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孟忍教剿目诜纾 ?br /> 风无向笑着先迎上去,一拱手道:“凌师叔好!”
凌无咎是最近入的道籍,以前还是俗家打扮,跟少林走近,风无向与他较熟,乃以师叔称呼!
凌无咎笑着点头,道:“好!各位也好,为了武当的事劳动各位了!”
风无向道:“小侄等没有出什么力,还是梅老前辈通晓大体,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说着用手一指杜素之,凌无咎脸上微现愕色,风无向忙道:“刚才梅老前辈与贵掌门铁冠道长又切磋了一次,对贵掌门剑术造诣之深,大为倾服,所以深悔毁石之举,愿意当众表示歉意!”
凌无咎任了一怔,才低声道:“那么你们都知道了!”
风无向道:“师叔是指何而言?”
凌无咎低声道:“大家心里明白,梅老夫人更明白!”说着朝杜素之看了一眼。风无向觉得言中有话,连忙道:“梅小姐是有人预示先机,小侄等则是不久前才略有所觉,师叔难道也有所发现吗?”
凌无咎低声道:“我只觉得掌门师兄变得太多,尤其是令师来告魔心圣教的动向后,他召集全观门人弟子服下毒药以示忠贞,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掌门师兄外刚内慈,对门人一向爱护备至,怎会有这等不情之举!”
风无向道:“师叔如此细心,那么我们的行事就方便多了。现在大家都想解决这个问题,师叔是否前来邀请梅老前辈上山呢?”
凌无咎点点头,风无向忙道:“那就请师叔上去安排一下。梅老前辈虽是负荆请罪,以她老人家的江湖声誉,武当也不应草率从事!”
凌无咎道:“我明白,我一定会告诉弟子们以盛仪接迎梅老夫人!”
说完拱拱手,又上山去了,风无向笑道:“幸亏凌师叔下来一趟,我们还可以把假戏唱得久一点,等必要的时候再作处理!”
大家就在山下等着山上第二次派人下来相请!
先是一阵钟鼓齐鸣,停歇片刻后,才由一列年轻的道士簇拥着一个身披华丽道装的中年人敲打着法器而来。
他们每个人都着上了新装,如临大典,腰间都佩有擦得雪亮的剑鞘,鞘端的剑柄也耀目生光,垂着红绿色的流苏,悬着玉佩剑坠,又似乎充满了杀气。
到达半山处,他们都停了下来,那中年道士用洪亮的声音道:“掌门师兄命小道前来恭迎梅老夫人与列位,真武殿奉香聚晤。”
杜素之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隆重,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付。
四人中只有风无向经验过这种大场面,因之他立刻上前代表大家答礼后,开口道:
“不敢当,贵派以如此盛仪见容,实在太隆重了。”
那中年道士道:“这是掌门师兄的口谕。”
风无向道:“在下等已与凌道长晤谈过了,此次仅是普通武林访诣。”
中年道士道:“无咎师弟现掌本门司宾事宜,这是他与掌门师兄会商后所作的决定,转示小道执礼迎宾。”
风无向道:“那么这是凌道长的意思了?”
中年道长颔首道:“也可以这么说。”
风无向道:“其实用常礼就行了,我们都是武林同道,不谙礼仪、遽膺盛仪,容或有应付不当之处,贻笑大方事小,冒渎贵派,失礼事大。”
中年道长道:“敝派除了在百年前迎迈朝庭天子御驾朝山后,一直未曾举行过如此大典,唯恐门下弟子疏于仪注,故而藉机练习一番,再者此次列位赐莅,也是武当百年来的一件大事,理应如此接待。”
风无向道:“那就请道长随时关照一下,以免我们过份失仪。”
中年道者笑道:“风大侠放心好了,武当自律虽严,对列位却不敢要求,尤其是解剑石未曾再立前,仅属普通寺观,列位不妨随便一点。”
风无向又道:“借问道长宝号如何称呼。”
中年道长又稽首道:“小道心月!”
风无向知道武当与铁冠真人同辈有二十八人,以二十八星宿为排行,铁冠真人是昂日鸡,故以铁冠为号,这中年道长为心月狐,二十八宿地位崇高,乃尊敬地道:“请道长多加赐诲。”
心月道长道:“不敢,小道敬为前引。”
于是挥挥手,那列年轻道者各持法器奏乐为引,心月道长居先转身登级上山。夏侯杰感到很窘迫,低声道:“我们都是为了解剑石被毁之事而来进诣的,石碑虽毁,礼不可废,我们是否要取下佩剑……”
他原是对风无向说话的,心月道长在前听了回头笑道:“夏侯大侠的盛情可感,可是武当在大问题没有解决前,任何陋规都暂时搁置不用,大侠只管带着剑好了。”
夏侯杰有意地问道:“贵派不过就是剑石被毁,这问题立可解决了。”
心月道长笑道:“这只是一个最明显的问题,梅老夫人毁石之时,小道恰好在场,由于事关重大,小道未敢造次,故而留待掌门师兄裁决。”
梅杏雨在夏侯杰的耳边道:“那天是我奶奶亲自来的,这个人是在场。今天他见换了杜前辈,也没有说破,可能是凌无咎已经说好了。”
夏侯杰默然地点点头,大家徐步登山,慢慢走到真武大殿之前,柳文佩已先在那里了,殿门外仍是站着两列年轻的全真门下,个个衣采鲜明,手持执事法器,腰悬长剑。
柳文佩可能也得到了关照,过来拱手道:“梅老夫人,这次你肯俯允所请,息事宁人,总算给了老朽一个薄面,老朽先行致谢了。”
素之也装模作样地道:“铁冠行事鲁莽,自不量力,幸蒙台端斡旋,未致酿成大错,实在该谢谢台端才对。少时仍盼台端多为美言两句。”
柳文佩凑过来道:“哪里,哪里,柳某当得效劳。”
然后又低声道:“这里都是三代子弟,没有见过梅老夫人真面目,回头到了里面,杜夫人仍然小心。”
杜素之道:“凌无咎没有打过招呼吗?”
柳文佩道:“他只拣几个靠得住的师兄弟知会了一声,为了配合事情的发展,他不敢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请我转告夫人一声。”
杜素之一怔道:“难道武当也有靠不住的人吗?”
柳文佩低声道:“假如武当掌门是别人冒充的,他绝不会单独一人来此,所以凌道长认为需要谨慎一点。”
他暗下塞了一块面纱在杜素之手中,低声道:“趁这些人不认识夫人,而且又公开照过面了,先伪装一下。”
杜素之会意,装做是从袖口里把面纱取了出来,蒙在脸上,柳文佩故意惊问道:
“老夫人这是干什么?”
杜素之道:“老婆子自侮孟浪,现在是以待罪之身前来负荆,无颜见人,故此先遮遮羞。”
柳文佩哈哈一笑道:“老夫人的倔强脾气还跟当年一样,柳某这两天与铁冠真人晤谈颇洽,知道他是一位修为有素的忠厚长者,不会给老夫人难堪的。”
杜素之道:“铁冠是老婆子故人,大家的脾气还有什么不了解的,老婆子面皮薄,受不了两句重话,到时如果脸色太难看,反而叫大家不愉快,还是挡着点好。”
柳文佩点点头,然后低声道:“梅老夫人本人此刻何在?她别莫来坏了大事。”
梅杏雨低声道:“我奶奶照预定的计划是突然现身拆穿那假牛鼻子诡计的,武当的环境她很熟,一定不会过早出现,使我们不便的。”
柳佩道:“这就好了,凌道长就怕这一点,如今祖母现身太早,一切安排就失去作用了。”
刚谈到这里,殿中钟鼓又鸣。心月道长从旁边的侧门进去后高声道:“梅老夫人祖孙,剑会盟主夏侯杰大侠,少林风大侠前来拜山。”
殿中传出凌无咎的声音道:“开正门缝请喜宾入座。”
密闭的殿门突然打开,里面金碧辉煌,正中是三清神像,像前是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真人的牌位,两旁都设了座,一边是七八张空席,中一边只有一张锦披座椅,椅后站了一排中年的道家全真!
心月道长也站进行列,凌无咎在最后一名,也最靠近殿门,他微一稽首道:“请柳施主委屈一下,暂时恭陪梅老夫人入座,本座职责在身,不能招呼了!”
柳文佩笑道:“柳某当得效劳!”
然后朝杜素之一摆手,道:“梅老夫人请!”
杜素之低声问道:“是否要先上香!”
柳文佩道:“三清神像前的香是应该上的,张三丰真人神主前的香要等掌门人出来后再作决定,如果他请你上香,就是表示接受你的道歉!”
杜素之闻言点点头,神像前有金盆盛着清水,她先净了手,然后顶礼上香。其次是梅杏雨、夏侯杰,风无向,一一顶礼献香毕,柳文佩把他们引到座上坐下。
凌无咎高声道:“嘉宝沾香已毕,请掌门人升座,行拜山之仪!”
铁冠真人仍是穿着寻常道装,由殿后出来,他见状不禁一怔,低声问道:“无咎师弟,这是干什么?”
凌无咎道:“梅老夫人是武林前辈,夏侯大侠仍本届剑会盟主,风大侠是少林全权代表,又是少林掌门信符的持有人,身份显赫,前来拜山,理应盛仪相待!”
铁冠真人道:“你应该先问我一声!”
凌无咎道:“掌门人没有作特别指示,小弟自然依礼而行,以免贻笑天下!”
铁冠真人似乎有点狼狈,点点头道:“你作得很对,可是,你通知我一声,使我也好有个准备!”
凌无咎道:“掌门人吩咐说这四位前来拜山,小弟以为掌门人已经知道的!”
铁冠真人顿了一顿,道:“我没有说拜山,只吩咐你接待各位嘉宾上山!”
凌无咎道:“掌门人说出嘉宾两字,就是作拜山的指示,小弟职掌司宾。自当遵礼行事!”
这时首列的一名老年道者道:“掌门人为了解决剑石被毁的事,日夜烦萦于心,一时疏忽,没有作详细考虑,好在凌师弟深明礼仪,安排就绪,没有使武当失礼就行了,掌门人请升座,就仪吧!”
铁冠真人看看身上的衣服,感到很为难,那老道士又道:“后殿执事弟子已替掌门人把袍服送到!”
凌无咎笑道:“不必了!”
那老道士怫道:“如此盛典,掌门人怎能微服登座!”
凌无咎正色道:“师兄既然重视礼仪,小弟倒有一向话请示,掌门人当众更衣是什么体统!”
那老道士还要开口,铁冠真人摇手阻止道:“奎木师弟,凌师弟职掌司,懂得比你多,还是听他的吧!凌师弟,这些年来我忙于潜研剑术与修务,一把正经的礼法都丢开了。可能有些不周到的地方,你要随时提示一下!”
他的神态十分自然地入座,凌无咎朝几个人看了一眼,奎木忙道:“当然了,多少年来,武当也没有举行过什么大典,别说掌门人不清楚,连许多专习礼仪的弟子也都荒疏了,方才掌门人升座时,他们连鸣乐都忘了!”
凌无咎笑道:“这倒不能怪他们,小弟原已关照他们,只是掌门人走得快了一点,他们还来不及鸣乐,掌门人已经入座了!”
铁冠真人眉头微皱,似乎体察到自己又做了一件失态的事,但是他的神情毫无异状,一笑道:“算了!算了!我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了,本来我举步时,他们就应该开始鸣乐的,可是他们动作慢了一点,我又不能等他们,干脆快点走过免得出丑。奎木师弟,这些弟子年纪太轻,实在经不起挑剔,闹出笑话来,第一个丢人的是我这掌门人!”
奎木默然无语。铁冠真人又道:“凌师弟!你是掌司仪的,可千万别再出错了。我丢了人,就是武当丢人,追究责任,我固然有错,你也难以卸责,我可不能对你客气容情了!”
这边五个人心中都为之一震,大家都明白凌无咎是存心用礼法来测试一下这个掌门人的真伪,所以不声不响,遥然排出大典。谁知这个铁冠真人十分厉害。言笑从容,将自己的失仪推托开来,最后还把责任反加在凌无咎头上。
凌无咎朝杜素之等人看了一眼,意思是说全要倚靠他们了,然后高声道:“请掌门人在祖师神主前上香请灵。”
铁冠真人站起身子,凌无咎亲自捧了另一口金盆给他净了手,然后循礼上香祝祷,居然做得规规矩矩,丝毫不露破绽。
铁冠真人祷告完毕后,神色一正道:“有请梅老夫人谈话!”
杜素之只得站了起来,道:“梅铁风候教!”
铁冠真人一笑道:“老婆子,你别客气了,这是武林聚会,大家最好免去那些俗套,痛痛快快地讲吧!你为了一时误会,削毁本山的解剑石碑……”
梅杏雨站起来,道:“毁碑的是我!与奶奶无关!”
铁冠真人道:“都是一样,反正都是你们梅家人,我自然要找老的说话,正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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