我费煞苦心的一番安排,被风姥姥这一闹,弄得全盘皆糟。韩祺等人来得蹊跷,费长房的态度尤其可疑……”
花燕来一怔道:“莫非费长房已经识破了你的行藏?”
梅华皱着眉头道:“那还用说!不过我相信识破我行藏的人,不是费长房而是于飞,所以费长房叫我去找他……”
花燕来道:“于飞根本不认识你……”
梅华轻叹道:“于飞自然不认识我,可是一定由别人认出了我的身份告诉了他,他把我诓了去,大概是想先制住我!”
花燕来惊道:“那怎么办?要不你现在就逃走吧?”
梅华笑着摇头道:“不需要,我用计谋骗他们,现在他们又想用计谋骗我,好!将计就计。现在还要有很多话要向他们交代,二位先走一步吧!回头在水阁上见!”
散花仙子拽着花燕来走了,而董双成与翩翩已来到临近,梅华含笑将头上方巾除下,掬起草上的露水抹脸!
那两个女孩子来到她身前一躬齐声道:“梅相公!神君叫婢子前来听后吩咐!”
梅华含笑挺直腰身,脸上易容药已被露水洗去,现出本来面目,那两个人大吃一惊!
尤其是董双成,失声叫了出来道:“梅相公!您……”
梅华笑笑道:“轻风一夜报春讯,催得岭上梅似锦。你不会想到梅上春就是我飞天魔女!”
董双成讷讷地道:“是……是的!真想不到……”
(缺文)
云初生却是万分不耐,蓦而一拍桌子叫道:“费神君!你们那个姓梅的怎么还不来呢?”
费长房微微一笑道:“云兄不必着急,他去请于老了,少时当一并前来!”
云初生怒道:“于老头的架子也太大了,我们固然不敢劳动他的大驾,可是家师与他是多年老友,他也应该早些出来接待!”
韩祺忽然将眼一瞪喝道:“初生!我都没开口,你怎么可以放肆!”
云初生不乐地道:“师父!弟子……”
韩祺淡淡地道:“我没教你几天武功,你的师父是赤龙子……”
云初生一呆道:“师父!您怎么这样说呢?一技之授,终身为师,何况弟子们对您从无失敬之处,您……”
韩祺轻轻一揖手道:“难为你还懂得这个道理!”
云初生更是莫名其妙地道:“师父,弟子一向将您敬如师保……”
韩祺轻轻一叹道:“我知道!刚才我不是说你!”
云初生愕然道:“那您是说谁呢?”
韩祺目光朝外一掠道:“我是说外面一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
云初生的眼睛也向他所看的方向望了一望道:“师父可是说林琪?”
韩祺冷笑点头:“不错!我知道他就在临近,可是他躲着不出来,我看他要躲到几时,更要看他等一下如何前来见我……”
此言一出,每个人都为之一惊,纷纷把目光朝外望去,可是水阁外只有一片雾水,云气蒸腾,就是不见人影!
座中人没有一个不认识林琪的,听说他来了,每人立刻浮起不同的心情,有的兴奋,有的期盼,有的憎恨。
可是林琪始终不现影子,使得那些人信而非信!
又过了片刻,韩祺也有点不耐烦了,道:“于老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准不准备来见我?”
费长房也因为于飞久久不至感到焦灼,连忙道:“韩老驾临的消息,在下早已着人通知于老,不知他为了什么现在还没有来!绿姬!你去催催他……”
更名绿姬的夏妮应了一声,起身走向回廊,可是她没有走多远,随即折了回来,脸上现出一片诧容!
费长房连忙问道:“是不是来了?”
夏绿姬嗯了一声道:“是有人来了,不过不是于老……”
费长房也为之一怔道:“不是于老?那还有谁会来?”
夏绿姬咬咬嘴唇道:“好像是侯行夫他们……”
费长房微怒道:“这狗贼居然还敢回来……”
夏绿姬没有答话,因为那批人已经走到回桥入口处,双方的人都为之一怔,发怔的原因是这批人太出乎意外了!
毒手书生侯行夫当头,后面跟着不老神仙东方一立与长春仙慕容婉,鱼跃,谢重明等十三友中诸人。
这些人随着侯行夫逃出王屋山,去而复返,自然不会引起大家的注目,可是中间的两个人却颇为特殊。
一个是三十六散人中易名为申老实的通天魔神哈元生,他原是世外三魔之一,已为梅华散去功力了,不知他因何又出现于人世,而且还赶来此地,至于另外一人,五云帮中都认识他,王屋山中认识他的只有孙冬一人见过。
另一个是与云中四子同探太行山万象新旧识、为孙冬击败,拔去一把胡子的医中圣手的白云深!
在他们两人身后,则是三十六散人中随万象新与哈元生等同时离去的那一批败类,为数亦在十数人之多!
这批人走上水阁后,哈元生排众而出,首先对韩祺点点头,然后又朝费长房傲然一笑道:“世外三魔的地位是一样,你邀请韩老怪前来赴会,怎么把老夫给忘了,是不是认为老夫不堪插一足?”
费长房愕然无以回答,倒是韩祺一笑道:“哈老怪,听说你被一个女娃子整惨了……”
哈元生傲然一笑道:“那一次的确把我整苦了,但是我们三个人历经大难而不死,岂会那样轻易倒下去……”
说完又对费长房厉声叫道:“三十六散人的位子在哪里?”
费长房这才知道此人就是通天魔哈元生,对他在黄山始信峰上失风的事却一无所知,因此一恭身道:“原来你是哈老前辈,今日之会,并非三老论胜之举,因此并未想到哈老前辈会莅临……”
哈元生冷笑一声道:“用不着他们同意,我说今天就是今天!”
韩祺起身微笑道:“哈老怪!我并不反对提前解决,可是十三友及五云帮人俱在,你那三十六散人却已七零八落……”
哈元生一笑道:“在我们三家的人马中,恐怕还是我这一帮最整齐,等我把三十六散人召齐,你们两边就所剩无几了……”
说完又对散花仙子与谷中明等人叫道:“你们可以除去伪装,到我这边来了!”
韩祺与费长房都是一怔,散花仙子已叫道:“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哈元生微笑手指身后诸人道:“这些都是三十六散人的份子,他们公推我为三十六散人之首,所以我命令你们归还原制……”
散花仙子怒道:“放屁!你不配!”
她以为哈元生一定会恼羞成怒,所以已作了动手的准备,谷中明那边是一样,谁知哈元生只淡淡一笑道:“你们不承认我是会主?”“谷中明也道:“自然不承认!”
哈元生一笑道:“不承认就算了,好在我这会主已得大多数人的同意,你们想推翻也不行,现在我又问你们是要回来还是要退出?”
谷中明叫道:“自然是退出,我们怎会与你这魔头为伍!”
哈元生立刻道:“好!我准你们退出,不过三十六散人之缺不可悬,侯行夫!我现在批准你们五人人会!”
侯行夫恭身道:“谢谢会主!”
哈元生又对费长房道:“我们的位置在哪里?”
费长房迟疑片刻才道:“哈老来得太匆促,在下尚未备席!”
哈元生摇摇头道:“你们做主人的太差劲,既然没有准备,我们只好自己动手了,南圃,薛治儿你们两人去排位子!”
那两人应声而去,走向正东而立,分列左右,这水阁是面向正西,南北两面是五云帮与十三友。
虽然两边的人多,虚设的位置也不少,那二人站定之后,突然四手齐扬向后一抬,但闻风声微起!
南北两面的空桌椅仿佛有人在暗中搬运一般,纷纷自动浮起,排成长长的一列,整齐异常,而且连桌上的瓜果等物也没有晃动,大家自然识得这是虚空摄物的内功手法,可是他们表现的功力太深厚了,因此都噤然一声不出!
散花仙子微微一怔,对身旁的花燕来低声道:“这两家伙的武功怎么突然精深起来了?”
花燕来自然无以回答,因为她对南圃与薛治儿所知本来不深,而且她对哈元生前来更感到不解!
梅华散去他的功力后,说过他绝对无法恢复,可是他今天精神奕奕之状,不但功力已复,而且更见深厚!
南圃恭身道:“请会主入席!”
哈元生瞥了他一眼道:“老大的席位未安,如何入席!”
南圃看了一眼才见韩祺的座椅铺着一块黄缎,另一边为于飞所留的空椅也铺着类似的黄缎!
想来这一定是表示特殊身份之用,乃用手一招,于飞空椅上的黄缎已凌空而起,直向他身前飞去。
散花仙子不信他的功力会精深如此,存心试探一下,也用手向后一招,发出内家劲力道:
“这是给于老准备的!”
黄缎飞了一半,为散花仙子的劲力所牵制,不能再向前行,可是散花仙子也无法把它召回来!
看来南圃与她的功力竟在伯仲之间,双方相持不下,黄缎浮在空中,好像固定了一般!
全阁的人都十分紧张,目注他们暗比内力,一方黄缎事小,却系着二人的胜负高低之机!
相持片刻之后,散花仙子暗自心惊了,因为她发现对方的内力源源不绝,有增无减,自己竟有不敌之状!
三十六散人中,她自信无人能出其右者,现在要是输给南圃,这个人就丢得大了,可是功力不断又非常明显!
花燕来看出她尴尬的情状,也想替她解围,以免她当场出丑,乃暗中运集功力,朝前拍出一掌道:“一块黄缎有什么争头,给他们算了!”
散花仙子被花燕来的功力一催,更加支持不了,黄缎一直向南圃的手中飞去,不禁脸色一变。
方想怪花燕来太使自己难堪!虽然这也是解围之法,可是这边争夺于先,礼让于后,未免太丢人了!
南圃接缎在手,微微一笑道:“总算你们聪明,明知争不过,倒不如落得大方……”
话没有说完,他的脸色也变了,因为那黄缎在手中忽然化为一阵浓烟,冒出了丝丝火花,焦臭触鼻。
同时他放手太慢,掌心灼得火热,连忙丢在地下,却已弄得狼狈异常,同时四周也响起一阵哄笑。
笑声中自然也夹着一些赞叹,花燕来的功力非凡,她居然能将内力运用到隔空灼物的境界。
只有哈元生这边的人笑不出来,而且十分难堪!
哈元生不动声色,走到正中自行坐下道:“于老能坐光椅子,老夫自然也能坐!”
他身后的人鱼贯入座,韩祺在座笑道:“老哈!你对于自行解嘲的工夫,修养又深了一层!”
哈元元生指着他笑道:“韩老怪!五十步笑百步,你的脸皮也够厚了……”
韩祺先是一怔,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继而脸色一变,发觉他的手指伸得很怪异。
因为他手指的方向,不是指自己的人而指向他座椅的地方,想着又感到臀下一热,隐有青烟冒起。
连忙跳了起来,但见座椅上那块黄缎亦已比为灰烬。
这一手更惊人了,韩祺名列三魔之一,被人家用暗劲烧毁了臀下坐垫而不觉,岂非丢人更大!
哈元生微微一笑道:“韩老怪,世外三魔一体同仁,我与于老怪都坐着光板椅子,你一个人何必例外呢!坐下!坐下……”
韩祺悖然大怒,正想发作,他旁边的谢长风轻轻地碰了他一下,目中连作暗示,轻轻道:“韩老争意气不在此刻,还是坐下来吧!”
韩祺居然听他的话,连忙坐了下来。
哈元生却不肯放松,继续调佩道:“韩老怪!幸亏你坐下得快,不然你屁股上那个大洞可见不得人,我是一时不小心,烫着哪里没有?”
大家这才知道韩祺何以会忍气吞声,原来哈元生暗使捉狭,连他的裤子也烧破了,大庭广众之下要是真让大家看见了,岂不是出一场大丑,可是哈元生嘴上不饶人,竟然还替他叫了出来,这个丑也出得不小。
于是众人的眼光又集中在他身上,看他如何扳回这个面子,谁知韩祺一动也不动,淡淡地道:“哈老怪!我看你还是过去那样,没觉得怎么样!”
众人对他的函养倒是颇为钦服,觉得他在这个场合下还能忍耐得住,实在很不容易!
哈元生却更捉狭地道:“韩老怪!我看你还是去换条裤子好,等一下你总不免要起来走动,后面那付尊容殊为不雅!尤其是庭上还有不少小姐夫人,你怎么好意患见她们呢?”
韩祺轻轻一笑道:“老友对我的关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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