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至尊
等两面无一处不打到之后,铁条已然成了暗红色,快速的凌犀手法,不下百来下,这就该淬了。
淬本就简单不过之事,挟起铁条,往水盆里一扔就是;却见建帅弄得十分熟手,背后长眼般,随手一甩,就听得“扑通!”一声,接着又是:嗤——光就这一手绝活,少说也得二十年功夫。
“照着做!要这样才能坚而不脆——百辟纯钢!”
得意又道:“为师铸造刀剑!薄负时誉,自然有些独得之秘,犹铸纯钢匕首,只为求其锋利,决不会弯折。”
望着陈星接手粹炼,忙得一头大汗,无暇说话,只有倾听,满意矜持微笑道:“此中诀窥!为师不必瞒你;但也实在说不清楚,窍门在铁中另加白银矿石之类等物,份量多寡,先后次序,神而明之,难以尽述,留有一秘密方笺,待来日你自行研究,希望能更光大门楣!”
语音旋停。
传来了一声浓浓地界音浙江家乡话道:“老乡!咱家可没有违诺背信,将你的独子‘建翾’给带来见你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骂那两名狗奴才?咱家要的东西何时完成?”
可见此人来了有一阵子。
建帅头也不回,一口浙江乡音话道:“七日后准时交货!”
两名太监哈腰躬身道:“参见主公!”
张心宝神情亢奋,半跑半跳如雀儿般,奔了过去,拉着太监大总管张让的衣袖孺慕依依,撒娇亲昵道:“小宝就知道亲阿爹疼我!这些好玩的武器都是给人家防身用的,小宝好高兴也!”
“心肝宝贝儿子!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亲阿爹也会摘给你,这不过小事一桩!”
只见,太监大总管张让手牵一名年约十二岁孩童,长得像一头小犊牛般精壮,却羞答答的沉默寡言,瞧见了建帅,一展笑容,挣脱手跑了过去。
“阿爹!翾儿想您。”
建帅转身一脸激动,两眼滴下了热泪,大展双臂抱起了独子建翾,抚着小脸爱怜道:
“翾儿!受了委屈没有?”
建翾一脸刚毅,忍着不泣摇头道:“张伯伯对翾儿很好!还有小宝陪我玩,吃好吃的东西,见识不少官中新奇玩意儿,这几天只是想念着阿爹喽!孩童不怕的!”
太监大总管张让微笑道:“老乡!咱家不是说过了吗?只是请你来宫里作客几天嘛!等事成之后,咱家自然有一笔厚礼赠给,小孩子做人质只是一种手段,要不然你怎肯来呢?”
建帅是安了心,面露笑容道:“张大人!这件暗器完成后,老夫就金盆洗手,退隐山林,以后就由徒儿陈星带领师兄弟们,重起炉灶!”
太监大总管张让双眼一抹异采,话中玄机道:“是的!知进退者为英雄,识时务者为豪杰,建老弟已然体会个中三昧,当然可保百年安泰了!”
建帅神色泰然道:“张大人!请把‘绵里藏针’赵忠的银芒毫针送上来安装暗器,七日后即可试射!然而这把匕首暗器,不知命什么名称?是否示下!”
太监大总管张让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值四十万钱的“白鹿皮”递给了他,胸有成竹道:
“白鹿皮做成剑柄护套及刀鞘!就叫这把盈尺的匕首为‘白鹿刀’,可谓,逐鹿中原,舍我其谁?天下第一暗器也!”
笑吟吟得意又道:“银芒毫针明日送到!咱家在此先行谢过,就告退了,不打扰各位!”
太监大总管张让唤来太监万象跟随而去,留下了太监包罗陪着正在玩耍不亦乐乎的张心宝及建翾两位孩童。炉火呼号,风鼓轰然,烈焰声不断,乱爆的火星四射,“铿锵!铿锵”
及“滋滋!喳沙!”敲击百粹成钢,有如提醒世人,人生如此。
七日后清晨,风和日丽。
太监二总管赵忠的地下密室内。
哭得似泪人儿,娘娘腔的太监二总管赵忠半抬着屁股就一半椅子,趴在桌面,抽抽噎噎哭泣不停,好似受了万分委屈,满室的“十常侍”人人脸色啼笑两难,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张心宝一脸的无辜茫然,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错,跪在地上,左小手抠抠后脑勾,右小指掏着鼻尿,一会儿拍拍双颊,望着在座表脸怪异的养父们,咋舌作鬼脸,一身的不安份。
因为,“十常侍”干爹们没有一个人说小宝的不对,皆说愿赌服输喽!
“十常侍”个个神情怪异的表情,其实心里暗骂太监二总管赵忠,出的什么鬼主意叫“又爱又恨”的毒药?
干!真他妈的暗爽——还假装痛?
还不是赌输了,却死要面子的投诉——屁股开花?
这个小萝卜头真是不得了!精灵若鬼,聪明透了顶,连心如发丝,精细明察的人都上了当,真他奶奶地捡了一个好儿子!
太监大总管张让手执打板,揎袖撩臂,不得不满脸忿懑,做作一番,重重地举板,轻轻地拍在张心宝背上。
“哎哟……哎哟……痛死人啦……”
有如小猫叫母猫般,声音随着拍板骤大忽小的哀叫,哪像会痛的样子,令大人们忍住不噱,以免又伤太监二总管赵忠的心。
“别打了!别再打了!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咱家也不全怪小宝,老大真的狠得下心打他?你们都是死人嘛?真没有良心,光看着小宝挨揍?也不说句话!”
太监二总管赵忠霍然起身,抢过了拍板丢在一旁,揽抱着跪地的张心宝,有如娘亲般地呵护着。
张心宝举袖擦拭太监二总管赵忠的眼泪,直叫孩儿不对,理应受罚!
好了!这不就天下太平了。
一伙人高高兴兴地用着早餐,才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太监二总管赵忠,当然更是夸赞张心宝一番。
太监二总管赵忠关心道:“老大!小宝做人质时,防身的暗器打造好了吗?”
太监大总管张让满意道:“咱家去看过,打选得十分精良!再配上你的银芒毫针,专破内家罡气,实在厉害无比,连咱家都不是对手,今天可以交货了!”
“嗯!皇魁宝剑的剑柄暗藏利器‘暗锁’也一并交货吗?”
“老二!是如此。”
“老大!建帅那批冶工师傅怎么处置?”
“人数不多,各自分开制造!应该无虑泄秘,杀之灭口太可惜了,以后还可以利用他们帮我制造其他武器。”
“那批制造‘轰天雷’的师傅呢?”
“人多口杂!全数灭口了。”
“咱家就说嘛!那种后座力强大的武器,叫小宝携带着,又沉重又危险又容易叫人起疑。还是小巧的匕首加暗器适合小孩子,叫什么名称来着?”
“呃!叫‘白鹿刀’。”
“好名称!小宝去做‘广宗’地界人质,咱家就放心了。”
将近晌午。
太监大总管张让的书房内,张让上座,赵忠抱着张心宝,建帅带着独子建翾一旁坐定。
桌面上放置一只闪亮盈尺长,二寸宽匕首,另带多一只刃身,及白鹿皮做成的剑鞘,一张设计图,皇魁宝剑也在侧。
建帅自信满满,拿起白鹿刀道:“两位大人!以在下冶剑二十几年来的经验,保证此刀为天下第一暗器,轻盈机巧,给小爵爷这种年纪做防身之用,最为恰当。”
太监二总管赵忠抢问道:“怎么用?不会太复杂吧?”
建帅手执白鹿刀,刃身泛出森森寒芒,可见十分锐利,满意道:“在下试一次给两位大人观赏!就知不假,连三岁孩童都会使用。”
展现手中轻巧白鹿刀,把耍弄弧圆后,转动护颚一圈,刀尖对准屋内梁栋,只闻轻声“咔!”响,刀身一闪,有如电光石火,惊鸿一瞥,整只刀刃贯进梁柱而没。
手掌摊开,展示刀柄,手指点在刀颚护环下,两颗一红,一黑,突兀暗钮道:“转动护颚一圈,就是开启机簧关键保险,才能扣动红暗钮发射刃身,将敌人一击毙命!”
再指着刀柄颚头上,小小密密麻麻的针孔又道:“再次按红暗钮,即刻喷出三十六根银芒毫针,杀伤威力,方圆五尺无一幸免,机簧发射后可以填装,十分方便!”
话毕,朝那柱栋梁再次发射,“咔!”声轻响,随后“蓬!”地射出一团银芒。
嗤——
全数贯进梁柱而隐,又快又疾,有如闪电,耀人双目。
看得太监大总管张让偕赵忠欣喜若狂,霍然而起,赞口不绝,张心宝更是兴奋得不停鼓掌叫好。
太监二总管赵忠问道:“建师傅!刀柄上那颗黑色暗钮,有何作用?”
建帅二话不说,将刀柄倒转过来,再转动一次颚环,尾端朝那柱栋梁,轻按黑色暗钮,“嗤!”的一响,疾出一线肉眼不容易查觉的银点,贯进梁柱。
“刀柄尾端只有一个小针孔,只能安装针三只!每次发射一只银芒毫针,则需转动一次颚环,可以连续施为,连发三次!”
得意又道:“刀柄是纯钢铁打造十分坚硬,内藏银芒毫针共三十九只,贯穿深度一丈范围,任何宝甲罡气无法匹拟!”
太监大总管张让兴致勃勃,望着二总管赵忠道:“老二!试射的银芒毫针是否粹了毒性?”
“老大!是一般的钢针,拿来试射,粹毒岂不可惜!”
太监大总管张让离座,走了五尺远,转身面对建帅,伸出了右手掌,笑吟吟道:“老乡!白鹿刀就朝咱家的手掌试射一下,咱家要体验其威力!”
建帅一愣!不作一声,举刀柄就射,只见一线细点疾出,又见,太监大总管张让手掌化指,气势凝沉,浑身布满罡气,顿使书房内,有若冰窖寒霜,欲捏住这丝银点,岂料,身形被这丝银点往后一带,可见强劲威力十分惊人。
他两根指头张开,没瞧见捏着了银芒毫针,却指头各划出了一道发丝伤口,已然凝聚了两滴血珠欲滴,十分醒目。
他纵声狂笑,满室回响,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好个天下第一冶工建帅!打道这只白鹿刀暗器,实至名归,放眼天下无人可以匹拟,咱家就将酬金提高一倍,聊表一番心意!”
话音旋落,走至梁柱边,轻拍一掌,将嵌进梁柱内的刃身及三十七根银芒毫针,全数震了出来,整齐划一的陈列地面,再把桌上那张设计图,点燃火烛,片刻烧化。
建帅被他露了一手的高绝武功及巧劲所震撼!不愧为宫内第一高手。
白鹿刀这般厉害!看得张心宝咋舌不下,心中狂喜,这是我的宝贝武器,也是天下第一厉害暗器。
顽心又起!嘻嘻暗爽,银针就拿太监包罗及万象的屁股试上一试喽?
太监二总管赵忠一脸绯红亢奋道:“确实厉害无比的‘白鹿刀’!媲美战国时代的‘鱼肠剑’,这名剑水断蚊龙,陆劓犀革,让专诸刺王僚,胸断臆开,贯甲达背,名留千古!”
语音刚落,他捡起刃身装回柄首放置桌面!轻举皇魁宝剑颤抖了一下,迸出了五朵剑花炫目即隐。
建帅为之一震!想不到这个太监娘娘腔妖里妖气,却能使得一手好剑法?
他的大拇指按着剑身与剑柄相接之处,中间三指紧握剑柄,剑柄尽处,通常称为“首”
的部位,藏于掌中,再以蜷曲的小指虚虚钓住。
明眼人即知!这是一种最易使劲的姿势,一剑突刺,所用的劲道,由身及臂,由臂及掌,而自抵着掌心的剑首,导出内劲贯注到剑尖,盈满剑刃嗡然乍响,确是一位用剑的高手。
银芒如盘,旋回光芒一闪!
及锋而试!
“当!”
这声十分清脆!却把桌面白鹿刀的刃身截为两断,而巧劲地不损及桌面,即回剑归鞘,漂亮的露了一手。
张心宝“哇!”的叫出声来,噘着嘴一脸的表情臭臭,十分舍不得,这一剑断刃,岂不只剩一只了。
太监二总管赵忠唉声嗲气道:“虽然多加一只刃身,是有备无患;却也暴露了白鹿刀有暗器之弊倪,反成了画蛇添足?携带十分累赘,容易误伤了孩童!”
这一番话,确使建帅脸色一红,不得不对这位娘娘腔太监的心思细致及用剑之道,增加了一分敬意。
赞叹道:“昔日越国有处女善剑,越王勾践向她请教剑道,越女以为,‘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没想到,赵大人刚才一剑之姿,有若越女剑风范!”
拱手叙礼又道:“赵大人剑道深微!实在难测。冶铸剑者若我,只有一字便可涵盖。”
“那一个字?”二总管赵忠似笑非笑妩媚瞅他一眼道。
“无他,一个‘利’字而已!”
“仅一个‘利’字,即可以涵盖一切吗?”二总管赵忠满脸不以为然道。
“诚然!”建帅断然决然地答道:“利器在手,无往不利!”
太监二总管赵忠轻视嗤之以鼻笑道:“照建师傅的说法!是剑役人,而非人役剑?好没意思,哪根本就不必练剑了。”
建帅回省一顿!发觉自己以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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