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
人马、刀枪、铁甲,满地都是,四野充满凄厉的呼喊,刀光枪影中“皇卫军”
愈战愈少,已死了一大半。
怀中婴孩瞧得十分陶醉,竟然笑了起来。
傻孩子,你懂什么啊,对敌交战你应该害怕喊叫才是啊,竟反过来对着战场笑,是笑“皇卫军”太不知所为,是少爷兵团,不堪一击,还是因为观赏了一场大厮杀儿开心笑啊!
“看来,孩子并不是天真无邪!”笑天算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沙哑粗糙,毫不温柔。
乍望见他已衰老的脸容,更觉毫无柔情而言,但没有柔情,却有蜜意,因为他原来竟然一直暗暗的在保护自己两母子。
他,竟然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孤身犯险。
他,竟不顾一切而来。
他,才刚刚建立好阵地,五座城池还要他当首领啊!
他,怎可能突然放弃一切,随自己身后而来。
他,是小丙!
笑天算没有说什么,她只等着小丙的“解释”。
小丙把婴孩一把抱入怀里,傻傻的笑道:“我好想念你俩,便忍不住拋下一切追来,追了三天三夜,才追到哩!”
笑天算心里好甜,淡淡道:“你一直躲在老远之后?”
小丙点了点头,笑道:“原来离远欣赏你的英姿,真是异常潇洒,十足英雄汉般神威勇猛哩!”
笑天算道:“你的阵脚还没稳妥,要是有什么势力乘机突袭,五位城主不一定都能应付裕如。”
小丙点头认同,但却笑道:“要是真有此不幸,看来敌人必然有备而战,当中应有二、三座城会失陷,五城一同失去,也不是没可能,你的猜测有一定理由。”
笑天算道:“因此,你绝对不可能离开,在最初一年内,必须紧守五城,不能稍有错失,否则便前功尽废!”
小丙笑道:“但……天算,我虽在乎五座城池,但却更在乎你,还有你的孩子啊!”
好简单的一句更在乎你,笑天算还有啥话可说,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跟着第二滴、第三滴也随之掉下。
小丙拥着笑天算与婴孩,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把温暖、爱都一同分享,且看连婴孩也笑了起来,且笑得好甜。
婴孩好象对小丙十二分钟爱、接受,甚至是笑天算抱他,也不比小丙抱更受他欢迎。
笑天算看得出,样貌已是花甲之年的小丙,这份爱绝非装扮出来,他真的好愿意为爱付出,真的好爱笑天算,好想得到她。
小丙道:“我来并不是只送你俩一程,是要与你一同回乡,向你爹娘提亲迎娶你啊!”
笑天算愣住了,自她离乡别井,从未有人向她说过什么提亲,就算是小黑,二人也只是走在一起便算。
小丙笑道:“我要用大红花轿来接你过门,正正式式的交拜天地,永结同心,天算,嫁给我吧!”
原来只是一场交易,交易之先,而且是卑鄙的强奸,但原来小丙一直深爱着梦中人笑天算,貌美如花的姑娘愿意下嫁衰弱老翁外貌的小丙,这段情来得竟然十分自然。
爱,滋长了,也就再也抵挡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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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第 七 章 是谁出卖我
秋去冬来,日月匆匆流逝,究竟在这鬼地方多久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还要留在这里多少岁月?
长日无聊,常自隔着那细小得不及手掌般大的“窗”,遥眺望去,日夜交替,风吹树摇,除此以外也别无什么值得欣赏。
一阵燕语呢喃,突然举起双手铁枷,左右急疾翻飞,竟然灵动敏捷,迅急舞快,更是嗖嗖声响。
突然一个翻身,在半空中披散的头发打在墙上,只听得“啪勒”声响,看个清楚,啊,不得了!
厚砖墙上,竟然留有深近五分的“发痕”,如凶兽抓过,十分可怖,显然日浸淫练“铁发功”已有相当成绩。
把长逾肩膀的铁发以一发束起,那副已毁容兼盲了一目的丑脸,又再出现。
他,就是被小丙锁在牢狱内的小黑,正在苦心潜练更高深武学的昔日堂堂“武国”
大将小黑。
太沉重的失败,彻底被摧毁一切,每天小黑都自强不息,要为自己定下目标,努力提升。
当然,就算小黑如何再提升至何等境界,他也绝不可能有机会成为霸者,事实证明,他的智谋不足以称王,是个失败者。
但自己失败,并不代表孩子没机会啊,小黑已决定把他的下半生献给孩儿,要练成一身最强武功,为他把江山打下来。
儿子是元帅,当父亲的就是先锋,开路先锋,为儿子开山劈石,建功立业,这就是小黑的“梦想”。
有梦想,小黑才不会胡思乱想,把一切精力、精神,都寄托在未来的“梦想”中,希望有朝一天能离开牢狱,与孩儿重聚,为他开创雄霸天下大业,要他成为真正王者。
小黑在狱中已久,每天有人送上饭菜来,小丙已许久没有再出现,他也懒得去理会。
脑海中全是昔日在名天命书房中,搜寻武学典籍而获悉的上乘武功,慢慢的一字一字琢磨,再小心消化。
小黑没有太贪心,他把时间都花在“铁发功”与及“蝎子腿”上,双手用作猜测敌人或攻或守招式,想通了,便用“铁头功”配合“蝎子腿”去破,废寝忘餐的苦练。
半年上下,小黑的武学修为已大有进步,原来一个天份并不算高的人,只要埋头痛下苦功,真的可以脱胎换骨。
“铁发功”、“蝎子腿”不断在进步中,惟是小黑却仍不满足,他绝对相信,只要找到窍门,“铁发功”是可以再突破的。
原来凭记忆在武学典籍上见过的,都给他苦练齐了,但杀力还是不足,要是碰上如小白那样超级高手,他仍难言必胜。
如何才能突破?
小黑终于想通了,但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仍在犹疑。好好的把长发束得紧紧,扭颈劲鞭,发力无穷,双脚急转,发如灵蛇吐信,攻守疾急,只可惜,劲力还是不足,招式亦过于拘泥。
要更上一层楼,必须再图突破,他已有妙法,只是……他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作考虑,他要好好的想清楚。
盘膝打坐,按吐纳修练内功,小黑不但在招式上要突破,在内力上也要提升。
他好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一等一的可怕高手,先杀小丙,再杀笑天算,夺回孩子,以强大武力助孩儿接掌小丙势力,让孩儿成为雄霸天下的大王。
“哈……”满脸虬髯,头颅破破烂烂,遮面长发缠结,衣衫褴褛不堪,身体早已发出恶臭,如同街上精神失常乞丐无异的小黑,纵声长笑,声震屋瓦,心里对自己说过好多遍:“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恍如苏轼拟孙权答曹操书般一样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等待时机发出致命一击。
小黑把一切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他失败了,儿子将来一定会成功的,这就是穷途末路的小黑唯一期望。
“皇京城”外,又被大军重重围困,芳心奉命来攻,已多番攻城,仍是破不了“皇卫军”的守护。
她刻意的接连攻了半个月,每一次都疲极无功而回,被城楼上的劲箭、强弩挡住冲锋,损兵折将。
虽然芳心已牺牲了三万战兵,破了“神皇怒潮”天险,把所有的“战台”都攻陷,只可惜,要攻入“皇京城”,还是有点力不从心,接连十数天都无功而还。
“皇卫军”武备精良,看来要拒挡敌人,还是相当轻松,芳心要破城,看来并不容易。
当然,芳心也故意让大家都觉得她没处下手,方寸已乱,因为一切的关键都在“北门”。
“皇京城”的“北门”,由内奸皇阴公主掌,第十六天正午,便是相约定好的时机,到时“北门”会突然打开。
齐集的大军顺利破城而入,大开杀戒,再到处放火抢掠,惹起暴乱枪杀,前后不消半天,“皇京城”便一定城破家亡。
芳心大军随后杀入,攻陷“皇京城”,抢入“皇宫”,先杀皇玉郎,再杀余下皇爷,与及四宫、十侯、三十爵爷,一个不留。
太容易的攻战,春冰薄决定亲自上阵,只是大半年的时间,由渔村的寂寂无名小子,因为救了伍穷而备受器重,摇身一变成为大将军,春冰薄意气风发,不知多风光。
攻打“皇国”,一路上领着战兵,先后把皇万福、皇太子两位皇爷的“皇卫军”彻底痛击使其溃不成军。
春冰薄真的好想第一个杀进“皇宫”,甚至是他妈的什么天下武功第一的皇玉郎比拼一下,再把他的头颅斩下来,挂在“皇宫”大门外,向天下人扬威耀武,以示神勇。
人家都说小白是奇才,哈……我春冰薄便是天才,不消一年便扬名天下,攻陷“皇国”“皇京城”,好了不起哩!
时近正午,“北门”外一彪军马冲来,烈日照耀下只见当先一人身披铁甲劲装,手挥人刀,威风凛凛的不可一世,此人当然就是要亲率大军,破“北门”杀入“皇京城”
的春冰薄了!
一共是五万兵马,由春冰薄亲率,都是他麾下最忠心的战兵,春冰薄点齐人马,好整以瑕的等待着。
春冰薄对身旁的副将铁馒头笑道:“铁老头,你认为老子要把‘北门’城楼上的战旗摘下来,可能么?”
铁老头是“天法国”最有经验的老将之一,因为伍穷的一句必须保住春冰薄,芳心便把他归人春冰薄旗下,当个副将以便好好保护,然而春冰薄却未见对他重视。
自以为是的春冰薄,只知今日是必然大胜报捷,任何兵将调来,都一定分了他的功劳。
铁老头紧张的道:“春将军千万别太冒险,咱们攻了足足十五天也没有任何克敌制胜之突破,冲动上城楼拔旗,只是逞匹夫一时之勇,可不能在沙场上胡来啊!”
春冰薄又怎会听得进耳里,闷哼一声,再走到身后众铁骑之前,朗声道:“你们认为本将军可以拔掉城楼上那刺眼的战旗么?谁个敢跟本将军夺旗,有种的扬手吧!”
一大队战兵,都对春冰薄有一定崇拜敬仰之心,一时间起哄呼叫和应,十居其九都争着冲锋陷阵。
春冰薄耻笑铁老头道:“无胆鼠辈,看见了吧,沙场争战不能太过保守龟缩的啊,你害怕便留下来好了!”
铁老头当下见群情汹涌,更是惧怕,急忙再苦劝道:“末将答应过皇后,必然尽全力保护将军不受损伤,否则便要赔上一家人性命……”
春冰薄勃然大怒道:“挑那妈的龟缩鼠辈,本将军何须你什么保护,看我先上城楼拔旗,一举攻入“皇京城’,回来后再给你一个贪生怕死罪名,当场斩你一臂作为责罚便是,你这老油条走着瞧吧!”
一声呼喝挥鞭,正好烈日当空正午时分,春冰薄领着五万大军疾驰冲去“北门”,直杀入“皇京城”。
没有冲车、攀爬武器、云梯,如何能抵挡敌人的守城悍兵?春冰薄悍然无惧,因为他很清楚,根本不会有箭手会发箭。
已约定好守住“北门”的皇阴公,他会叛变,打开城门任由敌军闯入,城楼上的所有守兵都会失踪。
意气风发的春冰薄骑着精选良驷,犹未奔至城门之前,突然“北门”真的顺利打开,像是向他张手迎接。
春冰薄眉开眼笑,叫道:“此‘北门’守军已投降我‘天法国’,大家放心进城,战兵不杀,只杀平民百姓,反抗者烧屋斩杀,一个不留,尽情享受胜利欢愉。”
随后的一众兵将,相互传信,始知原来皇阴公早已投降,立时都哈哈大笑,不费吹灰之力,竟就能攻破“皇京城”,实始料不及。
春冰薄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北门”,果然没半个反抗的“皇卫军”,也没遇上一根拒敌的箭。
如入无人之境,实在痛快,就只是地上有一样东西。
好模糊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个头颅。
那个头颅,看清楚一点……噢,怎么会是皇阴公的头!
正吓得目瞪口呆的同时,两边又飞来两个人头,撞在墙壁上再互相反弹,掉在地上滚动急转,终于停了下来。
是……耀武侯及扬威侯的死人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春冰薄震惊万分,全身无力,瘫痪般呆在鞍上,身后却已传来猛烈又凄厉的惨叫呼嚎声。
城楼上突然有无数弩手急射劲杀五万战兵,更要命的,是原来接近城墙外五十丈前,土地突然翻动掀起,竖起一个个大网,把正在冲锋陷阵的五万兵马一分为二。
前边一堆用强弩射杀,后头的一堆,用火攻。
土地之内竟藏有“皇卫军”,手上不知何时都多了枝火把,尽都向人马堆中拋去,又不停泼上火油。
骑兵都立时全身着火,烈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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