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说完剑光霍霍又攻了上来,这次他不敢再托大了,使出了情天六式,一剑紧似一剑!
夏侯杰的招式虽然比他精熟,可是为了不想伤害他,反而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徐文长使到第五招上,蓦然剑势一沉,拦腰横扫,这是他自创的招式。
夏侯杰只是按照情天六式的变化应招化招,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式,一时措手不及,手中的长剑未能撤回,当的一声,被砍成两截。
徐文长进前一步,“情剑”比在他的胸前,发出一声得意的狞笑道:“你不是说那个赵景云传了你几手收剑的招式吗?怎么不用出来呢?”
风无向与黄先青见状都想出来拦救,梅杏雨的动作比他们更快,一声清叱,人影带着剑光飞似的朝徐文长射去。
徐文长连头都不回,劈手一剑反撩,迎着梅杏雨磕去,眼见她连人带剑都要撞在“情剑”的利锋之上!
夏侯杰蓦然闪身上前,及时抱住她的双腿,就地一滚,使她脱过了斩腰之危,可是她手中的长剑却被“情剑”断为两截。
徐文长冷笑一声,用剑比着地上的两个人道:“夏侯杰,你的艳福不浅,临死前还有个人殉葬!”
梅铁风见状大急,也想赶出来搭救,丑少年穆元标双手一按座椅,如飞鸟般地升起空中,向下猛扑。
徐文长轻轻一闪,避过扑势冷笑道:“又添一个!”
穆元标见夏侯杰还拉着梅杏雨的腿。沉声大叫道:“放开我的妻子!”
夏侯杰双手一松,穆元标伸手要去拉梅杏雨。谁知梅杏雨反手就掴了他一掌叫道:
“滚开,丑八怪,谁是你的妻子!你也不照照镜子。”
穆元标被打得一怔。梅杏雨挥动手中半截断剑,又想扑上去找徐文长拼命。
徐文长寒光轻闪,将她的半截剑又削断了一截,哈哈一笑道:“你别急着送死。多上来几个,我一齐将你们送上西天去!”梅铁风在座上实在忍不住了,拔剑起立,夏侯杰却从地上一挺而起,道:“梅姑娘,你走开!”
梅杏雨急声道:“夏侯大哥,你……”
夏侯杰沉声道:“我有办法对付他!”
说着将梅杏雨推开,对着徐文长道:“你真是不可救药了,拿过来!”
徐文长将剑一探道:“你拿得去吗?”
夏侯杰对闪目的寒光视如无睹,竟伸出空手朝剑上抓去,徐文长狞意更甚,顺手将剑朝他的心窝推去。
旁观的人惊呼出声,可是夏侯杰的动作却出人意外。只见他伸出两指,竟然挟住了剑叶,就势一带,连徐文长的身子也带了过来。接着夏侯杰腾出一只空手,举掌朝他的颈子上砍去。
徐文长一声闷哼,身子朝前一栽,“情剑”已到了夏侯杰的手里。夏侯杰反过剑来,刺向徐文长的前额。
战氏兄弟大惊失色,双双离座,挺戟砸去。
夏侯杰反剑一撩,长短三支铁戟都只剩下半尺长的一截握在他们手中,夏侯杰收剑庄容道:“二位太性急了,赶尽杀绝,只有令高足才做得出,我若是要他性命,等不到二位出手,我只是给他留点记号!”
徐文长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前一片血迹,却见夏侯杰用剑划下的一个仁字。
夏侯杰又沉声道:“把剑鞘解下来!”
徐文长一言不发地解下剑鞘,当的一声,掷在他的脚前。夏侯杰这才放缓声音道:
“我要收回此剑,不过举手之势,可是我一再容忍,为着给你面子上好看一点,甚至于让你取得剑会盟主之后,才开始向你善言讨取……”
徐文长冷笑一声道:“姓夏侯的,你不必假仁假义了,徐某技不如人,杀生听便,可不听你这套风凉话。”
夏侯杰轻叹一声道:“忠言逆耳,我算是尽到心了,你走吧!希望你今后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以你目前的心性,即使真到了天下无敌的境界,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我在你额上刺了一个字……”
徐文长飞快地接口道:“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中,我会在你身上刺满字的!”
夏侯杰毫不犹豫地道:“只要你把额上的那个字做到了,你剥了我的皮,我都不在乎!”
徐文长还想开口,战大刚已怒声道:“走吧!还赖在这里丢人干吗,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留得一口气,迟早都有机会见面的。”
徐文长这才闭上嘴,跟在燕山双戟的身后,直向山下走。虽然他们在夏侯杰手下惨遭败绩,可是人们依然为他们让出一条路,看着他们走了!
黄先青飞身而出,拾起地上的短剑,双手捧着送给夏侯杰道:“夏侯兄请接受盟主令符!”
夏侯杰连忙摇手道:“兄弟不为此而来……”
黄先青正色道:“夏侯兄若不接受。这次大会该如何交代?家师自从与夏侯兄一晤后,即心许夏侯兄为本届大会盟主,兄弟等了半天,还不见夏侯兄出面……”
梅铁风闯进场道:“你跟铁冠老牛鼻子见过面了?”
黄先青一皱眉头道:“梅前辈,等夏侯兄正了名分之后,再问话好吗?”
梅铁风哼了一声对夏侯杰道:“你就接下来吧,铁冠那老家伙自以天下第一剑手自许,他肯把盟主让出,一定是在你手下吃过败仗,老婆子这口气也算出了。”
风无向也出场道:“夏侯兄,你空手在徐文长手中夺剑,剑会盟主之选,除了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众口一词。
似乎都集中在夏侯杰身上,每个人都认为他是剑会盟主的绝对人选。
只有罗君秋与宫素娟,以及那个被罗君秋称为母亲的中年妇人钟玉花与丑少年穆元标四个人除外。
穆元标最不服气,那是由于梅杏雨的态度表现得很热烈而引起的。
他一闪身飘至夏侯杰与黄先青之间,沉下一张丑脸道:“我反对,他凭什么能应任剑会盟主!”
黄先青一愕道:“夏侯兄剑术之神奇有目共……”
穆元标道:“他不过胜了一场……”
黄先青道:“夏侯兄所胜的对象是徐文长。而徐文长几乎已经夺得剑会之魁首:以此类推,自然是技冠天下!”
穆元标冷冷地道:“那是你自己认输,徐文长是仗着利器而已,在剑术上并没有胜过你!”
风无向怒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徐文长在接受剑会盟主令符时,你不作表示,夏侯兄剑挫徐文长,你倒提出相反的意见来了!”
穆元标冷笑道:“我对于剑会盟主并不感兴趣,所以不愿出面争雄。可是这姓夏侯的要想应任盟主,我实在不服这口气,除非他能把我也打败了!”
黄先青微怒道:“你现在才出面挑战不是太迟了吗?”
穆元标笑道:“剑会盟主必须把在场的每一个人打得口服心服,任何时间挑战都不为太迟!”
黄先青道:“很好!你不服气,我可以奉陪一场,能胜过我,再找夏侯兄挑战还来得及!”
穆元标道:“你已经宣布弃权,没有资格言应战!”
黄先青怒道:“你又凭什么资格呢!”
穆元标笑道:“你是在东门一方手下落败的,我与东门一方虽然是在场外交手,可没有像你那样丢人。”
他在不久之前,曾以空手将东门一方举了起来,虽然没有将东门一方击败,在形式上看来,确实是他占了上风,因此黄先青被他用话塞住了,半晌都回答不上!
穆元标又笑道:“你还是把盟主令符保管一下,说不定我还有资格接受下来呢!”
黄先青憋了半天才道:“兄弟并非真的不如东门一方,都因为夏侯兄与宫大侠在会期之前,先期与家师比过一场,家师赞许夏侯兄为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剑手,兄弟以高明在前,无意争雄,才找个机会退让,夏侯兄应任盟主,兄弟无话可说,你要是出来捣蛋,我就不能坐视了。”
穆元标哈哈大笑道:“剑会盟主必须经过公开竞技而定,并不是你们武当指定了就可以算数!”
黄先青沉声道:“你的话不错,可是剑会盟主也不容人随便挑战,你若有问鼎之心,就必须先通过我这一关。”
穆元标冷笑道:“你算是什么玩意儿,既然你已宣布了退出竞赛,就应该乖乖地站在旁边!”
黄先青忍无可忍地道:“我是这次大会的主人,为了维护剑会盟主的尊严,我有义务制止一些人的无理取闹!”
风无向道:“兄弟支持黄兄的说法,剑会已成定局,假如有人想推翻前议,兄弟也可以在护盟中算一份!”
钟玉花冷笑道:“元标,算了吧,少林武当人多势众,谁也惹不起,他们要捧一个人做盟主是轻而易举的事,凭你一个人就想管得了吗?”
黄先青十分恼怒,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玉花冷笑道:“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只是对你们的热心感到奇怪,我儿子出来挑战关你们什么事?”
黄先青道:“剑会盟主乃武林同道之领袖,举世共仰,不容有人对之轻侮。”
钟玉花冷冷地道:“他有本事能当任剑会盟主,自然也有本事能应付我儿子的挑战,何必要你们来护盟!”
黄先青一时语塞,讷然片刻才对夏侯杰道:“夏侯兄,小弟乃是一番敬意,可是经人妄加黑白后,小弟等倒是不便多事了,否则反于夏侯兄盛名有沾!”
夏侯杰拱拱手道:“风黄二兄的盛情小弟十分感激,小弟的名声无足轻重,倒是二位出身名门,万不可为流言而沽及清誉,这事由小弟自己来解决吧!”
风无向与黄先青只好退到一边,夏侯杰又正色对穆元标道:“在下并不敢应盟主之重任,所以兄台的指责十分得当,不知兄台可有意问鼎!”
穆元标傲然道:“我早就说过了,我没兴趣!”
夏侯杰平淡地一笑道:“那么兄台可有适当的人选向大会推选?只要是众望所归,兄弟一定衷心支持!”
穆元标沉声道:“谁当盟主都行,就是不让你当?”
夏侯杰神色微动,但仍是忍住气道:“兄台的意思只是对在下一个人不满,但不知在下哪一点得罪了兄台!”
钟玉花抢着道:“那还不简单,你杀死了罗雁飞,我们是来替罗雁飞报仇的!”
夏侯杰还来不及开口,梅杏雨已冲出来道:“钟玉花,我早就声明过了,罗雁飞是我杀死的。”
钟玉花含笑道:“骗鬼还差不多,你以为我会相信!”
梅杏雨怒声道:“罗家那几手横江剑法在我眼中连庄家招式都不如,你以为我杀不了他!”
钟玉花仍是阴沉地道:“你一心一意想嫁给君秋,怎么敢杀死他?”
梅杏雨的脸上立刻涌起一阵羞红,穆元标立刻抗议道:“娘,怎么能说这种话?”
钟玉花冷笑道:“这本来就是事实,江湖上谁不知道君秋娶亲的那一天,她们祖孙二人在宫家庄上闹的笑话。”
穆元标扬头道:“我不信。”
钟玉花道:“你别做梦了,凭你这付丑样子还能娶到这样标致的老婆,人家是看在君秋的份上才嫁给你的。”
梅杏雨立刻涨红了脸道:“你别胡说,谁嫁给那个丑八怪了?”
钟玉花冷笑道:“你当然不是真心想嫁给元标,可是你们总同床睡过觉,你们的孩子还留在寒梅山庄……”
罗君秋也插进场中道:“娘!您不能这么说,我已经把内情告诉您了!”
钟玉花冷笑道:“那是她们扯出来遮羞的,假如真是事实,她为什么不早点宣布出来!”
梅杏雨铁青着脸向罗君秋道:“罗兄,我一直为着你的颜面,才没有把事实公开出来。可是你的母亲这样不讲理,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钟玉花大声叫道:“说就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养私生子都不怕丢人,我还怕什么!”
罗君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低声道:“娘!您再这样我就要走了……”
钟玉花大声叫道:“滚!滚得远远的!罗雁飞白养了你这个儿子,他自已被人不明不白地宰了,你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罗君秋回头就走,宫素娟却将他拖住道:“君秋!不要走,当着天下人把事情公开了,也免得害别人跟着受委屈,不要理会别人的看法,我们必须先求心安,才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梅姑娘,你把事情说出来好了。”
穆元标也走上道:“杏……杏雨,你说吧!这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我知道你心里爱的是君秋,可我不在乎,只要你肯跟着我,我一切都可以原谅你的。”
梅杏雨怒声道:“滚你的蛋,我不杀你已经是客气了,还要你来原谅我,我有什么要人原谅的!”
穆元标愕然道:“杏雨,你不能这样绝情,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梅杏雨沉声道:“姓穆的!你听好了!我们之间毫无关系,你也少跟我纠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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