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
朱大冷冷道:“黄兄,你可太大意啊,小弟的尊师母是‘舞夷族’的耶律梦香公主,近十年一众兄弟们都跟着公主习练用毒之道,什么‘四分五裂’九流毒药,我五年前早已用得滚瓜烂熟了。”
看着肌肉裂开,整块脸也撕裂,双目左右分开,煞是可怖。跟着,又到骨骼爆裂……
朱大在地上拾起黄连苦的剑,剑柄倒插在地上,剑锋向上,淡淡道:“你满以为敌人中计,却原来是计中有计。我把毒药偷偷沾在靴尖上,轰中胸膛时,毒便潜人体内。”
“好痛么?当然了,你说过的啊,痛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朱大转身回归其它“八神”兵阵中,淡淡道:“算是一场朋友,留下轻松结束痛苦的法子给你,‘它’总算可以为你的惨痛带来解脱吧!”
“咚”……“咚”……城楼上传来的战鼓声像在催促黄连苦,他凝视那地上倒竖的剑,那冷锐的剑“好痛啊!”狂嘶惨叫,便扑上去,任由剑锋贯穿胸口,不用再受“四分五裂”的折磨。
骨肉依然一块又一块的从身上撕裂剥落,幸好,黄连苦已不再感到任何痛楚!
城楼上擂鼓声急,“冲锋陷阵”破不了“二十八星宿大阵”,二千又二千骑兵相继被击破,沙场势危,皇上皇勃然大怒。
皇上皇气得七孔生烟怒道:“他妈的‘武国’‘神武大军’都是废物,什么烂臭贱种低能狗屁兵,不知所为!”
盛怒下一踢,竟就把脚下踏着的侍卫踢下战车,正为皇上皇拼杀的一众“神武大军”
无不愕然。
精兵悍将在皇上皇呼喝指令下蜂拥攻城,惟是受制于莫问的“二十八星宿大阵”,气势挫摃。
两军交战,气盛者胜,“神武大军”眼见己方主将如此痴疯,一股士气先已衰竭,敌人却是节节争先。
斗了一个时辰,“二十八星宿大阵”暗藏五行生克之理,八色战旗迂回猛攻,变化无穷,鼓声一转,五行逆走,阵法随时依五行生克玄妙化解“冲锋陷阵”坚甲利兵。
“八神”带领“天兵”和“铁甲兵”,此一队来,彼一队去,鼓声震撼,旗海浪卷,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神武大军”愈战愈乱,皇上皇骂个不停,但也无法力挽狂澜。
自命一代兵法神人,又哪会甘心情愿败在无名小卒之下,败中求胜,皇上皇小心察看阵法变动,心下也是暗自骇异。
一刀急斩战车座椅,木折碎成片片,皇上皇不再下令作战,竟在地上摆放。移动小木块。
转转移移,依先前所见阵法转动,不消一会儿,竟就摆出莫问在梦香卧室外,于花园困着七包虫的卵石阵。
左一堆、右一堆、前一列、后一行,纵横交错,巧置妙怖,这就是大懒虫的“二十八星宿大阵”。
皇上皇哈哈大笑道:“小臭虫,你以为以此五行八卦大阵就能击败我了么,看我反过来以阵破阵,杀你个措手不及。”
重新昂首振作,皇上皇一脸意气风发,大声喝道:“战兵分八路,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八卦破八卦,五行克五行,大阵战大阵,阵法相同,杀力定吉凶,哈……铁骑战兵当然胜你胯下无马,小臭虫,你的屁阵不中用了!”
心思缜密、兵法如神的皇上皇很快便破解了“二十八星宿大阵”之法,立时高声大骂下达命令,但突然一阵又一阵战鼓声从四周传来,竟都把他的叫骂声盖住了。
突然“天兵”、“铁甲兵”八队中都有战兵取出战鼓,依照城楼上的战鼓声同样节奏擂动,一时间鼓声响彻云霄,杀势轰动,犹如大海怒潮,什么叫嚣声都被掩盖。
任皇上皇如何痛斥叫骂,他的命令也传达不开去,“神武大军”也就结不成同样的“二十八星宿大阵”,乱作一团。
叫得疯痴,血也从口中吐了出来,皇上皇仍是不得要领,他终于醒悟,大懒虫连自己的爱斥责叫骂的习惯,都刻意针对应付。
暗藏战鼓于军队中,待自己想出破“二十八星宿人阵”之妙策时,突以鼓声扰乱他的命令。
大懒虫啊大懒虫,你当真是好出色的将领,小白的智课神勇,可不一定比你强啊!
而且,今天的你只有九岁,朕当真不能容让你活下去,笑莫问,你必须死!
“退兵!”皇上皇下了最羞耻的决定。
小丙麾下的“神武大军”前仆后继努力作战,当闻得“退兵”号角声吹起,都黯然失落。
是皇上皇当主帅啊,皇上皇不是号称兵法之神,不是战无不胜的么?怎么会败阵退兵?
好羞耻!好侮辱!
进攻易,退兵难,退兵必须一阵又一阵固守,前锋退,翼锋稳定阵脚,后排挡着冲击。
退必须依着次序,绝不能乱,一乱便散,一散便崩溃,崩溃了,便任由追杀。
破碎的心退败,但为了保住“神武大军”战力,小丙依然能率领一众部下列阵而退,退而不乱。
退而不乱,阵法未乱,但心乱!
不知怎地,“神武大军”一退兵,“铁甲兵”的战鼓便停了下来,战场上竟变得冷清、肃静。
当静了下来,就只有一种声音——皇上皇的叫嚣谩骂,那刺耳难堪的臭骂话声,愈来愈吵杂。
他妈的,可以停下来吗?
阵未乱,人心却乱!“神武大军”每一个人都好讨厌皇上皇,是他为大家带来战败的羞辱。
忽然西方众军大喊,一团白光急劲射来,突破“神武大军”退阵,追了上来。
突然杀将出来,追向皇上皇战车的白光,赫然是小白胯下神驹大白,大白之上又是谁?
只见他提起比自己身形更高大的镶金嵌玉长弓,拉神弓,射劲箭,一箭怒杀战车上的皇上皇。
一人孤身赴险,一箭了结,匹夫之勇,他是谁?
冷傲、沉默的他,要一箭定江山,莫问强,他要比莫问更强,莫问悍,他要比莫问更凶悍勇猛。
他,就是同样九岁,由耶律梦香抚养成人的“梦将”笑梦儿。
笑梦儿单骑挽弓入敌阵射杀皇上皇,江湖从此传颂!
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笑梦儿要比笑莫问更震撼、更惊人。
羽箭直取咽喉,皇上皇必死无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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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杀人的代价
书房之内,愁杀气氛愈益浓烈。
耶律梦香抱着甫离开母胎的雏婴笑梦白,热泪盈眶,脸色惨白,心如刀割,怒目盯死杀人者伍穷。
泪眼模糊,默然跪地,苦惨看着已毫无生命气息的笑梦白,在怀中淌血,渐渐冰冷僵硬。
她一生中,就只可能唯一拥有的笑梦白,公主好想把一切一切最美好的都传授给她。
她,是个女婴,长相跟自己好相似,他日长成,亭亭玉立,必然又是为世人惊艳的大美人。
头顶上有着浓蜜乌黑的秀发,可惜如今沾满了血水。
双目精灵,鸟灵如梦,犹似懂说话,教人一看便疼惜爱悯,难忘她可爱面容。
拖着仍在滴血的下体,身体不停的颤抖,抱着已僵硬的婴尸,一步又一步迈向杀死她的伍穷。
无人敢上前劝阻,人人痛哭失声,眼泪都夺眶而出,只有他一个人例外,伍穷没有哭过。
伍穷只是凝视着十两,他从来没见过,更不曾想象过,十两扼腕切齿,脸上青筋抽搐的愤恨,向他表示出一个好明显、好直接的信息——我好想杀你!
十指紧紧握拳,全身发抖,怨气冲天,热泪一滴又一滴掉下来,十两的心已全然粉碎。
不用任何多余的废话,血仇已结,难分难解,唯一的响应是死,血海深仇,伍穷不死如何能了结?
梦香公主慢步走至伍穷身前,突然下跪,仰首向天,怨毒的眼神教人心惊胆毡。
“皇天在上,神明在前,我耶律梦香谨向当天发誓,今日杀我女儿笑梦白的大仇人伍穷,就在眼前,我必为女儿报此血海大仇,宰杀伍穷,抄家灭族,杀他女儿伍宝宝,毒杀‘天法国’所有亲近这无耻大贱种的朋比为奸者,如有违誓,愿千刀万剐,万劫不复。”
字字铿铿,句句有力,伍穷听在耳里,心头震动,怦怦乱跳,他知道已缠上噩梦,这噩梦永不休止。
“噗”的一声,身后又传来下跪之声。
“皇天在上,神明在前,我十两谨向当天发誓,今日杀我主人女儿笑梦白的大仇人伍穷,就在眼前,我与他一刀两段,从此无情无义,如有违誓,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十两咬牙切齿的发着毒誓,意熊坚决,她与伍穷之间,已有一道再也不能修补的鸿沟,誓不两立。
从前种种,都烟消云散,不再有点滴遗留下。
要等的人,要等的那段情,化为春梦,无痕飘逝。
伍穷原意是藏身假山之内,待公主诞下麟儿,伺机动手夺走,以作要胁小白投降。
他最了解小白,为了孩子,他一定会妥协,这是小白的弱点,永不会改变。
神长大老认定此后着,必能一击即中,配合皇上皇率领“神武大军”攻坚,里应外合,无懈可击。
好可惜,事与愿违,皇上皇碰上意料之外的克星笑莫问,伍穷非但没有掳走笑梦白,还错手杀了她。
小白在他脸上留下了不能磨灭的疤痕,他又错手杀害了小白的女儿笑梦白,怨仇是愈结愈深了。
但令伍穷最伤心的,是十两那怨毒的眼神,他一直好想与十两重修旧好,一生一世,就只爱十两一人。
然而,这份爱已再无希望,缘份已终止!
大错铸成,伍穷也内疚心痛,哑口无言,错的都是他,必须承受一切,勇于面对。
“嗖”的一剑,代价来了!
跪在地上的十两、耶律梦香跟前,掉落了血淋淋的手臂,鲜血淋漓,是伍穷的响应。
没哼一声,爽快干脆,伍穷拾起“赤龙”一剑斩下左臂,作为赔罪,凛凛然英雄气概,目不转睛。
伍穷深深吸了一口气,昂然道:“脸上一刀,加上这臂,就是我伍穷能付上的最大响应,对不起梦香公主!”
虽然没有滴下眼泪,但十两感到,极为悔疚的伍穷内心已在淌泪,她仍然一样的痛恨他,但伍穷总算还有点人性。
放下“赤龙”慢步走出书房,当然没有人能阻挠他全身而退。突然间,他竟感到有点迷惘,有点失落。
自从自己当上“天法国”皇帝,一切顺顺利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快乐、满足都从不缺欠。
原来,除此以外,自己还好需要“朋友”,小白、梦香公主,甚至是朱小小、朱不三、将军,最后到十两,全都化友为敌,当失去十两的爱,他才顿然醒悟。
为了“天法国”,伍穷付出好多好多,甚至已到达迷失的地步,但一切已不能再回头了!
酒啊,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
酒烧头,只烧少年无知忧,天下愁,哀我伤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点滴伴我林中酒!
苦酒,难怪爹伍担汤独爱苦酒,苦酒最苦,却是最了解我愁,来,快来给我苦酒。
“朱小小,谁在领兵作战?”耶律梦香突然一问,她的一双眼充满愤恨,彷佛要吞噬一切仇敌。
“回禀公主,在正门领军作战的,是笑莫问!”朱小小看着公主不停摇晃的身子,下体仍在渗血不停。
公主踏步向前喝道:“给我备马,一万‘铁甲兵’随我身后,出城杀敌,夺敌帅首级!”
勉强拖着伤疲身心,公主越过门槛,十两等人都讶然失色,公主疯了,竟不顾后果,临危赴险。
“啪”的一声响,重手拍向公主后颈,重击下公主立时晕倒,朱小小当机立断,打量公主后立即扶住她。
朱小小苦着脸道:“我会保护公主,直至元帅回来,有我在,谁也不能再伤害公主半分,绝对不能。”
轻轻把房门关上,不理城外争战如何激烈,一切置身事外,朱小小唯一要做的,便是保护梦香公主。
其它一切一切,都不管了。
可怜的梦香公主,可怜的笑梦白,可恶的伍穷!
疾箭射杀皇上皇,“神武大军”都来不及反应阻止,当然,就算能及时阻止,也没有一人愿意去阻止。
“梦将”笑梦儿看准小丙被“八神”挡住,决计来不及救皇上皇,“神武大军”中绝对无人能挡此箭。
劲箭在眼前,闪避不了,却竟全然无惧,皇上皇难道不怕死?还是他根本认定自己一定死不了?
“当”的一声响,一块小石挡开了劲箭,而且把箭一分为二,折断停下,救了皇上皇。
他手上仍有三颗小石子,忽然身形移动,腾空而上,跃于战车上,挡在皇上皇身前。
玉树临风,长袍飞扬,皇上皇从来不怕死,因为每到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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