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
当再抬头站起来,喝了大半锅大补汤的他,身体不断剧变,骨头不停鼓胀伸长,肌肉变得雄厚虬结更甚,原来的六尺身高,少说也长高了一尺多,不再骨瘦如柴,绝对的是脱胎换骨。
一副瘦削的身躯,不消一刻便变成魁梧轩昂,教“食宫”中谁也啧啧称奇,拜服不已。
跟着的一个又一个,都甘心情愿被药口福任由泡制,煎、炒、蒸、煮、炸……食狂要如何,大家都拼死挺住。
食狂的“主菜”一一完成,每一个宾客原来的缺憾,都绝对的失去踪影,朱不三看在眼里,几乎也想立即来个恳求,把自己的猪貌胖身材,来个彻底改变,变得英俊神朗,必然羡煞旁人。
“好了,好了!四位爷爷、公子的身体都十全十美,我药口福“主菜’大功告成,四位绝色美妾,从此便留下来与我作伴,作为原已订明之交换条件,嘻……好开心啊!”
药口福把众人引领至另一处,从“食宫”往后再深入,便是食狂的私居“寝室”。
药口福笑道:“除了食,‘寝室’内的摆设,便是我一生中最欣赏、最入迷、最爱,大家不妨一同来欣赏一下我的‘收藏品’,给在下些许意见,千万不要见外。”
愤怒、痛心、悲恨!
完全的难以自控,绝对的好想立即斩杀食狂药口福。
他简直比妖魔更邪恶、更卑劣,是人世间的变态贱狂!
当大伙儿进入了“寝室”,便都有相同反应,四位在食狂身后的美妾,更是悲哭痛叫,大哭大嚷。
“寝室”里的收藏品,真教人触目惊心、坐立不安,那种恐怖残忍的感受,必然的萦绕不散,教人好难受。
究竟,是什么“收藏品”?
除了烹饪、煮食,食狂的兴趣便是女人,他的珍贵“收藏品”,自然便是美女。
一具又一具,数以百计,各种样貌、美态不一的美人儿就在眼前,但好可惜,她们都是动也不动,只有一个姿态、一种笑容,定住,不能动弹,摆在一处任人欣赏。
“怎么了,有新意么?我花了不少心血,才混成一种药冰,来冰封好每个大美人、小美人,制成美貌永恒不变的‘标本’。每一天,当我有空便一定来“寝室’,细细欣赏每一位美人儿的精致美态,千万要细心欣赏,合共三百六十三位美人儿,各有各的美,趣致、风韵、含苞待放、杏面生春、热惰如沸,美态数之不尽哩!”
“嘻……这位是有名的‘海霸族’西施,搂抱纤腰最是舒服,看啊!仅堪盈握,把酥胸都映得格外挺隆。”
“来自‘皇国’的公孙鸟,柔顺而贴服的秀发,像乌黑飞瀑似的散开,明亮照人。”
“还有太多太多的美态,永永远远伴我甜睡,四国四族中,唯一憾事,便是‘舞夷族’已亡,所有族中美人,全投进耶律梦香公主的‘酒杯欲池’,小白啊!我可有机会向公主讨一、两位小美人,具‘舞夷族’美态特色的,好把‘寝室’收藏作完美配合么?”
说得好似恳切非常的话语,落在小白心头,真的犹如火添油,已难再按捺心中悲忿!
“丢你贱种变态色狂,你去死吧!”一拳轰中身前的食狂,可惜太紧张又是挥不出内劲来,朱不三打在大团肥肉上,对方毫无感觉,厚厚肥肉已把拳力卸尽。
同一时间,瘦骨仙、丑八怪、三寸钉、莫气都出手了,他们目的既已达成,心爱的美妾,又怎忍让她们成为标本,永远冰封任由欣赏,四人一击即退,拖住各自的美妾,便奔出“寝室”,头也不回。
药口福一点也不震惊,仍旧痴痴的在欣赏冰封美人标本,活像毫不在乎,没把一切放在心里似的。
小白、朱不三只感门外突然涌来四种浓烈味道,追扑向正要逃离“食宫”的四位宾客。
瘦骨仙等人只见四团四色怪雾急涌而来,雾气传来甜、酸、苦、辣四种极强烈的气味。
吸入了气味,便再也动弹不得,怪雾分别包锁住了四人,一会儿便翻飞远去。
余下四位被封了穴动弹不得的美妾,药口福的新收藏品,带着撕裂神经的目光,凝视眼前四具破破烂烂的人。
破烂不堪的身体,被咬去了不下二、三十块骨连肉,硬生生的噬掉,头、身、四肢、下体……都惨遭噬个崩烂残缺。人,却未能实时死去,任由痛楚蔓延,好好折磨。
四团浓郁香雾,包着食狂的四大弟子“甜、酸、苦、辣”,甜爷爷、酸媚媚、苦瓜瓜、辣招招,都绝对是不好惹的人!
食狂与甜、酸、苦、辣四徒,多年来即在“天带城”呼风唤雨,掌握一切,就算是“武国”于夺取“剑鞘城”后,逼得“天法国”交出“天带城”由小黑接管,一直以来,小黑也不敢与食狂药口福起冲突,整个“香肴族”的势力实在不能小觑。
疯痴的食狂,加上甜、酸、苦、辣,谁也不敢惹上,否则必然的自讨苦吃,还会好苦,好苦!
“我来是希望取得‘苦口凉药’!”小白最后还是按捺住怒火,他要救梦香公主,绝对不能冲动。
食狂惊喜道:“太好了!小白,你预算用哪位美人儿来跟我交换啊?她有没有传言中完美公主的美态百分之一啊?”
朱不三怒道:“岂有此理,嘿……”
小白示意朱不三别胡来,再道:“看来咱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要得膳食妙药,没法拿出东西交换,只好强来夺取。”
食狂笑道:“你要跟我动武?”
小白淡淡道:“三天后,我的‘铁甲兵’便攻向‘天带城’,到时破城掌管一切,相信以城内所有酒楼食肆作条件,换取阁下‘苦口凉药’,该不会太难吧!”
食狂笑道:“哈……既可对付小黑,又能逼出我的‘苦囗凉药’来,一箭双鵰,如此算盘真如意。”
小白冷冷道:“三天后再见!”
食狂道:“现在先留下你头颅,不更简单么!”
食狂未攻出,朱不三已出掌,“轰隆”一声,不同凡响,朱不三的内劲又能收放自如,便当下把食狂轰得飞退三步。
药口福但见手臂渗出紫青色丝丝血水,惊道:“有毒,好猛烈的毒力,只有病魔才有,你……并不是钱辛辛?”
朱不三挺起胸膛,大模斯样道:“尊师钱辛辛已遭小黑麾下‘七小福’之一的小丙之毒手,功力全传授给我,本人便是新一代病魔——朱不三,跟你药口福齐名天下,你我不相伯仲!”
拋下话,朱不三正欲与小白离去,惟是小白天生重情,怜惜弱质生命,又哪堪四位美妾佳人惨遭冰封死刑。
小白挡在四位美妾身前,正想要要强出头保护之际,身后却飘来一阵透湿感觉,眼前的药口福,一脸失落,挂在脸上的虚伪笑态,竟在一剎那消失无形,不留痕迹。
回首只觉一阵心头绞痛,悲哀难受,眼前一幕血腥惨剧,实在震撼难受,天啊,何苦哩!
只见四位俏丽美妾,竟都从身上抽出一柄短刀,横挥割断喉头,溅血当场。
小白上前欲救,但已太迟了!
四人已无力留下片言只字,但能与夫君同日而殁,脸上竟有满足笑容,对赔上生命,竟毫不在乎。
小白伤心道:“放心好了,我小白定然把四位与夫君同葬,让大家在阴间也能相聚,永不分离。”
四妾听罢,都含笑气绝。
她们只是贱妾,一直受夫君爱宠,已是万幸,为夫君得以“脱胎换骨”而被献给他人,虽不情愿,但也不惜付出。
只是心底已有决定,待夫君们离去,便即自尽以保贞节,更何况夫君们已惨死,大家又怎愿偷生人世!
跟父亲笑三少一样怜惜生命的小白,虽已“入世”,明白杀戮难以避免,但面对残醋血腥,看着弱小生命消逝,又是另一回事。心灵震荡,良久未能平复心情。
失去四具“收藏品”,药口福也心情大受打击,他从来对没生命的“尸体”毫无兴趣,他只爱有生命的“灵气”!
药口福没有阻止,便让朱不三与小白离开“食宫”。
三天后,小白便会率大军来攻“天带城”,小黑十二万“神武大军”,可以抵挡守住城池么?
三天后,再见!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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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快乐说再会
因为恐惧被刺杀,以致精神濒于崩溃的雪无霜,十数年来只为女儿十两出嫁而首次离开皇宫,却真的被刀锋冷刺杀。
但她并没有预期的慌惶,反而比平常更镇定,她的眼神告诉了侯杀神,上天终于安排她离开皇帝宝座,是时候安息了。
一直害怕死亡来临,但死亡一步一步逼近,内心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最恐惧的事情已发生了,还有什么可怕。
为她弥补心中迷惘的,还有女儿十两,从她被刀锋冷出刀斩杀开始,她看到十两的惊惶失措,女儿的真切关心,对她而言,比什么都更来得安慰、温馨。自己从来就不爱留恋皇位,真爱,才是她所渴求。
十两一直在陪伴自己,握着她的手,无限温情流露。
好想说、好想说,十两,多谢你原谅娘,多谢啊!
好可惜,有口不能言,伤势实在太重了,她只好以眼神表达自己的心意。接连来了五个御前大夫,终于止住了血,但还不知生命能否挺下去。
多看一眼十两,便多一眼,可能,随时也会是最后一眼。
眼皮合起来,便可能一生一世再也不能瞧见女儿十两了!
十两只不停的说:“娘啊!娘啊!呜……”
不停的滴下伤心泪,把雪无霜的脸儿滴湿,拭去了,又再滴下,总是控制不了母女的血肉亲情,在危难之时表露无遗,雪无需好高兴,也极伤心,十二分矛盾。
开心,是因为女儿十两终于接受了自己。
伤心,是因为女儿十两实在太好、太可爱、太纯真,十七年来,原来自己失去了好多快乐时光。
快乐又来了,好可惜,未能叫它长久留下!
快乐,请别说再会!
“有一夜,爹又醉倒在屋外,暴风雨打在身上,他又在醉醺醺的自言自语,他说,认识娘的那天就跟当夜一样,愁苦也随风雨悄悄而来,三天快乐,换来一生愁苦,哈……
表面上他很笨,但大家都错了!”
“爹以三天快乐来交换一生愁苦,这只是表面上的感觉,实则上,他一生中快乐比愁苦更多哩!”
“每天夜里,当爹在梦中时,总会与娘相遇重聚,快乐又再燃亮生命,无比乐畅,逍遥自在,实在痛快。”
“日间,爹又买醉半梦,娘彷佛也来相伴,忽尔与他共舞浅笑、忽尔谈天说地,快乐优悠。”
“三天的过去,却是一生的痛快,眠时忆思情爱,醉时拥抱幻梦,算计算计,呵……
爹的快乐比愁苦多出许多许多,快乐多,快乐歌,快乐人儿便是爹!”
说着,说着,十两不停在娘亲雪无霜耳畔,把过去与父亲长寸断的往事一一道情痴三日爱,究竟是害苦了他,教他沉沦一生,还是什么?雪无霜也迷惘了!
她在干帝死后,大受打击,先爱上病魔钱辛辛,却原来是错爱,害他一生记恨。
再遇上长寸断,却又偏偏被逼继位当皇上,不能再聚,终生自困宫中,连女儿也不能看上一眼。
她欠长寸断的实在太多太多,但能为他生下俏丽纯真的十两,倒算是个安慰。
她可以用什么来补偿欠下的爱、欠下的债?
累了,头脑混乱一片,让自己好好想想吧。
十两仍不断的说着住事,让雪无霜在回味快乐住事中熟睡。而十两身旁,一直不作声、不敢乱动的,还有夫君伍穷。
伍穷不知说什么才是,也不懂如何去说清楚,他的嘴巴只擅长粗言秽语,故此他什么也不说。
十两终于对他开腔,伍穷好期待的说话。
十两淡淡道:“一切已过去,谁也不应记在心头!”
“对……过去了,早过去了,白米她……她早有了老作,那嘴巴胜我十倍,文才胜我千倍的老作,心地善良,才高不知几多斗,学富没有十车也有七、八车吧!白米哪会不钟情于他哩,我立即立下休书,由……公主你批示,对…:立即去办,立即去办!”
伍穷慌张胡说乱话,倒十分可笑可爱,没有纸张,便索性撕下一片衣袖,翻出白色内里,递给娘子十两。
“我识字有限,还是娘子你来吧,我立即……”
伍穷还没说完,十两便道:“你立即要办的,是三天后随小白带兵攻‘天带城’,小黑那厮绝非好意,答应我,万事小心,不能带着损伤回来,可以么?”
伍穷笑道:“这个当然可以,那贱种小黑又岂是我与小白敌手,我一定能打得他落花流水,头破血流,说不定还割下他的贱头颅,以祭朱不三的妻妾孩子!”
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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