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
更可惜、更可怕的,是最深沉的超级高手神长大老,已绘画完成他的那一幅山水画。
小白最懂笔法、画技,故此他一直小心留意,这“神国”的老家伙好深不见底,他的“笔力”何等高超。
每一次自己的剑招变化,神长大老便以笔化作刀锋冷的神兵,用点、捺、横、直的不同笔法,尽数化解小白剑招。
千变进招,万笔化解,小白的或攻或守,都被文房四手上的十寸“湖笔”飞舞化解。
小白暗里窥视,“湖笔”用的“羊毫兰蕊”,既是柔软、细长又富有弹性与光泽,是上等的山羊毫毛,实而不华,也就显得文房四的性子,平实而不浮夸。
“神教”中人以清静寡欲,修身奉献予教为天职必然,对权力、财欲都摒弃,视如粪土,人人盲目附从裨长大老的教条命令,文房四也一直甘心过着苦行僧般的简朴生活,当然踏实而不浮夸。
文房四不单止以笔破尽小白剑招,还同时挥笔不断在画中题诗写字,而字的笔法灵动,又破尽伍穷刀法。
一笔战二敌,尽破花巧,还不足惧?
更可怕的,是他的姓名。神长大老名为文房四,他的武学修为以纸、笔、墨、砚四物为依归。
只是“笔力”已如此惊人,还有纸、墨、砚呢?
文房四来了,已在小白身后。
刀锋冷在前逼杀,文房四堵尽退路,小白有点心寒!好明显,他绝对应付不了两大高手夹击。
“杀!”
来了,“湖笔”在背后出招,振笔挥舞,裂破气墙,一气呵成,一笔草书笔法写成一个“杀”字。
小白背项立时裂开皮肉,透骨剧痛,笔力更压得他身不由己向前冲去,头上迎上“泣血”,勉强以“赤龙”挡截,又是内力不足,内伤一伤再伤,体内血气翻腾难受不已。
原来文房四的字犹未写完,杀字之后,还有“千秋”二字,挥笔急疾苍劲,飞动驰骋势更豪迈,粗犷落笔,结体丰伟,最后一撇,裂骨穿肠,小白顿感碎骨绞痛,只好滚地逃去。
“湖笔”如影随形,又来了!
笔势已成,先刺双目,两点破双睛,“啪”的一声挡开“湖笔”,不是“赤龙”,竟然是伍穷的“败力”。
伍穷抢来救小白?
伍穷冷冷道:“要活命,咱们只有刀、剑合一,否则谁也抵挡不了神长大老!”
道理简单,好容易明白,伍穷向小白伸出合作之手,他道出了破解二人危难之方法。
只要“败力”、“赤龙”合一,刀剑同心,二人的力量互相配合,纵是内力有限,但可互补其短,定能抵得住文房四,否则,再战下去,必然被逐个击破。
又来了!
是一个“败”字,字势奇峭飞动,丰姿飘宕,是有楷书形神,隶书余意,变幻无穷,奥妙杀力果真非凡。
伍穷挥刀斩其飞动疾势,再退开,挡了“败”字的左半“贝”字,小白面对余下的笔画,挺剑破刺,成了。
把文房四原来一气呵成的“字”,分成两撅,笔法断断续续,因应刀法、剑招而变得凌乱不一。
笔力自然未能连贯,杀力立即大大挫弱。
小白、伍穷,“赤龙”、“败刀”合一,杀力真不能小觑,文房四又如何?还不是奈何不了二人!
笔法之外,还有神长大老不大愿意挥出的“纸、墨、砚”,余下三宝,多露一手便先泄一手玄机,他日要用来灭绝刀锋冷的“农族”、燕万岁的“异族”、药口福的“狂意族”,也就更难了。
能保留便该竭力保留秘密,待他日灭掉敌人的剎那,才不作任何保留出招破杀。
故此文房四始终不肯拋笔,仍然独以“笔力”攻杀小白、伍穷,却“一笔”杀两大王者。
破了一个“败”字,跟着又如何?
跟着停了,刀、剑停住。
“别过来!”小白狠狠道。
伍穷道:“只有刀剑合一,我们……”
小白道:“我们已不能再合一,你、我只有一人应该继续生存下去,我俩之间只余仇恨。”
伍穷道:“大敌当前啊!”
小白道:“哼!文四房、刀锋冷、药口福、燕万岁、风不惑也好,哪一个与我小白的仇恨,会比跟伍穷你来的更深?”
伍穷道:“笨蛋!”
小白道:“交了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当朋友,我小白当然是一等一的笨蛋!”
伍穷道:“你竟然连摆脱险地的唯一法子也放弃!”
小白道:“因为我是小白!”
伍穷道:“因为你是固执的大笨蛋!”
小白道:“小白只愿意与朋友交心,并肩作战。”
伍穷道:“我们早非朋友!”
小白道:“既不同心,岂能同行,绝不可能刀剑合一!”
伍穷道:“好,那就一同赴死吧!”
伍穷好生失望,明明是刀剑合一便可以化解文房四的“笔力”,还一定能挡开各高手,觅路逃生。
偏偏小白宁愿战死也不合作,敌人当然可以逐个击破,他妈的臭贱枯蛋王八烂狗屎孙儿,丢那妈妈!
心中愤恨又无奈的伍穷,暴喝道:“风不惑,你今天终能如愿杀我,但你这王八蛋得小心一点,凭你与那李厉琤的不知所谓能耐,临朝号令‘天法国’,把国家毁于一旦,我当了厉鬼也不饶你!”
伍穷已把一生完全投进“天法国”去,国亡则我亡,生死维綮,不能分割,神相夺位,自己倒不太痛心,只是“天法国”在其手上,必然难敌众强豪、枭雄,试问又如何安心?
神相想的当然不一样,他乃玄门帅圣,深懂天运、地势、人气辨色之术,以其玄妙相克之法来动兵攻守,自是易胜难败,对伍穷的忠告,自然嗤之以鼻?
风不惑满不在乎地道:“明白了,伍穷,那你放心去死好了!”
神长大老的“笔力”、刀锋冷的“泣血”、药口福的“百年归老”,再加上燕万岁,慢慢围拢上来。
他们的目标是先杀小白,因为刀锋冷只愿先杀小白,他除去小白,才了却心头小白挺剑而立,是他甘心情愿放弃刀剑合一的,是他的固执命自己陷入死局。
但小白毫不在乎,他绝对坚持原则。
人,若连最基本的原则都能放弃,生存也就没有多大意义。
他答应过妻子梦香公主,也向天发过誓,一定要亲手诛杀伍穷,绝不能因危险而与此大敌携手。
来吧“赤龙”,我们并肩作战,我们才是亲密战友,不离不弃,同心同意,杀啊!
小白就是小白,永远的情义至上,固执得太过分。
就让这份固执、坚持,跟他一同埋葬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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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第 四 章 莫问笑什么
文房四等四大高手围杀小白之际,突然好臭!臭气熏天,臭不可耐,臭得人头昏脑胀。
“观音古庙”内怎么会如此腥臭,中人欲呕?
是一头驴子,加上一个从不爱洗澡的主人,一同懒洋洋的进来,大懒虫连打数个呵欠,哇,臭死了!
臭气自其口中吐出,腥闷得教人窒息,大懒虫却是好生自在,躺在驴子“小虫”
背上,头向上仰。
只是一个九岁孩童,却教四大高手都惊愕得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大懒人,九岁的又臭又懒小子,有啥可怕。
一个月前还绝不可怕,但自从大懒虫笑莫问,在皇上皇率领“神武大军”攻打“模糊城”一役后,这懒小子竟以“二十八星宿大阵”,杀败天下第一用兵神人皇上皇,大懒虫之名便不胫而走。
笑莫问,笑苍天与芳心的孩子,又懒又臭,但绝对不能小觑,他的能耐,可能……
不是可能,是一定,一定非凡!
也许,非凡还不止,是超凡入圣,命格如龙神。
也许,还不止,也许……“神相!”刀锋冷忍不住喝道。
原来茫然迷失、双目入定地呆呆凝视笑莫问的风不惑,终于被喝唤惊醒了,只见他满头冷汗,不停滴下来。
风不惑只凝视大懒虫,就身不由己的在抖颤,口中不停地喃喃说道:“竟有此‘紫龙尊仪’相,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仍是目不转睛,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大懒虫有趣的五官,愈走愈近,被奇相深深吸引。
风不惑如遇上瑰宝,走上前要看个更加清楚明白,后头一手便被扯住拉得后退。
刀锋冷怒道:“别无聊,今日小白要死,这贱种小子也必然死定,什么‘紫龙尊仪’,你给我闭嘴,看我一刀斩杀小贱种!”
拔身冲天而起,怒劈“泣血”,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挡得住如此凌厉无匹的刀?
一刀斩杀大懒虫,连懒驴子也要一刀两段。
“当”、“当”、“当”、“当”、“当”!
怎么会有六声碰刀声响?六刀分别接力挫弱挡住刀锋冷“泣血”刀劲,大懒虫便安然无恙。
挡刀的,是朱大、朱小、朱不、朱朱、朱不小、朱不大,“八神”中之六,合力卸尽刀劲。
外头冲来三条黑影,其一的朱小小喝了一声:“笑问客从何处来!”“八神”剑阵立时展开。
原来的六小朱,加上后来的朱小大,朱小不,各自提刀结成刀阵浪招,把师承自笑三少的绝学掌法,以刀浪挥出。
五刀就是五指,刀是指,人是臂,余下三刀不停与五刀交换补替,令杀力不断补充增强。
杀浪滔天盖地,“泣血”竟无从抵挡,任刀锋冷如何一再猛地反拼,仍被逼得节节后退。
斩朱小大,如掌的五刀竟消失了朱小大,换上是朱大,再斩朱大,再又换上朱小不,斩来斩去,也斩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断凭着熟练配合交替接力,令对敌者失去目标,一涌而上的变化万端“笑问客从何处来”,每一个人的替换,招式、内力、变化也各有不同,谁也难以轻易捉摸。
“八将”结合成的刀法,比三个刀锋冷更强,除了一举把敌人击退外,更形成包围网。
由朱小小当叫阵领袖的“八将刀阵”,围住当世四大高手,用的正是笑三少的一式“固步自封”方位法门。
刀锋冷一下子便被击退,究竟“八神刀阵”有多大威力?文房四好讨厌这种疑问。
他每一回出击,都例必先把敌人力量摸个一清二楚,只是这八个黄毛小子,从来没有在江湖中出现过,杀力又如此强横,只是一个“二十八星宿大阵”便击得“神武大军”
大败而回。
八神依着五行八卦方位固守的这一式“固步自封”,要破招,一定花费不少心力。
大懒虫伸伸懒腰道:“爹啊,呵……原来孩子的懒骨头果真由你遗传,现下还不快快撤走?难道真的以为‘八神刀阵’可以永远困死这四头疯狂猛虎么?”
小白没有立即奔出“观音古庙”,因为他是小白。
笑莫问把头贴向小虫笑道:“唉!死性鸡改,又是心里牵挂着一众小将,不忍心拋下大家,好烦好烦!”
笑莫问说的当然一言中的,小白就是小白,他绝不愿意拋下来营救自己的好“兄弟”,独个儿逃去。
小白不逃,伍穷逃!
而且逃得好快,穿破窗框,飞奔夺路而逃。
原来迷惑于大懒虫面相的风不惑也急得跳了起来,他要是杀不了伍穷,只要他回抵“天法国”,自己奸计被悉穿,一切便弄巧成拙,不被拉出去五马分尸才怪。
究竟应派谁去追杀伍穷?
神长大老等要破阵,四人同时分杀向四方,“固步自封”险险守住,暂且破不了阵,也就追杀不了伍穷。
风不惑身旁的鬼道子及神通,更加不愿追杀而去,因为他俩都珍惜生命,“追杀”
只不过是“送死”的同一意思。
追,从破窗追去,不再犹疑的只有小白。
小白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伍穷,他不能让伍穷活生生地逃走!
伍穷,我来杀你。
毅然拋下一切顾虑,这是小白生平首次对孩儿笑莫问的信赖,没一句话,没甚么表示,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守护“模糊城”一役,莫问已显示出他的超凡本领,小白必须承认,他绝对信任这孩子。
好了,小白走了,大懒虫一跃而起,就站在小虫驴子背上,狠狠盯住风不惑。
追,从破窗追去,不再犹疑的只有小白。
小白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伍穷,他不能让伍穷活生生地逃走!
伍穷,我来杀你。
好了,小白走了,大懒虫一跃而起,就站在小虫驴子背上,狠狠盯住风不惑。
莫问笑道:“你这蠢家伙还在玩什么笼里反叛斗杀,我忠告阁下一声,皇玉郎已率领三十万大军攻向‘天法国’,一旦只要‘天都城’失陷,他就能娶十两为妻,哈……”
一言惊醒,风不惑手足无措的混乱一片,喃喃道:“皇玉郎,攻我‘天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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