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夏侯杰忙道:“黄兄尽管放心疗治贵师兄好了。兄弟与风兄先走一步,我们还是依照原议,在长安会面!”
黄先青沉吟道:“可是兄弟要半个月后才能动身!”
夏侯杰一怔道:“会要这么久吗?”
黄先青取出一张纸条道:“他在方单上如此写明的!”
夏侯杰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微笑道:“黄兄按照方上剂量减少一半,然后施以金针刺穴治法,只需三天,就可以将令师兄等治愈了!”
黄先青一怔道:“夏侯兄也懂得治法?”
夏侯杰庄容道:“兄弟所知不多,可是照方上之法行之,令师兄一年半载也好不了!”
黄先青惊道:“那苦果和尚是何居心呢?”
夏侯杰想想道:“他也许没有想到我仍留在此地,所以开出这张耗时费力的方单。
黄兄见师兄久治不愈,一定会来找兄弟,那时兄弟发现症结,势必要花个两三月工夫才能挽救回来,他阻挠我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黄先青不解地道:“西域之行是他要求夏侯兄的,为什么又要故意耽搁夏侯兄的行程呢?”
夏侯杰道:“这是他临时决定的,相信必有用意,现在我对这个人愈来愈不理解,只好慢慢去探索吧!”
黄先青想了想又道:“既是两三天即可完事,夏侯兄能否屈驾等一下,万一有什么事,兄弟也可随时请教!”
风无向道:“是啊!反正我们去早了也没有用,梅家祖孙回家办事去了,绕道嵩山,也有个三四天的耽搁。而梅老太太要夏侯兄无论如何一定等她们同行的!”
夏侯杰神色忽地一动,连忙道:“风兄,梅老太太临去时所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风无向微笑道:“夏侯兄可能是被一连串的事情弄糊涂了,兄弟比梅家祖孙先离开,她们临走说什么兄弟怎会知道,不过兄弟还未走远,还听见梅老太太说什么这件事极是重要,不但与她们有关,与大家也有关系……”
夏侯杰一拍手道:“我想到是什么了,风兄,我们必须立刻赶到篙山梅家去,黄兄!
对不起,我们不能等你了,兄弟告诉你的法子绝对正确,方单上治伤的药物是不错。只是用量太重,服之反而有害,减半服之,三天内必然见效,那时你再赶来吧!”说着拖了风无向,飞步出店而去,风无向跟他莫明其妙地赶了一阵,忍不住道:“夏侯兄!我们真的是往蒿山去吗?”
夏侯杰道:“是的!而且必须赶快。”
风无向笑道:“篙山离此迢迢千里,我们就是长了翅膀,也无法一步赶到,你这样急法,反而把人累倒了。”
夏侯杰这才止步吁了一口气道:“兄弟真是急糊涂了,请问风兄此去嵩山用什么方法最快,要多久才能到?”
风无向道:“最快的方法自然是骑马,不过马匹与人一样,中途也要休息,假如我们有四匹好马,轮流骑乘,可以在两天内到达。问题是我们赶去做什么?”
夏侯杰道:“找梅氏祖孙。”
风无向一笑道:“假如要找她们,兄弟保证在十二个时辰内可以见到她的面!”
夏侯杰一怔道:“你刚才不是说最早也要两天吗?”
风无向笑道:“到嵩山要两天,追上梅氏祖孙一天就够了。你忘了她们也是从此地赶回去,最多先走了四个时辰,就算她们也是骑马兼程行路,兄弟也有把握追上去!”
夏侯杰不解道:“她们骑马,我们也骑马,中间有四个时辰的差距,如何追得上呢?”
风无向微笑道:“兄弟有一个秘密,今天不妨向夏侯兄透露,兄弟在武林中出道虽晚,却博得个浑号……”
夏侯杰忙道:“久闻兄弟来无影去无踪,有千面达摩之尊号,兄弟实在不知道风兄因何得此号。”
风无向笑道:“那次兄弟在一夜之间,连毙两恶迹昭彰的巨寇。此二人一在山西汾阳,一在太原,两地相距三百余里,兄弟却在中秋之夕,明月未落,二奸分别授首,而且都是在众目睽睽下行事,流传出来,大家都以为兄弟有分身之术,因此赐号!”
夏侯杰一叹道:“风兄难道真有分身之术吗?”
风无向笑道:“兄弟又不是神仙,那有分身之术,只是仗着两匹骏骑,在两个时辰内飞驰三百里而已!”
夏侯杰诧然道:“两个时辰飞驰三百里,风兄简直是说笑了,那怕是龙驹天马,也不可能这么快?”
风无向笑道:“其实兄弟走的是捷径,省了两百里路,不过这条捷径全是高山,只有兄弟那两匹马奔驰无阻,而且兄弟将一匹马预置在中途,接力兼程,才创下那个奇迹,这个秘密兄弟一向不告诉外人。”
夏侯杰道:“风兄的宝驹是否随带在身边?”
风无向道:“一匹在前面东北堡,一匹留在商邱,原是准备回程之用,幸好我们也是到高山,刚巧可以用得上。否则兄弟也无能为力!”
夏侯杰忧虑地道:“只有一匹马!两个人怎么够呢?”
风无向笑道:“两人共骑,马力略受影响,但也比别的马快得多了,所以,兄弟才将时限延长到一天,若是一人一骑。八个时辰稳可以追上她们!”
夏侯杰十分兴奋地道:“那我们快走吧!”
风无向笑道:“东北堡不过数里之遥,我那匹马随时都有人照料引响待发,不过夏侯兄为什么忽然想起要追她们呢?”
夏侯杰沉吟片刻才道:“风兄可曾注意到梅老太太本来想陪我们一起西行,可是听见苦果说起情剑的往事后,忽然想起要回家一趟,而且走得那么急……”
风无向失声道:“难道她与那位女侠有关!”
夏侯杰道:“可能是的。传说中那位女侠与魔心教主比剑的地方也是嵩山,梅家的剑法乃突如其来,而且世居该地,其中不无关系,风兄以为如何?”
风无向默思道:“夏侯兄的推断大有道理,照梅铁风今天的态度看来,此事竟十分可能,夏侯兄何以会连想到这下方面去的?”
夏侯杰一叹道:“兄弟哪里会想得这么多,这完全是被苦果和尚的行动引起的!”
风无向一惊道:“那臭和尚也知道了吗?”
夏侯杰道:“我想他见到梅老太太的态度后,心中一定起了怀疑,所以才匆匆而去,八成是跟我们走的一条路!”
风无向更为震惊道:“他去干吗?那位隐名女侠的剑法若是真传给了梅家,也不见得比夏侯兄更高明。据说夏侯兄的剑术,部分还是她传授的!”
夏侯杰点头道:“不错,兄弟的剑与武功多半得自‘忧愁仙子’,他追随赵仙子多年,造诣一定深于兄弟,兄弟的情天六式,就蒙他再次加以精授。不过,我想他的目的不在剑法而是那柄能胜过情剑的神剑!”
风无向摇头道:“这不太可能吧。假如那柄无敌神剑真落在梅家,她们早就取出应用了!”
夏侯杰叹了一口气道:“这正是我想不透的地方,不过我觉得事情定然会有个合理的解释。等我们追上梅家祖孙后,就可以得到答案了,只是希望苦果不要走在我们前面!”
风无向安慰他道:“夏侯兄放心好了。那丑和尚一定不会比我们更快!两条腿总不能与四条腿竞争!”
夏侯杰笑笑没有答话,二人已渐渐接近了东北堡。风无向一直走向一所大宅院前急急地叩门。当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出来开门时,风无向连忙道:“赵四,把马牵出来,我立刻要用,师弟那儿我不打招呼了!”
那名唤赵四的人诧然地道:“风爷!您的马不是派人来骑去了吗?怎么又来取马呢?”
风无向一听跳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赵四讶然道:“两个多时辰前,有个人前来,说是奉了风爷之命取马……”
风无向不等他说完就叫道:“哪有这事,我不是说过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动用我的马。哪个作的主,师弟知不知道?”
其实他最后那句话只是随口问出来的,他明知自己的师弟是个极端谨慎的人,若是经过他的盘查,一定不会让人将马骗走,谁知那仆人居然道:“主人知道,而且跟那个人一起走了!”
风无向神色一震,失声叫道:“什么!师弟也去了!”
那仆人道:“是的!小的见人来取马,自然不敢作主,乃认告主人定夺,主人跟你派来的人谈了几句,就乘了另一匹马,跟他一起匆匆的走了……”
风无向跌足长叹道:“糟了!师弟那样谨慎的人,怎么也会上人家的当,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赵四失色道:“是个出家人……”
夏侯杰也是一急,连忙问道:“是不是一个相貌很丑的和尚,瞎了一只眼,跛着一只脚!”
赵四摇摇头道:“不是,是个尼姑,相貌很清秀,年纪约摸有五十左右,四肢五官都很端正!”
听说是出家人,他们以为一定是苦果无疑,谁知竟然另有其人,倒使得夏侯杰与风无向都怔住了!
默想片刻,风无向道:“会不会是苦果化装易容的呢?”
夏侯杰不解道:“风兄何以会有此一想?”
风无向道:“面貌可以用面具遮住,惟独头上无法化装,他化装成尼姑是很可能的事!”
夏侯杰摇头道:“不可能是他,尽管面貌可以化装,他那条跛腿却无论如何装不了假,这一定是别的人!”
风无向道:“那还有谁呢!只有苦果知道这件事!”
知道我们所商量的事呢!”
风无向也道:“是啊!那支神剑的事,我们也是凭着猜测。他怎么就知道了,难道我们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夏侯杰道:“万里追魂行踪莫测。也许他一直不知不觉地守在我们身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风无向摇摇头道:“不可能,我们在客店中讨论这件事时,距现在不过是两个时辰,那时他已到此地来骗取马匹了,难道他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后,就立刻来此地了吗?他如有这种神通,也用不着骗我的宝马代步了!”
夏侯杰低头苦苦思索良久,才叹道:“我也弄糊涂了,也许他字条上所说的急务,并非我们所想的!”
风无向道:“不,他说事与中原武林有关,而且还把我师弟叫在一起同行,以明其心无私,不是明明指着梅家那柄神剑而言吗?令师为奸人所伤而为他所救,那奸人明明是指苦果,借马追敌,不也是指着追索苦果吗?若是别的敌人,他便用不着绕道来取马了。”
夏侯杰长叹一声道:“我实在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更弄不清万里追魂是怎样一个人!”
风无向道:“赵四不是说她是个中年女尼吗?”
夏侯杰道:“据家师所云,万里追魂是个男人!”
风无向苦笑一声道:“那兄弟也无法解答了。反正从银镖与字柬来看,这人是万里追魂没有疑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夏侯杰也苦笑道:“该办的事有万里追魂去办了,我们只有像他所说的慢慢前去听候佳音了!”
风无向却不以为然道:“这万里追魂真的靠得住吗?他不会觊觎神剑想据为已有吗?”
夏侯杰正颜道:“我想不会吧,万里追魂侠迹虽然罕见,可是被他所杀死的人俱是十恶不赦之徒,可以相见其人必为正使之流,我们应该对他放心!”
风无向沉思片刻道:“不管是否值得放心,我们总应该早点前去弄个水落石出!”
夏侯杰笑了一下道:“风兄宝马不在,欲速无策!”
风无向道:“不骑宝马,我们最多慢个一两天。赵四,你家里还有好马吗?”
赵四立刻道:“主人把最好的菊花青骑走了,现在只剩下黄骡与胭脂霞,比菊花青要慢上四成的脚力,跟风爷龙驹相较则差得更远!”
风无向急燥地道:“别废话了,快把那两匹马备好牵出来给我们。同时给我们准备点路上用的干粮!”
赵四笑道:“风爷放心好,小的伺候主人出门了,这些事不用您吩咐,小的也会弄妥当的!”
他说着进去了,风无向也不想进去耽误时间,就陪着夏侯杰站在门口等候,夏侯杰问道:“令师弟尊姓大名,怎么江湖上未听闻少林有一位俗家高弟呢?”
风无向道:“我这师弟姓赵名千里,是个世家子弟,为家师偶然发现,因其资质奇佳,家师颇有意收录门下。可是赵师弟堂上双亲仅此一子,不放心让他上山学艺,怕他受不了苦楚,家师没办法,只得破例登门授艺,现在习技八年,小有所成,家师不让他出来闯荡。原是想……”
夏侯杰见他忽而止口不言,忍不住问道:“风兄为什么不说下去了,令师想怎么样?”
风无向这才不好意思地道:“家师本身虽然淡泊名声,可是对门下弟子却寄望甚殷,假如这一届会盟主仍由武当蝉连,家师准备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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