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
桑 ?br /> 道医乃江湖中武功卓越奇人,一语道破敌人缺点,再缠斗下去,败伤甚至阵亡的,必然是对方。
苦来由道:“我只是要找武帝再取“神药’,以救我所爱,别阻前路,免我伤你吧!”
不欲节外生枝的道医,苦口婆心的相劝,换来却是太初坚决的否定:“要闯过我坐镇的此关,阁下唯一的方法便是折断我双臂,只要我太初仍能提斧,决计不会有负武帝圣旨皇命。”
拼了!
太初急舞四斧,拔射九天,再俯冲而下,斧劲直把道医卷住因死,强攻弃守,先发制人。利斧斩劈得飞沙走石,轰出大洞陷坑,正是绝学“斧穴屠龙”。
苦来由以腿拼战,身下陷坑瞬间被斧劲劈斩震开成大洞穴,一直向下凹陷,穴洞狭长,利斧尽封上路,把道医一直压下。斧劲重力震得苦来由后坠,太初双腿撑住洞壁两旁,封住去路,一式便扭转劣势,立时精神抖擞,眉飞色舞。
苦来由道:“武帝在训练你们一众兵将尽忠奋战之余,却欠缺了很重要的一环,没有传授啊!”
太初道:“别在口舌上辱我皇上。”
苦来由道:“兵法大忌,将兵强练,却欠实战,胜利在前,危机暗现!你先看看自己的左前臂手背“文正穴’、胸前‘天池穴’、颈项‘天窗穴’、腹前‘关元穴’及右腿‘鹤顶穴’吧!”
依指示察看,太初也不得不惊愕万分,五穴的四周竟浮现出相似的血色,血水渗出衣衫,渐渐化成鞋底一样形状,明显的原来在交战之中,苦来由已暗伤了太初五处。
苦来由道:“凭强猛臂力配合自身狂劲,才能挥舞巨斧,但身体五穴不畅,断截气奔,勉强再战,恐怕不出三招,便吐血内伤,愈战愈伤,自寻死路吧!”
太初狂嚎,他的斗志丝毫未损,又来强攻,苦来由挡了三招,“哇”的一声果然是鲜血喷出,道医一腿便飞射出洞穴,坠下双腿吐劲,便震土塌下,竟活活埋葬了太初。
立春臣等四人见太初困危,立时撇下小白,急射来护救。
沙泥飞射,太初已径自震射出穴洞,但口角满是鲜血,气喘不已,一再运劲,明显是一再折损内力,伤上加伤。
太初道:“奉圣旨天命,微臣等必须竭力阻住往‘瑶池’之路,末将个人力量不足,只好联同座下四臣,以‘五斧屠龙’来作最后拼杀,不求杀敌,也望挫损敌势,好让其它兵将接力杀阻!”
视死如归的战将勇武心态,百分之百浮现在太初及四臣脸上,小白看在眼里,只觉从来未见过如此坚强奋杀的斗志,甚至是将军麾下铁甲兵,其斗志也远远不及,天将神兵若在沙场拼战,肯定以一敌十,更能同时带动军中各人杀敌十气,令杀力大大增强。
难怪武帝说有天将神兵之助,建国立业便有依恃。当然,以小白的豁达性子,并不觉可惜,但观察其强势,确是另有一番感受,也就不得不佩服武帝的训练能耐。
太初等五人已把苦来由围住,不断旋动手中凤头斧,五斧急转,卷住身体,顷刻间便化成锐烈斧球,同时疾冲射向当中的苦来由。
利刃斧球从不同方位旋攻而至,苦来由轰飞其一,接二连三又攻来,不断交替旋斩疾劈,各人得以调息储力,互补不足,道医便显得难于应战,更被困死阵中,未能突破。
五人正自喜悦之际,苦来由已变招破阵,以柔力轰飞利刃斧球,一球轰向另一球,让众人攻力相互消抵挫减,不消一刻,已化解斧阵,旋舞劲势锐减,威势不灭。
苦来由每人一腿,轰飞各人倒仆五丈之外,破阵挫敌,便立即抱起寒烟翠,随小白一溜烟直奔去“瑶池”。
沿途未再见拦阻,直抵“瑶池”,再闯冰宫,飘雪再来,但却不见武帝踪影。
风雪愈刮愈烈,虽有内力护体未觉冰寒,但视线模糊,一时三刻也难于寻觅圣君所在。
“何苦再来,唉!”圣君深沉含蓄带着一丝无奈的声调,终于再传来,小白立时重燃希望,大悦暗喜。
小白道:“圣君骗我以‘虎符’交换‘神药’,害我朋友挚爱枉死,请交出真正‘神药’,以求起死回生吧!”
“友情、真爱,既是折磨人,又是最伤神!文帝,你乃天定天人,必须绝尽情义才能位极人群,大杀三方。本皇就是要你尽早摆脱烦恼,免惹将来祸劫。你生成龙命,不及早斩断情爱仁义,他日之苦,当比今天之痛更胜百倍啊!”
圣君的一番肺腑之言,由衷真诚,以他饱历风霜之苦,加上多年来受情爱思念折磨,深深感受其中刻骨痛楚,一再苦劝小白,看来他认定小白是必须要摆脱情与爱。
小白笑道:“圣君,你真胡涂!”
圣君愕然之声传来道:“什么?”
小白道:“原来二百多岁的老人,的确是太老了,老便自然成为老糊涂,连圣君也不能幸免!”
圣君道:“愿闻其详。”
小白道:“‘万朝’光辉消失,圣君乃最后一位帝君么?”
圣君道:“当然不是,我儿天子才是‘万朝’亡国之君。”
小白道:“这位天子,你有好好从旁指导,自小悉心训示为皇之道,教他如何保住皇朝帝位吗?”
圣君道:“当然啦!可惜天意难违,‘万朝’气数已尽,纵是三头人臂,也难力挽狂澜。”
小白笑道:“哈……天意还需与人性配合才能发挥巧妙的,以圣君赠我神兵‘赤龙’、‘天兵神将’,又处心积虑为我安排以‘死药’换‘神药’,从而教训我必须绝情弃爱。
唉!老糊涂,你的脑里根本就没有让他人自我发挥的余地,你只是要人跟从你认定的合适之路行事,最好半点不错。天啊!就算是神、是佛祖,也让凡人在大道任意轮回,不勉强阻挠吧!你却一意孤行。老糊涂啊!原来你比佛祖还更霸道、固执。昔日你儿天子江山被夺,与你儿时处处呵护安排,真的没半分关系么?”
小白的直言教圣君立时语塞,他自出娘胎以来,便是超凡之圣,智能无人能及,长大后武功又是出神入化,更是君皇天子,平生受尽万人盛赞夸耀。每处理一事,例必大受颂赞表扬,从没受过责备痛斥。原来,真正智者的大敌,便是太自负!
自负,令万寿圣君目空一切,不理他人感受、不理别人期望,他认定是对的,便必随己意而行。
但,为什么一定要走“对”的路,走“错”的路不可以吗?错,才可以令人知错,知错再改,人生不是更丰富、更有趣吗?要是错得痛快,错也不错啊!更且,谁能定错对?
风雪中,再见万寿圣君现身,他把一颗“神药”置于已冰冷僵硬的寒烟翠口内,细细道:“朕应该尊重你的决定了!”
再把余下一颗“神药”的锦盒交给小白,道:“‘神药’并不一定具起死回生之神效,否则当年月缘便不会舍我而仙逝了!但服了‘死药’的,只是封了百穴血脉,‘神药’能让她醒来,只要体内‘真元’燃起逾一个时辰,真元之火便不断续燃,生命持续,否则便会熄灭!”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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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伤心爱故事
“苦来由啊苦来由,你的名字改得真坏,我寒烟翠自从碰上了你,便霉运接踵而来,又中毒又受重伤,现下还要熬过这漫长的一个时辰,才能保命不死,上天使是要我这刁蛮娇娇女儿偏遇上你这苦头,来个大惩罚,因果报应,教我尝透苦果。”
“寒大小姐鸿幅齐天,苦尽甘来,实属必然。否则上天也不会安排我以断指续命吧!”
“苦来由,你想清楚再回答我,要是我熬不过去,倒下死了,你会像小白为情诗般哭如泪人么?”
“不!我不会哭,我一滴泪也不流,我会立即随你共赴黄泉,不会让你寂寞上路。
要流泪,在泉下同哭好了。”
“笨东西,中土还有数不尽的女孩子,比我更绝色、更吸引人呢,何况道医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竟为一个女儿家而死,那还像啥样,哼!”
“你一发脾气,就最迷死人,我醉了!”
“讨厌啊!你要记住,爱我,便一定不能死,因为你要为我杀我爹、娘,‘神国’的一教之首——神长大老夫妇。”
“你死不了的,咱们一起回‘神国’去,把‘神教’铲平便是,总之哪个是寒大小姐看不过眼的,便一刀一个,教他们快去轮迥,免阻天下太平,对也不对!”
“大傻蛋淫道,“神教’徒众不下百万,掌握了“神国”内外朝野,一刀一个,一天杀十个也要杀三百年才杀光啊。你先安静下来,让我把一个动人的爱倩故事说给你听。”
“比咱们的爱情故事更动人么?”
“对,比咱们的爱情故事更悲、更苦、更无奈——”
“很久以前,在‘神国’有一个女孩子,名叫夜半思,她只有十七岁,便被判刑充军边疆当军妓,原因是半思的爹为了复仇,把奸污了妻子的狗官宰了,夫妻同被当场斩杀,祸及遗孤。”
“幸而在路经荒野途中,一柄弯刀救了夜半思,弯刀的主人名头甚响,是专劫富济贫、杀奸官夺官银的严皇。他原意只是劫官银,刚巧同时救了夜半思,就在她面前斩杀了那十七个、曾用尽不同方法凌辱她处女娇躯的贱狗官兵,杀得好痛快。”
“大恩人严皇,在少女心中,已成了不灭大英雄。夜半思从此跟在他身后,为奴为婢服侍左右。”
“严皇不断杀人,夜半思在杀战过后为他抹血涂药,为他沐浴更衣,斟茶倒酒。更重要的,是严皇很需要性欲,狂野性欲满足,才能发泄杀戮后的郁闷。”
“在妓院里,同时拥抱四女、六娃疯狂淫欲,翻天覆地,直至筋疲力竭,才满意的罢休。此时的严皇最需要夜半思,只有她才能教严皇放心安睡,离开妓院拥着暖透的夜半思甜睡,在最疲乏的静夜,严皇能够相信的人,就只有她,夜半思。”
“大江南北,严皇不停的杀,夜半思不停的在背后默默支持,她感到死亡已一天比一天更逼近严皇,因为他每一回决战后的伤势,都比上一回更厉害、更严重,血,流得更多。”
“直至月圆之夜,严皇叫夜半思斟了两碗酒,说要跟她对饮。”
“‘半思,你知道我明天的对头大敌是谁么?’”
“‘是已杀了一百个通缉犯的‘神国’‘神教’大官——文房四。’”
“‘很好,你道咱们哪个能斩下对方的头颅呢?’”
“‘大哥从没在决战前犹豫过,如今信心动摇,败的便必然是大哥了!’”
“‘哈……说得对!妹子,近来杀战,我的伤势一次比一次凄厉,愈来愈要花费更大力气、努力,才能战胜杀敌,这回还得落得连你也看穿我难敌对头人。然而,英雄末路,妺子又知否个中原因啊?’”
“‘恕妺子愚笨,真的不明所以!’”
“‘大哥的刀愈来愈不锐烈,杀性狂势尽敛,力有余而心不足,当然是杀力欠缺、功力大打折扣。刀客刀不狂,刀法空彷徨!正是大哥现下的写照,明天决战,又哪会不死在大敌刀下?’”
“‘为什么大哥的刀法突然有所滞阻啊?’”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值得去爱的人,爱是热,杀是冷,热暖溶化冷血,刀法便自然欠疯缺狂,杀力大挫。’”
“‘大哥……’”
“‘对,大哥爱上了妺子你!’”
“‘那……即是说妹子害得大哥明天要死在大敌刀下。’”
“‘要反败为胜,急剧提升冷血杀性,唯一方法,便是妹子死!’”
“‘大哥要杀我?’”
“‘妺子愿意为大哥而死么?’”
“‘当……然……愿意!’”
“‘我不忍亲手斩杀最爱的人,这包毒药给你与酒混和,你愿意喝下,便表明了一切。’”
“‘能为大哥而死,真美妙!’”
“‘妺子会一生一世记住大哥么?’”
“‘我会泉下守候大哥,再当大哥奴婢,细心服侍!’”
“‘你不怕死?’”“‘怕,但更怕大哥为妺子而死,我俩死,能提升大哥无敌杀性,死得便有价值!’”
“‘我俩?’”
“‘对!我刚才喝下了毒酒,肚里大哥的孩子,也同时喝了毒酒。’”
“‘哈……天意弄人,怎不给我与孩子见面……妹子,多谢你愿意为我而死!’”
“‘妹子能够有所请求么?’”
“‘当然!’”
““大哥……能够为垂死的妹子滴一滴眼泪么?从来……我只有这个梦……想,梦想我心中的大英雄……为我滴泪!’”
“当泪珠从严皇的眼眶滴下,缓缓爬过抖颤的脸庞,夜半思已昏死过去,她的最后一个影像,是她的男人为她滴下的第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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