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
“败刀”穿过剑网,劈伤小白胸膛。
二人同时吐血倒下,不停的喘息咻咻,内力已消耗得七七八八,来吧,再支撑起来,再杀!
“看来,他俩都很难杀死对方啊!”
“嗯,两条大笨虫真烦人。”
“又要劳烦咱们加上十刀。”
“麻烦!麻烦!”
七个打扮得如街头卖艺为生的杀人者,从四方八面靠拢过来,把小白、伍穷重重围住。
七位不就是神相请来相助杀人的七门门主,“木门”木林森、“鬼门”鬼道子、“竹门”竹家庄、“戏门”大老棺、“伎门”火流星、“法门”神通、“纸门”一言堂。
来杀人者,是来杀小白么?
小白已是强弩之末,但七门主现下才围攻上来,分别攻杀而至,但目标却非小白,而是伍穷。
伍穷一刀挡开了竹家庄的竹剑、火流星的流星锤,但其余五人的兵器,都打得伍穷重伤吐血。
伍穷大惑不解道:“究竟是谁要你们来杀我?”
木林森笑道:“好笨的人,好笨的人!”
“既是已临近死亡,好,也就给你一个清楚明白,要杀你的人,是我,神相风不惑。”
从殿外慢慢走入的神相,真的教伍穷无言以对,难以置信,神相风不惑竟然会找来杀手杀自己?
这……怎么可能?
神相吸着他的长烟管,淡淡道:“伍穷,你要明白,你的一切批言都是从我口中而出,真真假假,也只有我一人清楚。小白也好,你也好,一直都迷惘在我指掌之下。”
风不惑笑得没错,昔年他的批命实在太准确,大家都把神相视为神明一样,深信不移。
但要是风不惑有私心,他批得自己有机会、有可能成为皇帝,甚至雄霸天下,他会如何部署呢?
一连串的可怕疑惑,竟把小白、伍穷都惊醒过来,太相信风不惑,也就坠入了他的圈套中而不自知。
一切批言可能都是假,也可能有真有假,总之就是不能尽信,不……是一点也不能相信。
神相冷冷道:“当天我以性命在‘万金庄’嬴回我妻子的那一剎,活了六十多个年头的我方才明白,我应该是一个雄纠纠的大丈夫,要挺起胸膛,干出色的事。那笨猪獭李厉琤当一阵子皇后便乐极忘形,哈……为夫要她当上一世皇后,我风不惑能力、才干出众,谁都要来求问我,请我指点迷津,哼,我比谁都出色啊!”
狂傲的气度首次现于风不惑脸上,是埋藏得太久,还是一时的意气风发?
小白笑道:“杀伍穷的人都来了,但你请来杀我小白的,怎么却不肯现身?”
风不惑笑道:“小白啊小白,还记得我的气色批言么,全是真的啊,”
小劫一分,抵挡不能,挡了一分,多添三分。
再劫三分,再挡无能,挡了三分,便来十分。
降祸十分,难逃苛堪,挡了十分,十分伤心。
小白道:“我会牢牢的记在心中,包括神相你这个人!”
说罢,几条埋伏着的人影闪出,小白很明白,今日要保命不死,实在太难。
刀锋冷、药口福、燕万岁、神长大老四人都来了。
四大高手,个个杀气腾腾,对着只剩下不足五成功力的小白、伍穷,杀又何难?
伍穷突然怒喝道:“丢你烂屎头贱狗种臭猪锣养的死人烂狗屁奶奶裱子十八代祖宗生的龟孙子,来吧!杀啊!”
杀吧,提起“败刀”便杀!
小白在笑,来吧,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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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第 一 章 杀力杀人头
“观音古庙”是古怪不堪的畸物。
“观音”即观音菩萨,原译为“观世音”、“观世自在”、“观自在”,是佛教阿弥陀佛的左胁侍,西方三圣之一。
“法华经.普门品”中把“观音”描写成凡人间遇难之众生,只要诵念“观音菩萨”
名号,便能获得拯救。
小白、伍穷再遇的“观音古庙”,有供人顶礼膜拜的千手观音像,头带宝冠,左右千手握各种法器与百宝,最高两手分托日月,胸前两手一为结印一为托塔,脸相祥和。
观音以千手护持,千眼照见,能息灾避祸,降伏妖魔,并普渡众生,故大受民众敬慕。
既然有根有据,“观音古庙”有何奇怪之理?
原来佛教一切敬拜地皆以“寺”作统称,从不称为“庙”。
“庙”,是祀神之处。神者,是中华大地民间自我推崇而来的仙家,与传自天竺的佛教有别。
“观音”既来自佛教,也就不能拜于“庙”内,两者风马牛不相及,互相矛盾。
只是华夏民间总爱满天神佛,如何都好,敬作仙神体拜便是。观音大士既然灵验,也就一脚踢走什么佛教规条,请观音金身佛座来,建“庙”敬拜,胡乱交错,愈弄愈胡涂。
“观音古庙”是胡涂庄严地,伍穷、小白何尝不是胡涂笨人?他俩都深信神相,结果就是被风不惑愚弄、出卖。
从前的玄门师圣风不惑,只知道努力多赚几个钱,对权力、霸业毫不热衷,连他自己也不大相信,他竟也会掉进“雄霸天下”的大漩涡里,与一众大英雄、大枭雄一决雌雄。
伍穷勃然大怒,狠狠的盯着踌躇满志的风不惑道:“风不惑,你是玄门第一人,来!
我好想知道,难道我伍穷的相已到了山穷水尽处,而你神相却突然而来从天降临帝皇命相?”
问得好!若然风不惑早已知悉自己有机会登基为皇,是天命神人,为啥从来都不努力争权夺利?
龙命不可能突然而来的,玄门师圣风不惑若非命中注定能登基称皇,又何苦突然陷害伍穷?
风不惑拿着他的长烟枪深深吸吮一口,慢慢道:“关键在伍穷你脸上的破相一刀。”
伍穷抚摸脸上的伤疤道:“破相必有劫,劫必折福,劫是横祸,这就是个中玄机所藏?”
风不惑不停点头,再道:“刀疤带来的‘破相’,已摧毁你登基龙位原来奇相,此十年你因缘际遇的好运,也戛然而止。从此不再有原来鸿福大运,‘破相’运转乾坤,一切都由你双手再创,或成或败,自然而来、自然而灭。”
伍穷伸出右手,点头道:“从此,我伍穷的命运便再重新开始,一切由我来开创,不再受天命限制。”
神相点头道:“同一道理,也可能被杀而失去一切,原来大福龙运便被他人夺取。
正是大运不失,必有后继,我若能把握良机,你已建立的一切,便会被我夺走。”
伍穷咬牙切齿道:“为了借助外力杀我与小白,你这无耻之徒一定出卖了‘天法国’!”
神相眉头跳动,突然闪过怯惧神色道:“只是付出原来由你吞并而来的一半‘异族’所占疆土,代价不算昴贵。”
伍穷轻轻的点头,他紧紧的握着“败刀”,心里很清楚明白,这一祸劫的成败,足以扭转一切。
他必须斩杀面前的“五花八门”七位门主,还有刀锋冷、药口福、燕万岁与及神长大老。
不可能战胜之战,却必须手握胜利。
身旁,还有个要来杀自己的小白,他也是被围杀的目标,原来是敌对的两方,也暂时变成同一阵线了。
小白,会与他并肩作战,先拒来敌?
小白含怒道:“伍穷,你别作梦,咱们已不再是十年前的无分彼此,要杀出重围,各自凭实力吧!”
伍穷冷笑道:“朕领导‘天法国’,就从来不怕你小白,也不会被你比了下来,好,我伍穷先出战,你们谁不怕死,来吧,踏前挡我‘败刀’,来啊!”
面前七位门主及四大高手,十一人均杀力高强,绝非泛泛之辈,伍穷、“败刀”,绝对唬不了任何一人。
“伎门”火流星、“纸门”一言堂、“竹门”竹家庄三位门主踏前了三步,分开而立,正好拦住伍穷。
火流星上前作了一揖,便道:“素仰伍大王刀法如神,咱们三人不才,先来领教高招。”
从身上解下七尺长粗大铁链,两端各系着镶满尖钉的大铁球,各有一百斤重,不停转动于头顶之上,发出铮铮响声,甚是吓人。
原来此舞动火流星锤玩意,是平民百姓于街头欣赏的民间技艺,将之变化为杀招,威力如何?
一言堂一直低下头来,他的双手有长度及膝的水袖,内里藏着一股杀气。
竹家庄也解下他身后的大竹箩,捧在身前,看来,这就是他的杀人兵器。
伍穷要杀出重围,便先要挫败三大门主。
火,内力燃火烧着流星锤,两个火球飞旋纠缠,借力弹动,疾攻而上。
一双水袖内杀气射出,袖子鼓胀,彷如两条大木柱,中空黑压压的圆孔,无穷杀力压向伍穷。
双手将竹箩一扭,散了,但又不断各自纠缠扭结,交织成一把大竹刀,斩杀伍穷。
三人纵身而来,扑将过来,威势非凡,招式快极狠极,伍穷竟然无策抵御,只得纵身倒退跃开。
火流星贴脸擦过,水袖封死退路,竹刀削斩唯一的手,三门主连续急攻,伍穷没有还手,只在轻功造诣上压倒对方。
“败刀”始终未曾举起,伍穷倒退后跃,三门主始终追赶不上,避重就轻的暂时稳住阵势。
火流星不屑道:“大王啊大王,你先前与小白一战,已虚耗不少内力,如今还在游斗,不是形同自尽又是什么?”
话音未落,一对流星铁球突然又左右夹击,伍穷及时把腰向后一弯,铁球在面前爆出火花,正是火流星的绝学杀着“火中取栗”。
既已闪避退开,如何火中取栗?
一双大铁球,取什么栗?
来了,一双铁球轰出巨响,炸飞火舌劲射,竟直攫向前,同时刺取一双眼。
退,无可退,后头有一双水袖,黑沉沉的袖子已封死退路。
跃上么?头上竹刀已凛然劈下。
“凶前绝后”,“伍穷六绝”中的“六绝刀法”之一。
“败刀”来了,劈破火舌,斩一双铁球,破!
“轰”的一声,铁球应声破开,二破为四,破“火中取栗”,火流星要取的“栗”,变得好大、好大。
原来绝招要取的“栗”是一双眼,现在疾射而回的是四份半个铁球。“凶前”,破了前面铁球与火舌,“绝后”,要杀绝在后挥舞铁球的火流星,杀力一招破出。
四份半个铁球爆脱绊系住的铁链,重重轰中嵌入了火流星的身体,破头,五官变成一堆血肉,胸口凹裂,左手削断,一双腿的膝头爆碎,“火中取栗”成功了。
可惜,也受不了取来的“栗”。
伍穷聚全力一击,破杀火流星,也就闪避不了头上的竹刀,身后的纸剑,从袖子里突然而来的纸剑。
竹刀破头顶,斩发溅血,刀劲直破入脑袋,伍穷立时吐血;纸剑好细,细如竹签,从背后颈项刺向咽喉。
破一招,便得同时承受两招,放心,伍穷承受得了。
痛,只会令盛怒下的伍穷更愤怒,“败刀”先飞射挡住竹刀。
一个转身,伍穷五指扣抓狠狠扣住身后的一言堂,怒道:“你要杀我,哈……就凭你?好,来吧,挥出你的杀力来!”
一言堂被伍穷凌厉眼神吓得险些破胆,一声怒吼,犹如猛虎扑免,不,不杀了,先退……袖子飞出七把纸剑,射啊射,刺啊刺。
“喀勒”一声,五指扣住咽喉,握得更紧,死亡来临了,要逃,要摆脱伍穷……冲啊,杀啊!
双腿急疾奔前,单手扼住咽喉,把一言堂整个身子提起,不停向前冲去,五指愈扣愈紧。
双袖同时不断飞射出纸剑来,要伍穷受伤,要他痛。只要痛,敌人便会松开五指。
这是好正常的反应,但可惜的是,伍穷从来都不正常,他愈痛,便愈愤怒,也愈握得紧,五指不断扣死。
双目狠狠瞪着这竟胆敢来杀自己的一言堂,双袖再也射不出什么来,接着一对袖子也软弱下垂……“杀我,你有资格么?你有屁能力!”五指不断的握紧,把一言堂颈骨都握碎,咽喉渐渐握成细如藤条,再用力握下去,“啪”的一声,断了,身首异处。
伍穷握断咽喉,把一言堂的头摘了下来。
血,从五指沿着手臂涔涔淌下,指掌被染成可怖的血红一片,再回身伸出血掌对着风不惑。
伍穷阴恻恻道:“神相,怎么不先替‘五花八门’的同道门主预测气色,要大家前来送死啊?”
风不惑默然不语,他内心当然很明白,出战之先,谁人倒霉、谁人会死,观脸上气色已是昭然若揭,但他绝不会明言,明知送死,哪个会愚笨得还去送命。
只要神相他自己气色大好便是,其它人等,死何足惜!
伍穷连杀二人,已是咻咻喘息,但仍勉强支撑下去,正要再战,身旁的小白却一步踏在他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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