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一个牧民装束的汉子立刻接口道:“帮主!不用您老人家费心,这点事弟子们还收拾得下来!”
祁连山怒道:“那你还等什么?难道还要我告诉你们怎么做?你们都是死人……”
那汉子一笑道:“帮主!你别生气,弟子们再笨也不至于象您所说的那样窝囊,您看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说着四手一指,那一列劲装大汉竟一个个如同泥塑木偶般地呆立不动了,没有多久,每人都从左边的太阳穴中淌下一缕黑血,然后一个个倒向地下!
祁连山这才笑了一声道:“事情办得还算干净,只是杀鸡不必用宰牛刀,对付这般小脚色,也犯得上用雪芒针吗?”
那汉子恭身陪笑道:“弟子们这次追随帮主出来,原是准备应付大阵仗的,因此没有作别的准备,谁知会碰上这批小角色呢,就算抬举了他们吧!”
夏侯杰本来想多看一些热闹,所以由得梅杏雨去歪缠,怎知白驼派这边一出手就是十几条人命,他心中未免不忍,正想上前表明身份,祁连山却先开口道:“这位老弟,事情与你们无关,你千万不可多事。”
梅杏雨也碰碰他道:“师兄!看样子他们两边早就有仇怨了,我们还是别管闲事吧!”
夏侯杰还在犹疑。
祁连山笑道:“小姑娘忽然变聪明起来了。我与魔心圣教早就想拼一下了,正因为你们凑巧夹在中间,我才不准他们骑马回去。因为魔心圣教的势力很大,消息很灵通,若是让他们知道二位与我在一起,只怕你们回不到阳关了,现在趁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二位快走吧,回家后老老实实地躲起来,别再在外面抛头露面了,江湖不是你们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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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他说话时的态度十分诚恳,使得夏侯杰本来想谴责他任意杀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而且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梅杏雨却一笑道:“你们斗得过魔心圣教吗?”
祁连山苍凉地一笑道:“这个很难说,从前我们是势均力敌。不过他们若得回了魔心圣剑,我就只有三分胜望,然而我宁可在他们得剑之后再去找他们一拼!”
梅杏雨道:“这是为什么呢?”
祁连山豪壮地道:“白驼派在西域源远流长,魔心圣教的崛起才百余年的历史,当年他们仗着宝剑之利,也没能把白驼派歼灭了。今天我若是利用他们的弱点去打击他们,纵然胜了他们,也将是白驼派的耻辱!”
梅杏雨深深为他的豪情所折,不禁盈盈一礼道:“你当真不要我们帮忙吗?”
祁连山大笑道:“小姑娘你对凑热闹还没有死心吗?算了吧!我希望你能多用一点心照顾一下马匹,别再让大雕给攫走了,在沙漠上没有马,你简直寸步难行!”
梅杏雨眼珠一转道:“对了,给你这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我们原来是有马的,只因为马被那头恶雕抓死了。即然那雕是魔心圣教中豢养的,照道理应该由他们赔我一匹马才对,喂!你们准备把哪一匹马赔给我!”
末后那句话是对那女子说的,祁连山见她还在纠缠不清。不禁有点生气地道:“小姑娘,你随便捡一匹就算了!”
梅杏雨摇摇头道:“哪有这么便宜!我那匹马是由家里带出来的,从小就跟着我,已经骑驯了,他们的马虽然都不错,哪里能比得上我那一头。”
祁连山一笑道:“小姑娘,这些马都是沙漠上的良种,任何一匹都比你的好多了!”
梅杏雨笑着道:“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可见他们的马匹一定也很不好控制,给了我我也不敢骑……”
祁连山以为她的骑术不精,才生出这番顾虑,想想也是实情。假如在沙漠上骑着一匹无法驾驭的劣马,倒还不如步行安全一点。可是这个问题目前又无法解决,倒是颇为伤脑筋。
梅杏雨却笑着道:“因此我要让他们赔我一匹比较驯良的马。”
祁连山一叹道:“小姑娘若是在平时,我倒可以叫他们按照你的意思,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你还是将就点吧!”
梅杏雨道:“你跟他们不和,跟我没有关系。我的问题也不要你帮忙解决!”
祁连山的性子变得出奇的温和,笑着道:“你想怎么样呢?”
梅杏雨道:“你说他们魔心圣教人多势众,拥有的马匹一定也很多。我要他们把所有的马群都集合起来,由我挑选一匹比较合适的赔给我!”
祁连山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气,我敢跟魔心圣教公开作对,也不敢向他们提出这个要求!”
梅杏雨道:“你当然不敢,因为他们没有欠你的马,我就不同了,他们应该赔我一匹马,自然就该由我挑选,除非他们是不讲理的强盗!”
祁连山一笑道:“魔心圣教不是强盗,可也不是讲理的地方,我看你还是少斗孩子气吧!”
梅杏雨双眼一瞪道:“什么叫孩子气。你刚才自己还说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弄死了我的马匹,自然要赔我一匹马。算了!这件事不要你管,我自己跟他们理论去,喂!你的意思怎么说?”
那女子险沉沉地道:“很合理,可是你必须跟我们到总坛去,我们的马都在那里!”
祁连山又要开口,梅杏雨抢先道:“你们的总坛离此有多远?走路要多久?”
那女子道:“大概有百余里,骑马在一个时辰左右可达!”
梅杏雨摇摇头道:“你听清楚了没有,我是问走路!”
那女子一怔道:“走路?大漠上没有人走路!”
梅杏雨笑道:“那就很糟糕了,我的马匹死了,也不愿意骑你们的劣马,而你又不肯走路……”
那女子忙道:“走路也行,我想三个时辰也够了!”
祁连山也听出梅杏雨在存心打哈哈了,所以未加阻止,看她会出些什么花样。果然梅杏雨一笑道:“百余里路,三个时辰赶到,那是很苦的行程。”
那女子只要梅杏雨肯去,什么条件都肯屈就,忙道:“你怕累的话,慢慢走也行!”
梅杏雨摇头笑道:“假如我的马不死,我一步也不用走。现在你要我走这么长的路,我不干!”
那女子才听出梅杏雨是在故意开玩笑,不禁脸色一变,梅杏雨含笑又道:“不过我不到你们那儿,又无法挑选合适的马匹,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可肯答应!”
那女子忙道:“可以!任何方法我都答应。”
梅杏雨笑道:“你可别答应得太快,我这个办法并不好接受,我的意思是要你们爬在地下,让我当马骑了去!”
祁连山哈哈大笑道:“妙啊!妙极了,魔心圣教的巡路使者给人当马骑着走,那一定是件非常光荣的事!”
那女子脸色大变,怒声道:“贱婢!你不过仗着白驼派的势力撑腰,才敢如此狐假虎威。”
梅杏雨脸色一沉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女子知道今天无法善了,将心一横厉声叫道:“贱婢!今天若不是有着白驼派的人在场,我不要你粉身碎骨才怪,魔心圣教在西域的势力……”
梅杏雨不等她说完,脸色一沉道:“祁帮主!这婆娘说我是仗着你的势力才敢对她如此,你承认吗?”
祁连山大笑道:“祁某的朋友可以叫魔心圣教的人做任何事,我绝对支持你的做法!”
梅杏雨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你也认为我是沾着你的光了!”
祁连山笑道:“我们是朋友,说不上沾光,大家应该互相帮忙。”
梅杏雨立刻道:“不!亲兄弟明算帐,更别说是朋友。他们的雕抓死了我的马匹,我据理提出赔偿的要求,这理上绝对讲得过去。因此我不要你帮忙,你的盛情可感,但是钱花自己的,血流自己的才有意思,你站在旁边别管了,我非要她们爬在地下把我驮了去!”
她说话时神气十分刚绝,与先前调皮淘气时整个换了个样,祁连山不由一怔。梅杏雨已大声喝道:“我看你在这批人里面算是一个头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呆立不语,祁连山笑道:“她是魔心圣教属下巡路使者,叫做温玉芹,是魔心十三芳里面的顶尖人物,平常只要转转眼珠,就可以叫人掉脑袋!”
梅杏雨一笑道:“那好!我只叫她爬在地下,不叫她转眼珠,大概不会掉脑袋。温玉芹,一百多里叫你一个人驮着走未免太吃力,可是你身为领班,总该多受些辛苦,你驮我走三十里吧!趴下去!”
温玉芹眼中闪着怒火,可是还顾忌着祁连山,不敢发作。
梅杏雨连忙喝道:“祁帮主,她看着你,大概是想让你帮她求求情,你是否有这个意思呢?”
祁连山笑道:“我是有这个意思,她一身的武功底子很硬,三十里未免太轻松了,我讲个情,加她十里吧!”
梅杏雨大笑道:“好!祁帮主的面子,我怎么好意思不接受,是四十里吧!你怎么还不趴下去呢?要是祁帮主看你可怜,再加上个几十里,你就更舒服了。”
温玉芹怒声大叫道:“祁帮主!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怂恿一个女孩子胡闹,似乎欺人太甚了!”
梅杏雨立刻叫道:“这不关祁帮主的事,你别扯到他身上,条件是我提出来的,你尽管找我说话好了!”
温玉芹厉声道:“臭贱人!你敢再走前一步……”
梅杏雨脸色一沉,居然连进三步,祁连山唯恐她有失,正想赶上来,梅杏雨手一摆道:“祁帮主,朋友归朋友,你若是想干涉我的事,我连你也要得罪了!”
祁连山不禁一怔,他原是为保护梅杏雨而上前的。可是梅杏雨连进了三步,温玉芹不但没出手,反而退了三步,倒是令他大惑不解,仔细一看,才恍然大悟!
原来梅杏雨手中持着一柄长弓,那是自己手下的弟子借给她射雕的,她拿在手里还没有用过。
此刻箭未上弦,她也只握住弓的一端,另一端虚空前指,却象是一招剑式,寓攻于守,暗藏无限变化,难怪温玉芹会退却了。
他心中暗暗一惊,看出梅杏雨是极高明的,不禁为自己的走眼而感到惭愧。表面上和哈哈大笑道:“小姑娘倒是真人不露相,祁某人不多管闲事了,由你去应付吧!”
说着果然退了出来,温玉芹虽然也惊于梅杏雨的工架,可是她真正担心的还是祁连山,见他退出了,胆气一壮,双手已扣上腰间。祁连山知道梅杏雨足可应付,但是仍忍不住招呼道:“小姑娘!她腰带里暗藏软剑,而且相当锋利,你可得多留点神!”
梅杏雨微笑道:“不要紧!软剑再利,总得解下来才能伤人,我不喜欢动力动剑的,所以也不会给她机会抽出武器来!”
温玉芹冷哼一声,猛然双手齐扬,腰带应手而出,挟着一片寒光罩向梅杏雨。谁知梅杏雨的动作更快,弓尖前点,恰好敲在她的腕部上。温玉芹只觉得手腕一麻,软剑脱手飞出,梅杏雨挽转长弓一绕,将软剑缠在上面,反手一甩,软剑居然又缠回温玉芹的腰上去了。
这两手又干净又利落,连旁观的白驼派门下诸人,也忍不住大声喝彩叫好。
梅杏雨含笑用弓尖抵在温玉芹的腰问道:“你真是不听话,我叫你不要抽出武器,你偏要逞强一试,结果还是苦了自己,手腕怎么样了,我不敢出手太重,怕你受了伤,等一下爬不动了!”
温玉芹见对方只用了一招,就将自己制得不能动弹,不禁目瞪口呆。片刻才大声叫道:“你究竟是谁?”
梅杏雨含笑道:“你爬下去,让我骑着到你们总坛,见到你们教主后,自然就知道了!”
温玉芹知道自己武功绝非对方之敌,可是要她真爬下去给人当马骑,不仅自己忍不下这口气,亦为教规所不容。然而腰间穴道被人用弓指住,妄动一下,立遭杀身之厄,因此她踌躇难决。
经过一番考虑后,她终于将牙一咬道:“好!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说!可是我警告你,到了魔心圣教的总坛,你将后悔莫及!”
梅杏雨微笑道:“那是以后的事,至少我现在能叫你爬着当马给我骑着走,心里就够痛快的了!”
温玉芹阴沉沉地道:“你把弓拿开,希望你能在我背上坐得安稳!”
梅杏雨含笑收回长弓,温玉芹果然爬在地下,厉声叫道:“你有本事就骑上来吧!”
夏侯杰终于忍不住了上前道:“梅小姐!我认为到此为止算了,我们……”
梅杏雨不让他说下去,抢着道:“我晓得,我本来只是开开玩笑,并不想真正骑上去,可是你听她的口气,好象是我骑在她身上,她就有办法整我似的,我总不能被她吓着了吧!”
祁连山忙道:“不错!魔心圣教的人最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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