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风无向把从万里追魂那儿要回来的寒玉宝蟾交给赵千里道:“师弟,你跟着我舅舅慢慢走吧,凡事都要听舅舅的指示,你的江湖阅历太浅了,这是个增长经验的良机,你得用心学学!”
赵千里十分恭敬地接了过来,连声答应着,风无向已经被黄先青拖着走了。柳瑶红很不高兴,望着黄先青的背影瞪眼道:“这个姓黄的鬼鬼祟祟,一定不是好人!”
柳文佩一笑道:“人家是武当嫡传弟子,更是年轻一代中的一杰出人物,怎么会不是好人呢?”
柳瑶红噘着嘴道:“那他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做事偷偷摸摸,完全不象是名门正派出身的样子。”
柳文佩庄重地道:“别胡说,我看出这一次西域之行,将是近百年来武林最大的一次变动,虽然我们去的人不多,但俱是中原武林的精华,你我能勉强插一脚已经很光荣了,还是少管闲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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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玉门关居秦东,又称阳关,历代皆为镇边之要隘,也是汉夷的分界线。阳关以东为华夏,以西则属蛮夷。也是所谓不文之地,除了胡人之外,散居着各种小部落民族,汉代数度开边,只宣扬了中华民国的德威,虽然也带去了一些文化,但是并没有带给那里多大的改变。
一般人提到塞外,总认为那是不毛之地,或是流犯戌卒的集中地,“西出阳关无故人”道尽了塞外的凄凉景况!
然而这一片广大的草原并非象人们所想象得那么荒凉。这儿水草丰美,牛羊成群,更有着无穷的资源。
夏侯杰与梅杏雨双骑得得,鞭丝帽影,驶出了玉门关后,立便被眼前的奇景所陶醉了!
浩瀚的沙海是一种粗犷的美,而这种美感在练武人的心目中,尤胜于纤巧的明山秀水。
“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梅杏雨在马上忍不住轻吟起唐代大诗人王维的名句渭城曲。然后用感叹的语气道:
“夏侯大哥,照古人的说法,塞外似乎是天地的尽头,充满了人世的悲哀,然而在我看来,这地方并不象传说中那么可怕呀!”
夏侯杰笑道:“诗情在乎心境,古来的读书人追求的是荣华富贵,那自然要在繁华中去取得,被贬斥到这个地方来,一定是抑郁不得志,满腔愤慨,当然会把此地当作地狱一般地可怕了!”
梅杏雨点点头道:“倒底是大哥说话有见地。假如把我一个人放到此地来,我也会有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感觉,现在我知道有奶奶在前面,而且又有大哥在一边……”
说到这儿,她的脸忽地一红,避过了夏侯杰探索的眼光,低头不说下去了。夏侯杰也是一怔,他与梅杏雨作伴西行以来,一路上她总是若隐若现地表达她的情意,然而往往说到一半,又停止不说了。
夏侯杰在宫素娟那儿灰透了心,对于儿女私情早已如止水不波的古井,自然不希望再引起情感上的波澜!
可是黄先青诡测的言词,梅铁风莫明其妙的交代,梅杏雨暧昧的态度,都使他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平常。
由于梅杏雨并没有作明白的表示,他自然也不能自作多情地加以探询。所以一直隐埋在心里,很平常地相处下去。刚才梅杏雨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那情意却是很明显了。
他觉得有进一步问问清楚的必要,以免到了后来越陷越深,反而容易引起误会,甚至于酿成悲剧。
可是这种事如何启口呢!他感到很为难,想了半天,他才避重就轻地道:“梅小姐,我有句话很冒昧。”
梅杏雨笑着道:“大哥,你尽管问好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避忌的。”
夏侯杰一听又呆了,自己本来想把双方的距离拉远一点,谁知她反而套近了。于是他觉得底下的话更难启口了,沉吟良久,不知该如何转入正题。
梅杏雨却毫不在乎地道:“大哥,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希望你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这对我们两个人都很重要。”
夏侯杰见她越说越露骨,假如再不明确表示,以后恐怕更难说清楚了。他沉吟片刻道:“那天我们在开封城郊,令祖母对你交代了些什么?”
梅杏雨笑道:“原来你是问这个,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我以为你早就会动问的。”
夏侯杰尴尬地道:“我也是好奇,其实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问的……”
梅杏雨笑道:“不!这不能算是私事,至少与你大有关系,可是你不问,我也不好意思先告诉你!”
夏侯杰一怔,连忙问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梅杏雨道:“奶奶只告诉我关于我们这辆祖传宝剑的简单历史,而且还教我如何使用这柄剑!”
夏侯杰颇感意外地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梅杏雨笑道:“与你本身也许没关系,可是与你所得的这柄情剑却大有关系!”
夏侯杰道:“这把剑应该是称为魔心圣剑,至于情剑的得名,还是传到‘忧愁仙子’手中的事。”
梅杏雨摇头道:“不!它应该称为情剑。因为它落到魔心圣教的掌握中,而且被视为镇教之宝,才变成魔心圣剑,其实以它的神效与威力还是称为情剑较妥,握有此剑的人,可以利用剑上的符咒去获得异性的欢心……”
夏侯杰忙道:“这只是一个传说!”
梅杏雨庄重地道:“不是传说是事实!你试过没有?”
夏侯杰摇头道:“没有!我不相信有这种事!”
梅杏雨微笑着道:“大哥!你这就言不由衷了,若是你不信它的威力,何必又冒着性命的危险,远上黄山去求剑呢,我明明你是为了你的师妹……”
夏侯杰红着脸道:“是的!我本为是为着那个原因而去的,可是我得到剑之后,已经太迟了!”
梅杏雨道:“不迟呀!那天我去到宫家堡的时候,你师妹还没有与罗君秋成亲,你还是有机会可以使她改变。而且即使他们成了亲,你还是有机会,剑上的魔力是永远有效的。”
夏侯杰无可奈何地道:“我不知道是否有效,可是我决心不去试它,因为我忽然想透了。感情必须是自然发展的,假如师妹爱的是罗君秋,我就是把她夺过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梅杏雨格格一笑道:“大哥!你这句话才深获吾心,不瞒你说,我与你抱着同样的看法。”
夏侯杰微微一怔。梅杏雨道:“本来我对罗君秋颇具好感,被他那个混帐的同母兄弟一闹,奶奶趁此机会逼着罗雁飞答应我们的婚事,我居然也糊里糊涂地答应了,甚至于把穆元标侮辱我侍女的事,也强拉在自己头上,这样奶奶听说罗雁飞又叫他儿子与宫家联姻,才气冲冲地带了我前去闹事。”
夏侯杰道:“这些事我都听说了,只是我不明白罗雁飞何以会如此糊涂?”
梅杏雨道:“罗雁飞原来是希望他的儿子娶我的。可是被穆元标一闹,他又惹不起漠北人熊,只好偷偷地溜了。奶奶自然不愿意我嫁给那个丑八怪,所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奶奶逼着他答应我与罗君秋的婚事,他又不敢得罪我奶奶。也只好敷衍着同意了。
可是他却偷偷地把儿子送到宫家堡,叫他们提早成亲,原是想叫事情公开之后,我们不好意思张扬,我就只好乖乖地下嫁穆元标了!”
夏侯杰道:“我不同意这个说法,罗雁飞与你家联姻的目的原是为了想借重你们的力量对付漠北人熊,帮他夺回失去的妻子!她怎么会反而成全你与穆元标的婚事呢?”
梅杏雨道:“不错!我先前也不明白,可是奶奶却明白了他的想法,他知道我们绝不会与穆元标联姻的,而且与宫家联姻的事情公诸武林后,我不甘受骗,一定首先找穆元标算帐,杀死穆元标后,自然也与漠北人熊结下了深仇!势必造成一场火拼!”
夏侯杰道:“这就对了,不过他的手段也太卑鄙了。”
梅杏雨道:“照奶奶的意思,的确就想那样做的,都是我不答应,因为那个时候,我的确是看上了罗君秋,宁可贻笑于天下,也要嫁给他不可,奶奶被我缠得没办法,只得同意了我的要求,才有那一场宫家堡之行!”
夏侯杰一呆道:“可是是你自动说出了真相,放弃了罗君秋……”
梅杏雨道:“不错!当我看到罗君秋与你师妹那种恩爱的情形,我觉得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去得到他是很无聊的事。而且我还不一定能得到他,因此我才自动地退出了。这与你放弃你师妹是同样的心情!”
夏侯杰感慨地道:“旧话重提太无聊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剑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梅杏雨含笑道:“你大概已经知道我们这柄祖传的宝剑,也就是当年克制情创的宝剑了。”
夏侯杰道:“是的!万里追魂冒充苦果大师说出那段历史后,你们匆匆地走了。当时我只是凭着猜测,现在可是确定了。”
梅杏雨道:“不错!那位无名女侠就是我的祖先,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大家都不知道的。那就是我这柄剑的名称,以及它为什么能胜过情剑!”
夏侯杰极为注意地道:“为什么?”
梅杏雨道:“这柄剑叫做慧剑,它全部的威力只能发挥于一招,这一招叫做古井无波!”
夏侯杰怔然道:“令先祖就是仅着那一招取胜的?”
梅杏雨道:“是的,这一招使你的情天六式完全失去了威力,而且这一招只对你的情剑才有效!”
夏侯杰道:“这就是与我的关系?”
梅杏雨道:“不错!大哥,你不会因此而不高兴吧?”
夏侯杰坦然道:“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梅杏雨嫣然一笑道:“你现在是剑会盟主,是中原第一剑道高手,而我却说能强过你……”
夏侯杰哈哈大笑道:“梅小姐!你这样想,未免把我的气量看得太窄了!”
梅杏雨略现忸怩,“我也知道大哥不会计较这些的,可是我自己总不好意思先告诉大哥。”
夏侯杰笑着道:“你把那一招学会了没有?”
梅杏雨道:“学会了,这几天我在路上连觉都不敢睡,就是在练习那一招,不过能否发挥全部威力,还不得而知,所以我很担心。怕到时候帮不上你的忙。”
夏侯杰不解地道:“你的招式既是为着克制我而用,怎么又能帮我的忙呢?”
梅杏雨笑道:“这一招古井无波虽然能克制情天六式,但也能加强你六式的威力,弥补你剑式中的漏洞!”
夏侯杰怔怔地道:“这我就不懂了!”
梅杏雨道:“我也不懂,是奶奶这样告诉我的。她叫我把这一招加紧勤练,到遇上强敌时,双剑合璧,是能产生更大的威力,睥睨天下而无敌!”
夏侯杰道:“令祖母也真怪,她既然知道了这一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那样我们在开封时,可以好好地合作一番,也不至于受古白龙的暗算了。”
梅杏雨道:“奶奶说这一招只有我才能练,也只有我才能与你配合,而她在墓道中的时候,由于光线太弱,没有看见剑鞘上所载的招式,等她到了外面,发现剑鞘上所附的秘笈后,已经中了古白龙的暗算。连行动的能力都失去了,所以未能及时发挥。”
夏侯杰点点头,没有再作声。梅杏雨又道:“大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夏侯来略加思索道:“令祖母对你还有什么别的交代?”
梅杏雨道:“没有了!那天时间太仓促,她只告诉我这一点,我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夏侯杰轻淡地一笑道:“你要问些什么?”
梅杏雨道:“我对于这柄祖传的慧剑来龙去脉完全不清楚。我刚想叫奶奶说得明白一点,奶奶却拒绝了,而且还警告我说,知道得越少越好,然后就匆匆地结束了。”
夏侯杰哦了一声道:“也许令祖母自有道理,既是她老人家有这个指示,我们也应该少研究这个问题。”
梅杏雨点点头,二人又继续催骑前进。走了一程后,梅杏雨对夏侯杰道:“大哥我可以把这一招告诉你知道,这样你的情天六式就可臻至完美而无缺撼了。”
夏侯杰庄容道:“勇者无畏,智者无惑,仁者无敌,我向你请教字束上的内容只是为了破除疑惑,并没有任何贪念。假如我再探究下去,就变成私心了!”
梅杏雨微观不悦道:“是我自动告诉你的,又不是你要求的,这难道也会损及你的人格吗?”
夏侯杰歉然道:“梅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假如我应该知道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这招剑是我不应该问知的,我知道了只是害处!”
梅杏雨诧然道:“这是怎么说呢?”
夏侯杰道:“你不要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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