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朵梅花剑
林琪却摇摇头道:“师父!您的毒可有方法解救……”
韩祺暴燥地道“混帐东西,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废话……”
林琪连忙道:“师父,这可不是废话,弟子纵然能逃脱性命,此二魔不除,弟子迟早亦不免毒手,世上唯有您能与他们一抗,因此弟子觉得您的性命比弟子更重要,与其保全弟子的性命,不如保全您的生命……”
韩祺一叹道:“痴儿,你想得到这一点,人家何尝想不到,梅姑娘虽然说过有方法替我解毒,他们会给我机会吗?”
林琪一笑道:“照这样说来,弟子就是能脱身出去,他们也不会放过弟子的,倒不如在此地跟他们一拚了!”
梅华连忙道:“哈元生已受白云深的暗算,白云深死了,他也活不了几天,于飞的生命控制在万象新手中……”
林琪哈哈一笑道:“那更没有关系了,我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万象新躺在树林里痛苦不堪,我为了帮助他解脱痛苦……”
于飞厉声大叫道:“你杀了他?”
林琪笑笑道:“没有,不过我刺了他两剑,像他这种恶人,一下子死得太便宜,我要他慢慢流尽血液而死……”
于飞脸色大变,正想冲出去,却被哈元生拉住了道:“老于!你本来就要杀死他的,怎么又改变主意了,我两个讲好生死同命,你可不能毁约……”
于飞终于停住脚步后声道:“好!我们现在都是一样命运,难得这小子也来了,痛痛快快地干一场,大家落个同归于尽……”
哈元生却想想,问林琪道:“小子!万象新要多久才能死?”
林琪笑道:“我那两剑刺穿了他的左右将台穴,因为这是他自己的请求,他说那两个地方特别难受……”
哈元生脸色一变,于飞却神色微动,隐有喜色!
梅华急叫道:“林郎!你误了大事了,万象新受制的地方正是那两处穴道,你为他刺通血脉,反而救了他……”
林琪笑笑道:“我知道他那人狡猾无比,自然不会听他的话,所以我在刺穴之前,先将他的手脚经络挑断了……”
哈元生立刻大笑道:“做得好!做得好……”
于飞的厉色又现,大声叫道:“哈老怪!现在你可以死心了!”
哈元生却微笑摇头道:“不忙!不忙!等他死定了再动手还来得及!”
于飞神色变得极为难看道:“你还不相信我?”
哈元生笑道:“你我之间实在谈不上相信两个字,即使你发过血魔重誓,那报应还是以后的事,我宁可多等一下!”
于飞哼了一声,神情愤怒已极,却努力地忍着!
水阁中又变得沉常异寂,梅华走到林琪身边低声道:“林郎!俱死无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逃出去,只要能躲过一个月,那两个魔头再也无法加害你了!”
哈于两人闻言立作戒备,韩祺与孙冬也作了戒备,一方是想制林琪于死地,一方却是想帮他脱身。
林琪却淡淡一笑,断然拒绝道:“不行!我林琪怎能做那种事,要活大家活,要死大家死,否则我怎么有脸去见天下人……”
于飞沉声冷笑道:“小子!你还有点义气,老夫等一下先成全你!”
林琪微微一笑道:“别说得那么容易,我还不想死呢!”
于飞冷笑道:“你还想活!真是在做梦了!”
林琪抽出腰间软金短剑道:“我就不相信你真能杀死我!”
于飞怒哼一声对哈元生道:老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从这个小子开始!“哈元生估计着对万象新此刻一定血枯身死,遂也不反对,点点头,抢先走到前面,满脸怒色道:“这小子在始信峰上,破坏了我网罗三十六散人大计,让我来收拾他,你监视着别的人,别让他们逃走了!”
孙冬与韩祺更为紧张,林琪却沉稳地道:“冬姑!你不许插手,更要保护好师父,别让他老人家受到暗算,否则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孙冬傻里傻气地答应了一声,反而站在韩祺的前面去了!
韩祺怒叫道:“傻丫头!站开……”
林琪笑着道:“师父!您别急,我不怕这魔头,您可干万不能用力。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您自己说的。”
哈元生已忍耐不住,倏地一掌拍出,他知道林琪的功力非同小可,这一掌运足了全力,劲气如山涌了过来!
林琪软剑一圈,划出一片扇形的剑幕,哈元生的掌力击在剑幕上,如同石沉大海,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梅华心中也是一样地忧急,可是她知道林琪已得清虚石之妙用,抵挡哈元生一击是不成问题的!
因此她暂时倒不怎么紧张,然而见到林琪化解哈元生那一轮急攻后,反倒惊叫出声了……
不过她的叫声中喜的成份多于惊,她万没有料到林琪会如此从容地化开那一掌,化得全不费力!
哈元生也怔然退后一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水阁中诸人都是一样,只有于飞脸色深沉地道:“老哈!看来这小子有点邪门,你走开,让我来对付他!”
哈元生将头昂起大声道:“用不着!老夫若是收拾不了这小子,就一头撞死在这水阁上,把通天神魔四个字倒过来写……”
林琪淡淡地笑道:“哈老怪!话不要说得太满……”
哈元生呼的拍出一掌,这次他改用了阴柔之劲,掌发掠空有声,那劲道却是从暗中传过来!
林琪剑势也跟着改变,剑尖连抖,刺出三点金星,迎向那一团暗劲,上一招他是以柔克刚,这一次却是以锐破钝!
哈元生的暗劲被剑尖所透,波波轻响中,像一个鼓足气的皮囊,突然被利器所刺破了,劲力一泻无遗。
于飞却闷声不响地拍出一掌,直攻林琪的后背,虽然毫无声息,几个眼尖的人都已惊叫出声!
谁也没想到这个自负一世的大魔头居然会在背后偷空出手,而且还是以二对一,暗算一个年轻人。
林琪本是全神贯注哈元生那边,听见惊叫后,立刻也感到背后劲气袭来,连忙回身抖出一剑!
他知道这些老魔头身具刚柔两劲,而且可以任意使出,同时他们出手时更能颠倒阳阴,变换形态。
明明是阳刚之劲,发时偏无声息,使人误会是阴劲,假如不察以刚柔生党的立法去应付,一定会上当!
所以他判断这背后袭来的一掌必然是属于阳刚功大!要想化开他,一定要用阴柔功夫!
可是他刚才化解哈元生时是用了阳劲,临时换气易劲,是无法提到十足,剑光乍吐,掌劲已到!
阴阳虽然互克,却在于功力修为,若是给他从容应付的机会,这一掌自然不会有多大作用!
正因为他出手太迟了,剑上的劲力只发挥到一半,对方的掌劲主力已到,相接之下,强弱自分!
幸好他心念灵活,发现不对劲,立刻将软剑朝前一送,利用那股推力,将身子反弹开去!改向哈元生撞去!
哈元生怎肯放弃这个机会,伸手贴在他的股上朝外一挥,口中厉喝一声,将林琪朝水阁外掷去!
本来他可以用暗劲将林琪震死的,可是他为人心气较傲,觉得两个老家伙合手对付一个年轻人有欠光明!
反正一样是杀死地,让他在毒水蚀化躯体而死,面子上好看一点,对于撞上身来的敌人用手推开,总不能算是联手对付他吧!
林琪被那一送之力,挥出有十丈远近,笔直堕落下去,水阁中又是一声惊呼,梅华尤然!
这一下换了她飞天魔女,也无法逃生,因为这池上暗含五行生克变化,必须认准方位,才可以找到生门飞开!
林琪是被人丢出去的,所落的方向又是死门,纵有飞天之力,也无法施展出来,更何况他不会飞天神功呢?
所有的人一起涌向水阁栏杆,目睹林琪惨死之状,谁知林琪却脚踏实地,哈哈大笑着道:“于飞哈元生,我真替你们害臊,凭你们世外三魔在武林中的身份,居然也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行为……”
众人都怔住了,因为林琪的两只脚都踩在一块圆石上,那满地的毒水,不知在何时都流光了。
池底乱石纵横,三五成堆,有的地方则横立着些木桩铁杆以及齿轮绞盘钢练等机关布置!
于飞怔然地向费长房问道:“长房!这是怎么回事?”
费长房脸色大变,转向费冰叫道:“小冰!这一定是你捣的鬼?”
费冰淡淡地道:“不错!我与林琪来的时候,刚好碰见董双成与翩翩,也知道了这水阁上所发生的一切情形!”
林琪站在底下笑着接口道:“更知道你们想利用这一池毒水,截断大家的退路,这种行为太卑劣了,所以我央请费姑娘决开水闸……”
于飞立刻叫道:“长房!你怎么不告诉我……”
费长房颓然叹道:“这池中机关布置,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从未对第二人说过,不知这丫头是如何得知其中奥秘的……”
费冰淡淡地道:“爹!这怪你自己不好,你自己机心太重,布置下这种害人的机关,连我都瞒着,所以我决闸放水不能算是对你不孝吧!”
费长房哼了一声道:“你到底是如何发现毒水闸口的?”
费冰道:“你给了我一身特制水靠,使我在水中能自由往来,还有什么地方能骗过我的,你不讲我自己也找得到!”
费长房立刻叫道:“胡说!我那水闸口设下十二道禁制,你怎能到达那儿?”
费冰仍是淡淡地道:“是风姥姥告诉我穿越禁制的方法,有一次你不在山中,我误触禁制,幸好风姥姥知道了,把我救了出来,同时也告诉我通过禁制的方法……”
费长房睑色一变,费冰又道:“你也不能怪她,她这样做是为了自救之计,她知道你这一池毒水是为了对付她而设的……”
费长房低头不语,梅华却微异地问道:“冰妹!你原来还瞒着我这一点事……”
费冰轻轻一叹道:“这是我与风姥姥之间的约定,假如风姥姥不死,我也不会说出来,风姥姥知道我爹对她始终怀有猜忌之心……”
费长房厉目一瞪道:“小冰!你敢再说一句,我必不饶你……”
费冰顿了一顿,果然止口不语,梅华虽然觉得他们父女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却也放在心中不问了。
林琪却在低下叫道:“梅华!毒水之危已解,池中的生克布置解除了,你马上带人撒离水阁,那两个老魔头由我来对付!”
于飞与哈元生脸色一变,林琪却以最快的身法重新飞回水阁,站在他们两人面前,双手捏势道:“你们谁敢动一下。”
二人看他所取的姿势,神色又是一阵急变。
哈元生连忙叫道:“小子!你这一套功夫是从哪儿学来的?”
林琪淡淡地道:“无可奉告!”
哈元生二人对望一眼,韩祺却忍不住问道:“大悲老和尚是否还在人间?”
林琪微微一笑道:“师父!您现在别忙问这些,先跟梅华出去到安全的地方,让她赶快设法替您解毒……”
费冰连忙走过去道:“老爷子!您不能用力,我背您出去吧!”说说着蹲在他前面,韩祺想了一下,终于摇摇头道:“不用了!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力赎从前的过失,使天下归于安宁,都只为了这两个凶人未除……”
于飞冷笑一声道:“韩老怪!你可别忘了自己也是凶人之一……”
韩祺正容道:“不错!我曾经是你们作恶的伙伴,可是与大悲老和尚一战后,我已深受感动,决心退出凶人之列……”
哈元生轻蔑地一笑道:“奇怪了!那一架居然打出你的良心来了!”
韩祺点点头道:“说来你们也许不相信,我的确是为大悲老和尚的佛心感动了。那一次他明明有能力可以一举杀死我们三个人的,可是他宁可拚着自己受伤而不肯施出杀手……”
哈元生立刻叫道:“你别胡说了,那天的情形……”
韩祺正容道:“你只想到那天的情景,却没有看到第二天的事情……”
哈于二人又是一怔,于飞问道:“第二天发生了什么事?”
韩祺道:“那天我们四个人都受了内伤,可是我所受的内伤最轻,将你们移到安静的地方养伤后,我又萌了一个凶念,因为我见大悲老和尚离去时的神态十分痛苦,分明受的伤比我们还重,假如我能找到他,或许能够杀了他……”
哈元生一怔道:“难怪你匆匆地走了,你找到他了?”
韩祺轻叹一声道:“找到了!他躲在一个山洞里养伤,我从他的背后摸进去,他好像全无知觉,我举起手,一掌拍在他的后心上……”
哈元生与于飞都叫了起来:“你杀了他……”
韩祺摇摇头道:“没有!我那一掌虽然力道不够,却足可将一块生铁打得粉碎,谁知道在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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