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朵梅花剑
个叫做连素姿的女子,乘夜施袭,若不是老妇在暗中替他们解了围,只怕全数都要遭人家毒手……”
林琪一怔道:“会有这种事?”
中年妇人笑笑道:“老妇并无居功之意,何必要骗人呢!”
林琪默然片刻,才轻轻一叹道:“真没想到李芳菲会是那样一个人……”
中年妇人微喟道:“老妇在收录她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她的本性会如此恶劣,其后发觉了,却已无制她之力,所以才……”
林琪换了一付神态道:“现在晚生确知您就是白玫瑰前辈了,只不知前辈召唤有何见教!”
白玫瑰笑着道:“有两件事,第一是想找公子取回名册以便老妇自行料理,因为老妇深知公子现在事情太多,一时无法抽空去履行那此不急之务,名册即然毁了就算了……”
林琪歉然道:“这一点晚辈实在很对不起前辈,不过那名册上的记录,晚辈尚能忆起十之八九,前辈如不急的话,晚辈当尽力思索,再抄录一份……”
白玫瑰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多少也有点印象,这种事还是不落痕迹的好,当初是没法子,就为了那份东西,几乎害苦了我,可也作成了我……
林琪闻言又是一怔,白玫瑰道:“这话说来太长,等以后有机会再讲吧,最重要是第二件事!”
林琪正等她说出来,谁知白玫瑰反而止口不言了,不禁催促道:“前辈到底何事见教?”
白玫瑰忽然笑道:“此地说话不方便!到我的居所去谈吧!”
林琪奇道:“前辈另外还有居所?”
白玫瑰点头道:“是的!我在城里买了一所住宅。”
林琪道:“何必叫晚辈到抵邸中来见面呢?”
白玫瑰笑道:“那是为了保密!”
林琪脸色激动,白玫瑰又笑道:“老妇并非是避忌公子,而是你那个大管家太讨厌,简直就是无孔不入,而我所要跟你谈的事,绝不得给他知道!”
林琪知道讲的是连进,心中又是一动道:“前辈对我的行动果真是了如指掌!”
白玫瑰神秘地笑笑道:“从公子挫败铁掌盖中州之后,老妇一直就跟在公子身后,因此公子的一举一动,老妇均了了在目!”
林琪连忙道:“昨夜在华山之巅,前辈也……”
白玫瑰摇摇头道:“昨夜老妇因为有事,未曾过问公子行踪!”
林琪见她一脸都是诡异的笑意,也不知此言是真是假,遂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到前辈的仙居去!”
白玫瑰点点头,两人出了店门,一径向东折去,林琪边走边向看望,看看连进是否跟在后面,白玫瑰笑笑道:“公子不用看了,贵管家与令友刚才就在附近,所以老妇才想到选地为良,贵管家盯着不放犹有可说,另外的那个人也跟在里面凑热闹就太没理由!”
林琪忽地把脚步一停疑道:“前辈!您对我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白玫瑰也为他突然改变的态度而感到一愕,勉强一笑道:“公子何以有此一问?”
林琪正色道:“我对前辈仗义锄奸,行侠人间,原是异常尊崇,所以前辈以未了心愿见托,我并未计较厉害就答应下来,所凭者仅道义两字,所恃者唯一字诚耳……”
白玫瑰也微微动容道:“公子以为老妇的诚意不够?”
林琪一脸正色道:“晚生诚心对前辈,前辈却似乎有所隐藏:”
白玫瑰想了一下,也换了正色道:“好!我们大家都开诚布公相对的!老妇所知无一不可告公子,公子是否也能将一切都告知老归呢?”
林琪立刻道:“前辈想知道什么呢?”
白玫瑰想了一下问道:“老妇现在知道那个姓连的中年人与公子之间虽名曰主仆,内情却不如此,公子的一切行动,似乎都由他在作主!”
林琪点头道:“不错!连大叔原不是我的佣人,只是受了他原主人之嘱跟着我。”
白玫瑰立刻道:“老妇想知道的就是那原主人是谁?与公子有何关系?公子是怎么认识她的?”
林琪审度了一下,觉得他与花燕来之间的事很难告诉别人,因此道:“前辈问这些干吗?”
白玫玫笑了一下道:“考验公子的诚意,公子若将一切都说出来,老妇自然也毫无隐瞒……”
林琪一皱眉道:“这是晚辈的私事……”
白玫瑰紧接著问道:“公子的私事有不可告人之处吗?”
林琪怫然道:“那自然没有!不过有些事我觉得不需要告诉别人!”
白玫瑰笑了一下道:“这就对了,世上有些事情,虽是问心无愧,却有许多顾忌,不足为外人道也,因此我们都不需要问得太详细,人家都保留一点的好,唯一可告于公子的是老身对公子决不存有恶意!”
林琪马上道:“晚生今日才见到前辈,自然更不会有恶意了!”
白玫瑰笑笑道:“老妇绝对同意公子的话,因此我们之间,不妨都留下不能说的话,然后再交换一些可以说的……”
林琪道:“前辈还需要问些什么?”
白玫瑰道:“老妇所能说的,俱已告诉公子了!关于贵管家的事,老身想来公子一定颇多顾忌,是以也不想多问,只是另外的一个……”
林琪笑道:“他叫浪萍生,是一个隐士,自从见到前辈的名贴后,对前辈的一切作为表示十分倾倒,甚至于托我介绍,希望能一识前辈,他跟在我们后面,多半是为了想一睹前辈的丰采吧!”
白玫瑰想了一下又道:“此人武功如何?”
林琪道:“文才渊博,武功高不可测!”
白玫瑰哼了一声道:“总不会比公子现在更高明吧?”
林琪微异地道:“前辈此论有何根据?”
白玫瑰冷笑一声道:“老妇从不作虚妄之言,公子想必也心照不宣,那位连大叔身怀绝技,却甘屈身下人绝非自求下贱,公子最好还是疏远他一点为妙!”
林琪被说得低下头来,白玫瑰却又改了一种语调道:“公子才智过人,一切自会安排,老妇那番话也是白操心,我们走吧,只希望那两个人懂得自爱一点,别再跟来了,老妇的居处不比客舍。”
林琪神色微动道:“前辈,请看在晚生的份上……”
白玫瑰笑了一下道:“公子放心吧!老妇不会太过份的!但也要他们识相一点!”
林琪想想道:“连大叔多少还要听我一点,假若他真的来了,晚生负责叫他走开,至于那浪萍生不过是心折前辈而已,前辈何不与他见一次面……
白玫瑰哼了一声道:“不!白玫瑰一生之中,从不见陌生人,否则我何须一再易容,那家伙最好少来找老婆子的麻烦!”
脸寒似冰,林琪只好什么都不说了,默默地跟在白玫瑰之后,转过一条街,走到一所大宅院的前面,重门深闭,四周围着高高的围墙,占地甚广!
白玫瑰推开了门,邀林琪进去,又随手将门闩好,林琪打量一下,但见正屋还在数十丈外,屋前是森森古树,间夹着亭阁水池。
可是他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么大的一片庭院,这么大的一幢屋子,足足可住五六十人,而眼前却不见一个人影,难道白玫瑰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白玫瑰却似已看透他的心意,笑了一下道:“老妇一向喜欢清静,所以也没有另外雇人,只带着一个小丫头紫鹃,公子在扬州时曾经见过她的!”
林琪点点头道:“难道就是前辈与她两人住在此地?那可太冷静了!”
白玫瑰笑笑道:“人倒不止两个,只是其他的人还无须告知公子!”
林琪正要问下去,白玫瑰已笑着道:“公子进去后就知道了,此刻多言无益!”
说着比了手势,林琪只得怀着一腔疑问,跟着她穿过园林,一直走到正屋里,陈设的家具十分典雅,桌椅擦得光洁见人。
白玫瑰笑着道:“这里就是紫鹃一个人负责收拾,难得她倒很勤快,紫鹃!客人来了,你怎么不倒茶来?”
后面的招呼是对内而发的,逐见门帘一掀,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手上托著一张白瓷盘,里面放著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她送了一杯茶到林琪身前低声笑道:“林公子,请用茶!”
林琪欠欠身,眼睛瞪着她道:“紫鹃!想不到你长得这么高!”
紫鹃低眉笑道:“公子还记婢子?”
林琪微微感慨地道:“记得我刚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至少要比现在矮一个头,这几年来你一直都跟着白前辈吗?”
紫鹃也感慨地道:“是的!婢子自幼蒙夫人收养成人,只有终身追随着夫人,前些年……”
白玫瑰干咳一声,紫鹃随即止口不说下去,林琪却不死心,追着问道:“前些年怎么样?”
白玫瑰不让紫鹃再开口,抢着道:“前些年我形同废人,这丫头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倒是亏得她忠心耿耿,算是没有辜负我!”
说完又偏头对紫鹃道:“丫头,林公子是贵宾,一杯清茶岂是待客之道?你还不到厨房里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林琪连忙道:“不用了,晚生刚用过饭!”
然而白玫瑰却连连挥手把紫鹃送走了,两人相对枯坐,白玫瑰不再开口,林琪也不好意思出声催促,直等一杯茶都喝干了,白玫瑰仍无说话之意!
林琪实在忍不住了道:“前辈不是还有事情要告诉晚辈吗?”
白玫瑰笑笑道:“别忙!这件事说得很长,等那丫头把东西弄来,我们边吃边谈!”
林琪简直不知道她在闹什么玄虚,强捺住性子陪她枯坐着,片刻之后,紫鹃提著一个食盒,里面放了几样菜肴,还有一壶热酒,以及杯筷等从后面出来!
她一面在桌上安放杯筷,一面笑道:“灶下只有婢子一人,实在忙不过来,有劳公子久等了!”
林琪只希望能快点听白玫瑰说出那件事,所以也懒得多作客套寒喧,然而他见紫鹃一共安下了五付杯筷,倒不禁微异道:“还有些什么人要来?”
白玫瑰但笑不答,紫鹃也不说话,林琪感到更纳闷了,但是因为等不到回答,干脆赌气不问。
紫鹃将一切安排妥当,提起空食盒正待退去,忽然屋后传来一阵呼喝,白玫瑰神色微变道:“这两个家伙来得还正好,紫鹃!给他们一个厉害的!”
紫鹃飞快地去了,林琪却惊问道:“前辈您说的是谁?”
白玫瑰冷笑道:“当然是贵管家与那个阴魂不散的浪萍生了,他们真是不识趣,在客舍中,我已经让开他们了,居然还敢追到此地来!”
林琪大是焦急,连忙道:“我看看去!”
白玫瑰笑着道:“不用了,紫鹃足够对付他们的!”
林琪却道:“大家并无引起误会的必要!”
说着迅速起身向屋后抢去,匆忙之下,也没注意身边的环境,一个劲儿地寻路而行,可是他转了半天,仍是没有穿到屋外,走来走去,俱是一式的房间,白玫瑰含笑地跟在他后面,林琪穿行一阵才回头急道:“前辈!这屋子究竟有多大?”
白玫瑰笑道:“总共不过十来间,公子走得太急了,没有认清门户,老是走回头路,自然不得其门而出了!
林琪听她一说,才发现这屋子是按照璇玑回旋阵图建设的,八方相连,难怪老是在转圈子了,口中不言,心里却暗暗奇怪,觉得白玫瑰的身上简直充满了神秘……
她的闪烁言词,她的诡测行动,以及她这一所屋子……
白玫瑰笑笑道:“公子假如一定要出去的话,还是由老妇来带路吧!”
林琪对于阵图之学虽未曾下过多少功夫,可是在孙东海所遗的归比秘笈上却深体其中变化,略作审视后,已经看出其中诀窍,闪身走向一间屋门道:“不用了,晚辈自己走得出去!”
白玫瑰却在后面急叫道:“公子!错了……”
白玫瑰的叫声已迟了一步,林琪的身子跨进屋门,骤觉迎面冲来一股腥风,幸而白玫瑰的叫声提高了他的警觉,不加考虑地一掌劈出!
那股腥风被掌力所阻,化为暗绿色的光雨向四下洒落,同时他的身子也被白玫瑰迅速地拖开,转到另一间屋子里!
那里排满着许多木架,架上有着不大不小的瓷瓶,林琪只觉得心头作呕欲吐!难受之至,白玫瑰拿起一个瓶子,倒出几个小药丸递给他道:“公子快把它吃下去,这屋子与普通阵式不同,生死之门互相颠换,你偏偏闯进了癸水劫门!”
林琪将药丸吞下后,心中才感到舒服一点,不禁骇然道:“前辈!这阵式是谁设的?”
白玫瑰笑笑道:“设阵之人,与公子关系很深……”
林琪连忙道:“是谁?”
曰玫瑰摇摇头道:“到时自知……”
屋外又传来一阵呼吼之声,而且还夹杂着女子的惊叫声,白玫瑰也不禁色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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