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吴刚见祁连山脸色铁青,真正地发怒了,不敢再违拗,只好不情愿地回到原来的行列中。
祁连山朝赫连新道:“令高足不辞下愚赐诲,你有什么意见吗?”
赫连新想了一下道:“不行!祁兄!你是一帮之主,兄弟可不能让一个小辈来侮辱你,还是兄弟亲自领教吧!”
西门玉道:“教主!弟子自信不会输。”
赫连新嘿嘿一笑道:“混帐东西,你当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看看你师妹的例子就明白了。”
西门玉不服气地道:“师妹是想用冰魄珠制敌,才吃了那个亏,其实凭我所习的纯正剑法也足可对付他们了。”
赫连新道:“你知道个屁,步芳是得到我的指示才那样做的,否则她怎会那么笨,明知武功稳胜对方有余,干吗还要用那个东西。”
西门玉一怔道:“弟子不明白。”
赫连新一叹道:“那就叫你明白了也好,以后你继我之后接掌本教时,也多长一番见识,我对白驼派如此客气,的确是为了他们的神需掌功,因为那是纯阳刚气,恰为本教魔心阴功的克星。
不过这不是绝对性的,功力在乎火候,这种功夫在别人身上不足为惧,祁帮主修为有年,他的掌功用出来,或许可以与我一抗,我是个慎重的人,本教的规条尤其有不准有丧师辱名的败绩,所以我必须谋定而动,非有绝对把握不出手。”
祁连山怒道:“所以你才安排了那个毒计!”
赫连新笑道:“不错!这个安排只有我那女弟子一个人知道,而且在不久之前我才面授机宜,教了她那个方法。当然我也知道祁兄对于贵门下爱护之心,才可以因势施为,果然达到了目的。”
祁连山怒哼了一声,赫连新却笑问西门玉道:“你知道祁帮主为什么肯舍生救他那个门下吗?”
西门玉一呆道:“弟子不知道。”
赫连新笑道:“任何一个门人,他都舍不得作此牺牲。先前他也有六个弟子先后丧生,他都能忍住不加动手,为何独对这个吴刚却如此器重呢?”
西门玉想了一下道:“或许是因为他把吴刚当作继任掌门人选,所以他才肯拚死相救。”
赫连新点头道:“对了!我们一生中的心力,只够培植一个得意的传人,靠着他去继承门户事业。现在你再想想为什么祁帮主肯接受你的挑战,而我为什么不准呢?”
西门玉感动地道:“弟子明白了……”
赫连新道:“你明白就好,我一生心力也只培育了你这么一个人才,以你目前的功力,即便是对方受了伤,也不见得稳操胜券。而且我相信他宁可拚着一死,也会想个方法拖着你同归于尽。我的年事已高,不可能还有精力培养一个称心的传人了,所以我不能再让你冒险。先前我一时大意,没想到他们会留着一手断魂血箭,害得你伤了一只眼睛,现在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更不能上人家的当,绝了本教的传统。”
西门玉屈膝叩了一个头道:“弟子当珍惜此身,以不负教主栽培之恩。”
赫连新摆摆手道:“算了,起来吧,你只要记得我御下虽严,也不完全是个刻薄寡情的人。”
说完又对祁连山道:“祁兄,你我都是一类人物,大家的脑袋都差不多,因此,不必再在心计上分高低,还是在手头上定生死吧!”
祁连山惨然一笑道:“赫连新,面对你这种城府如海的人,我还有什么生路呢?”
赫连新笑道:“不错,祁兄若是据守白驼本地,兄弟多少还有点忌惮。今天你率众深入,恐怕连白驼派的根本都绝了,这可怪不得兄弟辣手。”
祁连山回头对夏侯杰道:“夏侯大侠,趁着我还能拖住这个魔头,请你护卫小徒,从速脱离此地。吴刚,你回到白驼山后,师母自然会对你有所交代的,只要你能好好用功,白驼派就不会灭亡,我们的血仇就湔雪有日。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能逞血气之勇。”
吴刚还来不及答话,夏侯杰忽然站起来,手按剑柄道:“祁帮主,我一直不轻易出手,就是怕万一失败,就无人能遏止魔心圣教的邪恶势力,既然你有着制住他们的办法,还请珍惜此身,让我来对付他们吧!”
祁连山一怔道:“夏侯大侠,你知道这个魔头已经功参造化,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得了的。”
夏侯杰微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三十招之内,我还能支持得了,帮主请把握这段时间。”
赫连新忽地离座叫道:“哪有这么简单。”
话随身至,对准夏侯杰抓了过来。夏侯杰不敢轻敌,呛然宝剑出鞘,迎向他的掌风。
赫连新掌劲递到一半,觉得有剑气贬肌,连忙退了回去叫道:“魔心神剑!”
夏侯杰按剑叫道:“祁帮主,你还不快走。”
祁连山见夏侯杰一剑逼退了赫连新,倒是为之一怔道:“夏侯大侠,如果我不是中了暗算,你我二人联手,定然可以收拾下这个魔头。只可惜我太粗心了。”
梅杏雨也叫道:“祁帮主,这不是后悔的时候,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祁连山还在犹豫,夏侯杰又道:“祁帮主,你别顾念道义,我除非交出宝剑,否则绝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你又何必硬陪在里头呢?”
祁连山审度情势,才歉然一叹道:“夏侯大侠,梅小姐,祁某苟颜偷生,绝不会忘记二位大德。”
说完,他朝吴刚打个手势道:“冲出去。”
白驼门下除了吴刚之外,还有十一个人,每个人都是兵刃出鞘,另一只手还扣着一把银驼飞针,簇拥着祁连山向殿堂外冲去,西门玉一摆长剑,正要拦截,赫连新在后面叫道:“放他们走吧,你又忘记我的话了。”
西门玉急道:“教主,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赫连新冷笑道:“只要魔心神剑重返本教,一个白驼派又何足为患,我有把握荡平白驼山,叫他们片瓦不存。”
西门玉只得闪身让开,其他教徒也不敢阻拦,眼看着那批人扬长而去,不一会儿,殿外传来一阵蹄声,那是白驼派的人上马走了。
赫连新盯着夏侯杰的宝剑道:“听说逆徒赵景云连剑式都传给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成就。”
夏侯杰道:“赵仙子悲天悯人,因为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才携剑离教,希望你能知所警惕……”
赫连新大叫道:“住口!那逆徒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只有你们才会把她当作好人。”
夏侯杰怒声道:“你怎可侮辱赵仙子,她虽是你的弟子,却比你正派多了……”
赫连新冷笑道:“你弄错了,她不是我的弟子,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叛教的逆举。若是经我一手训练的门人,绝不会有那种大胆的行为,你看她的妹妹赵景霞,对我是何等恭顺。”
夏侯杰不禁一愕道:“赵仙子不是你的弟子……”
赫连新烦燥地叫道:“臭小子,你少废话,我没有精神跟你噜嗦,你到底还不还神剑。”
夏侯杰笑道:“我就是答应将神剑奉还,今天也无法生离此地!教主这一问岂非多余。”
赫连新忽地改变态度过:“不!你若是好好地将神剑交出来,本教主宽大为怀,不但不为难你,而且还给你一点意外的惊喜。”
夏侯杰微微一怔道:“什么意外的惊喜?”
赫连新一拍手道:“把东西抬进来。”
殿堂外立刻有人抬着两个木笼,一大一小。
木箱的四周都用黑市围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那较大的木笼用六个人来扛,较小的一个也用了四个人,想来里面的东西一定颇为重大。
夏侯杰正不知道赫连新在卖弄什么玄虚。
赫连新已含笑道:“你若是肯交出神剑,我们准你把东西带走。”
夏侯杰怔了一怔道:“是什么东西。”
赫连新道:“我拿来换神剑的东西,自然是对你相当重要,现在你不妨去看一下。”
夏侯杰满怀疑惑,走到木笼前,正想伸手去揭开外面的布围。
梅杏丽却拦阻他道:“夏侯大哥,等一下,也许这是人家的阴谋,在里面安排什么暗算。”
赫连新豪笑道:“在本教的殿堂中还用得着对你们安排埋伏,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梅杏雨冷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是个出名的老滑头,我们自然要小心一点。”
赫连新脸色一沉道:“你很聪明!我在这木笼里的确安排了一点小玩意儿,存心想考考你们的胆力。你们是否有胆子去揭开一看呢?”
梅杏雨道:“你既然说明了,我是要看一看。”
说着,飞身走向木笼,手中已扣了一简铁骨梅箭,另一只手掀开布罩,只扫了一眼,铁骨梅箭已打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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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赫连新大吃一惊,欲要喝止,已是不及,梅杏雨打出袖箭后,身子电速退开!
夏侯杰问道:“是什么?”
梅杏雨道:“是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剑,见了我就想行刺,幸亏我作了准备,先赏了他们一箭!”
赫连新哼道:“你看清楚是什么人没有?”
梅杏雨冷笑道:
“等我看清楚是什么人,岂不是先遭了他们的毒手,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赫连新又问道:“你那两箭射在什么地方?”
梅杏雨笑道:
“心窝上!那两个家伙连一声都没有吭,就往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西门玉脸泛奸笑,过来一扯布围,只见里面绻缩着两个人,一个白发萧萧,一个乌发堆云,赫然是两个女人!
因为两人都是俯身倒卧,脸向着地,看不清是什么人。西门玉冷笑着伸掌一劈,将木笼的粗柱劈断,低头进去将两女人翻转身来。
梅杏雨大叫道:“奶奶……”
夏侯杰也惊呼出声,那老者是白发龙婆梅铁风,较年轻的一个却是北海四异中的冰川渔娘杜素之!
她们二人手中握着剑,胸前各钉着一支小箭,躺在笼中一动都不动。夏侯杰与梅杏雨叫出一声后,都惊得呆了,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西门玉冷笑着离开木笼,又到另一具较小的木笼前伸手拉开围布,里面是一个持剑的年轻人,木立不动!
夏侯杰认得是武当的俗家高手黄先青!他神情痴呆。
梅杏雨连忙扑到木笼里面哭叫道:“奶奶……”
夏侯杰接剑怒声向赫连新叫道:“你这一手太毒了!”赫连新冷冷地道:“这三人居然敢偷闯本教禁地,被本教抓住了,我想他们一定是跟你们一路的,原来打算还给你,谁叫那女孩子太心急了呢!”
梅杏雨跳起来叫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赫连新一笑道:“我早已告诉你们这是给你们一个意外的惊喜,你却偏要怀疑是我的阴谋!”
梅杏雨按剑吼叫道:“我不管,反正我奶奶是死在你手里的,你非得给她老人家偿命不可!”
赫连新毫不在乎地道:“要怎样偿命法,又不是我杀死她们的!”
梅杏雨道:“你明明是存心叫我成为杀祖的凶手!”
赫连新沉一道:“夏侯杰!你凭着良心说一句,我是否该为这两个死人负责!”
梅杏雨叫道:“自然该负责,我掀开布围时,里面的人低着头,作个用剑待攻的姿势,换了任何人都会以为是一种暗算,你若非存心,干吗要如此安排!”
赫连新微笑道:“这个姿势可不是我安排的,他们私探本教时,跟本教的门下起了冲突,我遥空指穴制住他们时,就是这个样子。”
梅杏雨还要叫喊,夏侯杰却拉拉她道:“梅小姐!这是实话,魔心指点穴时,令人猝不及防,所以能保当时的姿势,一直到死无法改变。”
西门玉冷笑一声道:“你对本教的武功倒是很清楚!”
夏侯杰正要开口说话,神色忽地一动,他转而凝注黄先青道:“这个人被制有多久了?”
西门玉冷冷地道:“四个时辰了!”
夏侯杰神色一暗道:“那太迟了,现在即使能解了他的穴道,也只能保住性命,却无法保全他的武功了!”
赫连新道:“他们私闯本教,杀死了教下数名弟子,我留下他们的性命已经够客气了。”
夏侯杰轻轻一叹道:“他们都是中原成名的武林人物,若是废去他们的武功,倒不如让他们死了的好!”
说完又对梅杏雨道:“梅小姐!你做得对,虽然你是无心之失,可是以令祖母与前辈的身份而论,她们也宁死而不愿再活下去的;而且她们能死在自己人手中,总比受魔心圣教的侮辱好得多!”
梅杏雨咬牙道:“他们总不能白死!”
夏侯杰沉声道:“这是当然!这笔帐记在魔心圣教的身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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