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
郝步芳道:“弟子就是这个意思,师兄为人一向刚愎自用,除了教主之外,谁都压不住他,教主既然将监视他的使命交给弟子,便不该说出另传剑式的事。”
赫连新轻笑道:“难道你还怕他不成。”
郝步芳道:“弟子有了教主的另传剑式,自然不会怕他,可是如此一来,他对弟子存了猜忌之心,只怕以后很难共事,更难象从前一样和睦相处了。”
赫连新道:“步芳,你知道本教的剑式以魔心六招为最厉,此外还有什么剑法能超过那六式的。”
郝步芳不禁一怔,赫连新又沉声道:“我没有什么别的剑法教给你了,所以才说那番话给他听,叫也提心吊胆,以后才会听你的话。”
郝步芳急声道:“万一弟子的劝告无效呢!”
赫连新道:“你的剑比他坚利,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勤加练习吧,这是唯一能制住他的方法。”
郝步芳默然片刻道:“弟子遵命。”
赫连新哈哈一笑道:“在你们两人中,我比较喜欢你,可你偏偏是个女孩子,无法继承教主的位置;而且因为一时大意,又害你成了残废,我怕你将来受他的欺侮,只得来上这一手,你好好地把握住这一点,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好好地练剑去吧!”
郝步芳愕然道:“练什么剑。”
赫连新道:“魔心六式,那是我毕生武功的精华。”
郝步芳道:“弟子对于这六式早已练熟了。”
赫连新一笑道:“平常你是用普通的剑练的,现在换了宝剑,可能会有点不同,你慢慢地研究,自然会领略到其中的不同之点。”
郝步芳道:“师兄的魔心六式也练成了,教主叫他去练的剑诀又是为什么呢?”
赫连新道:“你真笨,我是故意耽误他一两个月的功夫,叫你能赶上他,我叫他练那本剑诀虽然变化多,却没有多大实用价值,剑术之道,多于专一深稳,你把那六大招式练纯熟了,就足可天下无敌了,你好自为之吧!”
郝步芳打了一躬,欲待告退,可是她的眼睛却看着地下的夏侯杰。赫连新摆摆手道:
“你去吧,我对这小子还有几句话说。”
郝步芳也走了,赫连新在胸前取出一个小玉瓶,倒了一点粉末出来,弹进夏侯杰的鼻孔。
夏侯杰觉得一股辛辣之味刺鼻而入,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后,四肢居然可以行动了。
可是当他想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全身依然酸软无力,勉强撑了起来,身子还是摇摇恍恍的。
赫连新笑道:“夏侯杰,你一直在听我们的谈话,你觉得我行事方法如何?”
夏侯杰愤然道:“卑鄙下作。”
赫连新神色微变道:“我因为很器重你,所以才想跟你好好谈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夏侯杰怒声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赫连新又恢复了笑意道:“可谈的话很多,我觉得赵景云把你选作圣剑的传人的确很有眼光,我那两个徒弟论资已经算好了,可是跟你一比,实在又差得太多,听说你得剑并没有多久,却有如此成就,的确不简单,假如你有意思,我可以把你扶持为魔心圣教的教主传人。”
夏侯杰立刻道:“你在做梦。”
赫连新道:“这不是开玩笑,我说的是真话,也许你看不起魔心圣教,认为我们是邪门歪道。”
夏侯杰道:“你们本来就是邪门歪道。”
赫连新冷笑道:“你别忘了赵景云教给你的武功也是邪门歪道的功夫,而且这些武功还把你捧上了泰山剑会盟主的宝座。”
夏侯杰道:“我事前并不知道,否则我绝不会学。”
赫连新道:“后来你知道了,也没有见到你弃而不用。”
夏侯杰道:“那是因为赵仙子托我来阻止你们侵吞中原的野心,为了天下安宁,我不得不勉为其难。”
赫连新哈哈大笑道:“赵景云的武功完全得自本教,到了中原居然能所向无敌,还有谁能阻止本教向中原发展。”
夏侯杰也大笑道:“赫连新,你不必自吹自擂了,赵仙子虽然出身在魔心圣教,可是她的武功和另有师承,恐怕魔心圣教中还没有人能高过她。”
赫连新怒声道:“胡说!”
夏侯杰道:“我一点都不胡说,我有确实的证据。”
赫连新忙道:“什么证据?”
夏侯杰道:“你们丢失了圣剑之后,一定派人到中原寻访过,对‘忧愁仙子’之事不会毫无知闻。”
赫连新道:“自然知道,不过我们派去的人并不知道‘忧愁仙子’就是赵景云。”
夏侯杰笑道:“这倒奇怪了,‘忧愁仙子’以前并未隐居,武林中见过她的人很多,你们怎会不认识她?”
赫连新叹道:“就是这一点把我们弄糊涂了,据闻‘忧愁仙子’的姿容绝世无双!”
夏侯杰道:“不错!我在一年前见过她最后一面,好象岁月在她身上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她依然是玉貌朱容,芳华绝代,连天上的仙女也不会比她更美。”
赫连新道:“你确知她是赵景云吗?”
夏侯杰道:“这还会错!她亲自留书署名,而且转授给我情天六式,也是与你们的魔心六式完全相同。”
赫连新叹道:“这就难怪我们认不出她了,因为她在西域时,姿色平常,并没有那样美丽动人。”
夏侯杰诧然道:“人的容貌还会改变不成?”
赫连新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反正据我所知赵景云与她的堂妹赵景霞长得差不多,你也见过赵景霞,她们两人相像吗?”
夏侯杰道:“不!完全不同,赵景霞也许不算难看,但与赵景云仙子相较,简直有云泥之别。”
赫连新道:“这就是了,各地对美丽的观念也许有些轻微的差异,但绝不会差得那么多,假如象赵景霞那样的姿色也能使中原人疯狂的话,我只能说中原的女人全是丑八怪了。”
夏侯杰沉思道:“即使面貌不符,你们总该认得自己的剑器,赵仙子曾经用那柄剑横扫中原。”
赫连新笑道:“这是第二个令我困惑的原因,听说‘忧愁仙子’所用的那柄情剑具有令异性倾心的魔力。”
夏侯杰道:“不错!赵仙子告诉过我,也指点过我如何去施展那魔力。”
赫连新忙问道:“你试过没有?”
夏侯杰道:“没有,我觉得没此必要。”
赫连新道:“为什么呢?听说你暗恋你的师妹宫素娟,你求取情剑也是为了她,可是她却嫁了别人。”
夏侯杰愠然道:“这个问题我不想多谈。”
赫连新一笑道:“我明白了。你一定后来又认识了那个姓梅的女孩子,移情别恋,所以放弃了你的师妹,难怪梅杏雨对你如此倾心,大概是你把剑上的魔力移向她了。”
夏侯杰道:“我从来没对任何女子使用过那种魔力,而且我与梅姑娘之间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你不要胡说八道。”
赫连新一笑道:“好吧!就算我胡说八道,不过我对你们年轻人情情爱爱的那一套知道得很清楚,我相信梅杏雨对你钟情之事绝不会错,不过这些事可以不谈,我只问你,赵景云交给你的宝剑就是这一柄吗?”
夏侯杰点点头。赫连新又道:“所谓情剑,也就是指本教的魔心圣剑而言?”
夏侯杰不耐烦地道:“不错!剑已经被你们拿去了,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赫连新道:“我相信这是本教的魔心圣剑,但不相信它会具有情剑的那种魔力,那一定是另有一柄情剑了。”
夏侯杰道:“绝对没有第二柄。”
赫连新道:“我是魔心圣教的教主,对本教的异宝还会不知道吗?魔心圣剑斩金截铁,锋利无匹,在用以杀敌时,更是妙用无穷,但绝不会具有那种荒唐的魔力。”
夏侯杰怒声道:“两情相许,怎能说是荒唐。”
赫连新笑道:“不管荒唐不荒唐,但魔心圣教是以戒欲净心为教条,尤忌男女情欲,你见过我的两个徒儿。”
夏侯杰冷笑道:“他们是很好的一对。”
赫连新道:“他们从小在我门下学武,多年来从未分离过,可是他们只有师兄妹之情。”
夏侯杰道:“两个生活在一起的人并不一定会发生感情!尤其在你的摆布下,使他们互相提防,有情也无从生起!”
赫连新笑道:“你错了!我本来颇有意叫他们将来成为一对情侣,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可是我试探了一下他们的口气,他们竟完全不感兴趣!我只好作罢。”
夏侯杰道:“也许他们另有心中的对象。”
赫连新摇头道:“不可能,他们很少与外人接触,至于教中的弟子,他们更看不上眼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本教最禁男女情欲,凡是投身本教的人,根本就歧视男女之事,所以你想我们会把一柄情剑视为镇教重宝吗?”
夏侯杰一怔道:“你们禁止男女相悦,难道教中弟子都不婚配吗?”
赫连新道:“不!他们多半是成了家,而且是在教主的指令下成得婚配,不过本教的婚配仅为了传宗接代,有了儿女之后,他们又自动地分开了,各司其职,从来没有一点感情上的牵缠。”
夏侯杰忍不住叫道:“你这是什么教条,简直是灭绝人性,连禽兽都不如。”
赫连新庄容道:“你错了!这正是本教超绝人性之所在,你想男女生情之时,都是正当年轻有为之际,把大好的岁月浪费在无聊的情爱上,不是太可惜了吗?把这份时间与精力用于精练武功,发扬教义,才是人生真正的价值。”
夏侯杰冷哼一声道:“我不知你们的教徒是如何招取的,那群人不是疯子,就是在胁迫下才加入你们教中的。”
赫连新微笑道:“你又大错特错了,本教所有的弟子都是自动加入的,而且还经过严格的挑选,每个人的身心都绝对正常,禀赋智慧也都是上上之选,有许多人想加入本教还不得其门而入呢!所以本教的力量在西域才能如此雄厚,因为本教的弟子个个都具有超凡的身手!放到你们中原,个个都足以列入第一流高手。”
夏侯杰否认他的话是正确的,但是也无法同意他的教条是合理的,因此干脆闭口不理。
赫连新又道:“关于本教教义之博大精深之处,我慢慢会对你讲解,尤其是你听过我几次当众传教说法之后,慢慢就会明白而赞同了。”
夏侯杰冷笑道:“你不必费那个神,刚才你跟那个西门玉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连这尊神像都是你们假设来骗人的,你们的教义更是鬼话连篇了。”
赫连新正色道:“神像是假的,道理是真的。”
夏侯杰道:“那你为什么要把真的道理寄托在神像上。”
赫连新道:“再好的道理也是空虚的,我必须用一样真实的东西使他们产生敬畏之心。”
夏侯杰一笑道:“由此一说,可见你们的道理是站不住脚的,中原崇尚孔孟儒家思想,虽然也有些先圣先哲的祠朝与塑像,但只是一种慎终追远的敬思,并没有令人畏惧的成分在内,维系人心的力量却比什么都大。”
赫连新道:“孔孟的思想只造就了一批文弱的书生与懦夫,而本教的弟子却个个都是勇猛的超人。”
夏侯杰笑道:“懦夫不知畏惧,超人却反而会害怕!”
赫连新道:“孔子虽然不信怪力乱神,却又说敬鬼神而远之,而且他对祭神之举也说过祭神如神在的话。可见他心中并不否定鬼神的存在,连圣贤都不敢忽视鬼神的力量,可见利用神意才是维系人心最好的方法。”
夏侯杰虽然读过不少书,但是一向拙言寡辞,无法在口头上与赫连新辩论,只好淡淡地道:“反正我不信鬼神,你也别想用这具木偶像来说服我。”
赫连新道:“我并没有要你来信服这具木偶像,而是给你一个超越神的机会,使你成为掌握神的人。”
夏侯杰道:“我更不想干这个教主。”
赫连新道:“这个不急,反正我现在还没有想退休,你想干也没有到时候,目前我们还是归入正题吧!我想弄清楚情剑与本教的神剑究竟是不是同一柄剑。”
夏侯杰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赫连新皱眉道:“我知道你没有说假话,可是本教的镇教之宝,绝不会具有那等作用。”
夏侯杰道:“也许你们没有发现。”
赫连新摇摇头道:“这柄剑自本教开创之日就有了,历传百余年,中间经过多少人的使用与研究,对它的作用还会不清楚吗?”
夏侯杰不禁也怔住了,沉思片刻道:“反正剑是赵仙子交给我的,你自己也辩认无误,再要有什么问题,你最好还是自己问赵仙子去。”
赫连新怒声道:“我若早知道‘忧愁仙子’就是赵景云,早就找她去了,还会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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