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倒是吓退了两步。穆居易冷笑道:“你不要逃,逃到天边,我也饶不了你!”
郝步芳被他激怒了,站住脚步道:“我正准备宰了你呢!”
穆居易狞笑道:“很好!你下手呀!”
蓦地他长身扑来。郝步芳运足动力一剑挥出,刚好在他的腰上。那是人体最软弱的部分,纵使他天生异禀,也挡不住这利器一挥。剑光过处,拦腰断为两截,可是他的上半身势子不变,扑了过来,单臂径探,抓住了郝步芳的头发,将她拖倒在地下。郝步芳见他只剩半截身子,还有这种威势,一声尖叫,吓昏了过去。
穆居易半截身子,仍然直立在地上,格格厉笑道:“我漠北人熊称雄一世,今天会死在一个小女子手中,这实在叫人不甘心!”
说着一掌下劈,可是落在郝步芳的脸上时,忽然又停住道:“我一生不杀女子,临死前何必破戒,饶了你,去吧!”五指一收,锐利的指甲刺进郝步芳的脸颊,硬生生将她的脸皮撕了半片,他自己的身子也跟着倒了下来!
这一幕惊心动魄的跟斗,将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直等穆居易的尸体倒下,赫连新与王侠几乎是同时扑上去,郝步芳恰在这个时候痛醒过来,不假思索,长剑一挥,居然把赫连新与王侠双双腰斩于地!
梅杏雨本来也会凑在里面的,却在半途被人用脚一绊,身子斜跌出去,才免了一死。
大家定晴看时,却是夏侯杰在地上伸出一只脚将她绊倒的!
郝步芳一怔,夏侯杰已站了起来,她不禁愕然道:“夏侯杰!你怎么好了?”
夏侯杰诧然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乔璇姑笑道:“夏侯大哥服过我爹精制的解毒散,任何毒药都伤害不了他的,只是那毒性太强,药力一时行不开,才会昏绝过去,过了一阵,药性慢慢发生作用,化解了毒性,他自然会好的!”
郝步芳怒声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乔璇姑道:“我本来要给他服一颗提神的药丸,使他早一点清醒,谁知半途杀出个漠北人熊,不准我施救。我如果说出来,怕他会加害夏侯大哥!”
郝步芳痛醒后,由于保护手中的慧剑被夺,心情过于紧张,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疼痛。
这时安定了下来,才感到脸上锥心的痛楚。
乔璇姑一片好心,连忙上前道:“你别动,我给你治一治,漠北人熊的指甲上都喂了毒,不赶快治会溃烂的!”
郝步芳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受伤的,连忙问道:“我的脸怎么样了?”
乔璇姑道:“你被那老怪物吓昏了过去,本来他要杀死你的,后来他不知怎么改变了心意,只撕破你半边脸皮!”说着又朝黄先青道:“黄大哥!请你打一盆清水来,我要赶快洗掉伤口上的毒素……”
由于赫连新与王侠双双伏沫,巨孽已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黄先青赶紧去了,郝步芳已痛得支持不住,坐了下来,乔璇姑道:“我先给你上点止痛的吧!”
说着从怀中又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许粉末,撒在她的伤脸上,果然使痛楚减轻了不少!
郝步芳却望着赫连新与王侠的尸体发怔。乔璇姑道:“这两个人多可恶,你受了伤,他们竟想抢你的剑。幸亏你及时醒了过来,否则他们抢去剑后,一定会先杀你!”
郝步芳道:“穆居易指甲上喂的是什么毒?”
乔璇姑道:“我要试一下才知道,不过照你伤口的情形看来,一定是溃烂性的成份居多!”
郝步芳道:“他不用武器,完全仗着空手拒敌,指甲喂上的毒素一定很剧烈,而且也会很快发作!”
乔璇姑道:“不错,可是我给你上的止痛散里也有解毒的作用,可以压住毒性的蔓延。等一下我给你把毒素洗掉后,就没有关系了!”
这时黄先青端了一铜盆清水过来,乔璇姑接了去,正想替她洗时,郝步芳却在水中看见了自己的脸形,她跳起来叫道:“我成这个样子了?”
她的半边脸皮被毁,鲜血淋漓,毒素把受伤的部分侵蚀成了黑色,显得很怕人。
乔璇姑道:“你别再耽误了,如果不把毒素洗净,你半边脸都会烂掉的!”
郝步芳飞起一脚,把铜盆踢翻道:“不必洗了,让它烂好了!”
乔璇姑道:“不洗你会死的!”
郝步芳冷冷地道:“我们魔心圣教对用毒不是外行,我相信还死不了!”
乔璇姑道:“那除非把受染的地方用火烫死!那样多难看呢?”
郝步芳厉声叫道:“现在又有多好看!”
乔璇姑道:“一部分的肉已经被毒素蚀腐了,恢复原状自然不可能,不过总会好一点!”
郝步芳用剑一比道:“少废话,看在你刚才给我止痛散的份上,我饶你不死,你给我走开点!”
乔璇姑一怔道:“你是怎么了?”
郝步芳不理她,转头向夏侯杰道:“姓夏侯的!你对我的脸有什么意见?”
夏侯杰道:“没有意见?”
郝步芳怒声道:“我为了你才被人弄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说没意见!”
夏侯杰道:“你要我说什么?同情你?感激你?还是可怜你?”郝步芳怔了半天,才发出一阵刺耳长笑,然后以寒冰冰的声音道:“夏侯杰,虽然你的心象石块一样的硬,但是你这几句却是我最入耳的话,我限制我的师父与师叔伤害你,只是尽我的心,你不会接受的,始终不必感激我。为了你中毒我向漠北人熊拚命想教你,也是出于我的私念,更不必要你领情。至于我被毁了容,那是我武功不够深,咎由自取,跟你毫无关系,不要你同情,更不要你可怜。”
夏侯杰淡淡地道:“事实上我对你的毁容的确感到很惋惜,你不仅在西域算得上是个美人,在中原也难找到几个与你相比较的女子。一旦变成这个样子,是件很令人感到遗憾的事,不过我了解你的个性,同情与怜悯对你是用不上的,我也不想用这种感情来侮辱你。”
郝步芳冷冷地道:“谢谢你看得起我。”
夏侯杰道:“不必谢,武林儿女都有一股天然的傲性,谁都是一样,如果我有什么不幸,谁若是同情我,怜悯我,我也会同样感到侮辱。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应该这样做的。”
郝步芳又冷冷地道:“说也奇怪,我对任何男人都没有一点好感,西门玉是我的师兄,我们一块儿学艺长大,师父曾经有意将我们撮合,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上了你。”
夏侯杰道:“那我可以告诉你,完全是因为我手中这柄情剑的原故,它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谁握有了它,谁就可以得到异性的好感……”
郝步芳望了他手中的情剑一眼道:“这本是我们魔心圣教的圣剑,我怎么不知道它有这种魔力?”
夏侯杰道:“情剑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咒,赵仙子使用后,它的魔力才开始发挥,所以你们以前不知道。”
郝步芳道:“这么说来,现在天下的女子都会为你而倾心了。”
夏侯杰道:“那倒不然,要使情剑的魔力生效,必须要先念那些符咒,然后再念对方的名字,它才能起作用。”
郝步芳道:“你用它对我施行过那些符咒吗?”
夏侯杰摇头道:“没有,我得剑之后从未对人使用过,因为我不愿用这种方法去获取别人的感情。可是赵仙子代我用过,她是希望我能与你结合而消弥中原武林的一场浩劫。”
郝步芳点点头道:“我总算明白了,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喜欢过我。”
夏侯杰道:“是的,我不可能喜欢你,也没有喜欢你的理由,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随便能发生的。”
郝步芳道:“那么我之所以对你发生好感,完全是受剑上魔力的影响了?”
夏侯杰道:“不错,所以我明白地告诉你,希望能因此把你从魔力的控制中解脱出来。”
郝步芳想了一下道:“照你这样说能解脱剑上的魔力吗?”
夏侯杰困窘地道:“我不知道。”
郝步芳厉声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赵景云把剑给你时,难道没告诉你解脱的方法吗?”
夏侯杰顿了一顿,没有答话,郝步芳追问道:“说呀!她告诉过你没有?”
夏侯杰终于一抬头道:“有的,她说脱去魔力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我与你结合。
情剑是一种邪恶的魔器,它只能帮助人去占有对方,却不能永久蛊惑一个人的感情,所以一经达到占有的目的后,魔力就消失了,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杀死对方。”
郝步芳冷笑道:“难怪‘忧愁仙子’仗着它风靡了整个中原,那些男人都是这样送命的。”
夏侯杰道:“赵仙子是受了一点刺激,才对男人报复,她用情剑吸引男人后,又不愿委身于人,只好杀死他们了。”
郝步芳冷笑道:“你好像对赵仙子很有好感,所以才为她的暴行作这种解释。”
夏侯杰道:“我只是说明事实,并非替她解释,而且我也没有说她的行为是对的。”
郝步芳冷冷地道:“你当真没有使用过剑上的魔力吗?”
夏侯杰怔了一怔才道:“这个与你没有关系。”
郝步芳道:“不!我认为很有关系。”
夏侯杰一抬头昂然道:“那我就说出来好了,我用过一次。”
风无向诧然道:“真的吗?”
梅杏雨神色一变道:“难怪宫素娟对你回心转意了,千里迢迢赶到西域去追你。”
夏侯杰神情庄严地道:“你们错了,如果我那样做就不能再算个人,她嫁给罗君秋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我不否认爱过她,我上黄山向赵仙子求剑也是为了她,不过我携剑到宫家时,她恰好与罗君秋在那天成亲,我自那时起就抹去了她在我心里的影子。”
梅杏雨神色较缓道:“那你对谁用过了?”
夏侯杰朗声道:“赵仙子。”
众人都为之一怔。梅杏雨更感到意外,她以为夏侯杰使用对象会是自己,却没想到会是赵景云,因此尖刻地道:“赵仙子年华虽老,姿色未衰,依然天仙化人,难怪你会如此倾倒的。”夏侯杰怒声道:“杏雨!你这样说是侮辱我。”
梅杏雨也怒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夏侯杰道:“赵仙子代我向郝步芳施为后,我要求她解除,她说没有办法,我只好对她使用一次,看看她是否有办法解除。”
梅杏雨问道:“结果呢?”
夏侯杰道:“结果她用第一个方法解除了。”
大家都付之默然,郝步芳想了想才道:“夏侯杰,我很佩服你,居然肯把这种事说出来。”
夏侯杰朗声道:“我问心无愧,什么事不敢说,以前我秘而不宣,只是怕玷辱赵仙子的清誉。”
郝步芳道:“赵景云自己很惭愧,也很后悔,她在武林中是个众所周知的淫妇,只是怕你会受影响……”
夏侯杰一怔道:“你见过赵仙子了?”
郝步芳点点头道:“不错,她知道我重练剑式以后,即使你与梅杏雨双剑合璧,也无法胜过我了。为了怕我与中原武林道作对,大开杀戒,才现身向我求情,而且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以为你不敢说的,想不到你竟敢直言无隐!”
夏侯杰凛然道:“赵仙子冰清玉洁,我只怕玷辱了她,你可不能称她为淫妇!”
郝步芳一笑道:“是她自己这样称呼自己的,我可没有存心侮辱她!”
夏侯杰默然片刻道:“赵仙子早年的行为不去说了,晚年她的确深自忏悔,藏隐黄山。如果不是为了阻止魔心圣教的东侵,她根本无意出世了。尤其是她后来为了中原武林安危所尽的努力,我们都应该深深地感激她……”
郝步芳冷冷地道:“你们感激她,我可恨死她了,如果不是她多事,我怎会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风无向连忙道:“你手刃赫连新与万里追魂一对凶人,为武林息纷止争,我们对你都十分感激!”
郝步芳冷冷地道:“你不必给我戴高帽子,我也不是存心杀死他们的,如果他们不起歹念,想乘我之危夺取我的剑,说不定我还会支持他们呢!无论如何,他们总是我的师执辈!”
风无向笑道:“魔心圣教中只有利害,没有情谊……”
说完他觉得不妥,因为魔心圣教已经易主了,忙又解释道:“当然那是赫连新掌教时候的事,现在换了你主持,一定可以大有改善……”
郝步芳冷冷地道:“魔心圣教恨本就是一门邪教,谁主持都不会变好的!”
风无向笑道:“我不相信,你把赫连新骗出西域,还把一些恶性重大的教众摒之门外,足证明你有改革的决心!”
郝步芳沉声道:“你想得太美了!”
风无向道:“难道你也准备把魔心圣教扩展到中原来?”
郝步芳道:“很有可能,不过这件事不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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