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郝步芳道:“为什么不需要?”
梅杏雨道:“我们有了这两支剑,才可以翦除赫连新与王侠这一对凶人,他们伏诛以后,天下就太平了,你还要宝剑干什么?”
郝步芳道:“那时你还会让我在西域立足吗?”
梅杏雨道:“我绝对可以保证不去侵犯你,除非你野心不死,未忘觊觎中原,我自然不能答应!”
郝步芳冷笑道:“你说得倒好听,宝剑都给了你,我要一个人有什么用?”
梅杏雨沉声道:“你有了夏侯杰这样一个丈夫,如果还不满足,你就太贪心了。”
郝步芳冷冷地道:“如果夏侯杰真心爱我,我自然可以放弃一切。可是他根本看不起我,何况我又残了一臂……”
梅杏雨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拿着宝剑,就可以使他爱你了吗?”
郝步芳道:“我手握着宝剑,随时可以威胁到整个中原武林的安危,他纵然不喜欢我,为了大局着想,他可能会乖乖地守着我……”
梅杏雨道:“你这样一想,就把他看错了,如果他肯接受你这种威胁,早就留在西域伴着你,不会回到中原来了。”
郝步芳阴沉地道:“你说对了,由此可见我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地位,我交出宝剑,他会跟我厮守吗?”
梅杏雨道:“夏侯杰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他把公义看得比私情更重,如果你能顾及大义,说不定还会换到他的好感,否则你永远也得不到他。”
王侠在旁道:“步芳,以挟天下之神威去换取一个男人的感情,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郝步芳瞪他一眼道:“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用不着你来提醒我该怎么做。”
王侠耸耸肩膀,含笑不语。梅杏雨淡淡地道:“你究竟准备作何决定?”
郝步芳咬牙道:“我不能答应,一剑在握,夏侯杰即使不爱我,至少还得时时注意我,想到我。如把剑给了你,他可能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乔璇姑两手一摊道:“那我只有不救他了。”
郝步芳道:“你敢不救,如果你不来,夏侯杰是穆元标害死的,我找不上你。现在你见死不救,就是你害死他的,我第一个就杀了你替他报仇。”
乔璇姑瞪起眼睛道:“你杀吧,冲着你这句话,我说什么也不救了。”
郝步芳扬剑待发,梅杏雨一叹道:“乔姑娘,你还是救他一下吧!”
乔璇姑道:“救好了夏侯大哥,夏侯大哥也不会看上这恶妇的,还是要找她拼命,死在她的剑下。”
梅杏雨黯然道:“那是她的事,至少我们问心无愧,不能拿夏侯杰的性命来赌气。”
乔璇姑道:“也许夏侯大哥会接受她的建议,跟她好了呢?”
梅杏雨道:“那更好,至少夏侯杰可以劝劝她不再胡作非为,使大家得到平安。”
乔璇姑蹲下身子,口中还喃喃地道:“这真不值得,我如果是夏侯大哥,宁可死了也不能受这种委屈……”
口中说着话,手却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还没有送到夏侯杰口里,突然从远处飞来一块石子把她的药丸击落在地,接着第二块石子把药瓶也打碎了。
乔璇姑明明看见石块飞来,却未能闪开,足见掷石的人功力之深,连她回避的动作都料准了!凌无咎看见石块是从一株大树后发出的,提剑冲了过去,口中厉喝道:“什么人?”
树后一个苍沉的声音道:“是老夫,滚开!”
风无向已听出是谁了,连忙附耳告诉铁冠真人。凌无咎却怒声叫道:“你叫谁滚开?
这是武当的地方……”
铁冠真人出声招呼道:“凌师弟!武当今天是门户洞开,来人不禁了!”
树后那苍沉的声音道:“想禁也禁不了,今天这么多的不速之客,哪一个是你们拦得了的!”
郝步芳走到大村旁边道:“穆居易,你这个老混蛋!你有种就出来。”
穆居易在树后道:“我说过不出来的,你有本事就过来试试看。”
那株树大可两人合围,穆居易躲在树后不露脸,很难直接进招。如果要追过去,又怕他突施暗算。
郝步芳沉吟片刻,才试探着斜刺一剑。穆居易一掌平拍,敲在剑身上,差点将她的剑都未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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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 声
郝步芳一咬牙,身随剑进准备逼出来,哪知穆居易早算准了,一阵石雨劈面打到。
郝步芳举剑连劈,好容易才挡了开去,身形却又被赶了回来。
穆居易哈哈大笑道:“小娘儿们,你只有一条胳臂,老夫才特别客气。如果你是个完整的好人,老夫早就敲断你的嫩骨头了。”
梅杏雨趁机上前拾起地下的药丸,想放进夏侯杰的口里。树后又一石飞出,将药丸击碎了,然后又听见穆居易的声音道:“姓梅的丫头,你别不知死活,如果你再想救夏侯杰,老夫就送你去阴世给我儿子配对了。”
梅杏雨柳眉倒竖。乔璇姑连忙道:“梅姊姊,老家伙的手法太凶了,你还是别冒险吧!”
梅杏雨怒叫道:“你是巴不得夏侯杰死掉才称心是吗?”乔璇姑笑道:“夏侯杰是我的大哥,我怎么不想救他,只是办不到,那药丸不多,我糟蹋了一颗,你又糟蹋了一颗,所剩无几,可不能再糟蹋了。”
穆居易的飞石手法确是惊人。那一颗药丸比黄豆略大些许,他飞出一石,恰恰从两指间将药丸击碎而不伤及拍药的手指。瓷瓶被击碎后,只剩下四五颗药了,乔璇姑的话刚说完,树后又是一片石雨,将地上的药丸全部击碎。
穆居易哈哈大笑道:“这下子谁也救不了他了。”
郝步芳脸色一变,手起剑舞,劈向那棵大树。两人合抱的一棵大树,竟被她一挥而断,树干往后倒去了。穆居易本该藏不住身了,谁知他托住了要倒下的树干,硬生生挪了一个位置,又直在地上,挡住了身子。
这是一株百年老松,连枝和叶加上树干,重逾两千斤,穆居易竟能用人力将它抬起挪住,神力犹足惊人。
郝步芳似乎也被他的神力震住了,一时不知所措,怔了一怔,才冷笑道:“我看你能躲多久。”
长剑再次将树干又削下一截。穆居易踢开断树,捧住剩下的树干道:“药都毁了,你找我拼命有屁用。”
郝步芳厉声道:“我要你给夏侯杰抵命。”
穆居易冷笑道:“你别打错了主意,侠王跟你的师父怕你,我可没把你看在眼里。
等我现了身,就有你好看的。”
郝步芳剑上如风,将那株大树劈成无数断截。
穆居易的一半身子已经露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大蓬带叶的松枝,挡住了上半身,厉声叫道:“郝步芳,老夫最后警告你一声,你只能到此为止,如果你硬逼得老夫露了面,就是你自寻死路了!”
郝步芳出身在魔心圣教,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性情。除了对夏侯杰稍具温柔外,对任何人都不卖帐的,赫连新是她的授业师父,一旦到了不能管制她时她都毫不容清,如何肯受人这种威胁。而且为了穆居易击碎了药丸,断绝了夏侯杰的生望,使她更形凶恶。
只听她厉声叫道:“老杀才!即使你粉身碎骨,也难以消我。心中之恨,你还敢跟我说那种大话!”
长剑又挥好出去,剑风声中将那一段残松斩得粉碎,而且剑气扫过穆居易的前胸,将他的羊皮外衣也切割成无数碎片,露出了虬结如蛇的肌肉,却居然不见一点伤痕!
郝步芳心中虽不准备在这一招上杀他,但也存心给他一点苦头吃吃,所以剑出绝招,却只用了一半的劲力,满以为能将穆居易弄个遍体鳞伤的,但他居然丝毫未损,她不禁愕然退了一步!
穆居易神色凝重地道:“郝步芳!这是你自讨苦吃了,我说话向来说一不二,言出必行……”
郝步芳的眼睛盯在他身上,一眨都不眨。穆居易冷笑道:“你可是在打主意找我的练门!”
郝步芳沉声道:“不错!你的横练功夫虽然到家,能抗我利剑之锋,但总有练不到的地方……”
穆居易冷冷大笑道:“你错了,我这一身皮肉是天生的,根本没有练门。当年中原十几名一流高手联合起来对付我,也只能把我逼落深谷,却不能动我一根汗毛。那时我的内功还没有基础,已经不畏刀剑了。现在经过几十年内功精修,越发的皮粗肉糙,你想伤害我可是太难了!”
郝步芳冷笑道:“你在少林挨了一掌,怎么受伤的!”
穆居易道:“那是真功夫,所以我才输得口服心服,你们这些后生小辈,练了几手剑法,仗着一柄利剑,就想横行天下,实在还差得远呢!”
郝步芳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你是钢浇铁铸的,有种你再接我一剑!”
穆居易笑道:“行!我就再让你砍一剑,好叫你死了心,这一剑我绝不还手!”
王侠有点着急道:“穆兄!这可不能大意,她手中是天下第一利器,刚才她是没用劲,如果用足了力,你不一定能抗得住!”
穆居易笑道:“这一点我不否认,可是我不还手,并不是挺着脖子等死,万一抗不住,我避开还来得及!”
王侠道:“她的剑很快!”
穆居易道:“再快也不在乎,我的皮肉多少还能挡一挡。等我发觉抗不住时,绝对还避得了。否则,我漠北人熊这些年的武功就是白练了!”
王侠知道他生就的傲性,多说也没有用,遂止口不语了。
郝步芳举剑冷笑道:“穆居易,你不必这么客气,等我一剑砍下去,你很可能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穆居易傲然道:“那我就认命,我漠北人熊一生杀人无数,就是不欺负女人。因为你逼得我露了脸,为了维持我言出必践的惯例,不得不给你点厉害瞧瞧,因此我更该对你客气一点!”
郝步芳神色一沉道:“那你就等着吧!”
说着一剑劈了下来,穆居易倒是很够气派,挺起肩膀硬迎上去。不过他心中也有个打算,明知对方是一柄利器,先天的皮粗肉坚,再加上后天运气的修为,对普通武器绝无问题,对这种宝剑和不一定有把握,所以只有肩头肉厚之处去挨剑,如果真受不了,藉皮肉的弹性,立刻可以借力避开,最多是受点外伤而已。
郝步芳的剑是朝他的劲项上砍落的,见他以肩来迎剑,随手准备变招。可是穆居易的身形何等迅速,还没有等她变向,已经触及的剑锋,被韧性的肌肤将剑震得弹了起来,然后哈哈大笑道:“天下第一利剑器也不过如此!”
郝步芳嘿嘿冷笑道:“你别神气,摸摸你的耳朵还在不在了。”
穆居易一怔,因为耳朵是内劲无法达到的地方,他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上面动手脚。
可是立刻又警觉地道:“你别太滑头,如果你削掉了我的耳朵,我怎会无感觉!”
郝步芳道:“那么粗的树干,我一剑都能砍成两段,割下你一只耳朵,还会有感觉吗?”
穆居易将信将疑地伸手一摸道:“耳朵不是好好得吗?”郝步芳道:“你摸错了!”
说着长剑突落,往他另一只耳朵上削下来,穆居易人虽粗鲁,心计颇深,很不容易上当,而且心里早就有了防备,因此用手一格道:“我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他是探开五指,想把郝步芳的剑抓住的。谁知郝步芳的手比他更快,立刻就抽回了。
穆居易一手抓空,眼角一掠,痛彻肺腑,郝步芳声东击西,故意引他去防备耳朵,趁机一剑挖出了他的右眼珠。
郝步芳一剑得手后,立刻退了两步。穆居易伸手弯腰,在地下抓了两把泥沙,塞进眼眶,堵住了鲜血外流,然后沉声道:“刺得好,刺得好!”
郝步芳哈哈大笑道:“依仗着一身厚皮,竟然连我也不放在眼中了,这是警诫你有眼无珠!”
穆居易怒声道:“有本事你把我那一只眼珠也挖出来!”
郝步芳道:“我正准备这么做!”
穆居易厉吼一声,张臂扑了上来。郝步芳长剑一出,果然是刺向他另一只眼睛。穆居易上一次试过她剑锋的锐利程度,知道还挨得起,毫无顾忌地挥臂外格,锋臂交触,只听见咯的一声,一条比饭碗还粗的胳臂迎锋而断!
郝步芳得意地大笑道:“你以为这身厚皮真能挡得住我的宝剑,刚才我是故意不用劲,让你高兴一下,现在你可知道厉害了!”
穆居易残了一臂一目,仍是面不改色,狞声笑道:“好!我漠北人熊一生发誓不杀女子。今天倒要开戒了!”
他挥着独臂,握紧拳头,一步步地逼了过来,郝步芳见他浑身血污,脸上又是血又是泥沙,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倒是吓退了两步。穆居易冷笑道:“你不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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